“乔伊诺,我看你在找抽!”赵夕桐被她骚红脸,将手里的笔记本砸了去。
乔伊诺躲开笔记本,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犯贱道:“没打着,再来!”
话音刚落,头顶墙皮脱落,不偏不倚砸在乔伊诺脑门上,整张脸扑上了一层灰粉,两眼窟隆格外显眼,像滑稽的小丑。
“啊!”乔伊诺吃痛,恼怒呵斥,“谁打得我?”
一干人捧腹爆笑。
赵夕桐眼泪都笑出来了,“乔伊诺,这是老天爷都看你不顺眼,要惩罚你!哈哈……”
在众人的笑声中她弄清了是怎么一回事。
“别笑了,我眼睛疼!”
石灰粉末进入眼睛,乔伊诺被安小飞送去村医那里救治。
江少波望着刚才掉墙皮的地方,笑着道:“社长,你运气真好,要是刚才开会掉在你头上,就糗大了!”
“那也不会!”安文斌目光上下打量了眼,很确定地说。
其余人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安文斌指着桌子,“因为诺诺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桌子和板凳向前挪动十厘米,所以她今天注定有这一劫!”
他一本正经地分析,说出的话却趣味十足,惹的大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有那么好笑吗?”安文斌郁闷,板着脸问。
安文斌长得高大结实,又当过兵,此刻会议室里除了赵夕桐,还有三个年龄比他们小的年轻人,本来就对他有敬畏之心,他这一黑脸都不敢笑了。
赵夕桐忍不住笑,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干嘛啊?”
安文斌沉着脸,“你好好看看这会议室,难道没有看到它存在安全隐患吗?”
经他这么一说,赵夕桐才好好地将会议室打量一圈。
屋顶渗水,墙皮浸湿脱落得厉害,头顶两个灯常年失修摇摇欲坠地挂着,给人一种随时会砸落下来的危险。
他态度严谨,继续道:“这次只是墙皮石灰脱落,下次要是土坯砸落下来,你还笑得出来吗?还有这灯管,一头脱落一头连接着电线砸落在人身上,后果你负担得起吗?”
赵夕桐这下笑不出来了,这是她的疏忽。
成立合作社时为了节约资金,借用了旧村委会,当初村长说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她也就没想过修缮的事。
江少波看不惯安文斌凶她,“文斌哥,这件事你不能怪社长,社长一个女人……”
赵夕桐抬手制止他的话,“这件事是我疏忽大意了。”转而问,“你爸最近有空吗?”
“有。”
“那就麻烦你替我给你爸说一声,抽空帮我把村委会修缮一下。”
江少波点头,不满地看了一眼脸色沉黑的安文斌,心中不禁替赵夕桐不值。
“社长,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工作上的事要单独跟你说。”
他们走出会议室,来到楼道,江少波不放心,伸长脖子看了又看,确定没人,才说,“社长,你老公好凶啊,他平时在家也对你这样凶嘛?”
赵夕桐蹙眉,下一秒忍不住笑道:“你叫我出来就是说这件事?”
江少波尴尬一笑,摇头,“当然不是。”
话音未落,他又伸长脖子朝楼道左右探了探,确定安全后将昨天赵勇军找他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赵夕桐。
他的诚心实意,令赵夕桐感到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她笑着问。
江少波一双眼格外明亮清澈,这是每一个刚迈出走出大学门的学子所拥有的纯净之美。
“因为你是我的偶像,而且你所做的是党和国家政府鼓励支持的事,你跟着党走。而我作为一名党员,拖党后腿的事绝不能做!”
赵夕桐被他一本正经的严肃逗的想笑,莫名觉得他这性子和安文斌有几分像。
她笑着问:“你告诉了我,就不怕他们知道后欺负你和你家人吗?”
在赵家村谁都知道,赵建华一家和江家都是没什么存在感得人户,要论谁被村里人欺负的多,赵建华排第一。
其原因在村上最穷,又是残疾人,靠两个女儿养活,成为村上的笑柄,又因受国家照顾得多,从而也遭到村里人的嫉妒和不满。
他摇头,一脸不屑,“现在有国家政府为我们撑腰,我才不会怕他们这种村霸!”
实则,不怕才怪!
只是一个女人受尽村里人的欺负,却能昂首挺胸地走自己的路,他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怂!
随后,他讪讪一笑,“只是我接下来如果不给他们提供消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
赵夕桐认同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两人说完来到大门外,安文斌已经坐在三轮车上等她。
“文斌哥,社长,我先回了。”江少波骑上摩托车跟他们告别。
安文斌看着远去的身影,问:“他喊你出去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兜里的手机铃声响。
“喂,妈?”
秦秀珠哽咽道:“斌斌,妈,有个事要麻烦你。”
听见秦秀珠哭,安文斌的心受不住一紧,“妈,您说。”
秦秀珠抽泣道:“刚才太和乡派出所打来电话,让我去把秦天材领回来,可是……可是你奶奶根本就不同意,你说妈该咋办?”
安文斌疑惑道:“舅舅前几天不是回于都县了吗?”
说起这件事亲秀珠就来气,“谁知道呢!哎呀,这个混球能干个啥事,老娘上辈子欠他的吗,净给老娘惹事!”
秦秀珠心里苦,一边是自己的家庭和强势的婆婆,一边是给自己惹是生非的弟弟。
她心里又乱又烦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你说咋办?你给妈个主意好不好,妈全听你的!”
安文斌眉头紧拧。
眼下奶奶在家,就不可能把秦天材接回家,然而安排他在外边吃住,还得掏自己腰包里的钱,而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所在,问题在于秦天材住在外边,定会给他们闹出很多事来。
所以这个祸害是既不能接回家,也不能留在外边住,一时间成了他们的烫手山药。
他没有什么主意,巴巴地看向赵夕桐,“你说咋办呢?”
赵夕桐想了想,叹气道,“回不得,在外边住不得,那就只能费点力把他给送回去!”
闻言安文斌瞳仁大睁。
秦秀珠听见,就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连道:“对对对,把他送回去!”
眼不见心不烦,只要秦天材不在她眼前找事,送回去他爱咋闹都跟她没关系了。
挂了电话,安文斌心里很不踏实地问道,“这样好吗?”
赵夕桐笑睨着他:“你不是一向主意挺多的吗?这种事上怎么就跟换了一个脑袋!”
“我意思是他要是不肯回去呢?”
赵夕桐骑上电动车,“这事可由不得他,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回去!再说了,他又不是我家的人,他如果赖着不走,那就报警,让民警送他回去好了!”
报警的性质就严重了,以后还如何让他面对秦秀珠?
想着,他烦躁地叹了一声气。
“别叹气了,给小飞打电话,让他陪你们一起去太和乡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