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桐抱着孩子也跟了去。
穿着一身睡衣的安文斌冲出门房间一脚踹去,直接将秦天材踹倒在地。
“妈,您没事吧?”秦秀珠紧张地问着,不知不觉眼泪就出来了。
此刻她也无心去关心自己的弟弟,由着安文斌去揍。
赵夕桐怕安老太摔骨折,“奶奶,摔着哪里了没?”
安老太被扶起来就甩了秦秀珠一个耳光,“把这个畜生给我赶出去!”
“姐!”秦天材挨了几拳后,双手控制住了安文斌的她的一只手,恼怒反驳,“我没有动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安老太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畜生!你还是人吗?你!”她恶狠狠地指着秦秀珠,“今天你不把他赶走,老娘就撞死在你面前!”
秦秀珠把秦天材的东西打包收拾好,眼泪盈着泪,不去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秦天材,“给,快走吧!”
“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没有,我发毒誓……”
他心有不甘,极力地解释着。
秦秀珠拉着脸将他的行李扔出大门外,“给我滚!”
“我的钱给我就走!”秦天材阴沉下来,伸手要。
“你别想从我安家拿走一分钱!”安老太杵着拐杖走来,“你不走是吧?信不信老娘让你进监狱!”
秦天材虽然是无赖,但在老谋深算的安老太面前就是弱鸡。
被秦秀珠给推桑出安家大门。
关上大门那一瞬间,秦秀珠的心就像被人撕碎,跑回自己的房间痛哭。
安文斌站在窗户边,看着伤心跑回房间的秦秀珠,内心自责不已。
“刚才……我不应该动手打他……”
秦秀珠这些年为这个家的付出,特别是为了全心全意地爱他,把自己的孩子打掉。可他今天做的事深深地伤害到她。
赵夕桐走来,安慰道:“妈不会怪你的,何况他在这里妈既要照顾自己的弟弟,还要考虑到我们,每天都担惊受怕,精神上很累,人也瘦了不少。”
“秦天材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家,这一点妈心里比谁都清楚。别想了,看着孩子我去给你热饭。”
“桐桐……”
赵夕桐驻足,转身疑惑一笑,“怎么了?”
“她……好吗?”
赵夕桐没明白他的话,眨了眨眼,“你说的是谁啊?”
“我……我妹妹。”
“哦,”她点了点头,“骨髓已经换了,现在还在恢复期,王阿姨说最近长胖了不少。”
安文斌心里就像一块大石头被挪走,轻松了不少。只是眉眼间的阴郁挥之不去。
“你有见过她吗?她长什么模样?”
母亲离开这个家时,妹妹还很小,记忆里妹妹一张肉乎乎的脸,皮肤白白净净,一双黑漉漉的大眼,长得像瓷娃娃一样。
小时候的妹妹长得惹人怜,他心里明明很喜欢,却因母亲的偏袒,心中不平衡的他故意凶妹妹,从而也没少遭到母亲的打骂。
那时候他觉得是母亲偏心,母亲有多么护妹妹,就有多么的厌恶他。然而到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所致!
赵夕桐摇头,略有所思地说:“其实……你可以去看看她,我想她也一定很想你这个哥哥!”
“我不可能去看她的!”他眉间的阴郁之色凝结成冰冷。
赵夕桐总觉得他口中得这个“她”另有其人。
虽然很想他能将深藏在内心的痛向他倾述,但他不愿,哪怕喝醉哭的像个孩子也不愿说出口。
这只能说明当年留在他心口的痛是一把带刺的刀,虽然留在心口很痛,但拔出来会更痛。
她默了默道:“既然在乎又何必害怕面对呢?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有些事发生了并不是没有化解的可能。”
说完,她转身出了房间。
秦天材被赶出安家大门,大冷天无处可去的他躲在荒废得窑洞里避寒,瑟缩了一会给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人拨去电话。
“喂?天才哥,打电话有事吗?”麻将桌上,赵俊嘴里叼着烟,赢了钱心情极好。
秦天材碰了碰嘴角的伤口,痛的龇牙。
他气愤地啐了一口唾沫。
“兄弟,还真被你说着了,那老妖婆太厉害了,把我赶出来不说,还让她的儿子和孙子联起手来把我揍了一顿。现在我无处可去,你能帮帮哥吗?”
赵俊从他的话中听出别的意思来,如今安家有安老妖婆在,就秦天材那种智障还想回去作妖门都没有的事。
他让朋友替他打麻将,下桌去一边接电话。
“天才哥,你这就说笑了,安家本来就不是你的家,你的家不是在于都县吗?回于都县吧!你要是没有路费,这个忙兄弟可以帮你!”
秦天材在安家一分钱没有捞着,还被打成这副落魄样,怎么可能回去。再者,在安家这段时间他过的日子是父母走后最舒坦的。回去冷冷清清不说,他害怕过没人伺候的日子。
所以,他就没有回于都县的打算。
“兄弟,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的事还没有了结呢!你听我说,你只要肯帮哥,哥身上有钱不会亏待你的!”
秦秀珠给他包里塞了五万多,所以他还有翻身的资本。
闻言,赵俊眼里闪现一抹狡黠。
他故作为难道:“天才哥,兄弟不是不想帮你,是能力有限。你也知道我现在待业,手里没什么钱,不然兄弟我罩着你完全没事!”
“兄弟你这话就客气了,我一个四十多的大男人还要你一个小年轻来罩,说出去还不被人家笑话。钱,哥手里不缺,哥需要你这个军师!”
赵俊扯了下唇角,慢吞吞抽了一口烟。
“我知道天才哥手里不缺钱……”话到此,他故意一顿,叹了一声气,“哥既然这样看得起兄弟我,这个忙兄弟我一定要帮!我这会在镇上,你过来,兄弟请你吃饭!”
大年十五要去赵家村签合同,乔伊诺在前一天赶回安家村。回来就把明天要和赵家村村民签合同的事了解清楚。
晚上,赵夕桐哄孩子睡着来到她的房间。
乔伊诺躺在被窝里正在翻看中药材种植管理方面的书籍。
“哟,这么认真啊!”她打趣着上炕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
乔伊诺抿唇一笑,“既然从事这一行业,当然得用点心学习啊。这叫术业有专攻!”随后她想到了什么,担忧道:“桐桐,我们是不是把事业搞得太大了点?”
回来发现赵夕桐的事业扩大了好几倍,她的压力也倍增。
“之前我想着赵勇军插手,赵家村的村民会选择他,没想到大多数支持你!”
说着,她力不从心地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半吊子,又是刚起步,没什么经验,凭我们几个人的能力,我好害怕管理不善出现什么大的纰漏……”
赵夕桐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忧,只是走到这步他们不能退缩!
她目光坚定,“所以现在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并且还要不断加强学习,不仅要学习相关技术,还得去学习别人的成功经验,不断深化自我,学习党的精神,完善我们合作社的相关制度。”
“跟党走,坚守我们的初心,唯有如此,我们的事业才能做好做大,才不会辜负政府寄予我们的厚望!”
乔伊诺咂舌,“看来这两年党和国家没白疼你!”随即她憋住笑给赵夕桐竖起大拇指。
赵夕桐白了她一眼:“要不明天你还是别去赵家村了。”
闻言,乔伊诺脸一拉,不满地睨着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劝我不要去,你在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