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从县城嫁来乡下,遭到父亲强烈反对,并和她断绝关系,而且不准家人和她来往。
当初母亲偷偷给她送了一个翡翠玉镯,再三叮嘱,不要把给她镯子的事跟姐姐说。
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姐姐,他们从来不和她联系,母亲去世他们也没有通知她。
今天却为了母亲留给她的手镯大老远跑来要。
秦天材编造出子虚乌有的事伤的秦秀珠心口疼痛难忍。
她伤心摇头,“哥,不是这样的……”
“秀珠,”她的兄长神情肃穆,“当年你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远嫁到这穷山沟,爸的身体被你气病,妈整日也以泪洗面。要不是你,爸妈会早早离我们而去吗?”
“不,不是这样的……”秦秀珠捂住双耳无助地哭诉。
“你良心被狗吃了!”秦天材嘴脸恶毒,“爸妈养了你十几年,你不回报也就算了,还偷走妈最宝贝的东西,害我娶不到媳妇。把我妈的东西还给我!”
这一幕让乔伊诺内心充满罪恶感,怯怯地看了一眼赵夕桐,朝角落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面积。
秦秀珠被激怒,反驳道:“镯子是妈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谁家的妈会给出嫁的女儿那么贵重的陪嫁物?呵,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我就去告你!”秦天材瞪大眼,伸手威胁。
赵夕桐从他们的言行举止里看出了个大概。
不管当年秦秀珠是怎么得到镯子,如今镯子已经卖掉,死无对证。
而作为秦秀珠的儿媳,她必须站出来。
她上前一步将秦秀珠护在身后,“谁说当妈的不会给自己女儿陪嫁贵重物!你想去告尽管去!”
秦天材双眼一眯,“你谁啊,我们家的事跟你关系吗?给我滚一边去!”
“什么你家的事?”赵夕桐扬起下巴,“你要搞清楚,现在我跟我妈才是一家人,是你在我家闹事,要滚也是你滚!”
“你以为我们想来吗?”一边看好戏的女人,说着嫌恶地扫了一眼房子,“就你们这样的条件,老鼠见了都跑!”
赵夕桐好笑道,“那你们跑来做什么?”
女人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和白痴说话的表情。
赵夕桐也不将她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看在眼里,哼笑一声,“你们要的镯子早在我结婚的时候就换成现金给我娘家人了,所以你们要的镯子——没有!要钱也没有!”
最后两句话她一字一句,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秀珠!”秦天材视线越过赵夕桐,怒目而视秦秀珠,“你给还是不给!”
秦秀珠抹了一把泪水:“那是妈给我的,我凭什么给你!”
秦天材拿秦秀珠没办法,气得跳脚拍大腿,“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秀珠,”年长的男人沉声道:“就算是妈给你的,你好意思拿吗?”
赵夕桐笑道:“自己妈给的怎么不能拿?你们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她这句话就跟导火索一样,彻底激怒他们压抑在心里的怒火,顿时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乔伊诺报了警。
事发三天后,秦秀珠的精神状态依旧很差,夜里睡不着,在被窝里偷偷的哭,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这让赵夕桐担忧不已。
而再过一周安文斌就回家,她不想他们母子俩的心情被彼此的不幸影响而难过。
“诺诺,”赵夕桐向乔伊诺求助,“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你就忍心看着我婆婆整日以泪洗面吗?”
乔伊诺放下手里的活,模样苦闷:“除了劝慰还能有啥办法?”
“你觉得有用吗?”
“你说……”乔伊诺拧着眉,“我当时报警是不是做错了?”
当时民警来到他门家引起了村民的好奇,成了村上茶余饭后的笑话。
其次,民警对他们进行了调解和教育,秦秀珠的兄弟表面上同意和解,谁知走出派出所就对秦秀珠恶语相向,心里受到伤害。
赵夕桐轻叹,“不是你做错了,而是他们的话太恶毒了。”她说着,脑海里有了主意,“我有办法了,不过你得陪我演一场戏!”
她向乔伊诺勾了勾手指,乔伊诺疑惑地将耳朵凑过去。
听后,乔伊诺蹙着眉头,“这样行吗?”
“试试呗!”
姐妹二人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赵夕桐把孩子交给秦秀珠,在院门口遇见欢喜而来的乔伊诺。
“桐桐,你老实告诉我,你男人下周是不是就回来,哼,你不是说还有十几天吗……”乔伊诺声音很大。
赵夕桐一把捂住她嘴巴,故作紧张地说:“我婆婆心情不好,我们回屋说去!”
姐妹俩回屋等着秦秀珠来敲门,然而等了半天都不见秦秀珠来,她不来,这戏就没法继续演下去。
按理来说,秦秀珠心情再不好听到安文斌要回来,怎么也会出来向他们打听具体情况。这不禁让她们觉得奇怪。
乔伊猜测道:“难道我刚才说得话秦阿姨没有听到,还是说她早就知道自己儿子提前回来的事?”
“我也不知道!”赵夕桐心里郁闷。
她只知道安文斌为了不让父母难过,要求领导暂时不要将真相告诉家人。然而他因受伤复原的文件已经下发到乡镇机关,她能从太和乡领导嘴里听到,说明消息已经蔓延开。
但回来的时间比文件上的时间提前了几天,按理来说秦秀珠应该不知道,不过说不定安文斌也告诉了他们。
两人没有猜个结果出来,不过自此之后秦秀珠的情绪日渐好转。
赵夕桐知道秦秀珠的难处,将二十多万还回给她,秦秀珠本不好意思要,但想到弟弟还没有结婚收下了。
她这边安抚好婆婆,母亲那边因她不肯借钱还在气头上。
然而赵夕桐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于是余秋兰让大女儿去安家村给赵夕桐做思想工作,结果空手而归,差点把余秋兰给气晕过去。
如今儿子没有结婚,为了赵家余秋兰决定对二女儿狠心一次。
赵夕露将余秋兰搀扶坐下,劝慰道:“您别着急,我们再想办法。我……我让彭彭的爸爸再去他朋友那里借……”
余秋兰缓过神来,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语气异常的平静,就跟脑子失灵忘了之前事一样。
“露露,斌斌应该就这两天回来吧?”
赵夕露被她这不正常的反应给怔住,不安地看了一眼赵建华,才说:“明天就回来了。”
余秋兰笑着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这两年可怜我那二丫头了,回来好啊,回来好!”
这两年,女儿在婆家吃的苦受的罪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然而这就是女人的命运,好在女儿没有让她失望,甚至成为了他们的骄傲。
赵夕露总觉得母亲的言行太过反常,心里不禁害怕,她顺着母亲的话试着安慰:“是啊,斌斌回来妹妹就不会那么苦了,你们也就放心了。”
“露露,”余秋兰轻轻拍了拍大女儿的手,“妈没事,你哭啥啊!”
赵夕露赶紧擦去泪水,“妈没事好,露露高兴。”
余秋兰笑容慈爱,“妈还得再麻烦你一件事,等斌斌回来,你再替妈去一趟安家村接你妹妹一家人回家吃个饭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