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兰脸色一冷,“你说什么?你没钱!不是刚刚卖掉药材赚了二十多万吗?怎么就没钱了呢?”
如今赵夕桐的事业刚刚起步,扩租土地的事已经开始实行,接下来购买肥料,药材种子等等,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种植面积扩大,相应的药棚就要增建,烘干机等一系列的相关的器材都要相应增加。
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开支,把钱用在刀刃上。合作社是借安家村村委会,自己花钱购置二手桌椅和办公用品。
把来年种植时所需要的开支抛开,她将剩下不多的钱用于安家村村道建设,腰包里剩的钱只有秦秀珠的二十多万,这个钱她不能动。
她想解释,心却莫名的累,张了张口放弃了。
“妈,我真的没钱!”
余秋兰又气又失望,“我看你就是不想你弟弟和苏芸芸在一起!”
委屈也涌上心头,呵责道:“你宁可把钱拿给安家村修路,也不愿拿给你弟弟结婚用,你还是个人吗?我就不该生你这个白眼狼,呜呜……”
赵夕桐揉着胀痛的脑袋,“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可恶的女儿!我就问你借还是不借?”余秋兰哭着怒斥,语气咄咄逼人。
赵夕桐拿不出来,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才能消母亲的怒气。
“你不借是不是?”余秋兰提高声音威胁。
“妈——,我……”
余秋兰,怒斥:“没良心的东西!”
挂了电话。
赵夕桐无奈地看着乔伊诺,想说什么,还没有开口心头涌上一股酸楚,泪水模糊了双眼。
扑在闺蜜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乔伊诺让她哭了一会,才说:“你弟弟结婚是大事,你别怪叔叔阿姨。秦阿姨的二十万不是在你手里吗?你跟她借十万,她肯定会同意的?”
如今,她拿不出来钱,只能向婆婆借了。
临近十二月底,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在黄土大地上。冷风刮过,雪花伴随黄沙乱舞。
一辆五菱面包车形单影只地行驶在通向安家村冷清蜿蜒的村道上。
车里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冻得瑟瑟发抖。
女人紧抱着自己的身子,嫌恶地扫了一眼车外的环境。
“你这个妹妹脑子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哎呀,我这一身的骨头都快颠簸散架了。”
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叫秦天材,一头油腻腻的乱发,撩开挡了眼睛的碎发,哼笑道:“谁知道呢,当初她为了嫁给这个男人,跟我们一家人断绝来往。”
开车的男人,气哼道:“说实话,要不是看她现在日子好过,我也不会来帮你要回妈的镯子!”
秦天材顿时眼神含恨,扯了扯嘴角:“那镯子本就是母亲留给我的,她偷了去,我凭什么不来要?”
说着他横了一眼开车的男人。
“你这个当哥的也真够偏心的,妈走了这么多年,你居然只字不提。要不是嫂子把这件事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越说越气,“你早几年告诉我,我也不至于到这个岁数了还娶不上媳妇!”
坐在后座的女人,看着前面的座位,扁了扁嘴,一脸的讥诮。
安友刚吃过早饭忙完手里的活,抱着孙子去了朋友家。
家里三个女人围着火炉剥晾晒好的花生。
赵夕桐向秦秀珠借钱的事,已经过去两天还没开口,乔伊诺趁着她出去接电话,替她开了口。
她说明原因,秦秀珠一口就答应下来。
赵夕桐接完电话,回到屋里,秦秀珠满面的笑容慈爱,“妈把那二十万给你,你别存着拿去用就是。”
“刚才诺诺把你家里的事都跟妈说了。小磊结婚是大事,你这个当姐姐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如今我们家该还的钱已经还完,没什么压力,再说了,我拿着钱也没什么用。”
赵夕桐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谢谢妈,等我明年挣了钱就还你!”
秦秀珠笑着责怪道:“你这丫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秦阿姨,是你把她当一家人,她把自己当外人!”乔伊诺打趣了一句。
“我看你是嘴贱!”赵夕桐说着,给她嘴里塞了一颗满是泥土的花生。
“啊——呸!”乔伊诺啐了满口的泥土,哭唧唧地向秦秀珠告状,“秦阿姨,你儿媳欺负我!”
秦秀珠一本正经地维护自家儿媳,“谁叫你多嘴,活该!”
“嗯!”乔伊诺做了个夸张的受惊神情,下一瞬间,掩住自己受伤的小心脏,“噗——”然后栽倒在地,不动了。
她夸张的表演,都的两个女人哈哈大笑。
有乔伊诺这个活宝,家里每天都是欢声笑语。
“天生的戏精!”赵夕桐说着,在她大腿上揪了一把,痛的她杀猪声都叫出来了。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女人兴奋的声音。
“秀珠妹子,你娘家人来看你了。秀珠妹子……”
说着她已经撩开门帘,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你娘家人来看你了,还坐着干什么啊?”
闻言,秦秀珠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随之带着疑惑以及难以置信的神情问:“我娘家人?”
赵夕桐和秦秀珠相处两年,很少听她提起娘家人,在赵夕桐记忆里秦秀珠提过几次自己的母亲,然而每一次都是泪水相伴。
“是啊,你哥哥,嫂子,还有你的弟弟,他们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了。”见秦秀珠还傻愣在原地,前去拉着她就往外走。
赵夕桐和乔伊诺总觉得秦秀珠的反应不太正常,疑惑地对视了眼,起身跟了去。
秦秀珠看到娘家人那一刻,脸上没有什么悦色,进来的三人也是如此。
特别是年轻点的男人,黑着脸跟讨债的一样,女人则是一双眼长在头顶上,来回扫视着四周跟探照灯一样。
来到上房,秦秀珠像木偶一样杵着不动,赵夕桐忙着给他们倒水被年长的男人制止。
“别忙了,我们来找她有话说,说完我们就走。”
赵夕桐心里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秦秀珠的娘家人可能是来找事的。
她放下水杯,不安地看了一眼秦秀珠就要跟乔伊诺出去,被女人拦住。
女人笑不达眼底,“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他的儿媳,她……”她看着乔伊诺,“是你小姑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出去的!”
秦天材沉不住气,开口就问秦秀珠要:“把我妈留给我的镯子还给我!”
秦秀珠灼痛的眉眼一蹙,“什么妈给你的镯子?那是我出嫁时妈亲手给我的!”
秦天材牛眼一瞪,模样凶狠。
“你不要脸!你一个女人有权拿我秦家的东西吗?当年你为了嫁给穷鬼和我们断绝关系,妈怎么可能给你镯子!”
“妈有两个镯子,一个给了哥,一个是留给我的,镯子明明就是你偷的!哥,你跟她说,妈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秦秀珠气的身子受不住地颤抖起来,含泪的双眼不服地看向年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