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若有所思地说:“你刚才说她是哪里人?”
“庆城市晋华县太和乡赵家村人。”
女人想了想,又问:“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夕桐。是晋华县自主创业中比较突出的一位青年代表……”
女人抬手,“我知道了。”随后她扫了一眼跟随的人,“我跟她单独谈谈,你们先去会客厅。”
赵夕桐听见门外有人提她的名字,和秦秀珠面面相觑了一会,疑惑间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女人身材高挑,妆容淡雅,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一身简约又不失时尚的深色西装,
她自迈进休息室到走近赵夕桐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赵夕桐,随即淡然的目光落在秦秀珠身上,“我想和她单独聊一会。”
能被一行人恭敬对待就不会是什么小人物,这让秦秀珠不敢怠慢,尤其是她周身散发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场,让她不由得心生敬畏。
一辈子就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人物,紧张地连话都不会说,笑着一躬身抱着孩子出了会议室。
赵夕桐被她的气场吓得不轻,总觉得这个女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拘谨地一笑,“您好,领导。”
田谷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一挑,气势霸道,气场威严。
“我是江宜修的妈妈。”
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充满威慑力,赵夕桐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她克制着不安的情绪,微微一笑,“我和江宜修是小学同学。”
她的话很好地将女人气势逼人的话削弱。
“你觉得我儿子配不上你?”田谷兰问得很直接,语气冷厉。
赵夕桐微微一笑,反问:“阿姨能接受我?”
田谷兰挑了下眉,淡漠的目光里有转瞬即逝的异样光泽。
“你知道中药材销售这一块由我在负责联系购买商家吗?”她目光悠悠,气势迫人。
田谷兰的三句话让赵夕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年前,在她怀孕期间就听乡政府职工说江宜修辞职去了沿海工作,离职的原因与她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这个女人今天找上她是兴师问罪的。
赵夕桐心里已经涌起骇浪,面上却保持的风平浪静。
她微微一笑,“我就是一个农村妇女,没什么见识,文化也不高,我能有今天是国家的政策好,以及有你们这样一群为民办实事的公职人员。”
田谷兰悠悠目光沉凝了几秒,随即嗤笑道:“你伤害了我儿子,还破坏了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你觉得我会替你办实事?”
赵夕桐坐端身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不卑不亢道:“田主任是省扶贫办的领导成员之一,其能力和领导力是值得肯定的,而且还有一颗心怀天下百姓的心。”
“于私,田主任心里讨厌我,恨我,甚至不愿看到我好,但于公,田主任肩上的责任以及那颗心系百姓的心不会这样做,所以我相信田主任会给每一个百姓办好事,办事实!”
田谷兰不再绷着脸,周身迫人的气势也没有了,她放下二郎腿起身,笑颜亲和,“我一直没有怀疑过宜修的眼光,你的确很优秀,也很聪明。谢谢你!”
此刻赵夕桐被她突然地转变弄得一头雾水。特别是听到她那句“谢谢你”时,茫然地一双眼大睁。
田谷兰并没有在意她的疑惑,正色地说:“我们已经为你们对接了几家省内比较有实力的中医药公司,后天的省中医药交流博览会上他们的主要负责人都会参加。”
“这几家中医药公司的基本信息我在三天前已经以电子邮件的方式下发到市级,再由市级下发下去。”
说到这里,她略微一顿问,“上面的内容你仔细看了吗?”
赵夕桐心一抖,垂下了眼睫。
前天晚上小王通过微信将有关这几家中医药公司的基本情况发给她,并叮嘱她一定要抽时间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便于在省中医药交流博览会上和他们洽谈。
然而因孩子和杂事的搅扰把这件事给忘得干干净净。
“我……我……”
她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田谷兰冷厉道:“政府只是帮你们牵线搭桥,给你们一个交易的平台,不是让你们躺平什么事都不做!后天成与不成还得看你自己!”
说完即走,步伐带风。
秦秀珠抱着孩子漫步在楼道上,孩子在她怀里安静地睡去。
在经过一处茶水间时,无意间听到里面的人提到自己的儿子的名字,出于好奇她驻足凑近虚掩的门。
“你认识晋华县安家村一个叫安文斌的年轻人吗?”
带着晋华县口音的男人回道:“认识。当年他入伍当兵可是经我之手的,长得又黑又瘦,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当兵一年就在部队立下三等功。有一年我下乡慰问他家人时,正好碰上他休探亲假,好家伙,人完全变了个样,变得高大结实,要不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第一个男人又问:“关于他最近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
带着晋华县口音的男人,语气变凝重,“你说的是九月的事。”
“嗯,差不多就是九月的事。”
带晋华县口音的男人,叹气道:“听我领导说在执行任务时遇到危机情况,那小子勇敢果断,在和第一时间救下人质,立下二等功。”
“不过在救人质过程中不慎右肩被绑匪刺了一刀,致使右手残疾,听说他自己向机关申请了年底退伍的事,而且他还提出向他家人保密的要求。”
“所以,我们领导接到上面下发的文件,一直没有告诉他的家人,只是代表政府去他家进行了慰问。”
秦秀珠心痛难耐,想进去问个清楚,又怕被赵夕桐知道,强忍着濒临崩溃的情绪,抱着孩子快速离开。
她来到走廊尽头清洁间,抱着孩子蹲在角落里,悔痛地哭了起来,那段时间她和赵夕桐闹矛盾,三天两头地打电话给儿子告状。
那时她就听出儿子的声音不对劲,却没当回事,心思全在让儿子理解她的难处上。
她呜咽的哭声吵醒了孩子,孩子被她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哇哇大哭起来。
“麦麦不哭……”她赶紧擦了把泪水,起身哄孩子。
赵夕桐没有等到秦秀珠回来,开会的时间临近,她给秦秀珠发了条信息去了会议室。
下午是由省扶贫办举办的一次学习交流大会,参加学习的主要是创业者和创业成功者、以及一些省内一些企业家的交流和学习。
会上赵夕桐听得很认真,积极向上发言,向成功者讨教问题,汲取经验。
中途给孩子喂奶离开了两次。
回到酒店,赵夕桐洗漱好抱过孩子让秦秀珠去洗。
她抱着孩子半躺在舒适的床上,给安文斌拨去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