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桐不敢看他,一股脑地摇头,“不行,不行,今晚说什么我也得回去。”
安文斌可怜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好吧,下午我送你。你等我一下,我出去给领导打个电话请假。”
他拿着手机出了面馆,好一会儿才回来,手上还多了一个纸袋子。
“我给你买了一件开衫外套,”说着他从纸袋里取出一件黑白撞色的卫衣开衫,给赵夕桐披在身上。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气吗?居然穿一件t恤就跑来了。”
赵夕桐解释道,“我穿了外套,忘在了来这里的大巴车上。”她尴尬地笑了笑,“还好衣兜里没有放什么东西。”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好意思与安文斌对视,那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怪怪的,就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在去往岛城的大巴车上,他们坐在一起,安文斌两只手将她的小手裹在手心里,肌肤相贴,酥酥痒痒的感觉赵夕桐很喜欢,但又让她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想抽出手,紧绷着身子任由他握着,捂得手心手背都湿哒哒的。
“困不困?困就闭上眼睛靠在我肩上眯一会?”安文斌冲他微微一笑,语气温柔。
她昨晚奔波了大半夜,后半夜也没怎么休息好。本来是很困的,可是此时被他握着酥痒的感觉,让她毫无睡意。
她微微一笑,摇头,“还好,不是很困。”
安文斌见她脸色发暗,神情倦怠。“到岛城机场还有一个半多小时,你靠在我肩上眯一会。”
赵夕桐看了一眼他挺阔的肩背,突然就有了很想靠上去感受一下的冲动,她轻轻地把脑袋枕在他挺括有力的肩膀上。
顿时心里涌出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紧张,又像是害羞,很不好意思那种,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欢,本来很想眯一会,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她合上眼,感受他的力量。包里手机铃声响起,是乔伊诺的电话。
“喂——”她拖着音调,“什么事啊?”
乔伊诺嘻嘻一笑,“明天有空吗?”
“没有。”
“别呀,明天我订婚,你得来参加啊!”
赵夕桐撇了下嘴,越想乔伊诺背着她做的事心里就越气。
她喉咙里扯出夹子音,“呀,我来岛城了,你的订婚宴我来不了呀!”
“你去岛城了?”乔伊诺惊讶不已,“你去岛城干什么?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一声干什么?”
乔伊诺来气,“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这周我休假吗?你要是提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啊!”
赵夕桐不屑地挑了下眉,“我来岛城看我未婚夫,带上你来坏我好事!”
“什么?”乔伊诺怔鄂,声音陡然提高“你去岛城看他?赵夕桐,我说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怎么可以跑去看他呢?”
“我怎么就不可以来看她?乔伊诺,你听好了,我不是你,所以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一点好,还有我的是你最好别插手,不然别怪我翻脸!”
乔伊诺对着电话喝道,“赵夕桐,什么你不是我?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心里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何必非要我说出来呢!”
赵夕桐气愤地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对安文斌抿唇一笑。
安文斌在身边,她跟乔伊诺说的话已经留口德了。
来到岛城机场,安文斌一直陪着赵夕桐,两人坐在一起聊了很多。聊到创业时,一个像认真讲课的老师,一个像专心听课的学生。
二人因话题的变动身份随之转换,交谈起来亦师亦友,聊到开心处赵夕桐会忍不住掩唇笑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尴尬和冷场画面。
“各位旅客请注意,你乘坐的3U6577由彭海飞往庆城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了,请还未办理登机手续得旅客……”
赵夕桐忘记了时间,饶有兴致地听安文斌讲他在部队的事时,只见讲故事的人在关键处掐断声音,转而目光变的深情而不舍。
“怎么了?”赵夕桐不知何故,眨巴了下眼问。
“你乘坐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
“啊?”赵夕桐赶紧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听到大厅广播里播放的登机提示。“啊呀,我居然忘了时间,我得走了。”
她慌忙地背起背包就朝安检口跑,就要进安检区域时,她转身跑了回去。
站在高她一个头的男人面前,一身板正的军人制服,高大伟岸,让人不由地生了敬畏和崇拜之心。
赵夕桐本来想给她一个拥抱,但是他的制服太招人眼球,泛起的敬畏之心让她不敢轻易亵渎。
她为刚才扔下他就跑的慌乱行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走了……”
话为说完,她被安文斌紧紧拥在了怀里。随后搂着她的肩,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下,“去吧。”
心中万千不舍,却终有分别的时刻。
赵夕桐脸蛋被他一个吻染得绯红,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美的让安文斌移不开眼。
她害羞地不敢去看安文斌的眼,垂下纤长的睫毛轻轻地应了声,慢慢地转过身,然后又快速转回身来,踮起脚尖轻吻了他的脸颊。
她红着脸不好意地笑了,“我等你回来!”然后撒丫子跑了。
翌日,赵建华和妻子吃过早饭,赵建华一边帮妻子准备下地干活用的农具,一边开心地说:“这丫头到了斌斌那里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余秋兰从他手里接过锄头,剜了一眼男人,“人家去见自己的心上人,跟你一个糟老头打什么电话?”
“什么糟老头?我是她的老子,她出远门不得给我这个当老子的报声平安吗?”
余秋兰笑悠悠地哼了一声,“我看你这个当老子知道女儿的心被人抢走了,心里不得经吧……”
“你在胡说什么!”赵建华不承认。
余秋兰笑了。
为人父母,女儿没有着落前天天急得睡不着觉,这找到人家了想着女儿就要离开自己和别人一起生活,心里不舍又难过。
在这黄土大地上,女人嫁人后的生活作为过来人,特别是女人深有体会。夫妻俩不盼别的,只希望女婿对他们的女儿好,他们余生也就无憾了。
余秋兰从上房拿来手机,“自家女儿,想了就给打个电话问问啊,干嘛等着女儿给你打!”
赵建华老眼藏笑,睨了一眼妻子,给女儿拨去了电话。
听见女儿房间里传出熟悉的铃声,夫妻俩怔鄂地看着彼此。
“桐桐—没带手机!”余秋兰骇然道。
赵建华眉头紧锁,随后剜了一眼妻子,“她要是没带手机,前晚在庆城机场是用谁的手机给我们打的电话!”
“那桐桐的手机怎么会……”余秋兰猜测着,“难道回……”
话刚要说出口,赵夕桐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接通了电话,“爸,你们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啊,大清早地说个不停。挂了!”
夫妻俩看着女儿发房间。
赵建华眨了眨眼,有着不真实的茫然,“还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