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兰叹气道,“今天芸芸打电话来哭着告你弟弟的状,说你弟弟一点都不关心她,昨天下午让他去丈母娘家吃饭,他也不肯去。哎呀,总之只要小磊做的是不如她意,就来告状。”
“她还说最近这段时间他爸的公司出了点事,发不了工资,她想去你那里去上班,被小磊拒绝了。”
余秋兰的话说到这里,赵夕桐已经听出母亲今天打电话来的用意。
如今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而且因为通过直播带货给他们的收入带来了不小的盈利。所以母亲打电话是来问她要钱的。
余秋兰又是一声无力的叹息,“芸芸哭着说如今他失业没有工作,房子也没有,生孩子的事只得往后推一推了。”
赵夕桐应声道:“她护理专业毕业,本来就不合适在她爸的公司上班。她来我这里就有些浪费人才了,而且她也吃不下这里的苦,还是让她找符合专业的工作吧。”
当然她也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
“妈,合作社成立以后有专人管账,而且合同上有规定成立的第一年的盈利需还银行贷款以及购置机器等设备所设的帐,不分红。”
不分红,就以为她拿不到多少钱。
赵夕桐知道父母的心病也明白弟弟的难处,她不能坐视不理,然而也不会再傻不拉叽的把钱交给苏芸芸。
只听余秋兰又伤心的哽咽起来,“桐桐,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那是你弟弟啊,你想想你爸现在这身子还能撑多久?难道……”
“妈,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余秋兰哭得更伤心了。
赵夕桐揉着胀痛的额头正色道:“前段时间我让文斌在县城订购了一套房子,我打算把这套房子赠予弟弟。”
余秋兰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口气里小心翼翼:“你赠给小磊?这件事文斌……知道吗?”
“这是我们两个商量后的决定,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余秋兰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内心里千言万语想对女儿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继而又哭了起来。
“妈——”赵夕桐笑着喊了一声,“这咋又哭了,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赵夕桐故作不满道,“这是我帮您儿子最后一次了哦,你可不能再为了您儿子来欺负您这个女儿。”
她的话让余秋兰内心自责不已,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不会了,妈再也不会了!”
“哦,对了,你给芸芸说一下,如果她想来只能干打包的活,底薪一千,外加每日打包多少决定提成。”
她挂了电话,面前两尊石像一样的女人抱着手不满地盯着她。
“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赠给你弟弟一套房子!”乔伊诺郁闷。说着手掌重重的落在炕桌上,“好家伙,你两口子连这破房子都舍不得花钱翻新,居然舍得拿几十万给你弟弟买房子,你脑子不是被门挤了吧!”
“嫂子,你和我哥不过日子了吗?你辛辛苦苦挣的钱拿给……”安文月心里来气,在赵夕桐面前又不好多说,气哼一声,“你这样大方,我结婚的时候也送我一套房啊!”
赵夕桐婉儿,“这个好说!”
“你也送我一套呗!”乔伊诺挤在安文月面前,仰着下巴要。
赵夕桐嘿嘿一笑,转而翻脸,“滚一边去!你爸不是早就在县城给你买了一套房吗?你要那么多房养仓鼠吗?”
提起乔伊诺养仓鼠这件事,赵夕桐就来气。
“你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老鼠?我的衣柜,我儿子的衣服被咬成什么样了!我再警告你一次,把那东西给我处理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一诺哼哼一声扯了扯嘴角:“你舍得给人家买房子,舍不得给你儿子添件新衣服,有你这样当娘得吗?”
安文月帮腔,“诺诺姐说的对!所以她是故意把仓鼠放出来咬东西的!”
“你瞎说什么!”乔伊诺无语极了。
安文月想了想,“我没瞎说呀,不是你说的吗?”
两个人为这件事争辩起来,赵夕桐扯了扯嘴角,哼着歌串门子去了。
今年销售的药材为一年生,只占两年生以及多年生药材的六分之一,所以药材大丰收时期在明年年底。
以目前这种情况来看,明年药材的销售基本没什么问题。
晚上,赵夕桐哄睡孩子,将一份年底总结拿给安文斌看。
安文斌看了后,眼中带笑,“我这两天就打算跟你说这件事,我们两口子真是心有灵犀啊!”
赵夕桐打算明年继续扩大种植面积,让更多的年轻人不愿远离家乡打工,在家门口就能挣钱养家。
她怕吵醒孩子,“你过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二人来到火炉边坐下,赵夕桐凝神道:“现在我们以直播带货这一模式不仅增加了销售量,提高盈利,而且还提高了我们的知名度,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商机。”
“所以……我就想我们成立一个公司,主要负责电商平台这一块,专人专管,成立相关的规章制度,这样以来就不会出现之前那种混乱的现象了。”
之前缺乏经验,除了直播有专业人,包装的,取货的,发货的工人既是种药材的又是搬货的,混乱不堪,总是出现发错货多发货,以及漏发等现象,给合作社造成不小的损失。
针对这些问题,赵夕桐一边在网上学习解决相关方面的知识,一边琢磨解决办法,咨询学法律的朋友,请教有经验的同行。
经过深思熟虑后,她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安文斌,想听听他得意见。
安文斌听的很认真,点头:“我觉得这个完全可以!”
得到他的肯定,赵夕桐抿唇一笑,心中有些小激动,“我还有一个想法。”
“你说。”
赵夕桐眼珠子调皮地转了下。
“公司的名字我已经想好,叫‘创业者之家’主要负责药材的加工晾晒,以及打包等,不再依附别的公司,而是自己从种植到销售都由我们自己来完成。”
“这样不仅能节约成本还能为当地村民提供就业机会。所以我就想这合作社和创业者之家负责人一职都你去担着,我呢,就任职电商平台的工作。”
安文斌蹙起眉头,不解道:“这二者不冲突啊!这合作社是你这些年拼搏的见证,你为什么要卸任?”
“但是累啊!合作社以后就交由你负责,以及我呢,负责电商平台这一块。这样我就可以……”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嘻嘻笑了笑。
安文斌一头雾水,“可以什么?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发现她脸的颜色不对劲,“脸怎么红了,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