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诺脸上挤出干干的笑,僵硬着脖子点了下头。
“是……相亲认识,目前还没有到恋爱阶段,嘿嘿,所以我打算成了再告诉你们。好了,别看我了,我都不会夹菜了!”
“诺诺。”秦秀珠放下手中的筷子,“阿姨知道你不在乎村里人的那些闲言碎语,但人一辈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得有个依托。”
“不说远的,就我弟弟,马上五十的人了,没个人相伴,就跟孤魂野鬼一样整日四处游荡,没着没落……”
她擦了溢出眼角的泪水,笑着解释道:“你可别误会阿姨的意思,你可比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优秀多了……”
安友刚叹气道:“优不优秀结局不一样吗?以后还不是孤苦伶仃的,有兄弟姐妹的还能照顾一下,像你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
“话又说回来,有兄弟姐妹的人家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能照顾你多久?你也老大不小了,可别再挑了,挑来挑去往往都是最差的!”
安友刚平时就不善言辞,在饭桌上
更不喜欢说话,今天却打破常规,一口气说了不少话,把桌上的人都给震惊到了。
秦秀珠忍住笑,剜了一眼男人,没好气地说,“你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咋就不会说话了?”安友刚拧着眉头,很不满女人的话,“乔局长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这都二十八了,我都替她着急,你说做父母的能不急!”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乔伊诺,“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自私自利,什么单身主义,什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哼,老了无依无靠的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爸,”安文月一双大眼懵懂,“乔局长让你来给诺诺姐做思想工作的吗?”
“人家乔局长找谁也找不上我!我这不是替他着急吗?”说完他一声沉叹,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这一番话说完,气氛一下变得沉重。
每一个人都在为乔伊诺的终身大事着急,甚至村上的人见到她都会劝上两句,还有给她介绍对象的。
赵夕桐虽然替好姐妹着急,却没有再催。
因为婚姻事关一个女人余生的幸福,岂能为了缓解父母焦急的心,为了封住那些闲言碎语,草草将自己嫁出去!
如果不幸福呢?就如乔伊诺所说,情愿一辈子不结婚!
虽然赵夕桐赞同乔伊诺这一观点,但她相信好姐妹一定能够遇到一个对她好的那个人。
时间在忙碌中过去,赵俊消失的第十五天终于有了消息,关于假农药一事的真相也大白于天下。
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是唐子美,就如赵夕桐猜想的那样,赵俊是被唐子美给关了禁闭。
唐子美因江宜修对赵夕桐产生恨意,之后照片事件她被降职,又亲自给赵夕桐道歉,加深了她对赵夕桐的恨意,不久心上人和别的女人结婚,失去心上人她归责于赵夕桐。
所以她一直死死盯着赵夕桐,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唐子美和赵俊的罪行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去年,赵夕桐创业所取得的成绩,让生长在这片黄土大地上的人们看到了希望,十里八村的村民主动前来向她讨教种植技术。
受她的影响,有些年轻人告别了多年远走他乡打工的模式,留乡跟着她一起种植药材。
自成立合作社,以及在政府惠农政策的宣传和帮扶下,在这片黄土大地上药材种植地绵延而去。
种植的药材成倍增加,销售成了最大的问题。
之前合作的圣德医药公司,合同上有成交额,赵夕桐之前和圣德医药公司相关负责人谈过这一问题,对方表示他们和别的种植大户还有订单,成交量不会增加。
最近跑销路,不怎么顺利,每个人心里都沉沉的,特别是赵夕桐和安文斌夫妻俩。
为了缓解心中的压抑,赵夕桐让安文斌陪她出去走走,自合作社成立以来,他们忙于各种事,似乎都没有属于他们的闲暇时间。
赵夕桐本想让安文斌陪着走走,聊聊过去,放松心情,却不想儿子闹着要去。想要的二人世界再次被破坏。
九月,天空明朗,气温回凉,黄土大地上就像被人用画笔涂上色彩,呈现出一幅晕染开的水彩画。
赵夕桐和丈夫还有孩子戴着草帽,穿梭在没过他们腰间的药材地里。
田间道路坑洼不平,安文斌怀里的孩子戴着一顶小小的草帽,草帽下一张圆嘟嘟水嫩嫩的小脸蛋,一双懵懂的大眼打量着周遭令他新奇的事物。
小家伙在父亲怀里一点都不安分,推着嚷着要下去。
赵夕桐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宝贝,脸上溢满宠溺地微笑。
在心中感叹着时光,一晃她已经和安文斌结婚三年,孩子现在都能走路了,而她在这三年里收获满满,最幸福的是遇到一个疼她懂她的好丈夫,以及可爱的宝贝。
“你就让他下来吧,他摔两个跟头就不折腾人了!”
安文斌把孩子放下来,黑着脸训斥,“是你要自己下来走的,一会可别让我抱!”
麦麦不以为然,水灵灵的大眼看向赵夕桐。
赵夕桐也没惯着他,“出门前说好的,你让爸爸抱!”
小家伙想表达什么,然而正在学说话无法表达出来,于是用行动来抗议,眉头一蹙,小腰一叉,蹙着眉头,虎头虎脑可爱的紧。
“妈妈,偏心,坏!哼!”小脸一别,给赵夕桐下马威。
赵夕桐不吃他这一套,拉下脸,“妈妈什么时候偏心爸爸了?妈妈怎么就坏了?”
“文斌,你看我把你儿子养这么大,她居然说我坏,你说怎么办?”
“没良心的,别理他!我们走。”安文斌起身,牵着手扔下儿子走了。
蓝天下,微风中,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田野里,
赵夕桐微微一笑,“我们好像恋爱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手牵手浪漫过。”
安文斌点头,随后一本正经地问:“我们恋爱过吗?”
顿时,赵夕桐脸上的微笑被她这句话给冰封。
安文斌眨了眨眼,在脑海里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神色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我说错了吗?不是直接领证结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