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老男人,一声叹,模样有种身不由己的无奈。
“桐桐,我们都知道你为我们做的这些事,是一心一意想带领我们走上富裕的道路。”
他眉头蹙着,“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境是个什么情况,这日子都不好过啊!我们也知道这件事不赖你,但你是发起人,要是抓不到真凶,或者真凶赔偿不起,你说我们的损失又该谁来赔偿?”
“我嫂子已经无偿给你们提供苗子了,你们还要我嫂子赔偿你们什么损失啊!”安文月气不过,驳道,“再说了,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
有年轻人站出来反驳,“合同上可没有写发起者给我们提供的农药导致我们受损,我们自行负责!”
“那我问你,是不是一年后药材价格下跌,导致你们亏损,是不是也要找给你们提供了药菜种子和苗子的发起者?”
“两者性质根本就不相同,你在瞎嚷嚷什么?读过书吗?认识字吗?”
安文月气得涨红脸,“你才这里瞎嚷嚷!”
有女人哈哈大笑,声音尖锐:“你们安家没男人了吗?怎么尽让你们这些个没文化没素质的女人来当家!”
说着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大门里吼,“安友刚,让女人当家做主,你还是个男人吗?真是丢你们安家的脸!”
“我当初就说了,她一个女人能干什么事,让你们别和她签合同,你们不听非要和她签,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
她这句话引起一些人的共鸣。
安文月要反击,被赵夕桐制止。
她面色淡然,“我能说两句吗?”
“你不给赔钱,说啥也没用……”
“亮亮她妈,你能不能别说了!”为首的男人侧脸呵斥。
女人不满地哼了一声。
赵夕桐继续道:“再答复你们赔偿一事,我有一件事要说明。”
“当初大家跟我签合同时,是自愿自主,合同上也有规定,如果在药材成熟前不愿合作,乙方可以主动撤出,甲方无权干涉。所以,想和我解除合同的现在还来得及!”
“你先说赔偿的事!”刚才那个女人叉着腰叫嚣。
赵夕桐无视她的存在,对为首的男人微微一笑,“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也了解我的性格,你先给个话!”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桐桐,叔不是那种人,以后就是亏损叔也不会撤出的!”
赵夕桐点了下头,对安文月说,“一会登记要退出的就行。”
随后她看向刚才嚣张的女人,“你是要退出对吗?”
女人本想看队伍里退出的人有多少再做决定,却没料到第二个就被点名。
她轻蔑一笑,嚣张道:“你猜啊!”
赵夕桐微微一笑,“看不起女人做事,还要跟我签合同,你心里不膈应?”
“你还知道膈应啊!”女人眼里满是讥诮,还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头,在人群里无不得意。
赵夕桐笑着道,“那你还要跟我签合同!”
女人剜了一眼她,抱着手趾高气扬,“我这次就是来和你解除合同的!”
赵夕桐点头,对安文月道,“郭金凤,男人叫赵伟。”
说完,她挺直身姿,言语铿锵有力。
“我赵夕桐这辈子最恨看不起女人的人,尤其讨厌身为女人却看不起女人的人。女人咋了,女人咋就干不成事了!”
她声音激昂中带着愤怒,“谁规定女人不能读书,不能有自己的梦想和事业,只能嫁人生娃伺候一家老小?”
“国家的律法规定男女平等,凭什么要对女人指手画脚?我们女人不比你们男人差!你们男人做的事,女人一样可以做到!”
“我今天就把话给你们撂在这里,我赵夕桐是女人,不仅能生娃照顾家庭,还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你们中,还有谁不满意我是女人的尽管站出来,我赵夕桐双手赞成退出!”
尽管她这番话引起一些男人的不满,却没有人站出来提退出的事。
“接下来我说说赔偿一事。”她神色肃穆,“农药是我提供导致你们的药材受损我责无旁贷,药材苗子我补偿,你们补种的人工费也是我补偿……”
“嫂子……”
安文月睁大眼睛,急切地想说什么,又被赵夕桐给制止。
“之前我说过由制造这场破坏者来赔付,但是现在人还在潜逃中,考虑到你们的生活开支,这笔钱我可以替他支付给你们……”
“不行,嫂子!”安文月反对道,“万一那笔钱我们也拿不到手不就亏了吗?”
赵夕桐不苟言笑道:“这事我有责,有责任就必须承担!打电话给会计,给她办理解除合同的手续。”
“桐桐,”女人见没有退出合同,赔上笑脸前来,“我刚才就是一时那么一说,没有轻瞧你的意思。你看,我们乡里乡亲的,你也别跟嫂子计较,我们的合作还是继续……”
赵夕桐没有给她好脸色,淡漠道:“我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也不喜欢和膈应人的人打交道。”
得到她的允诺,众人散去。被拒的女人怀恨在心不肯走,守着赵夕桐家门口大骂。
女人的要求被拒,在门外破口大骂。
“嫂子,这女人太TND讨厌了,我真想放我们家那只大黄狗跟她PK一下!”
赵夕桐打了个响指,“这建议不错!你把大黄牵着去问问她,玩不玩狗咬狗的游戏?”
安文月乐呵呵地去牵大黄狗,院门外这才安静下来。
晚饭时间,乔伊诺在县上办完事回来,边吃边说今天去县上申请农作物受损补贴一事。
由于一些村民没买种植业保险,而政府方面目前针对这种情况还没有相关的补贴政策。
赵夕桐扯了下嘴角,“他们这些人脑子里整天盘算着怎么才能不劳而获!”
“哼,这就是贫穷的根源所在!”安文月一字一句,“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贫穷!”随即一声叹气,摆了摆手。
有板有眼的话和神态逗得乔伊诺差点没忍住喷饭。
她咋舌,“你看月月这悟性多高,这一个家庭有个当兵的是不同,是吧,秦阿姨!”
知道她又在拿安文斌开玩笑,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秦秀珠笑着瞪了她一眼,“这就说明你得思想还很落后,就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我们的步伐啊?”
乔伊诺摆了摆筷子,话没有说出口,只听安文斌道,“哦,对了,你今天相亲的结果怎么样?”
闻言,其余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赵夕桐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你这短时间隔三岔五的往县上跑是相亲啊?呵,嘴巴挺严实的啊!”
“我看她就不是去相亲,而是约会!”秦秀珠笑着插了话。
赵夕桐深以为然地点头,随即一拍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老实实跟我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