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夕桐陪着安文月来县医院做检查。
安文月进去做检查时,对她说:“嫂子,我做检查不喜欢有人在我身边,你就在外边等我好不好?”
赵夕桐顿时觉得她昨天的话和今天的要求有些可笑。
她点头,“好,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让护士出来告诉我,我就在门外等着你。”
安文月满脸的感激之情,“我可能在里面呆得时间有点长,你可以出去逛逛,到时候我联系你。”
“一个人没什么可逛的,我在这等你。快进去吧。”
安文月进去做检查,赵夕桐坐在楼道边看手机边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她滑动红键挂掉,随后电话又打了过来。
“喂?”
“你好,请问你是赵夕桐吗?”
赵夕桐听着女人的声音很陌生,“是。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她,径直问,“陆尧你认识吗?”
“认识。”
“他有东西要麻烦你交给乔伊诺。你家住哪里?方便见一面吗?”
事关好闺蜜,她应声道:“我现在在县医院,不在家。”
对方开心道:“太好了,我也刚到县城。我第一次来晋华县,对这里不太熟,你能来车站我们见个面吗?”
她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
来到对方说的地点,她没有见到陌生女人,却遇见了熟人。
医院里。
安文月从检查完身体出来,不见赵夕桐的身影,她微微一笑,给安文斌拨去电话。
“喂?月月,检查完了吗?医生怎么说?”安文斌关心道。
“呜呜……”安文月伤心啜泣,“哥,我检查完出没有见着嫂子,打电话也无人接听。我刚才上洗手间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摔破了膝盖,头也好晕。”
“哥,你帮我给嫂子打个电话好不好?让她快点来,我怕……呜呜……”
闻言,安文斌心间都在疼:“不会有事的,别怕!你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我这就给你嫂子打电话。”
赵夕桐接到安文斌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赶回医院,当看到安然无事且冲她得意笑着的安文月时,心中顿时就明白了一件事。
她无语一笑:“好玩吗?”
安文月抿唇点头,随后拿起手机给她看。
是她和安文斌有说有笑的视频。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私会男人的事我保证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赵夕桐笑悠悠地看着面前牲畜无害的病弱女人,心里却在琢磨着一件事。
安文月从小和王丽瑶生活在西都,在这里不可能有朋友,那么安排他们见面的人又会是谁呢?
随即她敛了神思,皮笑肉不笑地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连十八里外赵家村的人都能看出来,就别自作聪明了,让人笑话!”
“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的,而且他和他妻子是一起来的,你知道他妻子是谁吗?”
安文月脸色铁青,眼底涌动着不甘心。
“他妻子是我们县电视台编辑部主任,最近春耕播种也是她在负责跟进拍摄。刚才还说明天下午要对我和你哥进行人物专访,让我们准备一下。”
说着,她一笑,“其实今天早上在来的路上我接的电话就是他老婆打来的。我还得感谢你给我们制造了见面的机会,我们聊得很开心。”
“哦,对了,你哥之前跟我说你毕业于西都新闻传播大学,我呢刚才还琢磨着下次来请她吃饭,然后……”
她笑着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借你治病的钱就是跟他借的!哦,对了,我一共借了你十三万,当时你妈给我打了欠条,别忘了还我!”
安文月瞪大眼,“你是我嫂子,你好意思问我要吗?再说我也没有钱还你!”
赵夕桐无语笑道,“你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还好意思说我是你嫂子?说实话,”她一脸嫌弃,“有你这种小姑子说出去了我都觉得丢人!”
她一抱手,摆正姿态:“别跟我拉关系,也请你记住,我赵夕桐从不怕事,也不会给任何人情面,你如果再这样胡作非为,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文月气得胸口直上直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堵得一句话都还击不上,心里就跟被人强塞进恶臭无法吐出,那种滋味难受极了。
“赵夕桐!”憋了半天,她追着赵夕桐怒斥,“你别忘了,你嫁给了我哥,就要对我负责!”
赵夕桐驻足,讥笑转身,给安文月竖起大拇指,“够不要脸!不对,应该是心理扭曲!”
“虽然你读的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好歹学了不少知识,你告诉我法律上有这样的规定吗?我——不可能对你负责,钱,你必须得还,不然我到时候我会去法院起诉你!”
安文月给气得涨红脸,转而不屑道:“要不是我哥,你这个贱人能有今天吗?”
“啪”赵夕桐忍无可忍转身毫不客气地甩了安文月一个耳光,“你也别忘了,没有我你这个白眼狼也不会有今天!”
安文月气得大吼,眼见来来往往的人围观过来,她双眼一番白晕了过去。
她这一小动作,赵夕桐看的清清楚楚。
“哎呀,这人都晕倒了,你怎么也坐视不理呢?”一个老女人说着就要去搀扶。
“阿姨,她故意讹钱,你今天要是碰了她,她铁定赖上你!”
女人动作一滞,赶紧收了回来,连连朝后退了几步。
“我之前帮过她,后来她就赖上我了,今天还拿照片威胁我,说我不给她钱就把我的丑事都出去,你们要是不行,可以拿她手机看,手机上有她威胁我的东西!”
虽然好奇但都怕被赖上,不敢去拿安文月怀里的手机。
赵夕桐继续道:“反正我也被她赖上了,我拿给你们看……”
只见昏迷中的安文月握紧自己的手机,有围观者看到了这一幕,不可思议道,“哎呀,我看见她手动了,她根本就没有晕!”
顿时围观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起来。
安文月暴露了自己,装不下去,可怜巴巴地哭了起来,向大家解释,然而没有人会相信她。赵夕桐不想再跟安文月纠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没有……我没有,”安文月由最开始的楚楚可怜解释,在没有人相信她的情况下,她恼羞成怒地喝骂道,“是那个贱女人诬陷我……”
然而没有人相信,指责的反倒越来越厉害。
虽然和母亲漂泊在外,没有家没有父爱,但一直以来都是被母亲护在手心里,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母亲保护,内心充斥着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你们给我让开!”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伤心哭着跑了出去。
她一直哭,一直跑,跑累了她才停下脚步,蹲在一棵无人的树下哭泣。
赵夕桐怕她出事,一直远远地跟着,在不远的石墩后站着等候。
安文月哭了一会给安文斌拨去电话。
“什么事?”
“哥……”安文月心中委屈,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哭了起来,“嫂子当着外人的面打我,羞辱我,还让我滚出安家……”
她伤心不已,“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嫂子这样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