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凝儿早听不下去了,闻言精神一振,上前“啪”的一个耳光,打的顾以薇嘴角立刻就见了血。
“啊!”顾以薇疼的大叫一声,又惊又怒,“贱婢,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说着话她撕扯着凝儿,泼妇一样,哪有半点主子的教养!
霜儿吓的脸都白了!
打了二小姐,老夫人和侯爷一定会怪夫人,这可怎么办!
楚微云厉声道:“凝儿,再打!”
“是!”凝儿卯足了劲儿,对着顾以薇的脸打下去。
顾以薇虽是庶出,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小姐,哪是凝儿的对手,被抓着正反打了好几个耳光,两边脸颊痛的都没了知觉,眼泪哗哗地流,含糊不清地叫嚣:“楚微云,你敢这样对我,我告诉大哥,把你休出侯府!”
“随你。”楚微云面色冷漠,“我不欠你的,也不欠侯府,从今天开始,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则谁都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板!”
一个个都拿休了她做杀手锏,当她会怕吗?
侯府这肮脏之处,她一定会离开!
“呸,谁稀罕你的臭钱!你给我还不要呢!”顾以薇一边哭一边骂。
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是吗?”楚微云轻蔑冷笑,“那你就把这两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来吧。也不多,三千两而已,现银,还是银票?”
顾以薇顿时目瞪口呆!
莫说三千两,她连三两都没有!
侯府的庶出小姐每个月的月例只有可怜的五两银子,也就比一等丫鬟好一点。
这几年要不是从大嫂这里拿钱买头面衣服,她那点月例还不够买一支像样的钗,上哪弄三千两?
凝儿很是扬眉吐气,问:“二小姐是还现银,还是银票?奴婢跟二小姐回去拿?”
主子这是看明白侯府中人的真面目了,太好了!
顾以薇恼羞成怒,骂道:“贱婢,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
大嫂羞辱她就算了,毕竟拿人手短,一个丫鬟不敢嘲笑她了?
楚微云淡淡说:“我给的,你有意见?”
顾以薇脸色越发难看,想到那三百两的头面衣服,还得含屈忍辱地道:“大嫂不要生气,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大嫂无礼。那头面衣服我都定下了,也没办法退,大嫂就帮我这一次,多谢大嫂!”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何况她一个小小女子。
等到她手里有钱了,不用看大嫂脸色,再算账不迟。
“方才是谁说不要我的臭钱,言犹在耳,二妹这就反口,脸不疼吗?”楚微云冷笑。
“那些、那些都是大嫂自己愿意给我的,凭什么要我还?”顾以薇气的全身颤抖,却也不敢放肆。
楚微云再不受大哥喜欢,到底也是侯府主母 ,她一个庶女,拿什么跟主母抗衡?
“我以前愿意给,是因为我不知道侯府上下都是忘恩负义之辈,一个个靠我养着,还给我脸色看,我给你们脸了!”楚微云声色俱厉。
顾以薇眼神惊惧,这蠢货病了一场后,怎么变了一个人!
“三天之内把三千两还上,否则就在全家人面前给我跪下认罪,自领家法!”楚微云很是宽容,给了顾以薇两个选择。
顾以薇气极叫道:“你做梦!我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也不会给你下跪,你这样欺负我,我找母亲替我做主!”
说罢哭着跑了出去。
霜儿战战兢兢地问:“夫人,二小姐一定会在老夫人面前说你坏话,怎么办?”
楚微云漫不经心道:“随她去。”
婆婆此时正为了顾清川和穆婉秋之事头疼,顾以薇又不占理,婆婆会应她才怪。
她和顾以薇孰轻孰重,婆婆是分的清的。
霜儿满心不安,又不敢多说。
“凝儿,你去知会董叔,让他带账本来见我。”楚微云吩咐道。
董叔是她生母留给她的人,是前世唯一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外姓人,她嫁妆里所有的庄子铺子都是董叔在管理,除了董叔,她不信任何人。
既然打定主意和离,有些事情她要早做安排。
“是,夫人。”凝儿领命出去,眼里闪着别样光芒。
她早看不下去夫人惯着侯府的人,可她只是一个婢女,很多话轮不到她说。
瞧着夫人像是转过弯儿来了,只是夫人不要再被老夫人和侯爷三言两语哄的变回原来的样子,那才好呢!
楚微云又命霜儿拿了一把新的锁,去了小库房。
按规矩女子的嫁妆不入夫家公账,她的嫁妆又多,于氏即让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放她的嫁妆。
几十个箱子,将小库房堆的满满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绫罗绸缎,数不胜数。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一心一意对顾清川,将侯府的人当成她的亲人,将小库房的钥匙配了三把。
她一把,秦氏一把,于氏一把。
顾清川不管后宅事,也不拿钥匙,何况他一向自命清高,怎可能主动去拿妻子的嫁妆,都是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让楚微云心甘情愿拿钱给他。
“夫人要换锁,是不是该禀报老夫人和太夫人一声?”霜儿担心地问。
楚微云面色冷漠:“不必。”
说罢拿出嫁妆单子,一样一样清点起来。
“夫人这嫁妆里少了很多贵重之物,莫不是被老夫人和太夫人拿了去?”霜儿越看越吃惊。
别的不说,光是上好的首饰头面就少了好几套,还有“一寸锦一寸金”之称的云锦也少了好几匹,其他东西虽然一时算不完,看这样子,应该也都少了。
夫人自不会偷拿自己的嫁妆,小库房的钥匙又只有老夫人和太夫人有,是谁偷拿了夫人的嫁妆,还用问吗?
楚微云秀眉一凝,眼眸中闪过一抹幽暗:“她们会乖乖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