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德军暴行（一）

第1节　布鲁塞尔陷落

由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防卫力量相对薄弱，因此比利时的计划是：一旦德军来犯就迁都到有着坚城利炮的安特卫普要塞。当时列日要塞虽然还未陷落，但随着德军攻势的逐渐加强，比利时政府还是自认无法抵御德军进攻，于1914年8月17日决定迁都。当天，王后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和一干王室贵族离开了熟悉的宫城开始向安特卫普迁徙，宫廷百官及其他避难百姓紧随其后。逃难队伍人数众多，混乱不堪；道路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虽然当时正值烈日炎炎的八月，但这凄惨的逃难景象不禁让人感到阵阵悲凉。值此危难之际，阿尔贝一世充分展示了自己勇敢的一面——他此时依然在布鲁塞尔坚守并坐镇指挥。随着德军优势兵力的不断推进，阿尔贝一世再不撤退就将面临被围困在布鲁塞尔的危险。因此，阿尔贝一世被迫于1914年8月19日也转移到了安特卫普，并打算依托安特卫普的铜墙铁壁继续抵抗。

1914年8月20日，列日要塞陷落，德军如潮水般涌入其中。随后德军开始向布鲁塞尔和安特卫普进发。1914年8月21日，约四万名德军以骑兵为先导，扑向布鲁塞尔。此时的布鲁塞尔守备空虚，只留有少数民兵。于是德军几乎兵不血刃就占领了布鲁塞尔。德军正式入城前，指挥官曾下命令称：“我军只是通过此地，布鲁塞尔市民既已降服我军便不会加害留守市民。德军尊重比利时的名誉，唯要求在市内悬挂德国国旗以示德军占领之意。”比利时政府对此要求只得默许。于是德军趾高气扬地举行了入城式。入城式以乐队打头，各兵种高唱军歌紧随其后。德军入城后，开始前往各自的营地。

当时的布鲁塞尔人称“小巴黎”，其建筑以高大雄伟、富丽堂皇著称，整个城市中洋溢着浓郁的巴黎风情。由于比利时盛产各种花卉，因此也被世人称为世界第一花卉之国。其中布鲁塞尔附近的根特市以出产各种名贵兰花及秋海棠等花卉而远近闻名。布鲁塞尔的大广场每天都有花卉早市，市内的坎布尔公园每年五月也会举办赏花大会，届时可爱的狗狗们还会拉着满是鲜花点缀的小车在市内穿行。人们会向自己喜欢的花卉赠送赏牌，最后以赏牌的多少来评选花魁。然而，如此闻名于世的花都将要被德军摧残殆尽，不知此时流亡外地的布鲁塞尔人做何感想。

第2节　誓死保卫安特卫普

德军占领布鲁塞尔后旋即将比利时军防线向北压缩，意图切断比利时军队与俄法联军之间的联系。与此同时，德军将其主力兵分三路，准备对法国与比利时边境地区的俄法联军展开攻击。德军右翼的第一军从布鲁塞尔西北方向的根特向比利时沿岸的奥斯坦德和法国的里尔地区挺进；第二军将穿过列日与那慕尔的中间地带向法国的莫伯日进行攻击；第三军将一部分兵力留在那慕尔要塞后，将剩余兵力调遣至德法边境地区，并打算与俄法联军展开决战。

列日要塞于1914年8月20日陷落后，德军开始对那慕尔要塞发起全力攻击。那慕尔要塞背靠天险，与列日要塞一样，铜墙铁壁，坚不可摧，是抵挡德军进攻的重要壁垒。然而，当时那慕尔要塞也面临着不小的问题。首先便是守兵过少的问题；其次是由于列日要塞的陷落导致那慕尔要塞的守军士气极其低沉，于是当守卫士兵看到德军如洪水般围攻而来后便战意全无。守城士兵冒死突破德军防线后逃入安特卫普，致使那慕尔要塞于1914年8月24日就落入德军之手。此时陷入困境的比利时军队只能坚守安特卫普并伺机进行反攻。自知强攻无益的德军出动飞艇从空中对安特卫普展开轰炸。城内居民惊慌不已，其中一枚炸弹甚至落到了皇宫附近。感到安特卫普也不再安全的王后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和众多皇室成员随后经海路逃往伦敦。

此时的比利时除了安特卫普，其余重要城市均已落入德军之手。德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比利时瞬间血流遍野，变成了人间地狱。当初战争还未正式打响之际，比利时国民曾乐观地以为战争不会轻易发生；当各国相继互相宣战后，比利时国民仍一厢情愿地认为德军不会如此野蛮。比利时国民之所以持有这种认识是因为比利时政府曾在告国民书中教导说：“德军堪称世界军人之典范，断不会有违反国际法之行为。战争是军人之事，平民百姓不得擅自加入，百姓既不能为敌军做向导或进行支援，同时也不能加入战斗抗击敌军，只能从精神上接受战争带来的痛苦。”比利时政府为防止百姓擅自加入战斗，于是事先将各家各户所持有的武器悉数收缴。老百姓们也都打算遵从政府的命令，做一个旁观者，静候德军过境比利时。

第3节　虎狼噬羊

将自己曾对比利时做过的保证弃之如敝屣的德国军队，现在如同虎狼对待毫无还手之力的羊群一般，开始了令人发指甚至惨无人道的残暴行径。德军有一个特点：原本强悍的德国士兵一旦脱离大部队后就会变得胆小如鼠；如果碰上优势敌军则甚至会完全丧失士气；相反，如果德军数量占优就会大开杀戒，对敌军俘虏更是肆无忌惮地大加杀戮。如果一次俘获的人数过多，德军就会将俘虏们运回后方，以饥饿的形式进行虐待；如果人数较少则会就地进行辱骂、打杀，以从中寻求快感。德军曾俘获了一名比利时军官和三名士兵，德军将他们五花大绑之后，审问他们的部队番号及大部队的行踪。由于俘虏的回答不甚明了，德军对此大为光火，德军一边大喊“混蛋”一边将俘虏拽倒在地，然后一顿猛踢直到俘虏爬不起来。据说德军还残忍地用枪托打碎过一名护士的头致其死亡。类似这样的暴行简直不胜枚举。德军曾用绳子套住一名火车站站长的脖子，然后策马狂奔将其硬生生拖死；德军还曾将一名回答不上问题来的比利时士兵双手浸到热水锅里烫熟，也曾经将同时俘获的另外两名士兵手脚捆绑之后用蛮力折断了他们的脖子；德军还将一名法国军官绑到树上之后，两腿上各拴上一匹快马，然后纵马将其分尸。

对待被俘伤兵，德军更是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反倒是趁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时痛下杀手。在马尔比克附近的山林里曾经发现了二十二名士兵的尸体，除其中四人是被枪杀的之外，其余十八人所受枪伤较轻，而头部被刺刀砍刺的痕迹较明显。类似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更有甚者，德军在那慕尔曾经侵占了一家医院，将在此接受治疗的德军伤员转移之后放火焚烧了该医院。当法国和比利时伤兵从大火中踉踉跄跄地逃出来的时候，守在一旁的德军士兵便将他们一一杀死。这次战争前，无论是多么残忍的战争，敌对双方都会严格恪守红十字公约；然而到了更加文明的20世纪，红十字公约反倒被号称极有修养的德军完全无视了。德军不单对悬挂有红十字旗的医院毫不留情，甚至还会利用红十字旗伪装成救护队来攻击敌军或进行烧杀抢掠。

法军在戈梅利设有一家野战医院，其中收治了三百多名伤员。1914年8月22日，德军第四十七团的一个排占领了该医院所在的村庄。德军排长进入作为临时病房的民房中谎称要寻找翻译，这时医院的一名军医官作为翻译走了出来。这位军医官还没开口，就被德军用枪打死了。其余德军则以此为信号纷纷闯了进来，之后对医护人员及伤员们展开了大屠杀。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三分之一的人得以幸存，其余二百多名伤员全部遇害。也在这一天，德军还烧毁了戈梅利的另一个村庄和医院。狡猾的德军在露营时为防敌军偷袭，往往会悬挂起红十字旗，其实里面连一个德军伤员都没有。德军的狡诈还远不止于此，他们还会心安理得地利用比利时的国旗，其中有的德军部队还会悉数换上在布鲁塞尔弄到的比利时军服，以此欺骗比利时军队。 wumOZWh2dVYPDf7QxgVJGsj0n1tIRj0EaaLIgMg0atBHSjGK2RSVlYAuS0Im1f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