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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德军进犯比利时

第1节 比德断交

在德国将要入侵比利时前夕的1914年7月1日,比利时外交大臣公开宣称:“我相信德国政府及德国诸位大臣会信守条约,因而德国侵犯比利时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德国驻比利时公使也向比利时政府再三保证:“今日德国对比利时的中立国地位的认识,与我国首相贝特曼-霍尔韦格一直以来的表态无任何变化。”然而,1914年8月2日,一名比利时记者得到德国已经下达了战争动员令的消息之后,紧急造访了德国公使确认此事,其得到的答复是:德国军队不可能通过比利时。此后比利时外交大臣与德国公使会见时,德国公使以个人名义再三保证让比利时大可放心。得到德国公使保证的比利时政府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然而,当夜德国公使向比利时政府突然递交了一份印有“极密”大字的紧急公函,大致内容为:“希望比利时政府允许德军自由过境贵国,并限十二小时内给出答复,如若拒绝则德国将视比利时为敌人。”

比利时虽然对德国的所作所为已有预感,但完全没想到德国态度竟如此蛮横无理,一时间比利时君臣手足无措。当时比利时的人口只有区区七百万,仅是德国六千七百万人口的十分之一,两国力量悬殊。此外,即便是比利时立即调兵遣将抵御德国进攻,也仅有德国给出的半天时间,完全来不及反应。危机已迫在眉睫,但比利时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因此,必须寻求对策来保护人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对比利时而言,当时能够依靠的只有英法两国。但事态紧急,寻求外援一事一时难以谈妥。德国给出的期限就在1914年8月3日一早到期。在此生死攸关之际,有妥协派认为当今之计莫过于委曲求全满足德国的要求。这些妥协派希望届时德军能秋毫无犯地直奔法国而去,甚至还妄想待德国成功之时,比利时可以以援助者身份分得一些好处。

比利时人原本是古代凯尔特人的后裔,能征善战,也最注重名节,且尚武之风不减当年,因而必然不会甘受其辱。此时的比利时举国上下团结一致同仇敌忾,做好了亡国灭种的最坏打算,准备给暴戾的德国致命一击。下定决心的比利时当局回复德国:“贵国的无理要求是对比利时主权的贸然侵犯,也是公然对国际公约的非法践踏。如果比利时答应了贵国要求,则比利时会名节尽毁,亦是对欧洲各国所承诺义务的无情抛弃,因此,我比利时政府决意对来犯者之敌以迎头痛击。”于是两国断交,德军兵陈比利时边境。

1914年8月4日一早,在下议院,阿尔贝一世召开紧急会议并发布敕令:“欲抗强寇必先手有兵戈,亦须有国破家亡之觉悟。为保领土完整,须全体国民视死如归、众志成城,方可以击退顽敌。”随后比利时首相夏尔·德·布罗克维尔也表示:“德国在最后通牒中表示法国也有进犯比利时并进攻德国之意,因此德国认为比利时最终将无法避免被他国侵犯,如若比利时允许德军自由过境,则德国保证战后恢复比利时的中立地位,如若不然则德国将视比利时为敌国。”比利时首相夏尔·德·布罗克维尔接着说,比利时当局对德国回复称:“法国绝无侵犯我国之意,这仅是德国臆测,如果有人胆敢侵犯欧洲列国特别是普鲁士国王对我国做过的保护我国中立国地位的保证,我国必将以武力誓死抗之。贵国的要求无非就是要我国自毁名誉,对此我们绝不答应。”全场对首相夏尔·德·布罗克维尔谈话表示强烈赞同,并当即决定拨款八千万元充作军费。

第2节 比利时的诸要塞

受国力所限,比利时不可能为了维护自己的中立地位而持有大规模的军队。因此,比利时有的放矢地在各个战略要地构筑了许多坚固的要塞,采取了坚守要塞以待外援的策略。有条名为默兹的河流流经比利时东部地区,这条河沿岸建有列日要塞;再朝西南方向溯流而上,在默兹河和桑布尔河的交汇处还构筑有那慕尔要塞;位于大后方的安特卫普本身也是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这三座要塞是比利时已故筑城大师布里亚蒙特将军倾注大量心血建成的著名要塞。自古以来,比利时筑城大师辈出,布里亚蒙特将军就是其中之一。布里亚蒙特将军曾被赞为是17世纪第一筑城大师沃邦再世,他曾经受聘为罗马尼亚、希腊等国设计了很多要塞。而布里亚蒙特将军为自己祖国的安全倾注毕生心血筑造的这三座要塞,以其坚不可摧为世人称道。

列日要塞

列日要塞建设始于1886年,该要塞以列日市为中心,在方圆五英里的范围内又建造了十二座堡垒共同拱卫列日市。另外在默兹河上下游及横跨乌尔特河的大桥上也都建有部分坚固的堡垒,它们与那慕尔要塞遥相呼应,共同作为第一道防线来抵挡德军的进攻。要塞里共配有十一厘米口径榴弹炮及其他加农炮等共四百门。此外,在列日市内还建有八十余座兵工厂。如果兵力和粮食充足的话,要攻陷此要塞断无可能。

此外,那慕尔要塞以那慕尔市为中心,在方圆二点五到四英里的距离内共建有五个主援堡垒和四个副援堡垒,它们共同构成了默兹河和桑布尔河上的多个桥头堡。比利时同时封锁了默兹河法国至荷兰段的二十七座桥梁中的十九座,并为沿岸守军配备了大小火炮三百五十门用以抵挡德军。

安特卫普要塞始建于1859年,其位于水陆交通便利的斯海尔德河河口处。该要塞原本是为防备英国而建,现如今却成了抵挡德军入侵的最后一道屏障,在布鲁塞尔陷落后可迁都于此做最后的抵抗。

第3节 死守列日要塞

镇守列日要塞和那慕尔要塞的是自古以来以勇猛善战闻名的瓦隆人,他们自古以来就居住于默兹河流域,因其刚烈且无所畏惧的性格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面对德军的突然大举来犯,守兵不足的列日要塞当时仅有四个步兵联队、四个炮兵大队、四个野战中队及其他兵种,总共不过十二万五千人。

此时德军已有三支军队的兵力先期抵达。德军不等炮兵到来就展开强攻,意欲一举攻陷列日要塞。比利时军见德军如此轻敌冒进就将炮口对准德军一阵乱轰,致使德军顿时死伤惨重。此役德军共死伤两万五千多人。损失惨重的德军只得请求休战二十四小时以收殓埋葬死者,据传德军的一名指挥官也在此役毙命。

列日市民在这次战斗中的表现也勇猛无比。一天,由两千余人组成的一股德军攻破了要塞一角并从缺口处蜂拥而入。列日市民见状纷纷操起早已准备妥当的各式武器从房门、窗口朝德军猛烈射击,德军没有想到会遭受列日市民如此猛烈的袭击,一时无法继续前进并退了下来。德军重整旗鼓后以骑兵为先导再次攻入街市,列日市民无论男女老幼,用匕首等各式武器协助守军猛烈抵抗德军,训练有素的德军再次败下阵来。

列日战役中的德军骑兵

德军调整好阵型后又展开多次进攻,终因守城军民的顽强抵抗而屡屡败下阵来。德军无奈只得放弃攻城,于1914年8月9日绕道前行。虽然城池没有陷落,但德军从1914年8月5日开始的近二十天的攻击还是对列日要塞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德国的炮火基本上把列日要塞城壁破坏殆尽,约五分之四的守军是被崩塌的城墙掩埋或砸死,甚至守城司令官也在受伤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被德军俘虏。 0D7ZJYPKgTOCiU8KMSIXh9thSXqarB+d8QO/ofV9gC8DCngJe7BZ62Cl9+vMv3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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