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的计划——报纸批评该计划为“斯科特的蟒蛇计划”——三大战区——任命约翰·查理·弗里蒙特为少将——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在军事上的失败——威尔逊河战役——戴维·亨特将军受命辅助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公告——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撤销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宣言——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给奥维尔·希克曼·布朗宁的信——莱克星敦的联邦守军投降——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走上战场——西蒙·卡梅伦视察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军营——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被免除军职
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的军事天才和经验从一开始就非常正确地勾勒出军事行动的宏伟计划,这对于让叛乱的南方诸州重新效忠联邦政府是很有必要的。早在计划布尔郎战役之前,他就敦促,不能依靠最初的七十五个兵役期为三个月的民兵团开展大规模的战役,因为他们还没达到训练有素的地步,就将服役期满。因此,他的主要建议是,将新组建的兵役期为三年的志愿军安置在十到十五个运作良好的营地里,并给予至少四个月的训练和战术指导。当海军通过严密的封锁,关闭了南方各州沿海的所有港口时,准备充分的军队就应该以不可战胜的纵队沿密西西比河南下至新奥尔良,沿途布防坚固的军事哨所和警戒线,以保持河道的畅通,并辅之以封锁,从而通过强大的军事力量将叛乱的主要地区包围并控制起来,最终完全而有效地镇压叛乱。然而,即使在提出这项计划的同时,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也承认,采用该计划的最大障碍将是忠诚和爱国的联邦的人民和领导人们缺乏耐心,他们将拒绝等待实施这一计划必需的时间。
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的忧虑是不无道理的。报纸在刻薄的社论和荒谬的卡通画中批评他的计划是“斯科特的蟒蛇计划”。公共舆论反对这一计划,强烈要求联邦军队积极而迅速地前进。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在军事理论上是正确的,而在现存的政治条件下,人民和政府在实践中是正确的。虽然布尔郎战役似乎为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做出了辩护,但西弗吉尼亚州和密苏里州的胜利又维护了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和人民。
“斯科特的蟒蛇计划”
现在可以看出,还有第三个因素——地理——的介入,促成了内战的总纲领的形成并使其按顺序进行。1861年5月初,当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提出建议时,最初的七个脱离联邦的州组建的南方邦联政府所在地仍在亚拉巴马州的蒙哥马利。由于四个内陆边境蓄奴州与叛乱有牵连,1861年6月底,杰斐逊·汉密尔顿·戴维斯的南方邦联政府和档案馆迁到了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作为现在由十一个脱离联邦的州组成的南方邦联政府的首都。华盛顿必然成为联邦政府发动攻击的中心,里士满则是南方邦联政府布防的中心。从欧文·麦克道尔准将开始向布尔郎进军的那一天起,直到罗伯特·爱德华·李将军最后绝望地撤离里士满的那一天为止,这两个对立的首都之间的区域仍然是军事行动主要的和主导的范围。
根据地理特征,东线以切萨皮克湾和波托马克河之间的地区为第一大战区。而西线则以阿勒盖尼山脉和密西西比河之间的区域为第二大战区。第三大战区位于密西西比河、落基山脉和里奥格兰德河之间。除了西弗吉尼亚州,肯塔基州采取的中立态度将军事边界的界定,以及在第二大战区开始积极的敌对行动推迟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从而使密苏里州现有的状况和发生的事件突然变得重要起来,并使圣路易斯成为第三大战区的中心。
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从上尉晋升为少将。类似的惊人的晋升在当时是极其必要的,不仅是正规军的军官,还有很多杰出的平民也被授予了重要的军事指挥权,承担起统率国会授权组建的庞大的志愿军队伍的重大责任。不是最初的目的,而是最后的结果给了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显赫的地位,并让他承担了重大的责任。但现在,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按计划晋升约翰·查理·弗里蒙特为少将,并任命他指挥司令部设在圣路易斯的第三大战区,主要是希望他能组织西北地区的军事力量:首先,将密苏里州保留在联邦之内。其次,通过精心准备的军事远征打通密西西比河。这样他就能将南方邦联一切两半,征服或收回密西西比河以西地区,从而使叛乱的领土面积减少一半以上。虽然约翰·查理·弗里蒙特以前只是一个陆军中尉,缺乏实战经验,然而,他在西部的军事探险中表现出来的才能和精力,以及他在1856年的总统大选中作为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获得的政治名望,似乎使他成为这一重要职位的不二人选。
大部分来自新英格兰地区和美国中部诸州的志愿兵都集中在华盛顿及其周边的军事要塞,而西部各州组建的军队目前在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指挥下,执行当前和将来可能会有的任务。但联邦政府寄予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厚望并未实现。约翰·查理·弗里蒙特能带领几十或几百个印第安侦察兵和山里的猎人穿越荒芜的沙漠和平原,翻越内华达山脉的天险,能对抗野蛮人的敌对行动,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忍饥挨饿。然而,在激发西北八到十个大州的爱国热情,整合他们的爱国力量,组织并领导一支由十万名热情洋溢的志愿兵组成的军队,发动一场全面而果断的战役,恢复一条国家交通要道的任务面前,这位天才约翰·查理·弗里蒙特显然是失败的。从一开始,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就缺乏机敏、远见和高效的监管,最重要的是,他未能激发部下的信心,未能激励他们发扬奉献精神和吸引各方援助。他的军事管理导致了放纵和混乱,他的私人交往激起了州长们和文职官员们的猜疑和怨恨,而他们的劝告和配合对他的成功是至关重要的。
斯特林·普赖斯
纳撒尼尔·里昂牺牲
虽然他的资源有限,虽然他加强了圣路易斯和开罗的防卫,但更重要的一个问题需要他的关注和帮助。纳撒尼尔·里昂将军曾追击从布恩维尔逃往密苏里州南部的斯普林菲尔德的克莱伯恩·福克斯·杰克逊州长和斯特林·普赖斯将军,他发现自己的部队由于兵役期为三个月的士兵服役期满而大大地缩减了,这超出了他的预期,并且他的部队开始受到来自阿肯色州和印第安人领土的、向北集结的南方邦联分遣队的威胁。然而,他的救援请求被忽视,这使他陷入既不能安全地按兵不动,也不能安全地撤退的两难局面。因此,1861年8月10日的黎明时分,在威尔逊河战役中,面对近三倍于己的敌军,纳撒尼尔·里昂将军抓住机会,率领五千精兵,突然向对面的敌人发起了英勇的进攻。双方的人员伤亡几乎相等,敌人遭到了遏制和重创。但纳撒尼尔·里昂将军在孤注一掷的白刃战中身先士卒,当场牺牲,这让联邦军队遭受了致命的损失。到目前为止,联邦军队在密苏里州的任务一直仰赖纳撒尼尔·里昂将军的军事才能、军事经验和军事行动。现在,没有了他的建议、谋略和榜样的作用,联邦军队不得不撤退到罗拉的铁路终点站。这一令人沮丧的事件使公众对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批评更加尖锐。亚伯拉罕·林肯总统不愿意屈服于公众纯粹的抗议,也不愿仓促地更换军队指挥官,便派戴维·亨特将军到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手下做了一名参谋,试图改善局势。
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在给戴维·亨特将军的短信中说道:“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需要援助,这很难给他。他正在失去身边人的信任,任何处在他的位置上的人都必须成功获得他们的支持。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将自己孤立了起来,使别人无法领会他的意思,因此,他也不明白自己正在处理的事情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他身边需要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你会为了我接受那个职位吗?你的军衔太高了,这对你来说有点大材小用,我不能命令你接受它,但我能否拜托你自愿地为国效力呢?”
这张便笺比几页纸的描述更能说明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在长达四年的战争中对待他的军事指挥官和下属所表现出来的温和善良、乐于助人、宽容大度的精神。然而,在某些情况下,这种精神却遭到了如此心胸狭隘的回报。但即使在亚伯拉罕·林肯总统试图解决这一困难的时候,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又给他添堵,干了两件令他感到尴尬的事情。
其中之一是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与极具影响力的布莱尔家族发生了令人费解的个人矛盾,布莱尔家族以密苏里州不屈不挠的联邦主义领袖小弗朗西斯·普雷斯顿·布莱尔上校,和亚伯拉罕·林肯总统队内阁的邮政部长蒙哥马利·布莱尔为代表。迄今为止,他们一直是约翰·查理·弗雷蒙特将军最有影响力的朋友和支持者。此外,小弗朗西斯·普雷斯顿·布莱尔上校和蒙哥马利·布莱尔的父亲老弗朗西斯·普雷斯顿·布莱尔也是一位资深政治家,其影响力可以追溯到安德鲁·杰克逊总统执政时期,正是在老弗朗西斯·普雷斯顿·布莱尔的帮助下,约翰·查理·弗雷蒙特将军才得以被提名为1856年的总统候选人。
另一件让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感到尴尬的事情造成的后果更加严重,影响也更加深远。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西部文职官员和军事指挥官们的尊重和信任,因此,他萌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要通过一个大胆的政治行动在公众面前恢复自己以往的威信。奴隶制与内战的关系日益成为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并且引发了令人激动和愤怒的讨论。1861年8月30日,在没有事先与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或他自己的任何顾问或朋友协商的情况下,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作为西部战区的总司令,撰写并印刷了一份公告,宣布在密苏里州全境戒严:“凡在密苏里州因持枪被捕的,将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一经认定有罪,将处以枪决。凡在密苏里州拿起武器反对联邦政府的人,或有直接证据在战场上与联邦政府的敌人有密切联系的人,其不动产和个人财产,将被宣布没收充公。他们的奴隶,如果有的话,将特此宣布为自由人。”
小弗朗西斯·普雷斯顿·布莱尔
宣布采取这种极端专制措施的理由是镇压骚乱,维护公共秩序,保护忠诚于联邦的公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所有这些都只不过是警察的职责。由于在没有与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协商的情况下发表了声明,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只能提供一个站不住脚的借口,即需要两天的时间与华盛顿进行沟通,虽然他很清楚,并没有即将发生的战斗,也没有正在进行的入侵。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冷静而谨慎地纠正了这种大胆鲁莽地滥用权力的行为,他用惯常的礼貌,立即写信给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
亲爱的先生:
您于1861年8月30日发表的公告,其中的两点让我有些担忧:第一,根据公告,如果你枪毙一个人,南方邦联肯定会枪毙在他们掌控下的我们最优秀的人作为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因此,我命令你,在没有征求我的同意或批准之前,你不得根据公告枪毙任何人。第二,我认为,公告最后一段关于没收叛乱的奴隶主的财产和解放他们的奴隶的做法,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将会引起南方邦联中支持我们的朋友们的警觉,使他们转而反对我们,很可能会破坏我们对肯塔基州相当期待的美好前景。因此,请允许我请求你根据你自己的意向修改这一段,以便符合1861年8月6日国会批准通过的,题为“没收用于叛乱目的的财产的法案”的第一和第四部分。随函附上一份该法案的复印件。
我给你写这封信是出于谨慎和劝告,而不是责备和批评。我特地派信使专程去送它,以确保你能很快地收到它。
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犯下的错误太大,以至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本来可以立刻免去他的指挥权,这么做一点都不为过。但刚愎自用的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太盲目太自私了,就连亚伯拉罕·林肯总统这种温和的纠正都不能接受,他宁愿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公开指示他做出修正。他承认自己是心血来潮决定要采取这样的措施,并补充道:“如果我自愿撤销这份公告,那就表明我自己承认它是错的,并且表明我采取行动的时候没有考虑到问题的严重性。”很显然,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不愿意改变他仓促采取的措施对公众舆论的影响。但通过这种做法,他故意摆出一副与政府敌对的政治态度。
这件事引起了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显然期待已久的某种骚动。自由州激进的反奴隶制人士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赏,并谴责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同时,武力解放奴隶也成为一个激动人心的话题。甚至强硬的保守主义者也被这种感觉冲昏了头脑,即叛乱分子失去奴隶,只不过是受到了适当的惩罚。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亲密朋友参议员奥维尔·希克曼·布朗宁就怀有这种想法。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在给奥维尔·希克曼·布朗宁的信中,深入地分析了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宣言及其危害。
我刚刚收到你于1861年8月17日写给我的信,这封信出自你的手里,我不得不说这让我感到非常震惊。你曾经协助制定法律,并将它呈送给我,这还不到一个月,你竟然会反对我遵守它,这真是奇怪。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关于没收财产和解放奴隶的宣言纯粹是政治性的,并不属于军法的范畴,也没有军事上的必要性。如果一位军事统帅认为有必要占用一位私人所有者的农场,用于放牧军马、修建营地或防御工事,那么他有权这样做,并且有权在必要的时候一直占用它。这属于军法的范畴,因为有军事上的必要性。但如果说农场将永远不再属于其所有者或继承人,那么当农场不再像现在这样需要用于军事目的时,这就是纯粹的政治问题了,跟军法一点都不沾边了。奴隶也是这样。如果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需要他们,他可以抓住他们,使用他们,但当他不再需要他们时,就不能由他来决定他们未来永久的状况了。这个问题必须根据立法者制定的法律,而不是军事公告来解决。这里所说的公告无异于“独裁”。它假定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可以为所欲为——没收土地,解放忠于联邦的人民的奴隶和背叛联邦的人民的奴隶。而且,毫无疑问,对于那些做事欠考虑的人来说,这样的做法比以前类似的做法更受欢迎。但我不能采取这种鲁莽的立场,也不允许别人在我的职责范围内采取这种鲁莽的立场。
你说这是拯救政府的唯一手段。相反,它本身就是政府的自我否
定。如果一个政府的将军或总统可以通过公告制定永久的财产制度,难道还能假装它是美国政府,或者任何以宪法和法律为基础的政府吗?我并不是说,国会不可能以适当的方式通过一项正如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公告的那样的法律。我并不是说,作为国会议员,我不可能投赞成票。作为总统,我反对明目张胆或瞒天过海地操控并行使政府的永久立法职能。
讲了这么多原则和道义,现在我们来讲讲政策和策略。毫无疑问,这份公告在某些地方很受欢迎,如果它是解放奴隶的总宣言,就会更受欢迎。然而,肯塔基州的议会是不会做出让步的,除非对这份公告做出修改。罗伯特·安德森将军给我发来电报,称当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确实签发了解放奴隶的授权书的消息一传过来,我们有一个连的志愿兵都放下武器,就地解散了。我很有把握地认为,我们提供给肯塔基州的武器很有可能会被用来对付我们。我认为失去肯塔基州几乎等同于输掉整场战争。无法挽留肯塔基州,我们也不可能保住密苏里州,正如我所想的,马里兰州也留不住。这些州都会起来反对我们,我们手头的工作对我们来说太沉重了。我们倒不如立即同意分裂,包括放弃这个首都。
如果有人反对亚伯拉罕·林肯总统,说他本人于一年后也颁布了解放奴隶的法令,那么请务必记住,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公告与亚伯拉罕·林肯总统于1863年1月1日颁布的法令在许多基本细节上有所不同。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完全改变了的形势也证明了完全改变政策是合理的。但最重要的是,亚伯拉罕·林肯总统颁布的法令的合宪性仅仅是以军事必要性的最高原则为基础的,就这一点而言,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公告是完全缺失的。
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显然希望通过他的公告来赢得声望,但不久后的一场新的军事失败让他的希望化为了泡影。在威尔逊河战役中联合起来的南方邦联军队,由于领导人意见不合、缺乏军需和物资供应而迅速瓦解,大部分人返回了阿肯色州和印第安人的领土。但斯特林·普赖斯将军和他密苏里州的队伍,通过招兵买马,日益壮大。当联邦军队从斯普林菲尔德撤退到罗拉时,恰恰为斯特林·普赖斯将军让开了道路。因此,斯特林·普赖斯将军开始率领南方邦联军队,向北穿越密苏里州西部,攻击詹姆斯·阿德尔伯特·穆利根上校的军队,詹姆斯·阿德尔伯特·穆利根上校当时率领大约两千八百人的联邦军队,驻扎在密苏里河上的莱克星敦。斯特林·普赖斯将军率军一路北上,沿途得到了分裂分子们极大的同情和支持。1861年9月18日,他能够用来攻打詹姆斯·阿德尔伯特·穆利根上校的非正规军达到了两万之众。经过两天的围攻之后,守军水源枯竭,被迫投降。获胜之后,斯特林·普赖斯将军又立刻南撤,他的军队锐减的速度几乎和集结的速度一样快。事实上,与其说它是一场有组织的战役,倒不如说它在精神和本质上是一场边境突袭。
詹姆斯·阿德尔伯特·穆利根
本杰明·麦卡洛克
由于这一新的损失,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遭到了猛烈的批评。这一次,他试图通过雷厉风行的行动来消除人们对他的怨言,他给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发电报,夸张地宣布:“我要亲自上战场,希望在南方邦联的本杰明·麦卡洛克准将的军队集结前或集结后消灭他们。”莱克星敦的联邦守军投降四天后,圣路易斯的报纸刊登了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组织五个师的命令。这份文件在报纸上表现出了雄壮的气势,声称五个师的总数接近三万九千人。然而,事实上,由于这些部队分散在各地,完全没有做好上战场的准备,所以它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效力。一个多月以来,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鼓舞着公众,他们希望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计划的战役能够产生实质性的结果。然而,在那段时间结束之前,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感到越来越忧虑,便派战争部部长西蒙·卡梅伦和陆军副官长亲自到密苏里州去调查。他们于1861年10月13日抵达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营地,发现所谓的行动仅仅是勉强地、断断续续地炫耀武力,没有实质性的军事效力,没有排兵布阵,也没有连贯而可行的作战计划。此外,至少有两个师的指挥官没有办法执行他们收到的命令,并且对他们的领导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没有信心,也不知道他的意图。
由于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坚持认为他对胜利唾手可得,为了再给他一次机会,战争部部长西蒙·卡梅伦扣留了自己随身带来的亚伯拉罕·林肯总统解除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指挥权的命令。当这种希望也被证明是幻想时,当人们怀疑这位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可能不仅打算欺骗政府,还打算藐视政府时,亚伯拉罕·林肯总统通过一位特殊朋友给坐镇圣路易斯的塞缪尔·莱恩·柯蒂斯准将送去一封信。
亲爱的先生:
收到这封信连同随函附件后,您将采取安全、可靠和适当的措施,迅速将我写给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附件交给他。当你自己,或者你派去的任何信使联系到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时,如果他亲自指挥作战并赢得了一场战斗,或者如果他当时正在参加一场战斗,或者如果他当时正面对敌人,准备战斗,也只有在这些条件下,你或你的信使先不要将附件交给他,而是等待下一步命令。在将附件交给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之后,立刻将我写给戴维·亨特将军的附件交给他本人,而不要等到以后。
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于1861年11月2日收到免职命令。到那时,他已经到了斯普林菲尔德,但没有赢得胜利,也没有打过仗,也没有面对敌人。他的两个师还没有和他在一起。也许是他的侦察兵为了欺骗他而编造了错误的情报,而他仍然在为此不懈地努力,他的命令说敌人距此只有一天的路程,正在奔袭他。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在给塞缪尔·莱恩·柯蒂斯准将的信中提到的附件是要求戴维·亨特将军解除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的指挥权的命令。当戴维·亨特将军见到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并接替其指挥权之后,他派出的侦察兵并没有像传闻和假想的那样,发现任何伺机而动的敌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发生战斗的可能性或获胜的希望。
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在这种不如意的境遇中的个人行为和风度是完全值得称赞的。他致了简短的告别辞之后就离开了军队。在他的告别致辞中,他表示完全服从权威,对继任者表达了祝贺,并要求属下要像支持他本人那样,同样热诚地支持继任者。他也没有用言辞或行动为一些不守规矩的支持者们引起的抗命的嫌疑辩解。根据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给戴维·亨特将军下达的命令,约翰·查理·弗里蒙特将军放弃了无限期追击斯特林·普赖斯将军的想法,而是将军队分成了两个观察军团,暂时撤退并驻扎在罗拉和西代利亚这两个铁路终点站,随时准备征用并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