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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咨文

精彩看点

国会——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咨文——投票组建军队并筹集资金——“违禁品”——小威廉·丹尼森任命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为民兵团总指挥——富山——欧文·麦克道尔准将——布尔郎——帕特森少将的失败——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在华盛顿

就在弗吉尼亚州的战役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的时候,另一场战役也在弗吉尼亚州缓慢地酝酿着。但在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取得决定性的结果之前,依照亚伯拉罕·林肯总统1861年4月15日的声明,在1860年的总统大选中选出的第三十七届国会,于1861年7月4日召开了特别会议。无论是众议院还是参议院,都没有任何出席会议的成员来自脱离了联邦的各州,众议员和参议员的数量都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政党情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们再也听不到猖獗的分裂言论。前副总统约翰·卡贝尔·布雷肯里奇是少数几个尚未加入叛乱组织的人中最引人注目的例子,南方杰出的联邦主义者让分裂分子的存在黯然失色,比如来自田纳西州的安德鲁·杰克逊和来自肯塔基州的约翰·乔丹·克里滕登。迄今为止,过去四个月中发生的事件抑制或者说消除了使上届国会分成四个明确派系的激烈对立,只剩下对共和党多数派微弱的反对,而共和党多数派目前在国会两院中都占有主导地位,在新的条件下,共和党本身也变得温和而谨慎。

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咨文语气温和,但态度积极,有理有据。他细数南方邦联分裂和叛乱的罪证,以及他们对萨姆特堡的无端攻击。他继续说道:“在就职演说中我就对他们说过,‘只要你们自己不做挑衅者,就不会发生冲突’。我不仅煞费苦心地保持这个宣言有效,而且绞尽脑汁地确保这一情况不受狡猾诡辩的影响,以便世人不至于误解它。通过萨姆特堡的轰炸事件,及其周围的环境,他们终于将自己变成了挑衅者。从那以后,政府的攻击者们挑起了武装冲突,我们没有看到或期盼一支枪做出还击,除了几年前以自卫为目的被派往那个港口的堡垒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我们仍然准备以任何合法的方式进行自卫。这个问题不仅仅牵涉到美国的命运,也向全人类大家庭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即一个立宪的共和政体或民主政体——一个由全体人民组成的政府——是否能够反对其国内的敌人,从而维护其领土的完整。”

亚伯拉罕·林肯总统以其独特而恰当的陈述,分析并驳斥了分裂是合乎宪法的谬论:“这种谬论之所以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在很大程度上,或全部是源于这样的假设,即对于一个州——我们联邦的每一个州——来说,都具有某种无所不能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我们联邦的每一个州的权力不能少于也不能多于宪法在联邦中赋予它们的权力——它们中没有一个曾经脱离联邦……各州在联邦中享有合法地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合法地位。如果它们违背了这一点,它们只能通过违法和造反来获得其他地位。不是它们自己,而是联邦保证了它们的独立和自由。通过征服或购买,联邦赋予了它们各自的独立和自由。联邦比任何一个州都古老,事实上,它将它们联合起来,共同缔造了这个国家。起初,一些相互依赖的殖民地结成了联邦,反过来,联邦让它们摆脱了以前相互间的依赖关系,使它们成为像现在这样的一个国家。它们中没有一个曾经拥有一部独立于联邦之外的州宪法。”

值得一提的是,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在他的咨文中表达了对美国人民的智慧和美德的坚定信心。他说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享有的自由制度赋予了全体人民更多权利,改善了全体人民的生活状况,这在世界上是前所未有的。我们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惊世骇俗、波澜壮阔的实例。像政府目前正在组建的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是前所未闻的,其所有的士兵都是自愿参军的。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独立团,其中总有一些成员掌握了世界上各行各业的全面的实践知识,包括文史艺术、理工科学、职业技术和其他一切实用的或文雅的知识。而且这些独立团中卧虎藏龙,有能力当总统、内阁成员、国会议员或者法官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完全有能力管理好一个政府。……这场战争本质上是一场人民的较量。在联邦一方,这是一场为在世界上维持政府的形式和本质而进行的斗争,其主要目标是提高所有人的地位。卸下所有人肩上的重担。为所有人扫清值得追求的道路。为所有人提供无拘无束的起点,以及人生竞赛中的公平机会。……我最高兴的是相信普通大众能理解并领会这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在政府审查的时候,许多在陆军和海军中受到上级看重的人辞职了,并证明了倚重他们的人有眼无珠,不辨菽麦,但没有一个普通士兵或普通水手抛弃他的旗帜,放弃他的信念。”

当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在咨文中要求国会迅速而果断地采取措施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会场响起了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国会立刻采取行动,批准贷款两亿五千万美元,并授权组建一百万人的军队。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所有战争措施,以前没有任何法律认可,现在都合法化了。国会还提出了征收额外的直接收入所得税和关税。并修改或通过了1795年的《军队法案》以及与阴谋、海盗、非法招募等相关的法律法规。

纵观南方的整个历史,奴隶制带来的最大的罪恶是笼罩着每个奴隶主的家庭的、对奴隶起义的恐惧。而内战的爆发立刻加剧了这种模糊的恐惧。由于美国黑人长期遭受不公正的对待和奴役,就算有人煽动他们起来反抗,他们也无动于衷、毫无斗志。美国内战似乎都没有让他们想到采取这样的行动,更不用说成立任何这样的组织或做出任何这样的企图。但约翰·布朗对哈珀斯渡口的袭击已经表明了奴隶暴动的可能性。当联邦军队开始他们的行动时,驻守在马里兰州的本杰明·富兰克林·巴特勒将军和驻守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帕特森少将开始向哈珀斯渡口进军。为了安抚非战斗人员,驻守在西弗吉尼亚州的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则多次发布命令,要求扑灭所有奴隶起义的苗头。这是对南方叛乱的领导人最尖锐和最严正的警告,警告他们这种奇特的奴隶制度在战争中比在和平中更加脆弱,他们考虑不周的通过战争保护和延续奴隶制的计划,将被证明是破坏奴隶制的最有力的工具。

开战的第一个后果是给了有冒险精神或心存不满的奴隶逃进联邦军营的机会。在那里,就算他们违背了禁止起义的命令,也可以找到切实可行的方法保护或隐藏自己,比如通过做厨师、仆人、马夫、车夫或向导为联邦军队提供帮助,也可以为他们获取或提供宝贵的信息。因此,实际上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在南方黑人和联邦志愿军之间建立了基于互助的相互同情的纽带。随着联邦军队的迅速推进,随着脱离联邦的各州的奴隶主的逃离,奴隶们或多或少地在联邦军营中获得了解放和庇护。

奴隶逃到门罗堡

事实上,在某些情况下,这种趋势让联邦军队的指挥官感到尴尬。本杰明·富兰克林·巴特勒将军在门罗堡升任联军指挥官后没几天,一名从附近逃跑的叛乱的奴隶主,根据《逃亡奴隶法》的规定,派他的代理人来门罗堡,要求本杰明·富兰克林·巴特勒将军归还三名据称藏身在联邦军营里的奴隶。本杰明·富兰克林·巴特勒将军回答道,由于弗吉尼亚州声称自己是异邦,所以《逃亡奴隶法》显然是无效的,除非这位奴隶主亲自来宣誓效忠联邦政府。关于这起事件,报纸的报道指出,由于南方邦联为了防御联邦军队的进攻,便在军事高压手段下强迫黑人劳动,从而在弗吉尼亚半岛的四面八方迅速建造起了数不清的矮墙和炮台。显然,根据《国际法》,黑人属于战时违禁品。这一声明如此贴切,而且它的公平性也是如此明确,以至尽管直到两个月之后才正式而确切地表述出来,但它立刻得到了大众的接受和运用。从那时起,在联邦的防线内随处可以听到人们用熟悉的、具有重要意义的术语“违禁品”取代了“奴隶”和“黑人”这两个字眼。

虽然本杰明·富兰克林·巴特勒将军的巧妙解释对公众思想的影响比大量的讨论更有说服力,但它并没有立即解决整个问题。几天之内,他报告说,他手里已经掌握了价值六万美元的奴隶财产,到1861年7月底已经有九百个“违禁品”,包括所有年龄段的男人、妇女和儿童。他们有什么样的法律地位?又应该如何处置他们?这是两个棘手的问题,因为它们能否得到解决可能取决于马里兰州、弗吉尼亚州、肯塔基州和密苏里州这几个边境蓄奴州敏感的公众舆论和悬而未决的忠诚和政治行动。在解决这两个问题时,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牢记着他最喜爱的一个哲学故事所蕴含的哲学道理,那就是,当西部卫理公会的长老在汛期骑马巡回布道的时候,他年轻的同伴不断地发问,他们怎样才能渡过即将到达的、河水暴涨的福克斯河,长老让他安静下来,说他自己的生活准则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因此,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任凭每个指挥官自由裁决,让当地的军队和警察来处理这些问题。根据这一理论,后来在战争中,除个别指挥官之外,其他指挥官都同意这些逃亡奴隶进入他们的军营。下级军官们也得心应手地用这个简洁明快的模式化的回答——我们与奴隶无关。我们既不是窃奴贼,也不是赏金猎人——来为自己接纳黑人奴隶的行为辩解。马库斯·图留斯·西塞罗曾经说过:“武器之下,法律禁言。”目前,本杰明·富兰克林·巴特勒将军奉命不交出这些逃亡的奴隶,而是让他们从事适当的劳动,并将他们的最终处置问题留待以后再做决定。第一次布尔郎战役后不久,国会通过了一项修正案,从而大大促进了这一问题的解决。这项修正案规定,如果一个叛乱的奴隶主同意他的奴隶从事敌视联邦政府的劳动或者为南方邦联政府和军队服务,就会剥夺他对这些奴隶的权利。即使在奴隶制问题的这个方面,国会的辩论几乎没有表现出党派精神。来自边境蓄奴州的成员没有攻击这种惩罚的公正性。他们只能竭力声明这是违反宪法的,是不妥当的。关于战争的一般性政策,国会两院都以极少的反对票通过了约翰·乔丹·克里滕登先生提出的决议,宣布战争不是为了压迫或征服,也不是为了干涉各州的权力或制度,而是“为了捍卫和维护至高无上的《美国宪法》,并通过几个未受损害的州的尊严、平等和权力来维护联邦的完整”。国会的特别会议于1861年8月6日休会,在一个月内完成并颁布了一套完整而全面的战争立法制度。

小威廉·丹尼森

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

同时发生的军事事件无疑对加快国会的决策和缩短国会的工作时间产生了影响。小威廉·丹尼森州长授予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少将军衔,并任命他为俄亥俄州招募的十三个民兵团的总指挥。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少将毕业于西点军校,在墨西哥战争中表现突出,并通过不寻常的旅行机会和调查探险的特殊职责,获得了似乎很适合他的辉煌事业的经验、才能和资质。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时年三十五岁,只升任至上尉就辞去了军职,担任俄亥俄州和密西西比州铁路公司的总裁。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热烈欢迎他就任俄亥俄州民兵军团的总指挥,并热心促进他的晋升,以至在1861年6月初,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就从一名民兵少将同级调任为正规军的少将,他被分配到了一个军事部门的指挥部。其管理范围一直从弗吉尼亚州延伸到了密苏里州。虽然他的头衔、军衔和权力发生了质的飞跃,甚至蒙上了浪漫的传奇色彩,但由于军队突然急需扩张到与叛乱诸州接壤的广阔领土上去,因此,他的晋升是必然的。有一段时间,这位年轻军官的热情和活力表明的充满希望的诺言似乎让他的晋升看上去也是合情合理的。

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收到的指示使他有责任鼓励和支持弗吉尼亚州西部的联邦主义者通过政治运动分裂弗吉尼亚州,并在阿勒盖尼山脉的西北面建立一个拥护联邦的州。弗吉尼亚州有四十八个县位于阿勒盖尼山脉以北,毗邻宾夕法尼亚州和俄亥俄州,这四十八个县后来拒绝参与里士满脱离联邦的行动,并建立了一个忠实于联邦政府的临时州政府。亚伯拉罕·林肯总统承认他们,并给予他们军事援助。在适当的时候,他们组织起来加入联邦,称为西弗吉尼亚州。罗伯特·爱德华·李将军当时还没有充分了解到当地民众的不满情绪,他派遣了南方邦联军队的几个团进入该地区招募新兵,并把守重要的山口。与此同时,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又派遣了一支先遣队从惠灵向东推进,以保护巴尔的摩和俄亥俄州之间的铁路。1861年6月初,联邦军队的凯利上校率领的一支两个团的远征队向菲利比发起了猛烈的冲锋,在那里,他完全出乎意料地击溃并驱散了波特菲尔德招募的一千人的南方邦联小分队。在取得这一初步的成功之后,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向俄亥俄州各地增派了军队。大约一个月之后,1861年7月11日,在威廉·斯塔克·罗斯克兰斯的率领下,联邦军队通过侧翼运动,成功地将南方邦联军队的一个团赶出了富山上的坚固据点,并于次日迫使撤退的敌军投降。并于1861年7月13日,在吉特河的卡里克渡口击溃了另一支撤退的敌军小分队,赢得了第三次胜利,在那里,南方邦联军队的加内特将军在双方的神枪手们之间的一次小规模冲突中丧生。

在连续的三天之内发生的这些事件,在空间上相隔四十英里,这使这位年轻的指挥官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意气风发,他向联邦政府发了一封简短的电报,汇报了加内特将军被杀,其部队被击溃,至少歼敌两百人,缴获七门大炮,俘虏一千敌军的消息。在这封电报的末尾,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总结道:“我们大获全胜,分裂主义在这个国家遭到了扼杀。”事实上,这一结果在很大程度上使实现它的手段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联邦军队的损失是十三人死亡、四十人受伤。随后,这两场相对而言微不足道的小冲突使西弗吉尼亚州永久成为联邦的一个州。当然,这主要还得归功于该地区人民对联邦政府坚定不移的忠诚。

联邦军进攻富山上的邦联军阵地

欧文·麦克道尔

这一胜利像一场及时雨,抚慰了北方诸州紧张而焦躁的公众情绪,并且使联邦政府对弗吉尼亚战役有了相似的预测结果,并且更加期待。那支部队的组织和指挥权被移交给了欧文·麦克道尔准将。欧文·麦克道尔准将时年四十二岁,毕业于西点军校,成绩斐然,在墨西哥战争中赢得了荣誉,尽管从那时起他主要从事参谋工作。1861年7月16日上午,欧文·麦克道尔准将率领一支大约两万八千人的纵队,携带着四十九门大炮,开始从华盛顿的防御工事向弗吉尼亚州进军,留下一个大约六千人的加强师保卫他的通信设施。由于欧文·麦克道尔准将的军队缺乏经验,开始几天的行军必然是缓慢而谨慎的。

皮埃尔·古斯塔夫·图坦特·博雷加德将军手下的敌军已经集结了大约两万三千人和三十五门大炮,并驻扎在布尔郎河的对面。1861年7月18日,星期四,在布尔郎河的布莱克本渡口发生了一次初步的冲突,这次交战巩固了敌人的阵地,但只是延缓了联邦军队进攻的脚步,直到欧文·麦克道尔准将的全部军队到达森特维尔为止。1861年7月21日,星期日,欧文·麦克道尔准将的军队开始了一场迂回曲折的行进,越过了布尔郎河,攻击敌人的左翼。

事实证明,这个计划是正确的选择,但由于行军中的混乱,原定于1861年7月21日拂晓开始的袭击被推迟到了9时。尽管如此,在上午进行的战斗的前半部分是完全成功的,联邦军队稳步将敌人向南驱赶,使更多联邦旅能够直接从森特维尔加入攻击的纵队。

然而,到了中午,进攻就停止了,部分是由于部队的疲惫,部分是因为已经横扫了近一英里的联邦军队,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山谷,在所有地理地形都有利于敌人的情况下,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前进。随后,南方邦联军队的指挥官皮埃尔·古斯塔夫·图坦特·博雷加德将军在战斗的间歇,除了减轻失败的程度之外,再别无任何成功的希望。皮埃尔·古斯塔夫·图坦特·博雷加德将军急忙命令剩下的炮兵和援军集中到联邦军队必须攀登的这座小山的山顶上一条半圆形的防线上,隐藏在树林边缘新生的矮松林里,面对着一片开阔的旷野。

敌军的这第二个阵地由十二个团、二十二门大炮和两个骑兵连组成。1861年7月21日下午,欧文·麦克道尔准将率领着十四个团、二十四门大炮和一个骑兵营的攻击部队,在所有地理地形都不利于他的情况下向敌人的第二个阵地进发,并进行了一场忽急忽缓、断断续续的攻击。地形条件使联合进攻是不可能的。联邦军队派出小分队发动进攻,却被各个击退。由于联邦军队错将一队南方邦联军队当成了自己人而损失了一支炮兵小分队。甚至到现在,花落谁家似乎还难以预料。因为南方邦联军队的七个团从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向朝联邦军队的侧翼发动了新的攻击,这让联邦军队坚信,约瑟夫·埃格尔斯顿·约翰斯顿的军队已经从哈珀斯渡口来到了战场上。这让联邦军队士气低落,指挥部因一时冲动,共同决定放弃战斗,联邦军队半途而废,且战且退地撤离了战场。在到达森特维尔之前,撤退的联邦军队,夹杂着一大群五花八门的贩夫走卒和逃亡的黑奴,一度陷入完全的恐慌。南方邦联军队的骑兵连在这里发起了一两次冲锋,夺走了联邦军队的十三门大炮和大量四轮马车。

在邦联军任职的约瑟夫·埃格尔斯顿·约翰斯顿

当真相大白时,人们发现,由于帕特森将军在哈珀斯渡口作战时缺乏技巧和勇气,约瑟夫·埃格尔斯顿·约翰斯顿将军和他的整个南方邦联军队才有机会突围和撤退,而且迄今为止,由于突然参加布尔郎战役,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星期六就已经在皮埃尔·古斯塔夫·图坦特·博雷加德将军的营地里了,并且在星期天的战斗中上演了一场重头戏。

战斗的突然中止使南方邦联军队怀疑他们是否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或者它仅仅是联邦军队新一轮攻击的前奏。但当联邦军队不仅从战场上撤退,而且从森特维尔撤退时,南方邦联军队以为自己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这使他们更加满怀期望实现最终的独立。事实上,这使外国人对他们另眼相看,这可是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敢奢望的。两军伤亡人数大致相同,约瑟夫·埃格尔斯顿·约翰斯顿将军写道:“南方邦联军队的胜利带来的混乱比联邦军队的失败造成的混乱有过之而无不及。”马纳萨斯被改造成了一个坚固的军营,但叛军领袖们觉得自己无法在接下来的整个秋、冬季节组织有效的进攻。

这次失败对北方的联邦政府和人民的影响是深刻而痛苦的。截至1861年7月21日,星期天,下午晚些时候,来自战场的有利消息传到了华盛顿,每个人都相信一定会胜利。17时左右联邦政府收到一封电报,说胜利的那一天不会来了,欧文·麦克道尔准将的军队从森特维尔全线撤退。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拒绝相信这个消息,因为直到那个时候听到的一切都与这封电报中的内容相矛盾。但情报很快得到了证实。撤退的冲动一旦开始,欧文·麦克道尔准将在森特维尔制止撤退的努力就被证明是徒劳的。队列相对整齐有序的军队平安地返回了华盛顿的防御工事,然而,第二天,一群散兵游勇跨过波托马克河上的大桥涌进了华盛顿市。

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的忧虑或激动。但星期天晚上,他整晚都待在办公室里,一夜未眠,听取许多怀着过分的好奇心跟随军队,目睹了一些战斗场面的国会议员和参议员叙述他们各自的所见所闻。到星期一清晨,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已基本做出对战斗及其可能结果的判断,以及因为这件不祥的事而决定采取的行动。简而言之,那就是,应尽快将兵役期为三个月的民兵集合起来。而将兵役期为三年的新组建的部队向东、西两个方向推进,夺取并占领马纳萨斯、哈珀斯渡口和中间的交通路线。从辛辛那提到田纳西州东部、从开罗到孟菲斯组织一场联合行动。

与此同时,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将军奉命从西弗吉尼亚州前往华盛顿,并于1861年7月26日抵达首都,担任波托马克防区的总指挥,该防区由波托马克河两岸,华盛顿市周围和市内的军队组成。他迅速清理了城里的散兵游勇,并着手将用火车送到华盛顿的、兵役期为三年的新招募的志愿兵整合到波托马克防区的军队中去,这些行动令人欣慰。他受到政府和军队热情友好、满怀信心的接待。一段时间以来,他似乎也对此报以热情和感激。 sl5zPuUjAvOnO35AF7zMbrsED0jtXUL+ZDJUxMmyxHDdf1J8gZZvt3tu0xf8yd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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