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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之女
——冯理达

刘 剑 晓 段

冯理达现任全国政协常委、海军总医院副院长、全国和平统一促进会常务理事、北京中国免疫学研究中心主任、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世界医学气功学会副主席……1925年出生于天津,父亲是我国著名爱国将领冯玉祥,母亲李德全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任卫生部长。冯理达从小一直跟随父母身边,受过良好的熏陶。提起自己的成长过程,理达总感到父母亲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她是生活在一个传统的大家庭中,彼此之间互敬互爱……

1923年,冯玉祥的前妻刘德贞夫人病故后,给他撇下5个孩子:儿子洪国、洪志,女儿弗能、弗伐、弗矜。中年丧妻的冯玉祥十分伤感,两年不娶。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北京参加基督教女青年会举行的一个聚会,在会上,口才出众的李德全代表女青年会讲话。冯玉祥被这个天真烂漫的女青年所打动,顿生爱慕之情。事后便托人联姻,两个出身农家,自幼皆家境清寒,全凭个人艰苦奋斗始得立足于社会的人,就这样结为夫妻了,婚后养育了四个儿女。理达、洪达、颖达、晓达。

冯理达始终记着父亲的教诲:“要紧的是学本事,学能耐,要先自己能站立得定,然后尽力地帮助别人。”父亲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父亲虽然是行伍出身,一生过着戎马生涯,但对学习却情有独钟。

1933年,冯玉祥第二次在泰山隐居,和夫人李德全及三个女儿理达、颖达、晓达,儿子洪达同住在普照寺。冯玉祥从北京请来陶行知、李达、陈豹隐等教授,给他讲政治、经济、哲学、英语课,请泰安的范明枢讲《易经》,张雪门讲《左传》,又请前清翰林王瑚来讲经书。还请赵望云教他书画。他不但自己勤奋学习,还要求子女和随从人员一起学。每天早起,理达那时才9岁,父亲带领姊妹兄弟登山锻炼身体后,要求他们写100个大字,1000个小字,晚上,望着宁静的夜空教他们学天文,观星宿。这些都为理达以后的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抗战胜利后,蒋介石国民党的统治更趋反动,冯玉祥看不惯这位“盟弟”的所作所为,出于国内难以立足等原因,决定接受蒋介石所委“考察水利专使”名义,到国外去开辟反蒋的新战场。1946年9月2日,理达同父母一行八人离开上海乘“美琪将军号”前往美国。

在美期间,冯理达除了在加州大学太平洋生物学院生物系学习,还经常陪伴着父亲,协助父亲参加各种活动。使理达现在还引以为荣的是,那时她有一套过硬的驾驶技术,常常摆脱国民党特务的跟踪,让特务们大为恼火。

1947年9月,理达和未婚夫罗元铮开车送父亲去纽约途中,路过一个花园似的小城镇,母亲李德全对女儿和元铮说:“你们订婚已经一年多了,趁现在大好的日子,也不要按照旧套子办什么喜事了,你们就结婚了吧!”父亲也极表赞同说:“这样就等于你们跟我旅行结婚。”两个年轻人被说动了,他们在一个繁花似锦的公园里一起照了相,便算礼成。当晚,父亲拿来带有银花的大红纸,用隶书写了一副对联:元铮贤婿 理达吾女;民主新伴侣 自由两先锋。

在美国的两年,理达印象最深的是父亲那强烈的民族感情,爱国之情。冯玉祥抵美后先是利用“水利专使”的名义参观了八个州的水利工程和水利机关。看到美国的农、林、牧发展情况,冯玉祥触动乡情,他根据故土的实际情况,结合自己参观后的观感,给老家安徽巢县县长写了一封信,对家乡的建设提出了良好的建议及美好的愿望。

同时,冯玉祥还到各大学和团体去讲演,发表文章,从各方面揭露蒋介石政府的贪污腐败、反动独裁的种种罪行,呼吁侨胞和美国人民制止美国政府的“援华”贷款,反对干涉中国内政的错误政策。1947年12月,美国国会通过一项紧急“援华”6000万美元的议案,拨款委员会调查小组请冯玉祥出席作证。冯抓住这个机会,以具体的事实列举蒋介石集团贪污舞弊的种种手法,结果,拨款委员会将6000万美元削减为1800万美元。冯的活动激怒了蒋介石,12月20日,南京政府宣布撤销冯“考察水利专使”职务,限令回国。冯玉祥当即召开记者招待会,断然加以拒绝,并继续揭露蒋介石政府,甚至走上街头向群众讲演。

1948年元旦,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在香港成立,冯玉祥被选举为民革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兼驻美代表。蒋介石采取一系列措施对冯进行政治迫害,继罢官、停薪后,又开除其国民党党籍,并串通美国政府吊销其护照,美国政府对冯及其在美上学的理达姊妹屡加威迫和利诱。就在这一年,国内战局急转直下,人民解放战争的最后胜利,已成定局。

冯玉祥认为自己在美的使命已完成,决定响应中国共产党“五一”号召,回国参加即将召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1948年7月底,冯玉祥带领全家,冲破国民党特务的重重围困和迫害,在纽约乘“胜利号”轮船绕道苏联回国。

“胜利号”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苏联从德国手中缴获的当时欧洲首屈一指的最大豪华游船。那时冯的家人谁也不知道,这艘船是毛主席、周总理特别指示东北局拨出专款,租苏联船只赴美接冯先生回国。

冯理达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次航行。1948年9月1日,轮船在驶往敖德萨附近的黑海上。吃过午饭,理达安闲地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下了。她无意间一抬头,看见从舱顶的壁缝间,钻进缕缕黑烟,便对正在收拾东西的元铮说:“你看,房顶上怎么冒烟呢?”说话间,房间被撞开,只见满脸烟污火燎的颖达奔进门来说了句“着火了”,理达心急手快,从床上一跃而起,紧紧把门关上。元铮当机立断,和理达、颖达从窗户爬了出去。理达急呼:“快去看爸爸、妈妈!”几个人又飞奔着赶至父母舱外面,只见窗户紧闭,根本推不开,情急之中,洪达抡起双拳猛砸玻璃,无奈玻璃是抗强风巨浪的,连道缝也没裂,理达也捶着舱壁哭喊着:“爸妈。”元铮拿来太平斧,洪达夺过向窗户劈去,玻璃哗啦一声碎了,洪达抢先钻进舱里,他强忍着弥漫的浓烟的窒息,伸手到处乱摸,终于碰到了人,一个猛劲抱起来送到窗口,“是妈妈,妈妈。”理达呜咽着和元铮把母亲接了出来。洪达探头向窗外大口喘了几下气,再次回到舱里,窒息使他陷入半昏迷状态,隐约中听到元铮喊:“给你消防器。”洪达从朦胧中突然醒过来了,他踉跄着接过从窗口递进来的灭火筒,撞开阀门,紧紧抱住灭火筒左右扫动,浓烟稍被驱淡,他这才影影绰绰看见父亲那巨大的身躯头朝里,面朝下扑倒在进门口,洪达冲过去紧紧抱住父亲不放,窒息再次使他陷入半昏迷状态。千钧一发之际,四个高大的苏联船员冲进舱来。冯玉祥终于被救了出来。他的脸是安详的,干净的,只有鼻孔下面有一抹黑灰,他的身体余温尚存。

船医赶来了,无奈手边没有任何急救药物,医务室正在燃烧,什么药品也抢救不出来了。

窒息过久,急救无药,顷刻之间,冯玉祥与世长辞。

“晓达呢”,悲痛欲绝的姐弟忽然想起一直没有看见他们那个可爱活泼的妹妹。

他们重又沿着原来的路线,互相搀扶着仔细寻找。只找到了一片巴掌大的衣襟。

残酷的火神同时夺去了他们两个亲人的生命。

李德全和儿女们痛定思痛,痛不欲生。但为了冯玉祥生前未竟的遗愿,她独自抱着丈夫的骨灰盒,回到东北解放区。理达则留在苏联继续学业。

1957年,理达在苏联列宁格勒医学院读研究生时,正值列宁格勒市为十月革命40周年献礼,下决心要消灭白喉。冯理达当时正研究白喉免疫,她想起自己曾向一位老中医杨生济学过的中医医理药理和针灸,于是理达把这些纳入了攻坚领域,理达成功了。她的论文因此被破格提拔为博士论文。《红星报》、《真理报》相继对她的贡献做了长篇报道,列宁格勒市卫生局长什洛缅策娃请她为苏联医务人员讲课……祖国传统医学给冯理达带来了成功的喜悦和更浓厚的兴趣。

理达学成归国后,先在中国医学科学院微生物学流行病学研究所工作。

1972年起到海军总医院搞免疫学研究。是一件偶然的事情,理达与气功学结下了不解之缘。1976年,与冯理达相识多年的老同志高文彬,因病住院做开胸手术。结果发现已是肺癌晚期。主刀的医生没有进行手术,刀口重新缝合起来,病人默默离开医院。一年后,高文彬面色红润,步履矫健地回到医院,再次检查,结果是:癌转移被控制住了,大量癌细胞被杀死了。据高文彬讲,这是因为他跟一位姓郭的老太太,每天在公园里练气功的结果,当时许多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有的人认为当初诊断有误,有的人则认为是由于开刀而增强了病人免疫机制……深谙中医医理药理的冯理达在众说纷纭之中看出了端倪。她翻阅了高文彬全部病案,认真辨别,拜访了郭老太太,详细询问高文彬练功的前后感觉状态。经过一番认真细致的调查研究之后,冯理达决定向气功领域进军。顶着外界的冷嘲热讽,在缺资金、缺材料、缺设备、缺人员的情况下,冯理达带领几名工作人员认真地干了起来。

本着“科学、客观、重复”的原则,冯理达采用西医最正统的研究方法。她坚信,用现代化仪器严肃认真地研究,一定能揭示气功中蕴藏的科学内涵,从而使中华气功承前启后,焕发出新的光彩。冯理达带着几名工作人员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工作,为了取得准确的结果,所有试验都严格按国际标准进行。惊人的劳动,辛勤的汗水,浇灌出了累累的果实。经过十余年的艰苦奋斗,冯理达完成了科研课题数十项,她首先提出了中国免疫学、中国气功学、免疫物理学、气功免疫学等许多新的学科思想,并对我国气功事业及传统医学的发展发表了一系列论述,为推动我国传统医学和气功事业沿着健康的轨道发展起了关键性的促进作用。

冯理达教授如今已年届古稀,但她却鬓发乌黑,声音清亮,目光炯炯,浑身洋溢着青年人的活力。她经常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向国内外同行介绍我国的传统医学和气功事业。对现在社会上出现的“伪气功”,冯理达认为:中国传统气功是讲究功德、功理、功力、功法,对社会上的气功活动要加强管理,善于引导,从科学的角度去研究,而不是一棒子打死、一刀切。气功是现代科学里的一门先进科学,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对这种我们还不太认识、不太理解的东西,花很长时间辩论是无用的,只有不断地实验、实践,使之不断完善。让中国传统气功造福于人类。 io0zfa23r4YhjK0PfTn4294otWGM7azVH2XsTwcaO5qUA539b3Bubzr8QRLyqj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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