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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显真情

沈小悦的声音略带沙哑:“你刚走几天,我觉得像是几年!”

谷犁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不语。

“我昨天和中医去了你家,医生说你妈的腰是四至五节骶骨错位,压迫坐骨神经,故有放射性下肢疼痛,按摩几次就会见效。第一次效果不错,你妈可以扶着楼梯自己下楼了。”

谷犁心中一阵温暖,想说什么,又觉多余,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医生走后,我陪你妈聊天,时间太晚,我没回家,睡在你的床上,枕着你的枕头,盖着你的被子,睡得真香。”

谷犁笑了笑,试着活跃气氛:“这不公平,下次回去,我也要去睡你的床。”

沈小悦也笑:“其实你走时我也去了机场,看着你弟弟推着行李车和你走过,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叫你,你干吗躲着我?”

“忙,那船复合肥徐东青又做了,赶紧改港改信用证,联系卸货,安排滞期速遣,一堆的事。”

沈小悦没有说话。

谷犁犹豫片刻,忍不住问:“我们去爬长城,你没告诉徐东青?”

沈小悦奇怪:“你是客户,招待没必要上报呀?”

谷犁把那天徐东青电话里的言辞描述了一下,沈小悦愤愤:“一定是那个公司财务,她是是非篓子,业务不行,就会钻营拍马屁,徐总重用我她不服气,不定在背后说我什么。成天勾心斗角,真没意思。”

谷犁想想,暗自点头,那天和沈小悦跳舞,心中有些后悔,毕竟有一层客户关系;徐东青闪烁其词,他更加忌讳。但这时耳闻其声,如见其面,心中柔软,一时动情,不管不顾地冲口说道:“那你来新西兰吧!”

沈小悦一时沉默,谷犁赶紧补充:“来学英语呀!”

良久,沈小悦缓缓说道:“你知道了我的过去,还喜欢我吗?”

谷犁柔情似水:“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我们似曾相识,你是我失散千年的恋人。这样说是不是很酸?”

沈小悦有些哽咽:“我也奇怪,我本性寡言少语,内向沉默,怎么对你就有说不完的话?这两天睡觉总梦见你,梦见你在我前面,怎么也追不上,哭醒才发现躺在你床上。我现在最爱去你家,好像在你家就和你很近,噢,对啦,我今天陪你妈散步,她跟我讲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情,你真淘气,让小朋友学雷锋,帮你搬板凳,你往家跑。”

谷犁笑:“你这个小坏孩,什么都打听,我妈还说我什么啦?”

沈小悦笑:“你小时候出去玩,回来棉裤是湿的,说是在果园义务劳动,给树浇水弄的。你妈把棉裤放在暖气上烤,一屋子的臊气,你才说去同学家打弹弓仗,把人家的尿盆踩翻了。”

谷犁哈哈大笑。

沈小悦半天娇声道:“想你!”

“再有几天在深圳开国际化肥大会,我会回来。你要当心呦,开车要系安全带。”

沈小悦声音欢快:“我等你,你要常给我打电话写邮件。哦,到点了,我又报了健身班,还报名学茶艺,然后去美容,在大木桶里洗头,为了你!”

“小坏孩……”谷犁犹豫一下,还是问:“那船复合肥,嘉禾怎么不做了?”

沈小悦声音有些迟疑:“管那么多干吗?让银行把单据赶紧快递过来,我好安排付款。”

谷犁放下电话,揉揉发热的耳朵,走出办公室,停步一怔:“你怎么在这里?”他问门口呆立的珍妮。

“我来提醒你,杨市长的宴会时间到了。”

欢迎宴会上,杨市长的几位随员轮番向主人们敬酒,伴有很多堂皇的酒辞,什么他乡遇旧高兴啦!什么久闻大名敬仰啦!什么和他喝没和我喝看不起我啦!什么咱俩同龄又同姓,千里相会有缘分啦!……

很快几瓶红葡萄酒见底,谷犁的几位经理都喝高了,爱德华悠悠站起身,举着酒杯,身体前摇后晃:“吃完饭,谁都不要走,去,去我家喝威士忌。”

杨市长和谷犁碰杯:“你和徐东青熟,应该了解我,上次的事情我不知情,为什么李雨明讲合同没签?”

李雨明?这名字很熟悉,谷犁想起来,张芬芬曾提到他,是嘉禾中国的首席代表。

谷犁把手中红酒一饮而尽:“做化肥就这么几家,大家都是口头确认,合同等办许可证时走个形式,过去的事情不提啦!”心中暗自疑惑,这事似乎和杨市长无关。

珍妮和市长秘书小张高声闹酒,杨市长笑着扭头道:“你的秘书中国话说得真好。”

谷犁感觉嘴唇发麻:“她父亲是咱们福建人,她酒量好,今天开车,不敢多喝,上次在榆青喝醉了,回到酒店,抱着柱子哭。”

珍妮有感觉,端着酒杯侧脸盯视谷犁,柳眉倒竖,碧眼圆睁,似笑非笑,如嗔若怒。

谷犁别转脸去,假装没看见。

时间已晚,谷犁感觉不支,起身说道:“我明天还要去惠灵顿开会,先告辞了,爱德华,你,你替我好好招待大家,每人必须再喝三杯威士忌。”说罢和大家握手寒暄,与珍妮离去。

谷犁空腹喝酒,又有心思,在众人面前硬撑,一坐上珍妮的车就天旋地转,记忆全失,周围一切都飘来转去,模糊不清……

第二天一早,谷犁睁开眼,见珍妮坐在身边。看他醒来,珍妮放下手中的工资报表,松了口气:“你真吓人,高速公路上推开车门就吐,到家就倒在地毯上,满嘴都是红沫,开始我还以为是血,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你一晚都喝的红酒。”

珍妮端来一杯咖啡,递给谷犁,在旁坐下,垂首半晌,抬头撩起垂面的长发道:“干吗喝酒那么急?又不吃东西。”

谷犁透过咖啡的热气,见珍妮金发散乱,估计她也是一夜未眠,赦颜娇媚,眉目含情,胸前领口处露出千手观音:“还说我?上次在榆青,是谁抱着柱子哭?围了一群人,还以为我家暴呢!”

珍妮一扬柳眉:“人家为了工作,你还取笑!”眼睛竟有些湿润。

谷犁见珍妮认真,赶紧陪笑。

珍妮有点借题发挥,她跟着谷犁工作多年,心中佩服谷犁好学刻苦,幽默谦逊,办公室里一日不见他便茶饭不思,胡思乱想。但珍妮性格遗传了传统的中国父亲,把这段情感隐忍于心,直到昨天立在谷犁办公室门外,才知道他已心有所属。

“你欺负人。”珍妮泪如泉涌:“你和杨市长嘀咕我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觉得我不好,换人呀!好姑娘好秘书有的是!”说罢拭泪,偷瞟一眼谷犁。

谷犁急得抓耳挠腮:“你看一句玩笑,你就计较,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

见谷犁着急,珍妮反倒笑了起来,她拿走谷犁喝完的咖啡杯,又拿起一个苹果,边削边说:“上周末你不在,爸爸带我去梵山寺,住持是清奘法师,道行高深,经常云游讲学,我爸爸是他的忠实门徒,我这千手观音还是请他开的光呢!我说你也精研佛门,颇有见地,他说有机会请你去品茶。”

“巧了。”谷犁接过苹果:“我在北京给母亲请菩萨,遇见一位觉禅大师,提及梵山寺的清奘法师是他的同门师兄,并有一封信给他,等忙过这阵吧!时间不早,我要走了!”

珍妮点头,站起身道:“我去银行,刚才薄向东又找你,叫你酒醒了给他回电话,你开车行吗?要不我陪你去?”

谷犁站起身,头还有些晕,晃了一下:“不用,这边离不开你,以后和外人不许说我喝醉了。”

珍妮笑:“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知道你醉了还会讲梦话呢!起初害怕,后来觉得好玩,什么“衰草夕阳”“马饮秋江”,还喊沈小悦,谁是沈小悦呀?”

谷犁笑着一摆手,抓起电话,边按号码边说:“小孩子家别瞎打听!”把听筒扣在耳朵上。

珍妮一撇嘴,笑着指指她自己的嘴角,又指指谷犁,谷犁连忙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掉嘴边的咖啡奶沫。 65xErl64xc3ADOBILYmQwvv6NcOEF71EVCEu0L7kiFNb/uzBSpZIZT3S3e6vYe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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