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草原鲜花烂漫,八月的草原牧歌悠扬,八月的草原蓝天如洗,八月的草原激情似火,八月的草原清凉宜人。为庆祝新中国成立 70 华诞,2019 年 8 月 20 日,在青海湖畔的“中国藏族情歌之乡”共和县,由中国民间艺术家协会等单位举办的原生态藏族情歌“拉伊”展演在此拉开帷幕。
共和县是藏族情歌“拉伊”的故乡,是国家藏族情歌“拉伊”非遗项目保护传承地,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和自然风貌使共和县像一部读不透的文明史书,一幅看不够的山水画卷,让人在天籁之音的情歌声里流连忘返。
这是一场文化交流、艺术鉴赏、亲民惠民的盛会,这是一个广大农牧民共享文化大餐的节日,它带给群众的不仅是文化生活的丰富,更是精神生活的充裕和对传统文化的再一次探寻。同时,也为共和县的振兴文化画卷写下了浓墨重彩的篇章。
共和锅庄
(照片由共和县委宣传部提供)
活动当中,共和县幸福滩民族体育场内人头攒动,蔚蓝的天空下微风轻拂。农牧民群众一大早就坐在规定的观赏区域,无不期待这深情的旋律;参赛选手们用婉转悠扬或粗犷的歌声表达着不同的故事,轻盈曼妙的舞姿、绚丽多彩的民族服饰更是给这场赛事增添了无限魅力。一场场演出犹如星星之火,点燃了群众对精神文化的渴望。
为何叫“拉伊”?“拉”,在藏语里意为山,“伊”指歌,“拉伊”指的就是藏族儿女之间抒发情怀、表达爱情时的山歌对唱。“拉伊”来自民间,是人民智慧的结晶,大部分曲目经过口耳相传成为经典,有着鲜明的地域特色和浓厚的藏族文化传统。
“拉伊”在曲调上也因地域不同而形成多种风格,内容涉及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完整的对歌设有一定的程序,如引歌、问候歌、相恋歌、相爱歌、相思歌、相违歌、相离歌和尾歌等。在“拉伊”盛会上,四方歌手竞赛歌喉,周围数百里的群众,从四面八方向广场云集,规模盛大。对歌开始时,先由男方用酒曲曲调,加以“请歌”之词,手捧哈达或者酒瓶向一男性长辈请求允许对唱“拉伊”得到允诺后,就进入对歌。此时,男歌手手持藏族女性常用的条头巾开始引唱。唱完,将手中头巾送给女歌手,如对方接受,表示同意对歌,随后便逐一进入对唱环节。
“拉伊”历史悠久,承载着民族的创造力和灵感,显示出鲜明的民族特色和独特的艺术风格,以其丰富的表现形式在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等研究中体现出重要的文化价值。
2006 年,素有“藏族传统文化瑰宝”之称的“拉伊”,由国务院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海南州共和县,正是“拉伊”保护项目实施的重点区域。共和县自 2011 年被国家文化部授予藏族“拉伊”之乡的荣誉称号以来,不断积极探索文化体育旅游深度融合发展的新路子,大力传承和弘扬“拉伊”文化和民歌文化,通过举办情歌大赛为藏族民歌的守望者和传承人提供舞台,架起了欢聚共和、结缘四海、弘扬文化的友谊桥梁,赢得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赞誉,为共和县传承和发展藏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激活文化自信搭建了良好的平台,打造共和文化“金名片”。
“拉伊”是高原儿女表达圣洁爱情、歌颂美好生活的一种民间艺术形式,有着悠久的历史、丰富多彩的内容和独特的艺术魅力,是藏族文化艺术的瑰宝。随着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逐步深入,保护和弘扬优秀非物质文化遗产已成为社会各界的广泛共识。
“拉伊”在艺术表现上是丰富多彩的。在“拉伊”漫长的发展进程中,创造并发展了多种形式和体裁。“拉伊”一般是以八句体表达,也有以十句体形式表现。“拉伊”在修辞和表现方面虽有多种形式,但普遍运用的是传统的、基本的比兴手法。
“拉伊”的曲调因地域不同而形成多种风格,有的强调音乐的语言性,节奏比较紧凑:有的旋律深沉悠扬,形成自由、婉转的悠长山歌风格;有的旋律甜美,节奏规整,形成雅致的抒咏风格等。“拉伊”的内容大部分是藏族青年男女倾吐爱慕之情的情歌,通常不能在公开场合唱,大多数在山野间引吭高歌。“拉伊”来自民间,是人民智慧的结晶,大部分曲目经过口耳相传,成为经典,广为流传。传统“拉伊”经过历史的筛选、积淀,形成固定的曲目和歌词。民间文艺工作者搜集在册的就达 10 万首之多,可以连续唱上几天几夜。
传唱“拉伊”成为当地百姓现实生活和精神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文化活动。共和县是安多藏族聚居区藏族情歌的故乡和藏族“拉伊”的重要传承地。共和县在藏族“拉伊”的保护和发展方面做了许多有益的尝试,并取得了显著成效。文化部授予共和县“中国藏族情歌之乡”的荣誉称号,为青海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吹响了催人奋进的文艺号角,同时也表明青海省的民间文艺事业得到了蓬勃的发展。
藏族“拉伊”是共和县农牧区群众在农(牧)闲的时候相互交流的一种对唱形式的文艺表演,全县 100 个行政村几乎都有。自 20 世纪 80 年代末至今民间开办的专门对唱“拉伊”的勒康(歌厅)在恰卜恰镇及环湖地区十分红火,“拉伊”歌厅大有市场前景,“拉伊”影像制品及图书出版等文化产业初具规模,并在整合的过程中做大做强。
藏族“拉伊”的对唱,在无演唱者本人需回避的家人或亲属的情况下,兴致所至,无须乐器伴奏,可随时随地对唱。但是,在多数情况下忌在家中、村庄中心对唱。春节期间,在村与村的射箭比赛结束时,在村委会固定的场所有对唱藏族“拉伊”之俗。如:在共和县每年举行的拉则恰日盛会、贵德县一年一度的六月会或元宵节期间等,举行较大规模的“拉伊”赛会,能看到唱家的风采,见到藏族群众对唱“拉伊”的盛况。此时的藏族“拉伊”对唱可使听众一饱耳福。
藏族“拉伊”内容丰富、唱词优美,其中出现的意象有太阳、月亮、星星、雪山、草原、蓝天、碧海、清泉、森林树木、布谷鸟、孔雀、骏马、马鞍、箭杆等。“拉伊”常常采用比喻手法,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之本意。采用夸张、对比、衬托等手法,歌中思念恋人的心情如泣如诉,跃然纸上。身临藏族“拉伊”对唱现场,聆听藏族“拉伊”唱家的对唱,一曲未完、一曲又起,一来一往,追波逐浪,环环相扣、高潮迭起、此起彼伏,听众心情愉悦。喝彩声如浪如潮,人们常常乐而忘归。从白天唱到晚上,从晚上唱到第二天天亮,自编自唱,无尽无穷,是一场唱不完的情歌对唱。
海南州地区的藏族“拉伊”对唱最受群众喜爱,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近年来,随着群众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国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力度的加大,州县文化部门和单位多次举办藏族“拉伊”大赛,并整理出版发行了流传在海南州地区的藏族“拉伊”专辑或光盘,涌现出了一大批藏族“拉伊”唱家,使藏族“拉伊”这一民间文化艺术形式得到了有效保护和传承。2013 年 8 月,在海南藏族自治州建政 60年大庆之际,在海南州共和县恰卜恰镇,由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青海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共和县人民政府、青海省民间文艺家协会、青海省音乐家协会承办了“2013‘隆豪杯’中国少数民族情歌(藏语原生态唱法)大赛暨第九届全省藏族‘拉伊’大赛”。来自青海省、甘肃省、西藏自治区、云南省、四川省 40 名歌手按卫藏、康巴、安多三大方言区分组进行了比赛。青海选手拉太吉、达瓦战斗和西藏选手多布获得大赛一等奖。在全省第九届“拉伊”大赛中,海南州的选手拉太吉获优秀奖,周本加、才让卓玛荣获“拉伊”新秀奖,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斗本加、拉吉分别荣获安多“拉伊”歌王和安多“拉伊”歌后称号,并由共和县人民政府、青海省民间文艺家协会、青海“青唐风”少数民族文化创意传播中心出品了《情歌唱响德吉塘》。2013“隆豪杯”中国少数民族情歌大赛(藏语原生态唱法)《安多“拉伊”精选》及《藏族情歌精品选辑》光盘。同时,海南州出版发行的藏族“拉伊”书籍《民间歌谣》(其中含有藏族“拉伊”);还有南卡才让主编的青海省第十届藏族“拉伊”大赛《斯贝勒甘》光盘 1 至 10 盘;海南州群众艺术馆主编的久美多杰、多吉仁丹翻译的藏族“拉伊”《心上的天籁》等。藏族“拉伊”原生态唱法大赛的举办和光盘的发行,提升了共和县(藏族“拉伊”之乡)的知名度,为藏族“拉伊”的传承起到了明显效果。
截至 2017 年 6 月,海南州被列入青海省级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6 人。其中藏族“拉伊”传承人 3 人。被誉为“拉伊皇后”的切吉卓玛是藏族“拉伊”国家级传承人;共和县的吉毛加、才合杰被列入省级藏族“拉伊”传承人。以上 3 名藏族“拉伊”传承人,在藏族“拉伊”演唱方面形成了鲜明的个人演唱风格和特点,曾多次获得省内外藏族“拉伊”比赛奖项,他们的演唱颇受藏族群众的欢迎,可谓誉满安多藏族聚居区。同时,他们在带徒传艺方面也做出了显著成绩,还出版发行了个人演唱藏族“拉伊”的光盘。目前共和县成立了藏族“拉伊”协会,省级藏族“拉伊”传承人才合杰是协会会长,该协会为藏族“拉伊”的传承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
“拉伊”在共和地区的传唱历史悠久、底蕴丰厚、流传广泛、妇孺皆知,是共和地区的标志性文化之一,在我国各民族民间歌谣中一枝独秀,特色鲜明。
2006 年,“拉伊”被列入首批公布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海南藏族自治州被确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拉伊”保护项目的实施单位。杰出的文化传承人、“拉伊”传承人吉毛加、才合加、卓格措、卓玛才让等均为共和人,迄今为止,在“拉伊”大赛中获得奖项最多、级别最高的也是他们。
在以往的八届全省“拉伊”大赛中,仅共和地区就举办了两届,其中全省“拉伊”大赛的创世之举也是在共和县承办的。所以说,共和是安多地区公认的“拉伊”文化之乡。新式“拉伊”“格册玛”的原生地就在共和,其首创者都秀、阿格巴科、切扎华本加等人,他们均为共和县当地人。
青海省首届藏族“拉伊”大赛中吉毛加创作并演唱的作品《燃烧的誓言》获全省第一名。1999 年的恰卜恰镇“拉伊”比赛中,卓玛才让获第一名,成为全县最年轻的民间歌手。在青海省第二届藏族“拉伊”大赛中,卓玛才让创作并演唱的作品《新开的花朵》获全省第一名。在青海省第三届藏族“拉伊”大赛中吉毛加、卓玛才让创作、演唱的作品《“拉伊”唱响金银滩》获得全省第一名。
“情歌将心灵之声化作会飞的诗。”“拉伊”作为藏族民间歌谣的典型代表,藏族情歌内涵丰富,曲调种类繁多,表现形式丰富多彩。它以诗性的浪漫激发人们的劳动热情,沟通人们的生活情感,搭建起青年男女的爱情。人们从春天唱到冬天,又从冬天唱到春天,一年四季歌声都在草原上回荡。
当青藏高原这片沃土正在渴望文化复兴的甘露之时,文化自信无疑就是复兴的源泉所在。今天,共和县委县政府以高度的文化自信,把传承藏族情歌“拉伊”纳入地区社会经济的整体发展规划中,共和县的藏族同胞把传唱情歌作为对追求幸福生活的文化涵养,从而为藏族情歌的继承发展提供了永续的后劲和力量。愿迷人的藏族情歌在高原的和风里“清风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绕行云飞”而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