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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山,梦幻般的山

从日月藏族乡的 109 国道,我们沿着盘山公路向西而行,约十公里,登上云雾翻滚、寒风凛冽的高山之巅,刻有“日月山”三个大字的石碑映入眼帘。立标海拔为 3520 米。噢,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日月山!

日月山是青海东部农业区和西部牧业区的分水岭,山的东西两侧自然人文景观差异明显,山脉恰似一座屋脊,东面是斜坡,西面也是斜坡。站在中间的“脊梁”上,可以将东面大片的农田和西面广阔的草原尽收眼底。向东望,村落点点,庄稼繁盛,黄绿相间;向西看,山峦起伏,地如绿毯,牛羊成群,气候地势也将东西两方划分为二。

日月山,它高高地站在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的分界线上,东麓的雨水、山溪全部流入湟水,汇入黄河,东奔大海。西麓的雨水、山溪则西流汇入青海湖,它也成为青海湖水系和内陆河的分水岭。地球的造山运动赋予了它特殊的地理位置,它是那样雄伟,那样壮观。

尽管寒风萧萧直灌脖子,身子阵阵发抖,高山缺氧的反应十分明显,走几步就心跳加快、气喘吁吁,但我们游览日月山的雅兴比什么都重要。一会儿爬上日亭,一会儿登上月亭,日亭和月亭分别建在日月山牙豁两侧的山坡上,南边象征太阳的亭叫日亭,北边象征月亮的亭叫月亭。亭楼雕梁画栋,小巧精致。山口西边建有一座仿古结构的日月山纪念馆。走进纪念馆,墙壁上绘有日月山地名来历图,这是一幅巨大的历史画卷,详细记载了当年文成公主进藏时抵达日月山的全过程。日月山除了壮观的自然风貌外,还因有藏汉联姻这重大的历史事件而出名。

文成公主像

(照片由共和县融媒体中心提供)

相传,唐朝的文成公主肩负着“汉藏联姻”的历史重任,赴藏和亲。当她行至日月山时,回首东望,崇山峻岭,极目远眺,旷野漫漫,衰草离离,不禁心中悲凉而生。这时她想起身边的宝物——日月宝镜,原来公主从长安出发时,唐太宗和皇后担心文成公主远行思乡,就赐给她一面日月宝镜,想家时拿出来一照,从宝镜中能看见长安,看到父母。公主便拿出宝镜一照,既看不见长安,更看不见父母。原来护送公主入藏的江夏王李道宗,为了断绝公主的缠绵之情,暗中将宝镜换为石头镜。公主一见愤然将石头制的明镜抛于山头,毅然西进了。后人为了纪念此历史事件,故起名为“日月山”。这是流传于汉族民间的一种传说,而在藏族民间又流传着另外一种传说。

藏王松赞干布的使者禄东赞一行,迎接文成公主从长安出发,行走三个多月到达了现在的日月山,走到这里绿树田园消失了,眼前是漫漫草原,行程将会一程比一程萧条。此时,公主触动心弦,思念长安,哭不前行。禄东赞想,如不斩断公主思念之情,就不会抵达拉萨。于是他悄悄地将唐太宗送给公主的一对纯金日月偷换成石头制成的日月。然后对公主说:“你如此思念家乡,莫非父母给你留下了什么贵重的物品?”公主说:“国父赐给我一对纯金炼制的日月。”禄东赞说:“这么贵重的物品不如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公主便叫人打开箱子,取出来的不是纯金制成的日月,而是一对石头仿制的日月。禄东赞乘机说:“你的父母尊为人主,富有四海,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独以顽石给你陪嫁,真是重财轻义,你怏怏不走,还有什么留恋?”公主一听,信以为真,羞愧之下把石头抛于此山。万念俱灰,毅然前行,终于走到了拉萨。禄东赞这才将原因说明,归还了金日月。后来公主在吐蕃弘扬佛法,修建庙宇佛塔时,把金日月放置塔顶上以示纪念。禄东赞偷换金日月使文成公主完成了“汉藏联姻”的历史重任,抛下石头日月的地方也就成了今天的日月山。

究竟哪个传说更接近真实的历史,这是历史学家去考证的事。但是,文成公主经过日月山并稍稍停留是有史籍可考的,日月山是唐蕃古道的主要路口,除汉文史书中记载外,藏文史书有记载的有 1488 年萨加·索南坚赞著的《王朝历史明鉴》和1564 年噶举派巴窝·祖拉成瓦著的《吐蕃王统史》等。文成公主到日月山后留恋故土,不愿前行的描述在情理之中,因为当时是以日月山为唐蕃的一道界线,这也是农业区和牧业区的一道界线,自古称“过了日月山,两眼泪不干”。更何况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呢?由此可见,日月山成名的主要含义也就在这里,凡到日月山的人都要回味这藏汉友谊的伟大壮举。此时,我们心潮起伏,浮想联翩,当年浩浩荡荡的文成公主一行仿佛就在这里经过,那日亭月亭瞬间变成金灿灿的金日月。

自从文成公主经过日月山后,她的传说就流传下来了,一代流传一代,直到今天,她的传说是说不完讲不尽的,日月山是文成公主的化身,日月山是汉藏团结的象征。为了纪念她,当地藏族同胞在日月山的南坡上修建了一座日月俄博,俄博上插满了各种树枝,枝杆上挂满了五色的彩带。每逢吉日,善男信女登上日月山祭典这座神山。据说,十世班禅大师于 1988 年 10 月前往海南藏族自治州视察时专门经过此地,在日月山举行盛大的祭典山神活动,弘扬文成公主进藏的精神,祝愿汉藏友谊源远流长。

日月山闻名于世,还在于它是古代边防重地。据记载,日月山,因山顶土质呈红色,故最早称赤岭。《新唐书·吐蕃传》载:“元鼎……过石堡城……右行数十里,土石皆赤,虏曰赤岭。”《通鉴》卷 202 注:“石堡城西三十里有山,土石皆赤,北接大山,南连小雪山,号曰赤岭。”唐玄宗开元二十二年(734),唐与吐蕃使于赤岭划界主碑。《旧唐书·李暠传》载:“(开公二十一年)金城公主上言,请以今年九月一日树碑于赤岭,定蕃、汉界。树碑之日,诏张守珪、李行袆与吐蕃使莽布支同往观焉。”唐朝与吐蕃立碑时双方保证“不以兵强而害义,不以为利而弃信”,并正式确定赤岭为汉藏道上的重要边防关隘。这个石碑于 1983 年文物普查时在日月山大牙豁的草丛中发现,今天仍存,但石碑因久经风雨侵蚀和人为破坏,字迹剥蚀无存,但碑额、碑座的形制和风格表明是唐碑。据有关部门的学者鉴定,它就是唐代的唐朝与吐蕃国于唐开元年间在日月山划界时所立的“开元分界碑”。目睹汉藏友好史上的这一见证,确实会唤起人们美好的回忆和无限的遐想。

“过了日月山,两眼泪不干。”这是旧时代对日月山的写照。日月山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战乱之尘曾弥漫了这座山。西边草场荒凉,东边田园凋敝。人们颠沛流离,称叹:“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今天我们站在山顶之上远远眺望,东边碧绿的层层梯田直铺到山麓,湟水两岸田野整齐,杨树掩映着兴旺的农村,西边草原辽阔,绿茵茵的草场上,撒满黑白相间的珍珠般的牦牛和羊群。东西两边皆是一派兴旺的景象。宽敞的柏油路上汽车川流不息,一辆辆豪华的旅游车载满着国内外游人来到日月山上游览。山上,除了日亭、月亭和俄博台外,电视差转台高高地矗立在山头,将电视电波转往广袤的环湖地区。一座座高压线铁塔如巨人屹立在山头,一条条粗壮的高压线从龙羊峡电站伸过来,跨过日月山上空一直指向东方,把黄河上游强大的电流输往祖国内地,这又是日月山今天的新气象。 sjSAER4en5BxQ/ac7vi2K6s7jnjSjsaiihqh94v902/8Odye/yNns+PQ/9u4BF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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