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 年 6 月 17 日,那个周日的清晨,我出生在维斯瓦河畔的库尔姆。我父亲弗里德里希·古德里安,1858 年 8 月 3 日出生于图赫尔县大科洛尼亚,此时在波美拉尼亚第 2 猎兵营当中尉。我母亲克拉拉婚前姓基希霍夫,1865 年 2 月 26 日出生于库尔姆县的尼姆奇克。我的祖父和外祖父都是地主,根据我的调查,我的祖先在东普鲁士或西普鲁士的瓦尔特高当过农民或法律工作者。也就是说,我的直系亲属里,父亲是首位现役军官。
1890 年 10 月 2 日,我弟弟弗里茨出生。
1891 年,父亲调到阿尔萨斯的科尔马尔服役,我 6 岁起在那里的学校就读,直到 1900 年 12 月,父亲又调到洛林的圣阿沃尔德。那座小镇没有中学,我父母不得不把两个儿子送出家门。父母的经济状况很一般,再加上两个儿子都想成为军官,所以把我们送入军校学生团继续接受教育。就这样,1901 年 4 月 1 日,巴登的卡尔斯鲁厄预备军校录取了我和我弟弟,1903 年 4 月 1 日,我从那里转入柏林附近的大利希特费尔德高级军校。两年后,我弟弟也来到这里。1907 年 2 月,我通过了军校的毕业考试。今天回想起那段成长岁月,我对军校教官充满感激和崇敬之情。在军校学生团接受的教育,当然像军队那般严格,而且很枯燥,但还是建立在宽容和公正的基础上。我们的课程参照实科中学,侧重于现代语言、数学、历史,为我们日后的生活打下很好的基础,与类似的民办学校相比毫不逊色。
1907 年 2 月,我分配到洛林的比奇,在汉诺威第 10 猎兵营当候补军官,1908年 12 月前,我父亲一直担任该营营长。所以我很幸运,经历了 6 年的军校生涯,再次享受到家庭的温暖。1907 年 4—12 月,我在梅斯军事学院受训,1908 年 1 月27 日获得少尉军衔,而且这项委任从 1906 年 1 月 22 日算起。作为少尉,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1909 年 10 月 1 日,我们这个猎兵营返回汉诺威的老驻地,也就是哈尔茨山的戈斯拉尔。在那里,我和我后来的爱妻玛格丽特·格纳订婚,1913 年 10 月 1 日喜结连理,自那之后,她成为我生活里的忠实伴侣,在漫长多变,并不总是轻松如意的军旅生涯中与我同甘共苦。
1914 年 8 月 2 日爆发的战争,骤然打断了我们幸福的新婚生活,历时 4 年的战争期间,我只能趁短暂休假的机会,回家看望妻子和我们的孩子。1914 年8 月 23 日,上帝把海因茨·京特赐给我们,1918 年 9 月 17 日,我们的次子库尔特呱呱坠地。
1914 年 5 月,我亲爱的父亲动了次大手术,随后因健康原因退役,战争刚刚爆发就与世长辞,我失去了做人和作为军人的楷模。16 年后的 1931 年 3 月,一辈子慈爱有加的母亲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1918 年停战后,我在东部边防军服役,先是在西里西亚,后来调到波罗的海地区。我军旅生涯的细节,可以参阅本书的附件。1922 年前,我一直在前线参谋部和总参谋部服役,接受的主要是步兵训练,但在科布伦茨第 3 电报营的服役经历,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战头几个月从事的无线电通信工作,让我掌握了这方面的一些知识,日后组建现代化新兵种期间,这些知识令我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