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李大钊不仅在《新青年》并肩战斗,还共同参与了对北洋军阀等的斗争,“革命友谊”进一步升华。
1926年3月18日,发生著名的“三一八惨案”。当天,鲁迅奋笔写下《无花的蔷薇之二》称这一天为“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后来又写了《记念刘和珍君》等文章纪念在“三一八惨案”中牺牲的刘和珍、杨德群等人。“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鲁迅没有想到“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但他相信“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鲁迅还在《〈守常全集〉题记》中生动地描述了李大钊在“三一八惨案”中示威的经历:
一九二六年三月十八日,段祺瑞们枪击徒手请愿的学生的那一次,他也在群众中,给一个兵抓住了,问他是何等样人。答说是“做买卖的”。兵道:“那么,到这里来干什么?滚你的罢!”一推,他总算逃得了性命。倘说教员,那时是可以死掉的。
此外,鲁迅还在《华盖集·忽然想到(八)》中写道:“至于‘钊’,则化而为‘钉’还不过一个小笑话;听说竟有人因此受害。曹锟做总统的时代(那时这样写法就要犯罪),要办李大钊先生,国务会议席上一个阁员说:‘只要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什么名字不好取,他偏要叫李大剑?!’于是乎办定了,因为这位‘大剑’先生已经用名字自己证实,是‘大刀王五’一流人。”鲁迅是在嘲讽曹锟政府对李大钊的通缉,因为把“李大钊”误认为了“李大剑”就此通缉。
不久,李大钊和胡适展开“问题与主义”之争,李大钊提出中国问题必须从根本上寻求解决的革命主张,“必须有一个根本的解决,才有把一个一个具体的问题都解决了的希望”,在中国高举起马克思主义的火炬,李大钊成为中国接受马克思主义第一人。李大钊还与陈独秀开始“南陈北李,相约建党”,组建、领导了北京的共产党早期组织。北京大学哲学系学生罗章龙曾写诗道:“北大红楼两巨人,纷传北李与南陈。孤松独秀如椽笔,日月双悬照古今。”
1924年夏,中共北京区委在李大钊指导下创办了机关刊物《政治生活》,鲁迅是这一刊物的忠实读者,北京鲁迅博物馆里现保存有鲁迅珍藏的《政治生活》第62、78和79期。1925年春,进步青年刘弄潮受李大钊委派到鲁迅家中看望鲁迅,转达了党对鲁迅的期望,希望鲁迅团结青年共同战斗,鲁迅听后也表示了对李大钊亲切的问候。1927年,鲁迅南下广州后,有一天在广州遇到北京来的一位青年,便焦急地询问:“守常先生还好吗?”
一句“守常先生还好吗?”让人动容。
对鲁迅及其作品,李大钊也极为关注。比如他高度评价了鲁迅发表的小说《长明灯》,认为这篇小说是鲁迅要“灭神灯”和“要放火”的表示,认为鲁迅“已经挺身站出来了”。当他收到鲁迅赠送的《呐喊》一书时,称赞这是“中国最好的一本小说”,并告诉孩子们要好好阅读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