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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主vs穿越女配
夭夭爱写文

第 一 章

当初要死要活不肯入宫侍君的裴才人,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冒着砍头的风险将一盅奇怪的冰点端到阴晴不定、暴戾嗜杀的少年皇帝跟前,将其哄得笑逐颜开。

我静静看着晋升为九嫔之一的她在我这个皇后面前张牙舞爪,说些「你这种被封建礼教束缚的女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我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诸如此类的话,但笑不语。

毕竟她上辈子由于僭越犯上、伤害龙体被斩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1

承嘉元年夏,酷暑难耐。

我拈着帕子,拭了拭下颚薄薄的一层汗,懒洋洋地倚在贵妃榻上,骨子里对这种因为炎热而疲乏无力的感觉十分厌烦,却又无可奈何。

「娘娘,您看,今年咱们可要开始准备、启程北上去避暑去了?」李公公满脸谄媚,立于一侧,恭敬地弯着腰问。

「不,」我摆了摆手,腕上一串细细的玉环叮啷作响,因着姿态慵懒,又尽显柔媚,可以说是风情万种,「皇上还因为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与我一并去北方避暑行宫小住,我怎可抛弃皇上,独自前往?」

毕竟,上一世我就是傻傻地听从了李公公的「建议」,独自去避暑,结果就给了裴鑫欣可乘之机。

彼时我才知道,这年纪轻轻就混到公公之位的小太监李福,入宫之前本是她裴鑫欣的发小,还对她有男女之爱,以至于裴鑫欣三言两语,就让他肯为她做任何事。

哪怕是跑到皇后面前来挑唆。

可惜的是上辈子的我心肠太软、目光太浅,被他们得了手,在皇帝跟前落下个极为不佳的印象,以至于一辈子都因为皇帝的漠视而受人白眼、心中郁郁。

最终因心病逝世,正值芳龄便躺入了灵堂。

老天垂怜,令我死而复生。

这一世,我可不会因为这些腌臜事,伤害自己的身体,灭绝自己的希望。我定要大仇得报,活出自己想活的样子。

2

「李福。」

我凉凉一眼扫过去,威严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

他果然如前世一般笃定了我年纪尚小、心慈手软,不会奈他何,因而只是挂着一脸假笑,虚伪地恭敬着:「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呐?」

「没什么要紧事儿,」我拈起茶碗盖儿,轻轻撇了撇热茶的浮沫,「瞧你笑得好生难看,十成十的一个歪瓜裂枣,拖下去,别让本宫再看见,心烦。」

李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用嗔怪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呆了,直到两名我从丞相府带来的近侍入殿将他架走,才徒劳地剧烈挣扎起来。

也能理解,毕竟待在我身边,但是不仅是便于拿我的落魄去给他的鑫欣妹妹邀功。

估计他也发现了,我这儿是整个后宫最好浑水摸鱼、抽油水的地儿,主子好说话,便把自己当主子了呗。

「皇后娘娘,您仁德仁慈,放过我这个小太监吧!」他目眦欲裂,看着十分恐惧,我却能看到他眼底的困惑和不甘。

「我好歹也是当朝丞相最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是皇后、是陛下的结发妻子,」我垂了眼睑,轻慢地说,「怎么,处置你一个阉人,就要给我盖上暴戾的帽子?」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怎么配?」

3

「眼睛爱乱瞟便挖了去,舌头爱乱嚼,便叫你自己将舌头吃下去,手爱乱拿,便掰折了去,活生生喂狗……」我笑盈盈地扫视着屋内的所有人,「还有谁有异议?」

我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垂下了头。

很好,立威的目的达到了。

至少能减少被身边人背刺的概率——不能确定是没有,但至少没必要那么担心,或者说,不必那么膈应。

我翻着话本,一边走神回想着上辈子发生过的所有事,直至时近傍晚才回过神,招来女官:「吩咐下去,熬一盅绿豆粥,糊烂些,晾凉。」

女官疑惑却不敢多问,依言下去做了。

算算时候,裴鑫欣已经在我重生来之前,为皇帝送过一两回冰点了,今日像是要下雨,更是闷热难忍,想必她定不会错过这个刷存在感的好机会。

可她估计不知道,皇帝自小在宫外长大,吃了许多苦,肠胃薄弱,若是频繁食用冰点,恐怕……

倒也是,皇帝被送出去避难——这「难」自然是兄弟争权夺位之难——回来之后以铁血手腕压制了朝堂、宫闱甚至整个京都,这种风言风语,一般人还真没那个命去传。

裴鑫欣要不计代价地讨皇帝一时欢欣,我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让皇帝体味到细水长流、温养滋补的暖心,届时,用以换取一个出宫自由的条件罢。

至于皇帝的爱意,我却不敢自认为有本事去争夺,不如早早地认清楚,做一些切实有益于自己的事情,和正确的选择。

4

「让我进去!皇上没跟你们交代过吗?那天,他亲口应允我时时来给他送冰淇淋的!」

一走近御书房,便听到一阵骚乱。

「何事在此喧哗?」我缓步过去,眉头微皱,眼刀扫向忿忿不平的裴鑫欣,「不知皇上日理万机、繁忙劳碌吗,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

此处离皇帝所在之处,仍隔着一个园子,否则,依照皇帝的脾气,该早就出来处置她了。

想着便好笑:怎就被这么一个不带脑子的东西折腾得蹉跎了一辈子?何其不值当!

「你凭什么叱责我?不也就是一个来皇上跟前刷存在感的后妃吗?」

身侧的小萍即刻就要冲出去给她一个耳光,被我抬手拦下。

可笑的是,看护御书房的守卫,或许是清楚我是个名存实亡的空壳儿皇后,只是向我行了礼,却并未对出言不逊的裴鑫欣做些什么。

站在一旁充当个木桩。

我轻笑一声。

「裴才人,你可知裴尚书为了将你送进宫里,花了几番工夫么?」我懒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绣金团扇,「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与本宫这个皇后在这里叫板,好让你父亲的一番苦心白费?」

「皇后娘娘身为国母,要是因为这种事情,以后宫妇人之身干扰朝堂之事,那也太过于小气善妒了!」

裴鑫欣看上去毫无畏惧之意,梗着脖子嚷嚷,面目尖酸,手中却不忘紧紧护着那盅子——想必亦是十分看重她的「锦绣前程」吧。

5

「何人喧哗?」

不远处一道年轻却威严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少年皇帝,越明旭。

他一身黑金龙袍,身高体长,有如松竹,站在大腹便便的右丞相身旁,却气场比后者要强大得多。随行的,还正正好有裴鑫欣的父亲,裴尚书。

我先行俯身行礼,将礼数做个周全。

「陛下万福金安。」

裴鑫欣却欢欣雀跃地扑上去,凑到他跟前,「皇上皇上,你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裴尚书吓出一头油汗,抬起袖子抹了抹,赶紧请罪:「陛下,小女不懂事,望陛下宽宏大量!」

「无碍,」向来在人们口中传作是冷血嗜杀的少年,却和颜悦色地挥了挥手,「年轻气盛,活泼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我站在不远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静静地听他们「其乐融融」的谈话。

越明旭像是才看见我,随意道:「皇后也在此?起身吧。」

「谢陛下,」我忽视裴鑫欣炫耀的表情,淡淡地回话,「臣妾听闻陛下近来心火生燥,特地熬了绿豆粥,无治理朝政之才能,便想着如此为陛下解忧。」

我好歹也是向在太医院任职的舅舅学了许多的。

小萍适时地站出来,双手呈上小盅。

「皇上,这么热的天,喝什么粥啊,烫死啦,吃我做的冰淇淋吧,你不是特别爱吃吗?」裴鑫欣嗔怪地说。

越明旭在我二人的注视中,逐渐有了动作。

6

「皇后一片心意,收下吧。」

他挥袖令身旁的小太监接过小萍手中的盅子,却亲自接过了裴鑫欣手中名为冰淇淋的东西。

我却并未因为年少时两心相许的少年做出这般的举动而兀自忧伤,一入宫闱深似海,我已然明白了,在他心中,他的皇位,他的权力,他的天下,比起我,确是重要了万万倍的。

当年江南桃花坡下,我二人互赠桃枝以表心意的事情,或许不配在他脑中更别说是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罢。

我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温软,实则,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出来,其中带着颤抖,「陛下,不论如何,还望您看重自己的身体,别的臣妾便不再多言了。」

「站住!」

他喊住了转身欲走的我,大步向前迈了几迈,站定在我跟前,「怎么?皇后是在敲打朕,让朕不要忘记旧情?!」

「臣妾不敢,」我微微福身,「臣妾也无意干预陛下的决定,也不能干预陛下的做法,只是由衷地希望陛下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辜负了先太后一番养育之恩。」

越明旭看上去勃然大怒。

「好、好!皇后也会拿朕的母后跟朕说教了!」

我未抬头看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脚尖从我的视野里消失,随后又听裴尚书和右丞互相道别,离去,最后便是那裴鑫欣凑上来的动静。

「皇后娘娘,哼哼,我看你还是不要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势力,就以为你可以管皇上了!」

7

我站直了看她,眼光也不愿多施舍几分,心中并无愤怒,只是怜悯。

「裴才人,希望你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不要怪我没预先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事实上,她说的所谓「势力」,我也未有几分了。

前世,是我没看清楚,我以为,我的父亲作为开国大将,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却随着先帝征战南北,忠心耿耿,将先帝于生死关头救回,足足五次。

先帝与他情同手足,将他作为左丞,实则管的不是文官的事务,而是军政。

越明旭践祚后,我的父亲依旧为国为民,在朝堂上直言不讳地「忤逆」过他几回。

越明旭……这个生性多疑、养不熟的狼崽子,终于觉得我们沈家功高盖主,是需要铲除的了。

于是,对我这个皇后冷漠如冰,对我的父亲明里暗里的打压,让我的两位兄长在最危险的边域抗虏——我是直到死前才知道他暗地里插了人手要害死他们——反而对恭维谄媚、却最好掌控的右丞多多关照,后来更是对裴尚书委以重任。

即便如此,生杀大权还是控在他自己手中,他是个朝堂上的暴君,百姓口口相传的明君……我便没必要去为百姓民生担忧,只需为自家担忧。

届时,待越明旭吃出了毛病,裴鑫欣甚至裴家自会受到惩处,与我无关。

「皇后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裴鑫欣眉飞色舞地说,「一个封建社会的女人,一点也不知道为自己争取,沉闷又无趣,怎么斗得过我?」

可惜,裴小姐,你自己也是天子一时兴起的玩物。 sDuzQ//XARP1vM+rY0WFeopPD3P9fvhDd3xBlhEHAlnwjdXutH5F31zMKTxRA1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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