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四节
《清史稿》

《清史稿》是按照纪传体的传统体例纂修的史著。本书将概略地介绍它的纂修、资料来源、得失评价及版本等情况,以期对这部既重要又多误失的史籍有个正确的了解,以便较好地利用它来研究清史。

一、《清史稿》的纂修

中华书局版《清史稿》

民国伊始,北洋政府国务院欲循历代为前朝修史的成例,于1914年向总统袁世凯呈请设馆纂修清史。袁世凯欲以文事饰治,便立即允准设立清史馆,并以总统名义,派秘书赍文至青岛,延聘在做寓公的前清大官僚赵尔巽为史馆总裁(后改称馆长)。赵欣然应聘赴京就任,并主张重金聘请纂修人员,为袁世凯所接受。是时,馆设总裁,修史者设总纂、纂修、协修、征访等职,执事者设有提调、收掌、科长、校勘等职。撰写者先后延聘的有柯劭忞、缪荃孙、王树楠、吴廷燮、夏孙桐、马其昶、朱师辙、张尔田等百数十人外,尚有名誉职聘约300人。赵尔巽(1844—1927年),汉军旗人,同治进士,历任编修、国史馆协修、盛京将军、东三省总督,是清朝遗老。柯劭忞(1850—1933年),光绪进士,官编修、侍讲、京师大学堂总监督,著有《新元史》《译史补》,担任清史馆总纂,赵尔巽死后为代理馆长。缪荃孙(1844—1919年),光绪进士,为目录学家,著《艺风堂藏书记》《艺风堂金石文字目》,辑《续碑传集》。他们依照旧史纪传体例,尤其是《明史》体例,于1920年写出初稿,1927年修订工作尚未全部完成,即张罗出版,并于次年出齐。自知未为定稿,仿王鸿绪《明史稿》之例,取名《清史稿》。此书编写了14年,在军阀混战条件下写就,分量又大,能够修成出版,实属不易。

二、《清史稿》的资料来源和取材

清史馆成立,接收清朝国史馆资料和清宫的一些档案文书、图籍,以备利用。《清史稿》的取材,大体上来自两个途径,一是作者自行搜集资料,撰写成文;一是摘抄、综合前人成著,敷衍成篇。它所以出得快,质量上问题多,与后一种方法的采用有很大关系。

《清史稿》的著者们从实录、会典、方略、《国史列传》、各种档案文献、私人著述中取材,选择的范围还是比较广泛的。如张尔田(采田)写的《乐志》8卷,《刑法志》2卷,《地理志》江苏1卷,《图海、李之芳列传》1卷,均为广征博采之作。其《后妃传》草稿,虽未被采用,自编成单行本《清列朝后妃传稿》2卷,仅参考书籍便九十余种,其中有内阁档案、玉牒、御制集、起居注、圣训、实录、《东华录》、《碑传集》、则例、文集、笔记等。这位严肃的史学家作了大量的搜集资料和整理工作。但是《清史稿》作者众多,治史态度及史法不一,利用资料多寡各异,所以各人成品的质量颇显高低之分。

《清史稿》移取其他著作和文献,在列传部分表现得相当明显。有一些列传是据《国史列传》《清史列传》《满汉名臣传》《国朝先正事略》《碑传集》《耆献类征》加工而成的。笔者将《清史稿》的揆叙、鄂伦岱、阿灵阿、阿尔松阿、觉罗满保、拉锡、顾琮、查弼纳等人传记与《清史列传》《满汉名臣传》作一比较,发现它们大体相同,惟《清史稿》的较简略,有些连在叙述人物事迹的次序上也都是相同的,是抄录这些书而成的,只是作了不同程度的压缩和改写工作。

三、《清史稿》的得失及评价

《清史稿》行世,傅振伦即撰《清史稿评论》一文 ,予以猛烈批评,指出它有19条罪状。1930年,国民政府以它犯有反对民国罪列为禁书,后来学者孟森、容庚等著文,认为《清史稿》的错误是学术问题,无需作政治性的处理,得以开禁。这是一部问题百出的书,学术界对它的看法大同小异。大同者都是否定它,小异者在批评分寸上有出入。因它是纪传体史书,人们把它同二十四史比较,觉得它不是一部好书。张宗祥说它“芜杂紊乱,仅足供资料之用,未可谓之史也” 。认为它不能列入二十四史之林。章太炎评论说:“《清史稿》写了很多无关重要的事情,体系极不整齐,因遗老所作,议论往事一定不会公允……《清史稿》比《宋史》《元史》较好,尚无一人两传的,比《明史》则逊一筹。” 他比张宗祥肯定得多一点,认为《清史稿》可以进入二十四史之列,只是质量不高。《清史稿》究竟有哪些成功和失败的地方,还是作点稍微具体的检查为好。

《清史稿》值得肯定和重视的成分是:

第一,内容丰富。《清史稿》有529卷,其中本纪25卷,志135卷,表53卷,列传316卷。这个卷数,包括《新元史》在内的二十六史中它是分量最大的一部。比它稍少的《宋史》496卷,次少的《明史》才332卷,不足它的三分之二。它反映清朝一代的重要史事,汇集了大量的资料。

第二,对一些史事作了初步整理,叙述了一些事件的始末,制度的源起和演变,人物的梗概。它的一些传记有成功之处,如卷295《隆科多传》,虽是根据《清史列传·隆科多传》节写的,但也增加了一点内容,如在指出隆科多为佟国维之子后,紧接着加“孝懿仁皇后弟也”之句;《清史列传》未提隆科多与雍正帝继位的关系,《清史稿》添了“圣祖大渐,召受顾命”的话。其所加文字虽少,然对了解隆科多的历史很是重要。不讲他是皇后弟弟,不提他受顾命,对他在雍正前两年飞黄腾达的历史就难以说清了。

第三,为翻检清史的一般资料提供了方便。《清史稿》的纪传体体裁是史学工作者所熟悉的;兼且大致有体例可循,何事应入何种类目,易于读者按类寻找,所以它可作为清史研究者查找基本资料的索引,有利于资料的搜集。

《清史稿》不能令人满意的地方甚多,概括讲来有以下几点:

第一,政治观和史观落后于时代。清朝已经灭亡,可是作者中的许多人还站在清朝统治者的立场来叙述清代的历史。最突出的表现是不承认民主革命,如对辛亥革命武昌首义记为:“革命党谋乱于武昌,事觉,捕三十二人,诛刘汝夔等三人。” 记选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事,《清史稿》不屑于提孙中山姓名,只记:“各省代表十七人开选举临时大总统选举会于上海,举临时大总统,立政府于南京,定号曰中华民国。” 至于太平天国等群众的反抗运动,则一律被书为“盗贼”“土匪”。与此相对照,则是对清朝统治者的歌功颂德,如《同治纪》论云:“国运中兴,十年之间,盗贼铲平,中外乂安。” 显示庆幸清朝消灭太平天国、捻军的态度。又如对鸦片战争丧师辱国的道光帝,在其本纪论中说:“宣宗恭俭之德,宽仁之量,守成之令辟也。远人贸易,构衅兴戎,其视前代戎狄之患,盖不侔矣。当事大臣先之以操切,继之以畏葸,遂遗宵旰之忧,所谓有君而无臣,能将顺而不能匡救。” 把失败的责任完全推给了包括林则徐等禁烟抗战派在内的诸臣身上,而颂道光帝为贤君。书中宣传传统伦理,鼓吹忠孝节义,称颂反对辛亥革命的端方、赵尔丰、恩铭、陆钟琦、松寿等人,“或慷慨捐躯,或从容就义,示天下以大节,垂绝纲常,庶几恃以复振焉”

第二,受旧体例的限制,已反映不了变化发展的清代历史。《清史稿》是按传统的纪传体编写的,虽新立了交通、邦交、交聘等表志,但在体例上没有大的增损,未从清代历史的实际需要出发,增立新的传目,以容纳更为广泛的历史材料。形成这种矛盾的原因,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在于它的一些秉笔者站在“图报先朝厚恩”的立场上,固执旧史体例,“以先朝之欲想为取舍”,硬是不给反清反帝的太平天国、义和团和参加民主革命的爱国志士以应有的历史地位,如只将洪秀全与吴三桂并列于列传之末,视其为“叛逆”,这哪里还谈得上司马迁为项羽、陈涉立“世家”那种秉笔直书的勇气和精神呢?

即使依旧体例,《清史稿》也有许多不合规范的地方:列传同一类人物编排,应依时间为序。然而这部史籍里乾隆时期的顾栋高,嘉道时期的唐鉴均立传于卷480《儒林传一》,明末清初的顾炎武、张尔岐却立传于卷481《儒林传二》。陶澍生卒均先于林则徐、琦善,陶立传于卷379,后林传卷369达10卷、后琦善传9卷。分类亦有不当,王国维是我国近代的一位著名学者,史稿不取其学术成就立传“文苑”,只用其“悲不自乱”自尽于“昆明湖”的复杂原因,硬谓之殉清而死,塞在《忠义传》内。唐甄本应于“儒林”设传,史稿却为其置传“文苑”。

立传标准不太明确,像侍郎赵殿最、太监李莲英、豪奴刘全等人都是有事情可以叙述的人,应该立传而未立。

至于“一人二传”的现象,并非像章太炎所说,不是不存在,重传的就有9人 。如蓝鼎元,卷477《循吏传》有本传,卷284《蓝廷珍传》有附传。又如王照圆传在卷508《列女传》,在卷482其夫郝懿行传中亦作介绍。

第三,繁简失当。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这是作者的史识问题,是衡量一部资料著作的重要标准。卷295《年羹尧传》讲到年议处青海善后事宜13条,简单一提,然而这是重要事情,需要多着笔墨,可惜作者识不及此。卷482《王先谦传》,不讲传主编纂《东华录》,这也是分类不合理造成的,因把他置于《儒林传》,就介绍他的《尚书孔传参正》《荀子集解》等书,若放在《文苑传》可能就不会有这种遗漏了。《王先谦传》不提“王录”,还是《清史稿》不重著述的表现,而《贺长龄传》在论中讥其“儒而不武” ,没有介绍他的著作(特别是未及他与魏源辑的《皇朝经世文编》),就不能表达它的论断了。

第四,史实错误。时间、人名、地名、事件、制度的叙述中错误极多,大多是小错,有的易于辨认,有的似是而非,不易发现,误信了就出漏洞。关于军机处建立的时间,卷114《职官一·军机处》说:“雍正十年,用兵西北,虑儤直者泄机密,始设军机房,后改军机处。” 同卷《内阁》条则云:“雍正时,青海告警,复分其(指内阁——笔者)职,设军机处。” 如众所知,青海告警是在雍正五年(1727年)。《内阁》条的说法则是含糊的。卷176《军机大臣年表》复谓:“雍正七年己酉六月,始设军机房。” 是认定在雍正七年(1729年)。一件事,同一部书中有三个说法,令读者相信哪一种?关于康熙十八年(1679年)博学鸿词科的考试地点,卷6《圣祖纪》作保和殿 ,卷109《选举志》书为体仁阁 ,自相否定。卷256《董卫国传》,记其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任湖广总督被劾,下廷议,月余死 ,然《清史列传》卷7本传云二十一年调湖广总督,二十二年(1683年)遭廷议,十一月命他进京,十二月卒于任。显然是《清史稿》为简略,误把他的卒年记得提前一年了。卷6《圣祖纪》将吴三桂反叛的时间写成康熙十二年十二月 ,实应为十一月二十日,这又是时间误失的一例。卷7《圣祖纪》说敏妃死,“诚郡王胤祉其所出也,不及百日剃发,降贝勒” 。胤祉的生母是荣妃,敏妃是怡亲王允祥的生母,《清史稿》的作者并未考察究竟,以为胤祉守孝不敬得处分,必是敏妃的儿子,这是猜度之误。卷114《职官志》谓礼部下属有“典制司”,实应为“仪制司”。第40卷《灾异志》错误百出,据禢锐光、夏晓和校阅,从中选出16条资料,竟有12条错漏之处

第五,疏漏。《清史稿》还有因疏忽大意而产生的毛病,如卷115《职官志》,目录中有太仆寺,正文中却没有它的内容。

《清史稿》的著作者中有一些桐城派古文家,善于书写,文从理顺,但是不怎么懂得史法,对时间、地点、人物、情节等作史要素理解不深,用力不勤。他们虽是史书的撰稿人,但却不是史家。这部书也没有名副其实的主编,没有通稿,体例不一,首尾失去照应,缺漏、失实等毛病不能发现和弥补,加之仓促印刷,它的错误百出,就不难理解了。

《清史稿》不是一部好的史料书籍,但是不妨碍我们利用它。中华书局在《清史稿出版说明》中认为《清史稿》“把大量的资料汇集起来,初步作了整理,这就使读者能够得到比较详细系统的有关清代史料的素材……这部书仍有它的参考价值”。这样说是中肯的。《清史稿》毕竟是第一部比较详细的大部头的清代通史著作,能够提供大量的清史资料,这就成为它可被史学工作者利用的第一个理由;第二,说它不是好的史书是从质量上讲的,这要与它的使用价值有所分开。因为它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的纪传体清代通史,在它问世八十多年以后还没有能够代替它的同类著作,这样,人们就只好利用它了,所以孟森说:“欲治近代史,舍此奚由?” 研究清史,还是要读《清史稿》的。

四、版本

《清史稿》的版本较多,人们也很难都见得到,因此根据某些文字介绍,并不能获得全部实情。笔者所见亦少,参考几种不同说法,略事说明。

关外本(或曰关外一次本)。1928年在北京印刷,536卷,当时资助清史馆的黑龙江将军袁金铠方面的金梁担任“校对”,他利用负责刊印之便,私下给自己加了“总阅”的名义,附刻他的《清史稿校刻记》,又修改了某些文字,如朱师辙撰拟的《艺文志序》。这一次印刷了1100部,金梁运到东北400部。运出关的就是所谓“关外本”。后来这个本子经过修改重印,所以又管它叫“关外一次本”。

关内本。1928年印的1100部中,留在关内的700部,当即被清史馆的一些人发现金梁的篡改,又把它改回来,并取消金梁的《校刻记》和《张勋传》《张彪附传》《康有为传》,这就是所谓“关内本”。其实关内、关外本是同一次印刷的,只是关内本在局部作了点抽调,从发行上讲,关外本在先,从原稿讲,关内本恢复了金梁私改前的原貌。

金梁重印本(关外二次本)。1934年,金梁在东北刊印,绝大部分依关外本,惟去掉志卷29—34的《时宪志》6卷,《公主表·序》等部分,增加陈黉举、朱筠、翁方纲三传,总卷数为529。

上海联合书店影印本。1942年出版,对关内、关外两本的不同处加以选择,多处地方采用了关内本。它同二十四史、《新元史》合为“二十六史”,故亦可称为“廿六史本”。

日本印本。据说有两个本子,一为大本2册,一为小本2册,从关外一次本翻印

香港文学研究社印本。1960年出版,依关外一次本梓刻。

中华书局本。中华书局组织史学工作者,以关外二次本为工作本,将《清史稿》作了标点、分段,他们审查了关内本、关外一次本、关外二次本三种本子的篇目、内容上的不同,作了附注,录出异文,以尽量反映各种本子的长处;对史文的脱、误、衍、倒和异体、古体字等作了校改;清朝的避讳字,尽量改回;对已发现的由于行、段错排造成事理不合的地方,进行了查核校正;对于史实错误及同音异译的人名、地点、官名、部落名称等,一般没有改动,但也作了一些统一的工作。它于1977年出版,分装48册,其中目录1册。这个本子附有人名索引,可供检索。这是《清史稿》最好的一种本子,读者利用起来较为方便。

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印本。1981年印行,两大册。系据关外二次本铸版,529卷,有金梁《校刻记》。该公司在《清史稿出版内容说明》云全书536卷,志142卷,给人以据关外一次本排印之感觉,及校对目录和内容,实非。

五、评论《清史稿》的书文及《清史稿》衍生物《清史》

《清史稿校注》《清史稿》问世后,陆续出了一些评论文章,还出现了叙述它产生过程的专著。前述傅振伦的评论外,当时出了一批,其中有王伯祥的《读清史稿述臆》 ,陈登原的《读清史稿偶记》 ,徐一士的《关于清史稿》 ,范希曾的《评清史稿艺文志》 ,孟森的《清史稿应否禁锢之商榷》 ,容庚的《清史稿解禁议》 ,还有史馆人员的如金梁的《答哀灵君论清史稿》 ,海珊的《清史稿邦交志原稿自序》 。20世纪50年代后,李瑚的《清史稿食货志钱法篇校注》 ,李鼎文等《〈清史稿·张澍传〉笺证》 。日本学者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发表了一些文章,有中山久四郎的《阅读〈清史稿〉》 ,小竹文大的《清史稿正误表》 ,松崎鹤雄的《关于清史稿各部分编纂的分工》 ,河崎章夫的《关于清史稿的各版本》 ,等等。

朱师辙是《清史稿》的撰著人之一,厘定《艺文志》,费力颇勤。1928年发现金梁对原稿的篡改时,他适照料保管馆中资料,与到馆理事诸人议定恢复原稿事宜,是有关内本之出。朱师辙留心并熟悉馆中之事,有志于撰写《清史稿》编纂史,史稿成后,于辅仁大学开设《清史研究》课程,以《清史稿》为范围,讲述修史方法,终经30年的努力,于1955年编著成《清史述闻》,1957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行世。该书18卷,内容可分为三大部分,一是史稿纂修经过,从发凡起例,搜罗史料,到撰著人及写作,以至出版的全过程。二是与《清史稿》有瓜葛的人员拟议史稿体例及纂著方法。三是选刊史稿问世后的重要评论文章。不用说,在叙述中,作者也发表了他对史稿的评价,断言它是不可废之作,研究清史必读之书——《清史稿》之价值,纵以后有良史重撰,亦将如《旧唐书》《旧五代史》而不可废,是可断言。况复有世界各国图书馆为之保存乎,故人欲知清一代事,则不能不读《清史稿》 。《清史述闻》是一部关于《清史稿》的历史专著,欲了解《清史稿》的编著及其出版初期的评论,它可以提供资料的帮助。

《清史述闻》所收评论《清史稿》的文章很少,大陆清史研究者认为有进一步开展和总结《清史稿》评论工作的必要,遂把关于它的论文、资料,汇编成《关于〈清史稿〉的纂修与评论》一部书稿 。内容包括《清史稿》的纂修和对《清史稿》的评论两大部分,然未公开出版。

批评《清史稿》的同时,台北学者张其昀、萧一山、彭国栋等人组成的清史编纂委员会,对《清史稿》进行加工,意在“正其谬误,补其缺憾” ,于是以之为蓝本,增写一些传记,纠正《清史稿》错误三千则,修成《清史》,由“国防研究院”于1961年刊印,16开本8册,6278页,550卷,计本纪25卷,志36卷,表53卷,列传315卷,《补编》南明纪5卷,明遗臣2卷,郑成功载纪2卷,洪秀全载纪8卷,革命党人列传4卷,附录《革命党人列传撰修后记》《清史纲目索引》《清史人名索引》。它不同于《清史稿》,主要在于增加了南明史和民众运动、辛亥革命领袖的传记,弥补了《清史稿》编纂人史识上的缺失,也是对《清史稿》的一种完善。该书还有1971年成文出版社印本。

台湾学者许师慎编辑《有关清史稿编印经过及各方意见汇编》,于1979年印出二辑,1990年刊出第三辑,还将有四辑、五辑的出版。该书汇编关于《清史稿》编纂、印刷及各家的评论文章,分出类目,如清史馆之设置,编撰人员之延聘,修史体例之商榷、史料之采择、《清史稿》之急遽付印、关内本与关外本、各方对《清史稿》及清史之意见等,颇便于读者阅览。

批评《清史稿》的文章虽属不少,但零碎难以利用,台北“国史馆”与台北“故宫博物院”合作,用十年工夫,检核原北洋政府清史馆存档纪、志、表、传原稿,清国史馆历朝国史,朱批奏折,宫中档,实录,《东华录》等史料文献千余种,勘订得《清史稿》谬误或待商榷的地方6万余条,编著成《清史稿校注》,1991年出版完竣,计16巨册,1500万言,是对《清史稿》评注做了总结性工作,集纠谬之大成,有裨读者利用《清史稿》,编者还制作了该书的人名地名索引,亦为利用者着想。1500万言,比《清史稿》本身分量多得多,亦见《清史稿》谬误之多和校注编者用力之勤,当然,近年学者发现,“校注”纠谬并未尽善,真是学无止境!

不满于清史馆的学者总有写一部新清史的愿望,20世纪80年代大陆清史学界酝酿有年,尚未能正式展开工作。台北“国史馆”在完成了《清史稿校注》之后,立即着手《新清史》(“定本清史”)的编写,预计600卷、1000万字。1992年9月下旬大陆清史和清代档案学专家多人到馆访问并座谈,学者建议海峡两岸清史专家合作,以便高质量的新清史问世,无愧于二十五史之林。至1997年完成《本纪》《地理志》《礼志》《乐志》等部分。馆方宣布已完成的部分暂不出版,而以资讯网络方式提供各界参考,并征询意见。据赵晨岭阅览的《本纪》印象,认为“优点很多”,但“问题也不少” WKXK161+N2ES4Hsz7b0Huif/wj+VdOu4r1d20GkAlzR/jVC+8uD8rkLLLEyR5n5R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