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经济动力系统都有其周期。正如历史学范畴中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律,经济动力系统在经历时代切换的过程中,必然有一代代的版本更新,从农耕经济、工业经济到互联网经济,再到未来科技经济,都是新的体系建立,释放出经济增长的动能,而调控货币供给的小修小补无法扭转大势。当年美国如何走出滞胀,各家自圆其说,但有几条被屡屡提及:一是强调激发生产端活力的里根经济学应运而生,通过减税、放松政府管制(市场准入、价格控制等)等手段刺激企业家活力与公众创业精神;二是彻底完成由资本密集型产业向技术密集型产业的转换,尽管美国在钢铁、家电、汽车这些传统行业并未夺回领先地位,但在信息技术、新能源、生物医药等新兴行业建立极大的优势;三是通过与沙特阿拉伯的双边协议,打造出“石油美元”体系。不难看出,美国能走出这段危机,靠的是全方位的发力实现经济增长动力系统的革新,为国民经济安上新引擎。
乔治·F·威尔说过,“经验如同挂在身后的一盏灯,只能照亮已经走过的那一小段路,但是,我们会审视过去,从中寻找未来的线索以求慰藉”。对中国而言,未来随着“6+1”的接续,中国经济动力系统也将率先加足马力,将潜能彻底释放——“6+1”不仅将为中国经济发展提供内生性动力,更将吸引全球高端要素资源集聚中国市场。
一方面,抓抢科技经济风口。例如与后工业、数字化息息相关的工业互联网技术正围绕着“一硬(工业控制)+一软(工业软件)+一网(工业网络)+一安全(工业信息安全)”四大基础技术发力。同时,从市场规模看,工业互联网已覆盖45个国民经济大类,产业规模突破万亿元。另一方面,也有助于中国经济打通内外双循环。对内,国内完善的供应链体系叠加经济安全岛的地位,吸引外资进场;对外,中国相关出口在世界市场上独占鳌头。例如中国的新能源光伏产业、风电设备、高铁、国际港口设备的国际市场份额均达到70%。在此过程中,也将抓住“三元经济”的底牌,对冲自由市场经济。在“三元经济”体系中,社会经济将着重攻坚国家经济与市场经济无法涵盖的领域,为国民生计兜底,为经济动力系统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
更进一步分析,上一轮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带来了货币红利。土地、银行、房地产等共同推动了轰轰烈烈的“造币运动”。银行不断地根据相应的抵押需求向市场投放货币,土地又成为吸纳超发货币的蓄水池,增发的货币通过土地上的房地产及高铁、高速公路等基建沉淀,让中国经济享受着货币带来的繁荣。当下,造币运动面临终结。新一轮由“6+1”驱动的经济增长则将带来人民币红利。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10月,人民币在SWIFT国际支付体系中所占比例为2.13%,排名全球第五;同时,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已经有了数千家金融机构的加入,2021年的交易总额已经达到了将近80万亿元。伴随着中国经济持续的发展韧性,毋庸置疑未来人民币在国际支付、投资、储备方面的作用将加速强化。从当下的美元红利到未来的人民币红利,所有的趋势线都已经在中美经济的走势轨迹中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