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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意却暗地里眉飞色舞。
天晓得，她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而且这个举动做完心情真的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多啐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几口，多替她可怜的二姐姐出几口气。
可惜她不能。
万一许老夫人被她气得撅过去了，围观群众才不会管她之前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做了什么难堪的事情，而是一股脑攻击二姐姐，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二姐姐身上。
她本身是好意替二姐姐出头的，自然不能给二姐姐招黑，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当众被人啐了一口，许老夫人的肺都快气炸了，身体不停地颤抖，呼吸急促，耳朵嗡嗡直响，眼前也一阵晕眩。
她真的很想晕过去。
但若是真的晕过去了，今晚筹备的一切都白费了，还会被全长安城的权贵嗤笑，甚至连累云宗。
所以，她绝对不能晕过去。
深吸了几口气，许老夫人瞥了一眼扶着她的嬷嬷，嬷嬷立刻从袖袋里取出一瓶药，倒出来一颗，就着水囊把药吞下去。
吃了药，她终于缓过来了，也有精神跟沈安意对着干了。
不过，许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身体自然比不得沈安意这么年轻的人，也更方便装柔弱，进行道德绑架了。
“沈安意，你一个晚辈，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果然是没有母亲教养的孩子，难怪博文会弃你选择恒源公主，不说身份，光看品性，她就远胜于你。”
“我如今还是你二姐姐的婆婆，也就勉强算是你的长辈，既然是你的长辈，就得跟你讲一些道理。”
“女子最珍贵的品德便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具备妇德妇容妇言妇功，这样的姑娘才会人人喜欢，百家求娶。”
“你从小便没有母亲，宁国公夫人也没有好好教导你，所以你才会树立错误的观念，不过还好，你还年轻，及时改正，也不会嫁不出去，做一辈子老姑娘。”
“啪啪啪！”
话音未落，背后就传来一阵鼓掌声，吃瓜群众迅速让开一条道，道路尽头，是面容冷肃的宁国公夫人，还有似笑非笑的沈安宁。
众人的目光不断地在许老夫人和宁国公夫人身上漂移，眼睛里写满了八卦，都恨不得她们两个人打起来。
宁国公夫人不会武功，也不愿意跟这样的人身败名裂。
她朝沈安意招了招手，确定沈安意并没有受伤，脸上也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这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安意，二伯母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出去的时候若是踩到了一堆屎，要尽快远离，而不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不断地用脚去踩那堆屎，那样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还会给你溅一身屎，那也太恶心了吧。”
“噗！”
一位夫人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连带着身边的人也忍不住了，笑声不断溢出，此起彼伏。
许老夫人的脸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