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仓促,来不及细查就把资料给陆江南送来了。陆江南看了看送来的材料,心里有个底。打了内线让秘书Cindy给他备车,然后准备离开。
刘铮随后跟了上来,“陆总,我陪你去吧。”
陆江南看了刘铮一眼,双眼熬的通红,显然这三天就没怎么休息过,现在竟然还要跟他出去。
陆江南摆了摆手,“你快回家休息吧,熬了三天还不够你受的,再跟着我折腾出毛病。”
“可是……”
刘铮话没说完就被陆江南截断,“可是什么?你怕我迷路还是怕叶凡下药害我?”
刘特助也是从善如流的明白人,听陆江南这么说,也不再坚持。毕竟为了调查这事儿,他的确三天没怎么合眼了,既然BOSS都发话让他回去休息,他就顺坡下驴,回去补觉了。
两个人见了面,叶凡并没有绕弯子,也没提什么交换信息的条件,直接就告诉陆江南,背后搞小动作的是一个叫宋鸣的人。
陆江南挑了挑眉,没想到三个人之中可能性最小的反而是罪魁祸首。刘铮这几天不眠不休倒是没有白费功夫,也亏得他心思缜密,否则这个姓宋的就真成了漏网之鱼了。
他手指轻叩桌面,嘴角微扬,“既然叶总查到这个人头上,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恐怕也遮不住了。”
叶凡不承认也不否认,“英雄难过美人关,宋鸣虽然事情做的不地道,单但也情有可原。怪就怪他碰上陆总这样强劲的情敌,可不就得使些非常手段吗。”
话里话外的讥讽,陆江南听不出来就真成傻子了,他笑道:“我看叶总你是想多了,我跟姜漓早已经是过去式了,当初也根本不知道有宋鸣这号人物。更何况我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盛于夏身上,哪有时间追思往事,缅怀旧爱?”
叶凡被反将了一军,未婚妻从眼皮底下跑路,转而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事儿说出去永远是个耻辱,是业界的笑话,偏偏陆江南也不是什么君子,就乐意拿这事儿出来说。
盛于夏悔婚的事,暂时还捂得住,但眼看婚期越来越近,怎么顺利的把这事圆过去,既不伤自己的面子,又留住自己在万森一干董事们心中的位置,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他现在正处在非常时期,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叶凡不再纠缠于三人关系的问题,转而说道:“陆总手底下有个叫徐国良的?这人和宋鸣有些渊源,陆总不信可以叫人查查。”
陆江南虽然脸带笑意,内里却是翻滚着滔天巨浪,本应该自己掌握住的信息,却从旁人嘴里说出来,这跟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叶凡这个人,陆江南从前接触的不算多,但也有一定的了解。他虽说有些头脑,却是个吃不得亏的人。
陆江南琢磨着,叶凡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盛于夏的事,他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雪耻,怎么也不能就此放过。不过他倒是懂得点到即止,否则就快要露底了。
陆江南真心诚意地笑了笑,就差给他鼓掌叫好了,“前两天我还跟盛于夏说,叶总手里攥着个情报局,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看来是真没错。”
叶凡没想到陆江南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又来揭他伤疤。嘴角抽了抽,却也没别的好说,谁让陆江南没有女人给他抢?这世界上还真没什么公平可言。
也是鬼迷心窍,被这么修理了两次,叶凡竟然还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她怎么样?”
陆江南见好就收,穷寇莫追的道理他再懂不过,逼急了兔子都咬人,“她挺好,前两天送去邻市山里写生了,过几天回来。叶总有话给她?”
叶凡摇头,弯了弯嘴角,“她的事往后轮不到我操心了。陆总尽量对她好点,她这人特别懂得知足,也很容易快乐。虽然偶尔耍耍小心思,但其实单纯的很。”说着,眼底竟然还带出一丝苍凉来。
说到底对盛于夏不是全无心意,只不过那点捉襟见肘的感情比不过他的野心勃勃,也比不上钱权名利。
事有先后轻重,盛于夏很遗憾地,成了叶凡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舍弃了又不甘心,鱼和熊掌总想全收,可以自己又没有吞天的本事。于是就熬成了心口上的一根刺,碰一碰就疼。只能安慰自己,世间没有双全法。
陆江南回家路上接到了刘特助的电话,说查到新消息,那个叫宋鸣的跟董事局的徐国良来往密切。
陆江南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先叫人盯住了,你抓紧时间睡觉。”
本以为聚力虽然至今存在内部矛盾,但大的利益方向是一致的。没想到真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下起手来连大局都不管不顾。陆江南心里憋闷,一时麻痹大意,险些铸成大错。
一连串的事情搞得人心焦如焚,但陆江南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些年,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早就习惯了。回到家之后,洗了澡就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整天,陆江南都关在会议室里开会。他的手机搁在秘书Cindy那里,叮嘱过没有重要事不许进去打扰。不到两个小时,打进来十几个电话。工作上的事情,她做了记录后就挡下了。
中午,有两个来电打过来,拨的是陆江南的私人电号码,起初电话显示是盛于夏打来的,但接通后却是个男生,对方说盛于夏出事了,夜里下了一场雨,早晨山里路滑,钻林子的时候把腿摔伤了,正往邻市医院赶。
盛于夏的事情,对陆江南来说是大事还是小事,Cindy一时间说不准,拿着电话犹豫了半天,直到又接到第二通盛于夏的电话。这次是她本人打来的,她说自己没大问题,就是需要医药费,请她托人帮忙汇款。
这回Cindy没沉住气,心想既然是私人号码,关系肯定不一般,虽然Boss的私生活她不太清楚,但这个盛于夏的大名,她倒是听说过。于是,Cindy顶着挨骂的风险敲开了会议室的门,陆江南看到她,果然脸拉老长,眼风凌厉地射了过来,一副“你最好有天大的事要跟我说”的模样。
Cindy长话短说,生怕招他生气,“陆总,盛小姐进山摔伤腿了,正往邻市医院送。”
陆江南听了这消息,整个人怔了一怔,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他立刻就有决策,扭头对刘特助说:“你跑一趟吧,看看什么情况。能接回来就接回来,就近治疗。”
之后转过身继续开会,仿佛这个小插曲不存在。
刘特助得了准许,马不停蹄地赶往邻市医院。可留在会议室里的陆江南,却也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心思也跟着刘特助飞走大半。他心里别扭,盛于夏走之前,他说过她腿不方便怕万一摔着,没料想一语成谶。事到临头就有些犯迷信,觉得当时那话不能那么说。
但无论如何,盛于夏已经把腿摔了,而他的会议还得继续开,公司也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
刘铮中午出发,到达邻市医院已经傍晚,因为进入邻市正赶上下班晚高峰,所以一路并不顺利。到医院后咨询过服务台,就直奔病房。见到盛于夏的时候,他不自觉松了口气。还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送她来医院的老师和同学基本都离开了,只留下孟蔚然在这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