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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什么是心理创伤心理创伤的工作性定义

爬行动物的争斗和领地保护本能,早期哺乳动物的后代抚养和家庭意识,大脑皮层的符号和语言能力,既能加重我们的灾难,也能促进我们的救赎。

——琼·休斯敦 1 (Jean Houston)

什么是创伤(trauma)?如今,我们频繁看到“创伤”这个词。专业期刊和主流杂志的头条栏目经常出现“被侵犯之后”“解锁创伤”之类的标题。《奥普拉脱口秀》等热播节目向让数百万观众介绍过创伤对生理和心理的负面影响。尤其是“9·11”事件之后,社会高度重视灾难应对方面的研究,各种专业学术交流会上发布的众多研究数据也充分说明创伤对年轻人具有重大影响。现如今大家都已知晓创伤能够给儿童的情绪、身体、认知发展和行为带来破坏性影响。

尽管已有研究对受创者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研究,但研究集中于各种症状的诊断和用药,少有研究揭示创伤的各种原因,有关创伤预防和治疗的文章更少。“在造成人类痛苦的各种原因之中,创伤可能是最常被回避、被忽略、被轻视、被否定、被误解和未得到处理的原因”。 2 幸运的是,父母、教师和健康专家等人群能够预防创伤的负面影响,并为儿童提供尽可能多的帮助。

随着越来越多的个体目睹甚至遭遇地区性事件或全球性事件,父母、教育者、医疗工作者和治疗师迫切需要学习如何更好地预防创伤。如果你们想帮助越来越多的在痛苦中挣扎的儿童恢复与生俱来的心理弹性,就非常有必要了解创伤的根源。在本章中,我们希望通过对创伤的仔细观察,来弥合人们对创伤的误解和创伤特点之间的鸿沟。

心理创伤源于神经系统,而非源于外部事件

当任何经历如同晴天霹雳骤然降临到我们身上,使我们惊呆时,创伤就发生了!它压垮了我们,让我们发生改变,意识与身体脱节。它还破坏了我们所有的应对机制,让我们感到四肢无力,全身瘫软,孤单无助,万念俱灰。

创伤是授权(empowerment)的对立面,创伤易感性因人而异,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既往创伤史和年龄的影响最大。儿童年龄越小,越有可能被一些常见事件压倒,而这些事件却很难影响大龄儿童或成人。

人们普遍认为创伤症状是外部事件的结果,反映了外部事件的类型和严重性。虽然应激源(stressor)的强度对创伤具有重要影响,但高强度的应激源不等于必然带来创伤。这是因为“创伤并非源于外部事件本身;相反,创伤源于人类的神经系统”。 3 “单一事件”创伤(与长期发生的忽视和虐待相比)的基础是生理的而不是心理的。因为面对威胁时我们来不及进行思考,只能依据本能做出自然反应。人脑的主要功能是维持个体生存!人类在长达2.8亿年的时间内进化出的遗传本能构成了创伤反应的根源。这一本能位于人脑中最古老和最深层的结构中,被称为“爬行动物脑”,简称“爬行脑”。

当脑的这些原始部分感知到危险时,它们会自动激活大量能量。比如,当一位母亲突然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压在车下时,体内肾上腺素分泌量激增,帮助她迅速冲过去掀起汽车,救出孩子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反过来又引起了剧烈的心跳以及其他20多种生理反应,从而使个体做好准备来防御或保护自己及亲人。这些快速的非自主变化包括消化器官和皮肤的血流量减少,战斗状态下负责运动的大肌肉群血流量增加、快速的浅呼吸、唾液分泌量减少、瞳孔放大增强眼睛的信息接收能力、凝血能力增强、言语能力下降。肌纤维有可能变得高度兴奋,达到颤抖的程度;也有可能在恐惧中崩溃,因为身体不堪重负而停止了运转。

对自身反应的恐惧

当一个人不理解身体内部发生的变化时,那些本是增强身体能力的反应就会带来破坏性。当一个人由于体型、年龄或其他弱点而无法动弹或行动迟缓时,如尚不具有奔跑能力的婴幼儿,这些反应尤为可怕。然而,具备奔跑能力的大龄儿童和成人有时也会遇到难以动弹的场景,例如手术、被性骚扰或被性侵。当个体无法逃跑或战斗,或个体认为自己无法逃跑或战斗时,会表现出“冻结”(freeze)反应。冻结是个体对不可避免的威胁最后做出的自动反应,即使这种威胁是由于自身血液中的微生物超标引起的。婴儿和儿童由于自我保护能力有限,特别容易出现冻结反应,因此很容易受到创伤。这就是为什么成人支持有助于儿童预防创伤及疗愈的原因。

冻结反应之下隐藏着各种生理机制。个体出现冻结反应时,虽然身体看起来处于惰性状态,但是那些推动身体准备逃跑的生理机制可能仍然处于“满负荷”状态。在受到威胁时启动的感觉-运动-神经元预案反而陷入停滞或“惊吓”状态,此时,个体皮肤变得苍白、眼睛显得茫然、时间感被扭曲。然而这种无助状态下蕴藏着巨大的生命能量,这些能量一直等待着去完成已经开始的应激反应。此外,年幼的儿童往往会绕过主动反应,直接进入抑制状态。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需要我们的引导才能完全回到现实生活中来。此外,许多年幼的孩子不是通过逃跑来保护自己,而是通过奔向自己依恋的成人来保护自己。因此,为了帮助儿童解决创伤,成人需要多给儿童带去安全感。

从长远来看,这种能量外溢和生理变化是如何影响我们的?该问题的答案是理解创伤的一个重要内容。答案取决于具有潜在伤害性的事件发生时和发生后的情况。个体如果能尽快“耗尽”防御系统激活的多余能量,就可以避免受到创伤。能量并不会自动消散,如果它们迟迟没有得到完全释放,会被困在身体内,诱发创伤症状。

孩子年龄越小,保护自己的资源就越少。例如,学龄前儿童或小学生面对恶犬,既无法逃跑,也无法与之搏斗;年龄更小的婴儿甚至无法自我保暖。从这个角度来说,成人敏锐觉察并及时满足儿童的安全需要、温暖需要和安静需要,得到儿童的尊重和信任,可以有效帮助儿童预防创伤。此外,成人也可以为儿童提供毛绒玩具、其他玩具或可爱的虚拟人物。当儿童不得不与父母暂时分离时,这些物品可以提供安慰;当他们晚上去自己的卧室睡觉时,它们可以充当哄睡“神器”。这些资源对成人来说效果甚微;对儿童来说却能有效地帮助他们承受压力,预防创伤。

儿童时期曾受过惊吓但幸运地获得过以上安全连接的成人由于亲身经历,会格外关注儿童的各种需要,采取合适的措施满足儿童。然而,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从历史上看,儿童的需要要么被完全忽视,要么被严重低估。畅销书《心智成长之谜》( The Developing Mind )的作者、发展精神病学家丹尼尔·西格尔(Daniel Siegel)发布了一份神经生物学领域的综合报告,报告强调成人提供的安全和防范对儿童具有重要意义。个体生命早期脑发育过程伴随着神经元的塑造和消除,儿童和照料者面对面的互动可以促进脑发育,提升儿童的智力、心理弹性和自我调节能力。当儿童遭遇创伤事件时,其神经模式中的相关印记会显著增强。因此,为了促进儿童大脑的健康发育和行为的健康发展,成人有必要学习并实践本书所介绍的情绪急救工具。

创伤处方

个体出现创伤症状的可能性与自身抑制水平、最初为准备战斗或逃跑而调动的生存能量的剩余量有关,此时自我保护程序已经失控。儿童特别容易受到创伤的困扰,需要成人支持来消除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所谓婴幼儿“太小不会受到影响”或“因为他们不记事所以没关系”的观点是不正确的,因为胎儿、新生儿和婴幼儿由于其神经系统、运动系统和知觉系统发育不健全,容易受到压力和创伤的负面影响。这种脆弱性也见于因永久性或暂时性残疾而行动受限的大龄儿童,如有儿童因骨科损伤或矫正而使用夹板、支架或石膏。请看一个真实的案例。

杰克的故事

优等生杰克是一名11岁的童子军,他在加利福尼亚州遭遇了一次小地震,震后不久患上了“学校恐惧症”。他的父母并没有把恐惧症和地震联系起来,认为杰克的症状相当神秘。杰克也对自己严重的学校恐惧感到困惑。他解释说自己最近做完背部手术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很渴望回到学校和朋友们在一起。然而,他胃部强烈的不适感又使他难以下床。当他遭受恐慌情绪的折磨时,躺在床上无法活动。我共为杰克进行了3次咨询。首次咨询,当我聚焦于杰克惶恐不安的感觉(以及他的资源)时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故事。地震给杰克留下印象最深刻的画面是书柜在摇晃。然而,书柜并没有倒塌,是什么让杰克的感受如此痛苦,以至于不得不远离同学?随着咨询的持续进行,原因很快浮出水面。

当杰克第一次感觉到震动时,他无法准确预测危险程度,他的“爬行脑”觉察到的唯一内容就是“危险信号”,神经系统紧接着非常警觉地对感知到的危险做出了反应。所以即使短暂的震动已经结束,他仍然感到恐慌。当我得知杰克幼时曾因背部手术包扎固定石膏数周时,立即理解了杰克的过度反应。他被治疗过程吓坏了!被石膏模型固定住了!他跟其他年幼的孩子一样,开始在遭遇可怕事件后无力应对主观感知到的四周潜伏的危险。于是杰克受到惊吓后全身瘫软,无法逃离危险情境。在杰克的案例中,石膏模型的“绑缚”让他无法动弹。

当脑发出感觉-运动的神经冲动,但肢体却不能运动时,或者运动本身可能会带来危险时,如遭遇性侵犯或接受手术,可能会出现创伤症状,产生烦躁、焦虑、慌乱、麻木等不适感。当身体不能再承受压倒性的感觉时就会崩溃,出现糟糕的退避行为,即习得性无助——这是任何动物在无法主动逃避威胁的情况下容易出现的结果。从背部手术治疗到11岁,杰克童年早期的可怕经历一直潜伏在内心深处,长时间处于“被遗忘”状态。

问题是尽管这个事件已经从外显记忆中消失,但身体并没有忘记。在身体能够回到放松的警觉状态之前,完成之前未完成的感觉——运动冲动是一种生理需要。因此,尽管杰克的固定石膏已被拆除,然而未释放完毕的能量和自己被绑缚的神经“印记”仍然存在于神经系统中。

身体残留印记的原因:脑科学研究的启发

为什么即使威胁结束我们也无法摆脱它?为什么我们不同于动物,如果没有得到必要的帮助,就会留下倍感焦虑而又刻骨铭心的记忆,让我们发生永久性的改变?

著名的神经学家安东尼奥·达马西奥(Antonio Damasio)著有《笛卡尔的错误》( Descartes’ Error )《感受发生的一切》( The Feeling of What Happens )等书,他发现情绪在脑中存在专门的解剖映射(anatomical mapping), 4 用以维持生存。也就是说,恐惧情绪在脑中有一个特殊的神经回路,对应于身体不同部位的特定物理感觉。我们一旦看到、听到、闻到、尝到或感觉到威胁信号,骤然产生的恐惧感会帮助身体制订“逃离或冻结”计划,将自己迅速从危险中解救出来。这个过程会触发记忆,很多时候个体甚至没有形成创伤开始时刻的外显记忆,更会触发强烈的身体反应,如心率迅速加快、大量出汗、感觉痛苦等,这些强烈反应不断出现,就好像威胁持续存在一样。创伤事件诱发的强烈情绪留下了同样强烈的印记,能够提高我们的生存能力,下一次面对同样的危险,可以从容应对。但是,为什么当真正的危险不复存在时,这种反应会带来适应不良?让我们再来看一项研究。

波士顿大学创伤研究带头人巴塞尔·范德考克(Bessel van der Kolk),通过磁共振成像研究了恐惧反应, 5 发现中脑中有一个小杏仁状的结构,被称为杏仁核。杏仁核对视觉和听觉高度敏感,会组织脑的多个区域来共同处理威胁情境。《情绪大脑》( The Emotional Brain )一书的作者、纽约大学的约瑟夫·勒杜(Joseph LeDoux)认为杏仁核负责早期预警系统,可以提醒并调动身体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6 当个体感知到威胁时,杏仁核被快速激活,于是肌肉开始紧张,大量分泌激素并迅速送达全身,帮助个体应对威胁,提高生存概率。负责思维和推理的额叶皮层则负责对信息进行处理,如分辨一只狂吠的狗是朋友还是敌人,身后的影子是跟踪者还是路人,前方的条形物是蛇还是棍子。如果判断狗对自己是友好的,那么额叶皮层就向杏仁核发送信息以平息恐惧。

遗憾的是,创伤患者的大脑皮层发出的信息无法指挥杏仁核,我们无法理性地驱散恐惧,于是出现各种难以控制的反应,表现为对他人发泄极端情绪、默默忍受毁灭性的感觉,或忽视诱发恐惧反应的不良刺激。正如巴塞尔·范德考克所说:“在创伤后应激障碍中,额叶皮层被过于敏感的杏仁核控制,思维被情感劫持。因此,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非常敏感,即使是非常小的刺激,也会引发反应,让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7

回到杰克的故事

前面的科学解释使我们很容易理解多年后当杰克因第二次手术躺在床上时,小地震是如何从他首次手术的遗留创伤中引发无助感(由身体感觉引发)的。他的身体对当前危险做出的反应说明他仍然被限制在石膏模型中。由于他的身体受到过度敏感的杏仁核的支配,激增的肾上腺素引发了一连串反应,这些反应与他对首次手术的恐惧反应一样糟糕。尽管这些焦虑感表面上看来没有任何意义,但它们使杰克不能正常融入外在世界。当他无法保护自己时所产生的感受其实源于过去的创伤事件,且这种感觉早已铭刻到他的“身体记忆”中,只会削弱他应对地震的信心。由于无法厘清这些危害健康的内部感觉的来源,杰克开始恐慌起来。

杰克所谓的学校恐惧症,其实是对不安感的恐惧。这种不安感是杰克受到限制无法跑到安全之地时,大量释放由早期“印记”诱发的压力激素所导致的结果。幸运的是,当杰克逐渐学会接纳自己的恐惧感时,他的身体就会与过去建立联系,并通过双腿颤抖的方式释放出麻痹的感觉。然后,杰克奇迹般地感觉到双腿想快速奔跑!这正是他的感觉运动系统在第一次手术时计划实施却无法做到的事情。

大部分人都经历过某些看似“普通”的可怕事件,并且没有从这些事件中恢复过来。其中一些看似“被遗忘已久”的经历能够诱发各种情绪症状和生理症状,甚至能影响厌恶和喜好。下一个案例说明这些不曾被关注的事件是如何影响儿童的。

亨利

四岁的亨利突然不再吃以前最爱的花生酱、果冻和牛奶,当母亲把这些食物端给亨利时,他会变得非常激动,身体绷紧,并一把推开它们,这让亨利的母亲非常担忧。更令人不安的是,每当听到狗叫时,他就会全身颤抖,大声哭泣。母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偏食”和对狗叫声的恐惧与一年前亨利坐在高脚凳上发生的“普通”事件有直接联系。

当时亨利坐在高脚凳上吃自己爱吃的花生酱、果冻和牛奶,他开心地举起半空的玻璃杯让母亲倒满牛奶。然而,亨利没拿稳玻璃杯,杯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狗受到惊吓,突然后退撞倒了高脚凳。亨利摔下来,头先触地,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气,呼吸困难。母亲惊叫起来,狗也汪汪乱叫。从母亲的角度来看,亨利对食物的厌恶和对狗的强烈恐惧毫无关联。然而,从创伤的角度来看,摔倒前喝牛奶、吃花生酱和狗乱叫之间的简单联结,构成了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导致他既恐惧狗叫声,又厌恶这三样食物。

在治疗师的指导下,亨利开始反复“练习”有控制地摔倒在枕头上(本书后文有详细说明),他逐渐适应了身体的重力感,学会了放松肌肉。在此之前,他厌恶曾经爱吃的食物,听到附近的狗叫时难以入睡。而做过几次游戏练习后,这个小男孩再次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花生酱等食物,开心地逗狗玩。

动物带来的启发

为什么野外被捕食的动物很少受到创伤?虽然自然环境中野生动物不会像杰克那样经历外科手术和定型模具,但它们的生命经常受到威胁,有时一天经历数次危机。然而,它们在野外却很少受到创伤。对野生动物的观察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动物具有从各种各样的危险中复原的内在能力, 8 它们通过战栗、快速眼动、摇摆、喘息和完成运动来消耗滞留的能量。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会发现动物身体恢复平衡的过程伴随着深呼吸。深呼吸能带出机体深处的体验,是正常的自我调节机制和体内平衡机制的一部分。值得高兴的是,我们人类与动物朋友具有相同的能力。

那么为什么人类依然会发生创伤症状呢?这个关键问题有多种解释。一个原因是人类比其他生物复杂得多,天生就有超强的理性头脑,简单来讲,就是我们总是想得太多。思维往往与评价相伴,动物无法用语言来评价它们的感觉和体验,没有内疚、羞耻或责备之情。因此,动物不会像人类一样阻碍恢复平衡、维持稳定的自我疗愈过程。另一个原因是人类不习惯如此强烈的身体反应。如果我们缺乏引导这些自主反应的技能,那么这些在动物身上习以为常的本能对儿童和成人来说却很可怕。此外,儿童健康成长离不开成人的保驾护航,且依赖期远长于动物幼崽的依赖期。儿童只有得到照料者的保护才能恢复正常。

大多数幼龄期的哺乳动物遇到威胁时不是迅速逃离,而是奔向能提供“保护伞”的对象,这个对象通常是母亲,也包括其他成年同类。与此相似,当人类的婴幼儿感受到威胁时,他们会紧紧搂住依恋对象。事实上,所有年龄段的人在遭遇恐惧或压力时都会寻求他人的安慰,如“9·11”事件发生后,当事人与家人或朋友的通话长达几个小时。

如果本应爱护和保护儿童的成人却来伤害、羞辱或侵犯儿童,容易给儿童造成“两难困境”,产生长期的负面影响。这种“两难困境”破坏了儿童内心深处的自我意识和信任感,导致安全感和稳定性大幅降低。因此,如果你的孩子有严重的依恋问题(在领养、寄养家庭中,以及有过分离或虐待经历的家庭中最容易发生),建议去寻求专业心理治疗师的帮助,即使当前没表现出严重症状,也是行之有益的。

幸运的是,本书将指导你帮助儿童像动物一样通过感觉来体验和活动,从而消除强烈的痛苦!你掌握的新知识能帮助儿童从这些非自主反应的体验中摆脱恐惧。无论你是父母、教师、心理治疗师还是医务人员,都可以通过嬉戏、艺术、游戏和活动来帮助自己的孩子和其他像杰克、亨利这样的孩子,如第5章介绍了包含动物意象的韵律儿歌。由于动物具有本能性和非评价性,它们可以成为强大的资源,帮助儿童直接与自己先天具有的自愈能力产生联系。

书中列举了大量的真实案例来说明成人应该如何支持儿童从可怕的、压倒性的经历中康复。虽然不少读者来自私人诊所或学校心理咨询行业,但本书仍然以面向儿童照料者为主,为他们提供“情绪急救”工具。这本书旨在帮助治疗师的自我提升,还能帮助儿童的父母和其他照料者(如医务人员)学习如何识别创伤症状,同时学习便捷易操作的技能来减轻或预防各种事故后的创伤症状。当然,如前所述,强烈建议受创者在必要时接受心理治疗。 P0Q9sOz32vz5Na7ntd+/HP8ikTCWvrJogxfJrPfa75Jquofh1DGSQ2itP3xzo9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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