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茶文化史上有“茶兴于唐,而盛于宋”的说法,宋代茶文化在继承前代的基础之上,形成了自身特有的品位,出现了独特的斗茶、精美的团茶和大量的茶著。
唐朝之后,宋代的饮茶之风更为普及,茶深入到社会各个阶层,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在茶马贸易的影响下,茶也开始成为周边少数民族的生活必备品。
与唐代相比,宋代的茶文化有了明显的变化。文人雅士热衷于“斗茶”的活动。据考证,斗茶活动开始于唐代的福建建州(也有学者认为创始于广东惠州)。但是到了宋代,这种斗茶活动才开始盛行,而且传播范围甚广,不仅民间流行,甚至波及到皇室。
由于皇室对贡茶的要求越来越高,宋代开始出现了所谓的龙团凤饼。龙团凤饼是一种价值极高,并且本身就具有欣赏价值的茶饼,由于这种茶有龙或凤的图案,所以,称之为龙团凤饼。龙团凤饼与一般的茶叶制品不同,它把茶本身艺术化。制造这种茶有专门的模型。压入模型称“制”,有方形,有大龙、小龙等许多名目。制造这种茶程序极为复杂,采摘茶叶需要在谷雨前,且要在清晨不见朝日。然后精心摘取,再经蒸、炸,又研成茶末,最后制成茶饼,过黄焙干,色泽光莹。制好的茶分为十纲,精心包装,然后入贡。
这种茶已经不是为了饮用,而是在“吃气派”。欧阳修在朝为官二十余年,才蒙皇上赐了一饼,普通的大众百姓更是品尝不起。这种奢侈的作风完全背离了“茶性俭”的基本精神,是对传统茶文化的背离。
宋代茶著的数量比唐代多,一共有九部,且大多篇幅较长,但这些茶著多着墨用于技术问题,对茶道精神的创建并不多。其中比较重要的有蔡襄的《茶录》、宋徽宗赵佶的《大观茶论》、熊蕃的《宣和北苑茶贡》。
蔡襄《茶录》的主要贡献是提出了茶必须色、香、味俱全,这个标准直到今天还在沿用。他还记录了斗茶的全过程,以及胜负的评判标准。此外,他还提出了茶具以黑为贵的鉴赏理论。
宋徽宗赵佶以万乘之尊写成的《大观茶论》为茶文化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进一步阐明了茶与人的关系,对前人在饮茶中所获得的精神体验进行了高度的理论概括,提出了“冲淡简洁”的饮茶观。他还提出“水以清轻甘洁为美”。此外,《大观茶论》中对制茶、茶具、点茶也提出了精辟的见解。
熊蕃的《宣和北苑茶贡》详述了茶的沿革和贡品种类,并附载了相关的图形,详细描绘了贡茶品种的形制,是研究宋代茶业的重要文献。
在古代,马匹是一种战略物资,而茶是少数民族不可缺少的生活用品,所以茶马贸易开始引起了朝廷的重视,自宋朝开始,朝廷便设茶马司,专门负责以茶叶交换周边各少数民族马匹的工作。
茶马贸易推动了各民族间的文化交流,而且当内地的茶叶进入少数民族居住区之后,对当地的生活方式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此外,少数民族由于自己的生活习惯对茶提出的特殊要求,又推动适应这种要求的茶叶的加工方式,在此基础之上产生了专门供应少数民族地区饮用的边茶。
斗茶的评判标准主要有两个方面:
一是汤色,即茶水的颜色。一般标准是以纯白为上,青白、灰白、黄白则为下等。色纯白,表明茶质鲜嫩,蒸时火候恰到好处,色发青,表明蒸时火候不足;色泛灰,则为蒸时火候太老;色泛黄,则采摘不及时;色泛红,是炒焙火候过了头。
二是汤花,即指汤面泛起的泡沫。决定汤花的优劣要看两条标准:其一是汤花的色泽,汤花的色泽标准与汤色的标准是一样的;其二是汤花泛起后,水痕出现的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如果茶末研碾细腻,点汤、击拂恰到好处,汤花匀细,有若“冷粥面”,就可以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这种最佳效果,名曰“咬盏”。反之,汤花泛起,不能咬盏,会很快散开。汤花一散,汤与盏相接的地方就露出“水痕”(茶色水线)。因此,水痕出现的早晚,就成为决定汤花优劣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