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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祥祥生病入院 张、倪二人再次同台手术

张佳在使劲的往山上爬,她要亲手摘一束鲜花带回家,插在花瓶里用水生着很有情趣。她喜欢鲜花,餐桌上搁一瓶鲜花,吃饭会觉得多一些食欲。在城里,她的家不间断鲜花。到了这里,春天有山里的野花和她的小院里的月季花能插满她书桌上的花瓶。就是在冬日里,她也会剪一枝冬青或是一枝绿叶栀子插在花瓶里。旺店镇上,目前还没有一家鲜花店。

李玉突然想起:张院长生病时,温姨去她家里照顾她。后来,温姨在医院里跟同事们说起,张院长的家里极整洁,摆设很讲究,书柜里满满的书。进了家里,感觉仿佛每面墙壁都在流露出书香墨水的味道。她每天都有阅读的习惯。

“张院长最近在看些什么书籍啊?”李玉说:“能借几本书给我吗?”

“我家的那些书里好像没有你要看的。”张佳说:“那些书籍对你来说是枯燥乏味的。空闲之余,你还是好好的享受生命的美丽吧。”她说罢,转身沿着小路走去了。

可是,李玉仿佛满眼看到的却是张院长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他走神了。

下了班。张佳去餐厅吃过了晚饭。回到家里。在女儿睡觉前电话一会儿。她和女儿打电话就是寻问这几天里女儿都吃的什么,玩的什么和小朋友们怎样相处的等等一些琐事。她会从这些日常细节中观察女儿的心情,成长……

又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张佳上任院长以来医院的工作人员等方面逐步做了一些调整,她的工作很忙,休班的时间就一直往后推。

祥祥等不到妈妈,很想念妈妈,夜间,她趴在窗前数星星,数着困了就躺在地上睡着了。地凉,没有盖东西睡了一宿。重感冒了。

张佳接到幼儿园园长来的电话。她急坏了。这已是下午四点钟了,已经没有去城里的客车了。今天上午她的宝马车被卫生院的一个医生借去给他亲戚家的表哥做迎亲车了。还没有开回来。焦急之际。她首先想到了何书记。打电话问他找车?不好意思,正在犹豫。

老院长连忙给何书记打电话说,张佳有急事要回城没有车,看他忙不忙,能不能过来送一下?

“你让她等着我。十分钟就过去了。”何可煊放下电话,立刻去开车赶往卫生院。

看着张佳上车走了。老院长会心的笑了。

赶回城里。幼儿园老师讲,倪祥祥已经送到市中心医院去了。

走进医院大门。张佳的心情一时间有些紧张。很复杂:是那么的不愿意看到这里,却又是想来这里看看。

张佳来到女儿病床前。祥祥的小手背上插着吊针。她睡着了。眼角,面颊满是泪痕。她一定是哭了很久。

幼儿园园长是联系的季天亮送到这医院来的。她猜着张佳能来医院。她下了班就在这里等着。一边照顾祥祥。

季天亮这时见到张佳,嘘寒问暖。得知张佳在卫生院的工作有了一些业绩。她很是高兴。

“你可要好好干呀。以后再不许想那些不愉快的。好人总会有好报的。你要紧的是瞅个机会调上来。祥祥身边没人照顾不行啊。”季天亮说;“你这样长期在下面。孩子自己孤孤单单的,她的性格行为都会出现偏差的……再说,过两年她也该上小学了。”

“祥祥就靠你这个姨了。”张佳笑说。

“母亲的位置谁也代替不了的。祥祥看到我的心情和看到你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话语中,她俩不知不觉地也谈到了倪坤。季天亮说:“倪坤现在是副院长,虽说是有些权力。因为申学然完了。他的日子也大不如从前了。”

她俩正说着,倪坤回来了。大概他是吃过晚饭了,手里提个方便袋,他在病房门口外站了一会儿才进来的。

看到倪坤回来了,季天亮说了几句,就走了。

张佳默默的看着他,离婚快两年了,这是他俩离婚后第一次见面。

倪坤在默默的打量她。

两人都想说点什么,但又都无法开口,不知说句什么话合适。不知是怎么的,张佳走进医院时,就拼命的忍着,心情很复杂。此时,她在轻轻的咬着牙根,微笑的眼眸里清清亮亮的竟然没有一丝泪水,这让她自己都很吃惊!她想永远都不要在他面前流泪。也不愿意让医院里任何一个人看到她流泪。

看到张佳平静的样子,倪坤很是吃惊?离婚不到两年啊,她能彻底的把他忘了吗?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啊。她怎么如此的淡漠了?

张佳在女儿的病床前刚坐下一会。女儿就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床前,她感到奇迹出现了!就是她梦里出现的那样……祥祥激动的不得了啦。

“妈妈!我这是在做梦吧?妈妈……”祥祥哭了,这双天真纯净的眼睛里满满的是泪,泪眼昏花的看着守在身边的爸爸妈妈。她自言自语的哭诉着:“还是生病好啊,病了就能看到我的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了。”

“你从那么远赶回来,还没吃晚饭吧?”倪坤温存的眼神在看着张佳,说:“你吃点东西吧。”

倪坤边说着,边把进来时提的方便袋打开。这袋里尽是女儿和张佳那时喜欢吃的东西。张佳心里说不清楚的滋味,一口也不想吃。她端起来喂女儿吃。

就这时,值班医生急匆匆进来跟倪副院长说:

“外边接来五个车祸病号,伤势很重,心外科,脑外科医生不够,这里只有值班医生。”

“赶快打电话联系他们回院。准备抢救。”倪副院长安排下去。

倪坤急忙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有点难为情的看着张佳,他说:

“病号……肺心部受伤严重,肋骨刺伤脏器……动脉断裂大出血……你能去看看吗?”

张佳对治病救人是不会在意时间和场合的,她点头。并给女儿说:

外边有急诊病号。妈妈去做个手术。乖,听话。有护士阿姨陪着你。”

祥祥很听话的点点头。张佳跟倪坤一起走了。

值班医生护士见张佳来了。又惊,又喜。熟悉张佳的人都知道:她做手术出手稳,准。快处理突发状况思维敏锐是出了名的。

倪坤和张佳又一次同时站在了手术台前。倪坤现在不经常上台做手术。今晚上,就是因为张佳的缘故,倪坤很留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这时候,他说:“我做你的助手。”病号伤势严重,开胸,看到胸腔鲜血积液一片。手术中,他俩很少语言交流。一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的手术操作,俩人合作的默契,处理肺心手术……整个手术过程中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手术中真可以说是合二为一了。整台手术的医护人员都为之称赞。他俩也在不约而同的很珍惜这次机会,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张佳在心里想:也许这是她一生中最特殊的,最后一次与他同台手术了吧。他这样水准的助手,在她做的主刀手术中恐怕是再也没有了。

张佳在这里连作两台抢救手术。下半夜凌晨两点后,她才回病房陪女儿。

早晨上班。张佳看到护士站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大束杜鹃花,好漂亮的。上班的时间还不到,护士,医生都在热烈的讨论着,山里杜鹃花开了,地里的苦菜也长大了,还有蒲公英也可该挖了。

“蒲公英的花儿好吃,甜丝丝的味儿。”一个医生说:“蒲公英加菊花泡水喝有益肝脏保养……”

他们都在说着,等下了班后抽时间去山里挖野菜,赏花儿。生活在这山沟里的人儿们。对待四季的变化很是关心的。山里四季的变化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无穷的乐趣和美味的享受。这也就是俗话说的:靠山吃山。

张佳一时间在体验回味:

早春。花儿盛开,鸟儿吟唱。满山遍野的绿色。荠菜馅儿饺子是家家户户的美食。

夏日:可以下河里摸鱼,捞虾。夜晚可以去树林里。拿着手电筒照知了,知了在农家餐桌上可是一盘美味。这些都不需要花钱什么的,只要勤快劳动,在夏日的饭桌上,就会有丰盛而营养的美味享用。

冬日里:在山岭沟涧下上几个兔子套。隔几日就能有一锅热气腾腾飘着香味的兔子肉,美美的大餐一顿。这一切不需要花费几块钱,只要你肯付出智慧和辛勤的劳动就能得到。

人生的风景在行走中领略风情品尝滋味。山里人的生活:他们身着朴实的衣装,嘴里嚼着刚从树上摘下的果子。回到家里。锅里煮着刚从地里掰下的玉米棒子,饭桌上的清蒸鱼是刚从河里网到的活蹦乱跳的吃着小虾,水草长大的野生鱼。大碗里盛满了香味诱人的鸡肉,是养在山里吃草籽,小虫长大的,没有喂过半点催长饲料的跑山鸡……

这诸多的美味。都市人儿们很难享用得到。俗语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都市的风景,又是人世间的另一番洞天:

笔直的大街。美丽的环岛大道环绕城市仿佛就是无尽头在伸延入那些像群山一样一幢比一幢高的建筑群耸立云霄。庞大的商场里人群穿梭,熙熙攘攘。上班时间里,车流如潮的交通景象,更是壮观无比的人间天堂一般。

夜晚,都市的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灯影恍惚,亦幻亦真……万家灯火。天空中的星星都模糊不清了,它们不愿意与闪烁的灯光争辉。一幢幢漂亮的商场大厦在五色彩灯的装饰中仿佛是披上了镶嵌着宝石的衣裙,在夜幕中一闪一闪的放射出诱人的光环……中餐厅,西餐厅里。男人们。女人们。他们尽情的享受美食的味道。享受生命的美丽。言语中,传播着人文文化,有古典的故事,有新潮的诗意与讽刺人性的句句玩笑。

居住在魏然屹立的高楼里的人儿,坐在露台上或是阳台上目及天空高悬的感觉,有时也会让一些还有一点儿诗情画意的人儿联想到李白的《夜宿山诗》之感吧: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遥望星空。静听窗外风声。酒后茶余,再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一杯能喝出人生味道的原味黑咖啡……

下了班。张佳疲惫的走进餐厅。坐下来,吃着厨师为她精心准备的饭菜。经过了一段时间以来。张佳的口味也改变了不少。她也逐渐的不自觉的适应了这山沟里特有的生活味道了。

李玉吃过了饭,陪着张院长一起走去餐厅。他说,请张院长一起去南山赏花。

李玉一路上边走边挖,挖了许多苦苦菜。还挖了一些蒲公英。张佳自己用手拔了一颗小小的苦苦菜。她甩了甩苦苦菜根儿上的泥土。摘下一片干净的嫩叶放到嘴里嚼了一下,就吐了,连声说:

“好苦呀,好苦呀。”

“这样干吃,当然是苦了!”李玉趣味的说:“这要拿回家摘洗干净了,盛在大碗里,斟上一盅老酒,小抿一口,拿一棵苦苦菜蘸着芝麻辣椒油伴着用猪后肘肉炸出的香喷喷的黄豆酱,慢慢的嚼着,那一丝丝苦味伴着满口的香辣味合着老酒咽下去的滋味,好享受唻。吃苦苦菜,明目清火,保肝护肺……”

张佳听着想了一下:苦苦菜蘸着这么多的佐料,那肯定就不会那么苦了。她笑了一下,说:“真是看不出哈,你们农村人可是会吃啊!对吃食很有研究的啊。”

“那是自然了,民以食为天嘛。”李玉有几分自赏自得的说。

张佳总算有了一个天大的跨越,她对这山里的人!以及大山的自然风貌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了解。她也喜欢来山里看看,转悠,转悠。看看山里的风景,心情就会放松很多。这日久以来,她有感到心脏不对劲,胆囊的问题也很严重。

没走多远就看到山坡一片一片盛开的野花。

“这野花开的,这山景美的。”张佳望着这满山坡岭,有点陶醉了。

李玉在一边,两手边比划着,说:“山坡上那些红红的花是映山红。也叫红杜鹃。”

山上不时的传来鸟儿的叫声;听起来似“不哭,不哭。”再听又似:“布谷,布谷。”

张佳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鸟儿的叫声,在书本里她可是读了不少有关布谷鸟的传说。

“这种鸟儿。在太阳快落山时,它就会叫的特别厉害……”李玉说:“这鸟儿就是书里说的杜鹃鸟。山里人都叫它布谷鸟。”

“哦。这鸟的叫声听起来很神秘的。”张佳两眼览望着群山,说了一句:“杜鹃鸟的叫声好听啊,这山里的花也是很美的。”她兴奋的说:“我记得诗人白居易写过一首赞美杜鹃花的诗”:

闲折二枝持在手,

细看不是人间有!

花中此物是西施,

芙蓉芍药皆莫母。

这山坡沟涧到处都有杜鹃鸟的啼鸣声:“不哭,布谷……”鸟儿的啼鸣让张佳的心情不觉一沉。不同的心情会有不同的境界。这时候张佳竟然想起了那个很神秘,却也很凄惨的典故,是传说中的杜鹃花与杜鹃鸟的故事。

“杜鹃花很美,古人为它写下不少诗呢。”秋瑾为它写了一首诗:

杜鹃花发杜鹃啼,

似血如朱一抹齐。

应是留春留不住,

夜深风露也寒凄。

张佳情不自禁的,娓娓动听的讲起杜鹃花与杜鹃鸟有一段久传不衰的传奇故事:“传说中,古代的蜀国有一位皇帝。他字叫杜宁。号曰望帝。一生中与他皇后非常的恩爱。后来。望帝他遭奸人所害,凄惨的死去。

望帝的灵魂就化作了一只杜鹃鸟!白日里在皇后的花园中啼鸣哀嚎。它凄鸣哀嚎中落下的泪珠是一滴滴红色的鲜血,血红的鲜血染红了皇后院中美丽的花朵。因为是杜鹃鸟啼血所染红的花儿。所以后人给它起名叫红杜鹃! Es/6ZPIPRB6oEDlCgQb6JUcxUj6cC4DryyVLnQTiJq9ONA/b+8Z/OhkC5NO4ST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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