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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济世救民

男娃儿大惊道:“我的祖宗张良,若然在世,年已四百岁了,想那黄石公师祖,必定比祖宗张良大几十岁,但黄石公师祖是老伯你的徒孙儿,那老伯你岂非过五百岁了?”

老乞丐呵呵一笑道:“这有甚稀奇?老实告诉你,老子我当年收你黄石公师祖的师傅为徒孙,年已二三百岁了!”

男娃儿吐舌道:“那老伯你岂非千岁老爷爷了?”

老乞丐傲然道:“千岁爷爷有甚稀奇?老子达到的境界,可至万岁!呵呵,娃儿,你想与老子我一般的活万岁么?”老乞丐忽然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目注这男娃儿道。

此时男娃儿的娘亲,也从卧室中走出来,只见她脸色红润,步履坚稳,不但痊愈,且比平素更为健康。

她走到老乞丐面前,亦跪下纳头便拜,口中连声道:“多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老乞丐淡然一笑,忽地向男娃儿的一家三人,伸手一招,三人均感一股极大的托力,把他三人升了起来,再拜不下去了。

老乞丐呵呵一笑道:“你不必客气,老子救你,非念徒孙媳之情,而是酬报你儿子赠果之义罢了!”

男娃儿的爹娘一听,这才知男娃儿刚才说的,竟半点不假,心中不由一阵欣喜,很为自己儿子孝义两全而高兴,同时亦相信老乞丐果然是老祖宗张良的师祖老子降临了。

原来男娃儿的爹爹,果然是张良的七世孙张翳,娶妻林氏,独生一子名道陵,按张家的辈分排列,张道陵果然是张良八世孙了。

张良的师祖老子李耳,周游天下,发现张良“衣冠冢”,隐含求师祖垂顾八世孙之意,老子便化身为老乞丐,抵达张良的汉封地沛县地域。游戏人间之际,果然遇上张良的八世孙张道陵。

老子李耳此时欣然一笑,目注张家父子一眼,但觉张翳形格平庸至极,根本毫无造就的根基,倒是他的儿子张道陵,不但骨骼清奇,形貌奇特,且印堂正中,更有一股紫黄相杂的仙贵之气,心中道张良这小子所自选的龙脉果然独具慧眼。因为世人若七代难发,早已对祖墓灰心丧气,又怎料龙脉竟发于八世子孙身上呢?

老子李耳心中忖念,便对张道陵含笑道:“陵儿,你想向老祖师学那活千岁万岁的本事么?”

张翳、林氏一听大喜,忙道:“若老师祖愿意栽培陵儿,那是他天大福气!陵儿,还不拜谢老师祖?”

不料张道陵却摇头道:“老师祖,陵儿不想。”

张翳、林氏一听,神色一变,很替儿子大为失望。

老子李耳却微笑道:“当今世上,普天下人,甚至连皇帝老儿,莫不求长生不老之术,如痴如醉,陵儿为甚不肯学这等千岁、万岁的大本事?”

张道陵头一昂道:“陵儿眼见天下人,如今皆活不下去,兵贼横行,朝廷无道,横征暴敛,虐遍天下,民不堪命。如此世道,陵儿独活千岁万岁,又有甚意思?若老师祖肯教授陵儿,那请老师祖先教那‘一气化三清'的神通,然后再教那活千岁、万岁的本事吧!”

张道陵此言一出,他的爹爹张翳、娘亲林氏,均不禁耸然动容,暗道:“陵儿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他年仅七岁,竟便心怀济世救民的大志了!”

老子李耳却会心一笑,他在张道陵的身上,似看到他的嫡传弟子鬼谷子的影子了。他也并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道:“陵儿为甚欲先学那‘一气化三清'的妙术?”

张道陵毫不迟疑地道:“陵儿若学会这等‘一气化三清'的神通,便可周游天下,以此神通救治天下人的危难,等遇上像娘亲的垂死病人,亦可‘一果化三果',令其起死回生啊!陵儿想,这比那活千岁万岁的本事,在这乱世中有用,有意思多了!”

老子李耳一听,不由呵呵笑道:“好!很好!你既有此念头,便即有学这神通的根基了!但你可知欲学这等神通,要花多少气力?多少时间?多长岁月?”

张道陵毫不畏惧道:“这很难学么?老师祖,但陵儿并不害怕,只要老师祖肯教,陵儿必定可以学会!”

老子李耳笑道:“你有此信心,虽然可嘉,但信心亦仅条件之一,若无天分,那便千难万难了!老实说,连你的老祖宗张良、张良的师傅黄石公、太师傅九天玄女,亦领悟不了老子独创的一气化三清妙法,陵儿你是否可以,老师祖亦未能遂下判断呢!”

张道陵决然道:“只要老师祖肯教,陵儿一定能够领悟的!”

老子李耳一听,心中不由一动,暗道张道陵这娃儿已得其祖宗勘点的“衣冠龙脉”荫庇,或许果然是吾道唯一可以领悟一气化三清妙法的人选,若然如此,则陵儿日后的成就,当不在其祖张良之下矣!

老子李耳转念之际,张道陵的娘亲林氏忽然道:“老师祖,陵儿来时甚为奇特,徒孙媳以为,他或可学此妙法呢!”

张道陵一听,微笑道:“如何奇特?”

林氏道:“好叫老师祖得知,陵儿出世前的一年,他爹爹偕徒孙媳曾周游各地,因他爹爹世代单传,到他这一代,年过三十,尚未有子,焦虑之下,便欲寻访乃祖张良的踪迹,望能得其荫庇。那一天恰好抵达东南面五百里的太湖边,又上了禹王峰山,天黑来不及下山,只好在禹王峰山的山洞中度上一宿。就在这天的晚上,怪事便发生了……”林氏说到此处,不由耸然动容,说不下去了。

张道陵的爹爹张翳接口道:“这一晚,徒孙夫妇俩人,在山洞中睡到半夜,忽然从山洞的下面,飞出五颗斗大的珍珠,灿烂如星星,瞬间便把山洞照得雪亮!娘子她吓得失声大叫,不料就在她张口之际,五颗光辉灿烂的如星珍珠,竟如长了眼睛,呼呼地径直飞钻入她口中去了!”

林氏此时已缓过一口气,道:“就这么一宗怪事,徒孙媳返回家后,便发觉已怀了身孕。原以为必像世人一般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料仅仅孕五月,陵儿他便出世了!老师祖你说这奇也不奇?”

张翳道:“还有更奇的事呢!陵儿他出世,呱呱出娘胎时,徒孙在外面,只见一片黄云罩住卧室,紫气充盈屋内屋外,光如日月,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到陵儿忽然开声说话,喊了一声‘娘亲',那黄云及紫气才倏而散去不见了!刚出娘胎的娃娃,便会开口叫娘亲,老天!这简直不可思议!”

老子李耳一听,不由欣然一笑,暗道:“按张翳夫妇所见,张良所勘的衣冠冢,必定是‘五斗星龙脉’无疑。龙气现形,径化张氏血脉,怪道张道陵有此千年难遇的仙道根基了!”他心中忖念,却不去说破,微笑道:“陵儿果然有点来历,但仅此尚不足言其成败,尚需后天的着意教授栽培,更须靠他自己的不懈努力,方可望有所成也!”

张翳、林氏齐道:“一切但求老师祖垂顾也!”

老子李耳此时心中又不由暗道:“莫说此乃徒孙张良所托,就老子我发现如鬼谷子一般的人才,亦忍不住导引他入吾道中来了!何况此子根基之厚,比之鬼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日后吾道,只怕亦须赖此子发扬光大矣!”

老子心中忖念,却也不先行说破,他目注张道陵,忽然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身、练其志、劳其筋骨,陵儿,你怕么?”

张道陵朗声道:“陵儿不怕!”

老子微笑道:“为甚不怕?”

张道陵道:“因为陵儿以为,若怕,便学不成‘一气化三清'的妙法。若学不成,便救不了天下危难之人。因此呵,怕也变得不怕了!”

老子一听,不由又欣然一笑,暗道这便是吾道中“无畏、无为,无为、无畏”的本旨了,不料此子年仅七岁,于吾道的领悟力便如此惊人。

当下老子也不再犹豫,决然道:“好!那老师祖便且留此地七日七夜,在此七日七夜中,陵儿需与吾单独相对,能否领悟吾道的奥秘,便全看陵儿的造化了!”

当日,老子李耳果然便留在张家了,在整整七日七夜中,老子与张道陵均独处一室,谁也不知这师祖孙俩人弄甚玄虚。

连张道陵的爹娘也不知道。因为自老子领张道陵入内室后,内室的木门,便忽然紧紧闭上了。不但如此,自这一刻始,内室中便有一股黄紫相杂的烟气罩住,任何人接近这股烟气,均立感燥热难挡,非要立刻退后不可。

这七日七夜中,张道陵连一日两餐也不吃了,因为他根本没有踏出那内室半步。

张翳和林氏,不由担心儿子的安危,暗道:“小娃儿七日七夜不吃不睡不眠不休,便累饿也必死无疑!”但内室里面毫无声息,亦不能走近,更不敢发声招呼,唯恐坏了儿子和老师祖的大事。夫妇俩人心中忧急如焚,却绝不敢声张。七日七夜虽不算太长,但在张翳夫妇的感觉中,只怕比七年七载更为漫长!

到第八日的早上,张翳夫妇刚起床,便听张道陵在内室中唱道:“七日七夜不算长,师祖传功何太忙?今朝一别何时见?广纳百川水成洋……”

张翳夫妇一听,连忙奔近,只见罩住内室的黄紫烟云已倏然不见了,内室的木门也忽地荡开,张道陵若无其事的一跃而出,但见他的步伐履险如夷轻灵微妙,更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yHWaSCaG1xv//3gyd79bTp9B/nPeioyUYpxQgeMv9+qbKkoWV0r2uIJkaIUati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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