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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越王勾践

当下鬼谷子决定先派文种、范蠡、干潜三人入越国都城,以助越王勾践一臂之力。他和巫丹、九天玄女,还有猿爷爷居中策应,以尽己所能,减轻天下百姓战祸浩劫之苦。

文种、范蠡、干潜三人临行,鬼谷子写了一封密函,说只要呈交越王勾践,一切便会明白。

文种、范蠡、干潜三人,向鬼谷子、巫丹、九天玄女、莫邪等拜辞,然后便决然向越国都城会稽郡进发。

三人不一日抵达钱塘郡。越王勾践起初对三位前来投效的少年人瞧不上眼,后来文种呈上鬼谷子的书函,越王勾践听说是鬼谷子三字,猛地醒起鬼谷子临别时曾说过,“有缘千里会相逢”一话,如今眨眼已过十年,居然再次听到鬼谷子的名号,又接到他的亲呈密函,不由心头一震,莫非已到天下剧变之势运了。

当下勾践也不避忌文种、范蠡、干潜三位少年人,即席拆开密函,细阅了一遍,不由耸然动容道:“按鬼谷先生所报,吴王夫差不日将挥军攻越,而且正值吴国王陵龙气大盛之时,一场屠戮天下的浩劫势将难免了!越国势弱,三位既是鬼谷先生传人,必有所长,眼下如此恶劣情势,三位有何妙策教寡人?”

文种性颇冲动又较好功,闻言便朗声道:“凡遇强敌,若计谋不能诱,利害不能惑,我则势弱,须用奇兵,突击而进,先发制人;后发则被敌所制!请越王速率大军,抢先攻吴,以振声威,以慑敌胆,则敌必不敢轻犯矣!”

越王勾践一听,不由连连点头,因为文种所见,与他急欲毕其功于一役的心态竟不谋而合!

此时范蠡却微一摇头道:“越王,不然!凡敌远来气锐,不可与之速战,宜深沟高垒,安守勿应,以待其疲,若敌以身就我,求战,亦决不可动!安则静也!待战机有利于我,方可一举出击,必可一决而胜!”

越王勾践一听,轻轻点头,又缓缓摇头,心道:范蠡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坚稳心性;实属难得,但你岂知我越国势弱,兵微将寡,岂能久守坐以待毙?按兵不动,坚筑高垒之说,只宜用于双方势均力敌之时,岂能适合目下越吴弱强悬殊?

越王勾践又见鬼谷子在密函中大赞范蠡进退有度,乃治国处政之才,不由微微一笑道:“范蠡所见,用于治国,不失为良策;但若用于战场,则未免先示怯于敌,我军军心必更动摇矣!这位小兄弟叫干潜么?”勾践忽然目注干潜道。

干潜点点头,不卑不亢的肃然道:“小民正是。”

勾践微笑道:“干兄弟为何肯上越国助寡人一臂之力?”

干潜想也没想,便朗声道:“干潜入越,一为奉师之命,二为消弭战火,三为报吴国夫差杀父之仇。三者以大为宗,小者附带遂愿。”

勾践一听,不禁欣然一笑,他在鬼谷子的密函中,已知干潜是吴国铸剑圣手干将的遗腹子,干将被夫差所杀,子报父仇,天经地义,难得他小小年纪,竟能分清轻重大小,以天下大势为重,而在天下大势的投入中,亦能以个人私利从大局,坦然相对,光明磊落,果然是鬼谷先生所断的将帅之选!但不知其实际本领又如何?

勾践这般转念,便忽然微微一笑道:“干兄弟,据鬼谷先生所报,你剑术通玄,可力敌万人,寡人便封你一个无敌勇士之衔,你愿意承此美号么?”

干潜立刻朗声道:“不愿意!”

文种一听,微惊道:“干师弟!越王一番美意,岂能如此决绝?”

范蠡却微笑道:“干师弟志不在此,又岂能勉强?否则便流于虚伪矣!”

越王勾践不由呵呵一笑,道:“寡人有三把强弓,第一把拉开需三牛之力,第二把需六牛之力,第三把需九牛之力,假若一牛代表越军士卒三万,你愿意拉开几牛之弓?统率几牛之军?”

干潜不假思索,便又朗声道:“九牛之弓无拘,九牛之军亦无妨!多多益善,小小无碍,但能消弭天下战祸,则干潜便无所求无所怨矣!”

越王勾践一听,登时呵呵一笑,传令道:“难得干兄弟心胸如此广阔。众卫士,把寡人的三把强弓,抬到校场,待寡人当众选拔将帅之才!”

众卫士领令,立刻准备去了。越王勾践这才向文种、范蠡、干潜三人道:“三位少侠,请随寡人上校场,当众一试,将帅之位,已虚悬久矣,能者居之,寡人诚心以求!”

当下文种、范蠡、干潜等三人,随勾践上越国校场。勾践登上司令台,令旗一挥,校场上军众立刻肃立不动,鸦雀无声,勾践指挥军马,倒甚有法度。

勾践手执令旗,向校场正中的三把强弓一扬,遂朗声道:“寡人三把强弓,乃祖宗所传,越国镇国之宝。三把强弓,分三等次,最强者需九牛之力,方可拉开;次者需六牛,最弱之弓,亦需三牛之力。寡人现把强弓依次分为大将军、越大夫、越谋臣三等级次,能拉最强者,那为大将军,次者越大夫,再次者越谋臣,三者均为越国重臣!眼下国家危急,挥贤能而用,寡人决不食言!”

勾践令出如山,当下便有越军精勇,走上校场中央,欲拉强弓。勾践祖传的这三把强弓,乃用玄铁而造,千百越军精勇,能抬起最次等的强弓者,百中无一;能勉强拉开少许的那更是千中无一。

勾践目睹,不由向司令台上站立的文种、范蠡、干潜等三人道:“越国兵微将弱,教三位少侠见笑了!”

文种好胜,闻言便一跃而出向勾践道:“越王!文种愿下校场一试!”

文种说罢,即向三把并列强弓一掠而至,文种的武功技艺,在鬼谷子的悉心教授下,亦已达高手境界。只见他目注三把强弓,微一沉吟,便向第一把九牛之弓走去。文种轻轻一抄,便捧起九牛强弓,在场越军均发一声惊赞。

文种默运内力,贯于双臂,拼力一拉,九牛强弓仅能拉开一半而已。文种再试了一次,这一次只能拉开一小半了。他不由叹了口气,不敢再逞勇,走去六牛强弓,伸手一抄,双手向外一拉,六牛强弓便被他拉开了满贯!

文种向靶心略一瞄准,放手一箭射去,六牛强弓箭尖啸而出,啸啸啸的一连射穿六个箭靶!

监靶的军士一声大呼道:“六靶均中红心!好箭法!”

文种若有所失,退回司令台上。越王勾践当即宣令道:“文种拉开六牛强弓,寡人即日封为越国大夫!”

文种从此又叫文大夫了。

勾践又含笑向干潜、范蠡二人道:“二位少侠不去试试么?”

范蠡微笑道:“范蠡不敢托大,若试只能试拉三牛强弓而已!”

勾践微笑道:“为什么?”

范蠡箫然道:“人贵有自知之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此乃拉强弓之道,亦为治国处政之策也。”

勾践一听,呵呵一笑道:“好!那便请范少侠一试便了!”

范蠡跃下司令台,果然不望九牛强弓一眼,径直走去三牛强弓,他运力一抄,捧起三牛强弓,内力贯于双臂,轻轻一引,三牛强弓便拉成大半月。

范蠡向靶心一瞄,把箭右手一松,箭矢呼啸直射向前,破空而声虽不及文种的六牛强弓,但箭矢却坚而稳,啸啸啸连破六个靶心!

越军众军士又一阵惊赞:“三牛强弓竟破六靶红心!战绩与六牛强弓不相上下!”

越王勾践心中亦不由一动,暗道范蠡显然余力未尽,大可一挽六牛强弓,但他竟谦让文种,这等胸怀非常人可及!

勾践不由就在司令台上大声道:“范少侠余力犹存,为甚不试六牛强弓。”

范蠡微微一笑道:“六牛强弓已为文种师兄所破,范蠡何必多此一举?治国处贵手力有余而心不足,箭欲发而手收于腰,军欲击而潜于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治国如此,修身之道亦复如是。”

越王勾践一听,知范蠡乃有意谦让文种,便不再相强,呵呵一笑道:“好!既然范少侠力挽三牛强弓,寡人便封你为越谋臣之位吧!”

范蠡淡淡一笑,也并无十分狂喜,轻声道:“是!多谢越王封位。”

从此,范蠡也便成了越国谋臣了。虽然其位在大夫之下,但文种深知此乃范蠡有意谦让,对范蠡不但不敢以上司自居,反而时时向范蠡垂询处政修身之道。

当下越王勾践见六牛、三牛强弓已有人破了,心中欣喜,鬼谷先生的传人,果然个个了得,少年英雄,名师出高徒!越国有文大夫、范谋臣相助,当如虎添翼矣!至于那九牛强弓,是否有人可破,勾践虽然有所遗憾,但也并不太为意了。因为那九牛强弓自越国立国以来,从未有人有勇气一试,更不必说拉开这把绝世强弓了!

越王勾践欣然一笑,道:“越国祖传三大强弓,今已破了两把,此乃越国当兴之兆,寡人亦感欣然矣!至于那九牛强弓,看来只好等待百年甫出的人才了!” SHm1ki2V8JLBTbq32L5bm5Ilvt983JNPbeICza2kcatA9YhJ8Ar04w8v9xjla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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