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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卵石光俯下头,轻柔地舔舐两个在她肚皮上吸奶的女儿。分娩之后,差不多过了一天,她们仍在地道内,但她趁孩子们睡着的时候大着胆子出去了一趟,搜集回来足够的苔藓与落叶,做成一个舒适的窝。

她们多么漂亮啊…… 卵石光忍不住赞叹,在经历过所有艰险与心痛之后,她的孩子们仍然强壮而健康。 我保证会带你们去天 族。 她在心里默默地对她们说, 你们会成长为族群猫。我不知道 我怎样才能做到,但是我总会找到办法,让承诺成真。

卵石光记不清自己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保持体力照顾好两个女儿,为她们提供足够的乳汁。所以,等幼崽们吃饱入睡,相拥着蜷成毛茸茸的一团后,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尽量不打扰她们。她不想离开她们,却一边不情不愿地往通道口挪动,一边不断回头张望。

“这就是当独行者的另一个问题,”她对自己嘀咕,“你吃的猎物都得自己抓,就算是孩子还小也一样。”

卵石光从通道里钻出来,看见太阳刚刚沉落的天穹依然飘荡着绯红的云霞,暮色已经在雷鬼路下的凹地里聚集起来了。卵石光站在堤岸底嗅尝空气,时不时有自怪物眼中迸射的怒光从她身上扫过。

很快,卵石光就捕捉到了鼩鼱的气味。她嗅尝空气,将猎物位置确定在几条尾巴远外的一丛高草间。她蹑足走到能看见那小动物的地方,接着身子一跃,单掌一挥杀死了鼩鼱,接着两大口便囫囵吞下了它。

鼩鼱太小了,无法平息她的饥饿,但卵石光不想多离开她的幼崽片刻。她希望晚些时候能找到更垫肚子的猎物。

正当卵石光回头往地道走时,她捕捉到了另一种气味,浓烈得足以盖过雷鬼路散发的刺鼻恶臭。

有獾!

卵石光身子僵住,只有脑袋还在转动,试图发现入侵者。气味很新鲜,那畜生一定就在附近。终于,她辨别出了那肥胖笨拙的深色躯体,獾脑袋上的白色条纹似乎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獾正在笨重地沿着堤岸向她这边走,一边前行,一边将口鼻杵进草丛里。卵石光猜它是在捕猎蛞蝓或甲虫,但不会冲更大的猎物抬起口鼻来。她蹲下身,尽可能缩小自己的身子,紧盯着这头凶猛的动物。

起初,她以为獾会忽略地道口,老老实实走它的路。但是在獾从地道前走过时,地道内的一只幼崽发出了微弱的哭叫声。

卵石光感觉自己的心脏吓得猛跳起来。 噢,不!我的宝贝孩子 啊!你为什么非要现在醒来呢? 她知道獾有多强壮凶横,如果獾钻进去发现了窝,它会攻击她的孩子们,甚至可能把她们吃掉。

獾脚步一停,转过身去,警觉地抬起脑袋嗅闻空气。它太大了,没法从挡住地道口的长条间钻过去。卵石光等了一会儿,希望这些长条状东西足够结实,能把獾挡在通道外。但当更加响亮的哭叫声再度响起时,獾便冲上前去,用力撞上去。卵石光听见了咔嚓一声,障碍物似乎要破了。

“不!”她尖叫道。

她纵身奔向恶獾,利爪从獾的侧腹耙过,接着飞快跑开。受惊的獾转向她,卵石光再度扑去,撕扯它的肩膀。

獾发出愤怒的低吼。它浑然忘记了在通道中哭叫的幼崽,笨拙地朝卵石光冲来。她让獾奔入几乎能抬起有力却圆钝的爪钩攻击她的距离,才一扭身跑开,爬上堤岸来到雷鬼路边缘。

她等待着獾追上来,心跳得厉害,又是害怕又是激动。她为自己的力量与速度感到骄傲,这些武士的技艺给了她从獾爪下救回女儿们的力量。

它一心要抓我,根本不会去考虑我的孩子们了!

卵石光奔上雷鬼路回头看去,那只硕大的野兽正紧追在她身后,张开的颌间露出满口粗壮的牙齿。“来啊,慢吞吞的鼹鼠!”她嘲笑它,“你别想——”

卵石光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光将她吞没。咆哮声充斥在她耳间。一记强有力的撞击落在她侧腹上,她感觉自己从空中飞过。她几乎来不及发出惊叫,整个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9RAAP6hsR4nj4sGAWYQAAUS7MjsFvAGpy6ti9Oexos2KBrSKT+xCqpbOgOUBC2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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