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一个同卵双胞胎兄弟,那么他很可能是个穿着邋遢的家伙。我这个人很讨厌逛街,只认得出6种颜色。有几次我痛下决心想改头换面,甚至让步到跟着女性朋友去逛街,但根本没用。每一次的改头换面,我都很快便“故态复萌”。20世纪80年代早期,我的穿衣哲学成了半吊子,我没办法靠自己的意志力去改变自己的穿着,让自己彻底改头换面。
后来,我找到一个变通的办法——我结婚了。现在我有一衣柜的漂亮行头,也熟背了几套衣着搭配原则,还有一位服装顾问随时提供各种搭配建议。
你也可以改变自己的情感风格,但单靠个人意志是办不到的,你必须采取一些行动来改变自己原有的想法。
以下就是3种最有效的变身秘诀:冥想、认知疗法及百优解 (8) 。这3种方法都会对大象产生影响,相当有效。
假定你看到一则介绍药丸的报道,这种药丸只要每天吃一颗,就可减轻你的焦虑感,让你对生活更满意。如果真有这种药丸,你会不会吃?假定这种药丸会产生几种副作用,但都是好的副作用:提高自尊心,让你更有同情心,更能信任别人,甚至能提升记忆力。又假定这种药丸是纯天然的,而且完全免费,现在,你愿不愿意吃?
这世上真的有这种药丸,就是冥想。许多传统宗教都了解冥想的力量,早在佛陀之前,冥想便已在印度广为流传,佛教将冥想引进主流的西方文化中。冥想可分成几种不同的方式,其共同点是:有意识地去控制自己的想法,专注凝神,头脑放空。冥想听起来很简单:坐好(大多采用这个姿势),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呼吸或一个字、一个影像上,将其他文字、想法或影像排出脑外。冥想一开始非常困难,头几个星期你会一再失败,但这是在教导你心中的骑象人如何学会谦卑与耐心。冥想就是要改变自动化思考过程,驯服你心中的大象。一旦你解除心中的依恋,就表示你已驯服心中的大象。
我家的狗安迪心中有两大依恋,它通过这两种心理依恋来解读家里发生的一切:有肉吃,以及没被单独留在家里。只要我跟我太太一靠近前门,安迪就开始焦躁不安。只要我们拿出钥匙,打开门,说一句“要乖”,它的尾巴、头,甚至连屁股顿时就可怜兮兮地垂下来。但是,如果我们说的是“安迪,来”,它就像通了电一样,咻的一声从大门冲出去。安迪害怕被独自留在家里,所以一整天都焦躁不安,有几小时则是掉到绝望的谷底(它单独留在家时),只有几分钟欢欣雀跃(它不再孤单)。安迪的快乐与痛苦取决于我跟我太太。如果对坏事的感觉比好事强,那么安迪跟我们分开时的痛苦绝对大于重逢时的喜悦。
大部分人的心理依恋远比安迪多,但是人类心理跟狗的心理其实非常类似。比如,瑞秋很需要别人尊重她,所以她一天到晚都在注意有谁对她出言不逊。只要有人冒犯她,她就要难过好几天;别人尊重她,她可能心里很受用,但别人不尊重她时,她心里的痛苦要比受尊重时更为强烈。查尔斯这个人很喜欢赚钱,整天都在留意赚钱的机会,每当他收到罚单或金钱上的交易有损失时,他就会难过得辗转难眠。对查尔斯来说,赔钱的痛苦远大于赚钱的快乐,即便他越来越有钱,赔钱带给他的不快乐也大于他拥有金钱的快乐。
对佛陀来说,心理依恋就像在赌轮盘一样,是别人在转轮盘操控这场赌局:越沉迷其中,就输得越惨。唯一的制胜之道就是,离开赌桌。离开赌桌,不去在乎人生起落的唯一方法就是,冥想,驯服不安的内心。你放弃赢的快乐的同时,也放弃了输的痛苦,而后者绝对高于前者。
我会在第5章中探讨以上做法对大多数人而言是否有效。如果能连续几个月坚持每天冥想,我们心中的种种恐惧和萦绕心头的想法就会大幅减少,我们的情感风格也会获得改善。正如佛陀所言:“已饮独居味,以及寂静味,喜饮于法味,离怖畏去恶。”
冥想是典型东方式的人生问题解决之道,其实在佛陀之前,中国的老子就说过:“智慧之道,在安静无为,无欲等待。”典型西方式的解决方法则是,拿出工具箱,把破掉的东西修一修。这也是哲学女神的解决方法,即提出许多论述及诠释技巧。20世纪60年代,阿伦·贝克(Aaron Beck)将这套工具箱现代化。
贝克是一位精神科医生,他跟其他精神病医生一样,都受过弗洛伊德式的训练,认为“少年时代决定一个人的未来”,即你现在的心理问题都是孩童时期发生的事件所致,想要改变自己,唯一的方法就是唤起深埋心中、压抑多年的记忆,诊断出事件的前因后果,从而解开心中无解的冲突。不过,贝克根据既有文献及自己临床的经验发现,这套弗洛伊德式疗法对那些饱受沮丧之苦的病人根本没什么效果。他越让这些病人自我批判、自我反省,这些病人的情形就每况愈下。20世纪60年代末期,贝克决定放弃当时盛行的弗洛伊德式疗法,改用哲学女神的做法,诘问病人为何会有如此不理性、自我贬抑的想法。结果,病人经此治疗后,情绪大为改善。
于是,贝克决定放手一搏,他摸索沮丧忧郁者惯有的扭曲思考过程,借此训练病人找出、质疑自己思考的漏洞。当时,贝克饱受其他推崇弗洛伊德疗法的同行们的指责。他们认为贝克这种治疗方法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忽视表面病症下的真正病因。但是贝克勇敢地坚持下去,他的努力终于获得回报。最后,贝克创造出了认知疗法,该疗法是医治沮丧、焦虑等心理问题最有效的疗法之一。
我在第1章中曾提到过,我们之所以说理,为的不是找出真理,而是想找到理由来支持我们直觉所认定的想法(即大象所认定的想法)。沮丧的人心里有3种认知,即“我这个人很糟糕”,“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的未来毫无希望”。沮丧忧郁的人脑中的自动化思考,常充斥着种种毫无建设性的灰色念头,尤其在事情出错时,这种倾向就更加明显。鉴于这类病人都有这种类似的思考扭曲的毛病,贝克还为这些毛病命名。例如,有个原本就沮丧忧郁的父亲,有一回他在旁边看着他女儿的时候,女儿不小心跌倒撞到头,于是他马上怪罪自己,“我这个父亲真糟糕”(贝克称这种想法为“个性化”,指一种将外在事件的发生归咎于个人身上,而不是把它当作一个轻微的意外);“为什么我老是这么不小心,让孩子受伤”(这是“过度概括”,而且思考时常用二分法——总是/从不);“现在我女儿脑部受伤了”(这是“夸大”);“所有人一定恨死我了”(这是“主观推断”,或是没有证据便骤下结论)。
沮丧忧郁的人思考时会扭曲事实,进而产生消极情绪,而消极情绪又让扭曲的思考更为严重,于是在恶性循环之下,永无宁日。贝克让我们了解到,只要改变想法,就可打破这种恶性循环。认知疗法最重要的,就是训练病人掌握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指出扭曲之处,之后找出替代方案及更正确的思考方式。几个星期后,病人的思考会越来越贴近真实,打破了思考扭曲的恶性循环,使病人的焦虑、沮丧跟着消融大半。
认知疗法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它教导骑象人如何训练大象,而不是直接跟大象说理,把大象打败。治疗的第一天,骑象人还不知道是大象在控制它,是大象的恐惧在左右骑象人的想法。时间一久,病人逐渐学会几种心理技巧:质疑原本自动化思考的过程,当理不出头绪时会出门买份报纸看,让头脑清醒一下,而不是整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这些可当作家庭作业,每天都要做(每天练习,大象学得最快;一个星期跟心理治疗师见一次面是不够的)。每次的再诠释,每一个小小练习的完成,病人都会觉得自己受到奖励,内心就会感到一点点放松或一点点快乐,而这一点点快乐就像给大象一个香蕉,奖励它有好的表现。你想在拔河中赢一头气得半死或害怕惊慌的大象?门儿都没有,只有一点一滴地改变自己自动化的思考过程,才能在过程中改变自己的情感风格。很多心理治疗师其实是把认知疗法跟行为主义所主张的技巧结合起来,创造出现今我们所称的“认知行为疗法”。
贝克跟弗洛伊德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在一个控制良好的实验中检测自己的理论,饱受沮丧之苦的病人接受认知疗法治疗之后,情况大为改善;改善速度比那些苦候名师来治疗的病人来得快;最起码,他们病情改善的速度比接受其他疗法的病人更快。认知疗法一旦发挥效力,其治疗沮丧的效果就会跟百优解一样好,但认知疗法有一个优点是百优解比不上的——认知疗法停止之后,因为大象已重新训练过,所以治疗效果会持续下去;而百优解一停用,效果就消失了。
我无意吹嘘认知行为疗法是唯一有效的心理治疗法,大部分的心理治疗法都有一定的治疗效果,有些研究还表明,所有的心理治疗法效果都一样好。其实问题在于合适与否:有人对某种疗法反应特别好,有些心理问题用某种疗法治疗好得特别快,情况不一而足。如果你常常对自己、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对自己的未来自动衍生负面想法,这些想法又导致你产生长期性焦虑感或绝望感,那么你应该找出一种适合的认知行为疗法来改善自己的心理问题。
小说家马塞尔·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曾这么写道:“真正的旅程……不是造访异地,而是通过别人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
1996年,我曾服用抗抑郁症药剂帕罗西汀(paxil,一种类似百优解的药)8个星期。头几个星期,我的身体出现一些副作用:有点儿恶心,晚上睡不好,还有一些我从来不知道的身体反应,例如我只能用“我的脑部觉得很干燥”来形容我的感觉。之后,第5个星期的某一天,整个世界变了颜色,那天早上醒来,我不再对沉重的工作负担及没有终身职位保障的教授生涯感到焦虑不安。我感觉就像有人对我施了魔法一样,多年来,我一直希望改变自己——放松下来,心情愉快些,接受自己的错误,不要老是沉溺其中。一夜之间,全部实现。
不过,帕罗西汀有一个致命的副作用:服用帕罗西汀后,我很难记住事情及姓名,连熟人的名字都记不住。当时,我在路上碰到自己的学生跟同事,想喊出对方的名字,但最后却只能跟对方说:“嗨,你好。”后来我想,如果我还想继续当教授,我的记忆力就比平静的心更加重要,所以我便不再服用帕罗西汀。5个星期后,我恢复原有的记忆力,当然,我的忧虑也跟着出现。我所记得的是,我曾用全新的双眼,戴着玫瑰色的眼镜来看这个世界。
百优解是我们一般所称的“选择性血清素再吸收抑制剂”(简称SSRI)类抗抑郁症的药物,亦称“5-羟色胺再吸收抑制剂”。我在这里用“百优解”代表所有这类抗抑郁症的药,因为其效用基本上大同小异,这类抗抑郁症的药包括帕罗西汀、左洛复(Zoloft)、西酞普兰(Celexa)、来士普(Lexapro)等。
一般大众其实对百优解及其他类似的抗抑郁症药剂都不大了解,尤其对其如何发挥效用更是一知半解。百优解先进入神经突触(神经元之间的缝隙),但它是选择性地只影响使用血清素作为神经传导的突触。一旦进入这类神经突触,百优解就会抑制再吸收的过程。在正常过程中,刚刚释放出血清素到神经突触的神经元,会把血清素再吸收进神经元中,然后在下一次神经冲动时再释放出血清素。服用百优解的人,脑部某些神经突触的血清素水平会比较高,所以相连的神经元的反应就会比较频繁。
百优解听起来是否有点儿像可卡因、海洛因等我们认为与特定的神经传导有关的毒品?服用百优解的一天之内,脑中的血清素便会增加,但其效用不会持续4~6个星期,不过神经突触另一侧的神经元已适应新的血清素浓度。通过这个适应的过程,百优解的效用可能开始浮现。
另一种有关百优解的说法则是,百优解提高了大脑中海马(脑部专司学习及记忆的部分)神经成长激素的浓度。显现消极情感风格的人,其血液中的压力激素浓度通常比较高,这些压力激素浓度一高,则很容易杀死海马中重要的细胞,而海马的功能之一就是切断会杀死自己的压力反应。因此,显现消极情感风格的人,其脑部的海马可能常常受到轻微的神经伤害。只要服用百优解4~5个星期,脑部就会释放神经成长激素,如此一来,受损的神经就可得到修复。
虽然我们不清楚百优解如何发挥效用,但我们知道它真的有效:不管是哪方面的心理疾病,如沮丧、焦虑所引起的失调、恐慌症、社交恐惧症、经前期综合征、饮食失调症及强迫症等,百优解的效果都比安慰剂(placebo)或非治疗性的控制组好。
大众对百优解存有争议,主要出自两大理由。第一,这是走捷径的做法,大部分研究显示,百优解的疗效几乎跟认知疗法一样好,两者不分伯仲,但是服用百优解比采用认知疗法简单多了。服用百优解,你不用每天做家庭作业,学什么困难的心理技巧,也不用每个星期跟治疗师约治疗时间。如果你是崇尚刻苦精神的人,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人生座右铭,那么你可能不大能接受百优解的这种治疗方法。
第二,百优解不仅能舒缓症状,有时候它还会改变病人的个性。在精神病专家彼得·克拉马(Peter Kramer)所著的《神奇百优解》( Listening to Prozac )一书中,克拉马提出好几个实际案例,这些病人原本长期饱受沮丧或焦虑之苦,但服用百优解后,不仅病症完全消失,病人的个性还来了一个180°的大转变——变得有自信,更能面对生活的挫败,享受人生的欢乐。种种改变让他们的事业及人际关系也大幅改观。这些案例符合最理想的医疗境界:一辈子饱受疾病之苦的病人;医学技术的突破治愈这类疾病;病人终于摆脱疾病的枷锁,重获新生;原本自闭的人也能与孩子一起展颜欢笑、挥别疾病。
克拉马还提到一些称不上“心理疾病”的案例,即大部分人多少都有些古怪个性——怕别人批评,没交到异性朋友就快乐不起来,很容易过度苛求及过度控制配偶和孩子等。这些个性特质都很难改变,但谈话性治疗就是针对这类问题来设计疗程的。治疗通常改变不了人的个性,但它能告诉人们如何面对自己有问题的个性特质。类似这类案例,在克拉马给病人开百优解后,病人恼人的个性特质便消失了。一辈子难改的积习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服用百优解5个星期后),有的人做了好几年的心理治疗,一点儿效果也没有。这就是克拉马会创造出“ 心理美容精神药物学 ”(cosmetic psychopharmacology)这个专有名词的原因,因为百优解可让精神病医生帮病人打造完美的心灵,这与整形医生为病人雕塑完美身材没有两样。
不过,百优解的疗效是一种进步,还是人类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请先回答以下问题:以下两种说法,你觉得哪个为真——“表现出所有自我”或“忠于自我”?
西方文化支持以上两种主张,即持续不断的自我成长与求真的精神,但是我们通常会避开两者间的冲突,把自我成长诠释成求真的精神。为了接受教育,我们得花12~20年的时间接受学术训练,同样,人格发展也应该花一辈子的时间。只有不断努力奋斗,才能锻炼出个人的道德修为。要一个9岁的孩子真诚地面对自己,不是靠保持9岁的心理及人格;在父母持续不断的要求下,一个9岁的孩子在课后与周末,会被父母送去学钢琴、接受宗教洗礼。学习艺术及运动,只有通过如此不懈的努力才能达到理想的自我。就在日积月累的努力下,孩子开始改变,这是孩子努力的成果。孩子的改变会得到众人的赞许,这样的改变就是求真精神的体现。不过,这世上假设有一种药丸能提升你的网球技巧,或有一种简单的手术,可以把精湛的钢琴技巧直接、永远地植入头脑,将会怎样呢?这种把自我精进及求真精神一分为二的做法,只会让很多人吓得不敢领教。
我对令人害怕的事最感兴趣,尤其这事又不会有人受害,会更让我兴致勃勃。我曾研究过一般人对无害禁忌会产生的道德反应,比如,在双方同意下的乱伦以及私底下亵渎国旗等行为,大多数人即使说不出理由,也都会觉得不能接受这类行为(我会在第9章中对此进行深入分析)。
我在研究中发现,我们心中有一小部分天生的道德直觉在引导并控制世上的种种道德规范,其中一个直觉就是,身体是一座神圣的庙宇,里面住着灵魂。就算是不相信上帝或是不相信人有灵魂的人,如果有人拿他的身体当游乐场,拿他的身体开玩笑,他也会觉得受到冒犯或感到不舒服。如果一位害羞的女士跑去隆鼻、隆胸,全身钻了12个环洞,还请医生开百优解给她服用,那么我想大多数人碰到这位女士的反应,都会跟看到一位牧师把自己的教堂改建成嫔妃的闺房一样,被吓得目瞪口呆。
牧师乱改建教堂这件事可能会把教区内几个教友吓得突发脑卒中而身亡,但是为了改造自己而违背“忠于自我”信条的人,其实伤害不了任何人。如果有位女士因自己过度敏感的个性整日郁郁寡欢,压抑自我,她虽然接受过心理治疗,但效果非常有限。如果真的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忠于一个自己已不想要的自我?她为什么不能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我自己在服用帕罗西汀后,原本既有的情感风格变了,我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样的个性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一个不再忧心忡忡、觉得世界处处充满希望而非威胁的人。帕罗西汀改变我内心趋近系统及逃避系统间的平衡点,要不是因为帕罗西汀有副作用,我一定会持续服用到现在。
因此,我不禁要质疑以下论调:精神病医生过度滥用百优解以及其他类似的抗抑郁症药物。天生乐观派的人可以轻松地到处宣扬辛勤努力有多么重要,靠服用化学药物改善病症是违反自然等;但是有些人本身并没有犯错,却天生就是消极情感风格的人,难道不能靠百优解来平衡一下天生不公平的大脑皮质问题吗?认为身体是圣殿的人,当然会认为心理美容精神药物学是一种亵渎。当精神病医生不再把病人当人来医,而是当作一台引擎来听,看看是哪个旋钮松了要调整时,其中有些精神治疗的真谛早已荡然无存。
不过,如果“百优解能强化脑部海马功能”的说法确实成立,那么很多人真的需要调整脑部机制。这就像一辆开了好几年的老车,紧急刹车只勉强能用,这时花5个星期的时间,通过实验来看看刹车放掉时会发生什么情况,应该值得一试。从这个角度来思考,百优解不再只是一种心理美容,更像是让一个原本视力不良,但勉强看得到东西的深度近视的人戴上隐形眼镜,终于可以看清世界。这并不是背弃一个人“真正的自我”,而是利用合理的捷径,让自己的身心得以正常运作。
本章开头的两段引言确实是人生的金玉良言,人生取决于我们自己如何看待,而我们的人生就是自己心理创造出来的产物。只有在我们了解自我是分裂而非一体的(骑象人及大象),了解人有消极情绪倾向及不同的情感风格后,这样的说法才能真的帮助我们面对人生。一旦了解“为什么人要改变”有这么困难,我们就可以放弃以前那种用尽吃奶力气仍徒劳无功的老方法,改用更有心理技巧的新方法来改善自己。
佛陀说的没错:想驯服大象,就要用对方法,想改变自己的心理,就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冥想、认知疗法及百优解是3种相当有效的方法,只是适用对象有所不同,但我认为应该广为宣传,让大家能轻松、方便地使用这3种良方。你认为生命本身是什么,它就是什么,而且只要通过冥想、认知疗法及百优解,你就能以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