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国瞪着火急火燎的红安全帽,烦躁道:“又出什么事了?死人了还是怎么的?!”
“杨总,我觉得这次……”
红安全帽咽了一口唾沫,“比死人还严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杨建国明显愣了一下,一个工地上,最大的事无非就是死人,还能有比死人更严重?
他回头看了我和杨悦怡,用手指点了点我们:“你们的事,等下再说,别给我耍花样!”
说完,他再次跟着红安全帽快步走出办公室。
杨悦怡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微微点头,杨悦怡当即道:“我们也去看看。”
我们跟在杨建国两人身后,目的地是在工地的另一片区域,还挺远的,绕了两下,便看不见办公室了。
杨建国快步在前面走着,白天光线好,我能看清大多数东西,能跟得上他们的步伐,我在杨建国身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杨伯父,刚才那个办公室还有股新鲜塑料味?是不是才修的?”
杨建国警惕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我不小心撞倒的那颗发财树很大,应该不是一直养在办公室里的吧?”
杨建国“啧”了一声,语气中满是鄙视:“我说你不仅瞎,脑子还不好使,我养了六年的宝贝,肯定是后面搬来的啊。还有,临时办公室是板房,不是修的,是装的,就是组装,能明白啥意思不?”
我恍然大悟道:“那办公室装好应该还不到半年。”
杨建国叹了口气,一脸忧愁的看着杨悦怡:“女儿啊,你到底看中他哪点?我怀疑他是真傻子啊,咱这项目开始动工还没到半年……算了,反正等下他必须走,你不准再和他来往!”
项目动工不到半年,办公室设置时间只会更短,但一片空间形成风水格局,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更不用说形成风水煞,没个一两年不可能出现。
我刚才就很疑惑,办公室外部还很新,就算是自然情况下形成的风水煞,也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可能也是受到了其他因素的影响,这工地还有事。
我们在偌大的工地上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出事的地方。
两个工人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只露出一双恐惧、麻木的眼睛,身上的血又浓又厚,此时已经干了一些,呈深褐色,像粘稠的血色糖浆,血腥味相当重,往鼻子里刺,令人作呕。
其他工人身上也多少沾了些血,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杨建国看到他们的样子,吓了一跳,惊骇道:“他们这是……”
红安全帽连忙解释:“他们没受伤,这血不是他们的。杨总这边。”
我们跟着红安全帽到来一处地基边,这片的地基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其他区域没什么问题,但就我们的斜下方,凹陷下去了一块两平米左右的土方,坑洞里竟然满是猩红血液!
这血不新鲜,夹杂着强烈的腥臭味,杨建国喉咙一阵收缩,强忍着才没呕出来。
最为怪异的是,这血液还在咕噜咕噜冒泡,不停翻滚涌动,像是一片血泉,血液连绵不息冒出。
我确定这就是血,绝不是油漆之类的东西,但也不是人血,更像是开始腐烂变质的动物血,透着强烈的诡异感。
都说人命关天,死人确实是大事,但相应的,死亡在这世上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是常见且正常的。
那眼前这幅景象就极不正常,死人可以解决处理,这莫名其妙,诡异至极的情况该如何处理?红安全帽说比死人严重,倒也不无道理。
红安全帽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杨总,工人们在施工时,这地方就突然塌陷了,有两个工人直接掉了下去,很深,直接淹过了头,还好周围人多,发现及时,救了上来。”
杨建国已经傻眼了,半天说不出话,我估计他干了这么多年工程,也是头次遇到这种的状况。
周围工人们已经在议论纷纷了,杨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事儿很严重,比打不进去桩严重多了,主要是这场面太具视觉冲击力,传出去都没工人敢来这干活了。
“快,快去请大师!请真正有本事的大师!”杨建国回过神来,急忙道。
“是是!”红安全帽掏出电话开始联系。
我看了一阵,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能确定一点:这是人为的,明摆着有人想祸害杨家。
自然情况下,只有极其凶煞之地,才会形成血池,但这里是工地,已经动工这么久,地基都打好了,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偏偏现在出事,同时我也没感受到任何煞气。
不一会儿,我发现杨建国和杨悦怡眉间出现了一抹血光。
不仅是他们,工地上的其他人,包括红安全帽和那些戴黄色安全帽的普通工人,眉间都有了若隐若现的血光。
我心里一惊,搞出这玩意儿的人,可真是恶毒,弄不好,整个工地的人都会遭殃!
我深吸了一口气,靠近仔细观察起来,同时手悄悄伸进兜里,抓住一张符,心中默念口诀,符在我手中迅速燃烧起来,我将符火揉捻在手中,抽出手,不着痕迹地在眼前黑布上抹了一把。
真阳之火能让我的眼睛短暂像热成像仪一样,能分辨出各种各样的气息,血池往下二十公分、靠里土层中有一团强烈的猩红色,仔细辨认下,一半在血里,一半在土中。
很快,真阳之火的效果消失。
我用脚尖踢着工地上随处可见的小碎石,直接踢了一块进血池里,落入粘稠的血液中,发出一声闷响。
这动静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杨建国瞪眼看我:“你又搞什么?”
我说:“前面什么东西好臭。”
说着话,我脚下也没停,不断的往血池踢碎石。
“住手!”
杨建国吓了个半死,“这你也敢乱搞啊?!”
他正要来拉我,我再猛地一脚踢出,终于是将碎石块踢到了目标上,顿时发出“铛”的一声,声音清脆到有些刺耳,绝不是撞击在泥土石块上的声音。
杨建国怔在原地,讶然道:“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