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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六事

五行,指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六事,指貌言视听思五种行为,加上第六种行为皇极。它们是班固《汉书·五行志》立论的基础。

一、《洪范》

追本溯源,五行灾异说的定义,起于《尚书·洪范》。《洪范》的神化,又源于汉代刘歆。《周易·系辞传上》说:“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刘歆解释,其中的河图是八卦,洛书是《尚书·洪范》中的一段话,共计六十五个字,即“初一曰五行;次二曰羞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班固正是根据这段话(《汉书》引有异文),建构了《汉书·五行志》的基本框架。但就内容而言,其实班固只选取了六十五字“洛书”中的四句话:一是“初一曰五行”,二是“次二曰羞用五事”,三是“次五曰建用皇极”,四是“次八曰念用庶征”。这就是五行六事的源头。

先说其中的五行。在《尚书·洪范》六十五字之后,又对五行解释说:“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再说其中的六事。《洪范》对六事解释说:“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䜭。恭作肃,从作乂,明作哲,聪作谋,䜭作圣。”再加上“皇极,皇建其有极”,是讲君王做事的法则,由此构成了所谓六事。这些概念,正是班固创建《五行志》的基础。

在此,班固《汉书·五行志》引入“皇极”一词,目的是在五行之外,加上一个“人”字;声称木金土火水五者同时发生变异时,就会引起人的变异,这个人,当然是集中在君王的身上,即为皇极。

二、《洪范五行传》

显然,《尚书·洪范》讲五行六事,是站在正面的角度看问题,阐释事物的规律;而班固《五行志》讲五行六事,是站在负面的角度看问题,研究事物的灾异。那么班固论说的依据是什么呢?正是汉代出现的一部著作《洪范五行传》。这部书采取一一对应的方式,逐一讲述了事物发生变异时,五行六事的负面意义。

对于五行,《尚书·洪范》说:“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洪范五行传》从负面解释:“田猎不宿,饮食不享,出入不节,夺民农时,及有奸谋,则木不曲直。弃法律,逐功臣,杀太子,以妾为妻,则火不炎上。治宫室,饰台榭,内淫乱,犯亲戚,侮父兄,则稼穑不成。好战攻,轻百姓,饰城郭,侵边境,则金不从革。简宗庙,不祷祠,废祭祀,逆天时,则水不润下。”这五个否定句,构成了“五行灾异说”的基本框架。

对于六事,《尚书·洪范》说:“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以及“皇极,皇建其有极”。《洪范五行传》从负面解释:“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痾,时则有青眚青祥。惟金沴木。言之不从,是谓不艾,厥咎僭,厥罚恒阳,厥极忧。时则有诗妖,时则有介虫之孽,时则有犬祸,时则有口舌之痾,时则有白眚白祥。惟木沴金。视之不明,是谓不悊,厥咎舒,厥罚恒奥,厥极疾。时则有草妖,时则有蠃虫之孽,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痾,时则有赤眚赤祥。惟水沴火。听之不聪,是谓不谋,厥咎急,厥罚恒寒,厥极贫。时则有鼓妖,时则有鱼孽,时则有豕祸,时则有耳痾,时则有黑眚黑祥。惟火沴水。思心之不䜭,是谓不圣,厥咎霿,厥罚恒风,厥极凶短折。时则有脂夜之妖,时则有华孽,时则有牛祸,时则有心腹之痾,时则有黄眚黄祥,时则有金木水火沴土。皇之不极,是谓不建,厥咎眊,厥罚恒阴,厥极弱。时则有射妖,时则有龙蛇之孽,时则有马祸,时则有下人伐上之痾,时则有日月乱行,星辰逆行。”这六个否定,以及下面开列的具体题目,构成了“六事灾异说”的基本框架。

总结上述内容,班固正是根据《洪范五行传》的论述,列出了《汉书·五行志》的题目。五行为:木不曲直,火不炎上,金不从革,水不润下,稼穑不成;六事为:貌之不恭,言之不从,视之不明,听之不聪,思心之不䜭,皇之不极。五行的下面,记有这五种自然现象的故事;六事的下面,还有更多的标题,如咎、恒、极、妖、孽、痾、祸、眚、祥等。

三、木不曲直

木不曲直,《汉书·五行志》解释:“木,东方也。于《易》,地上之木为《观》。其于王事,威仪容貌亦可观者也。故行步有佩玉之度,登车有和鸾之节,田狩有三驱之制,饮食有享献之礼,出入有名,使民以时,务在劝农桑,谋在安百姓:如此,则木得其性矣。若乃田猎驰骋不反宫室,饮食沉湎不顾法度,妄兴徭役以夺民时,作为奸诈以伤民财,则木失其性矣。盖工匠之为轮矢者多伤败,乃木为变怪,是为木不曲直。”

在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中,有十三部史书记载了木不曲直的内容。即《汉书》一段。《晋书》九段。《宋书》十一段。《南齐书》九段。《隋书》五段。《旧唐书》四段。《新唐书》二十三段。《旧五代史》约七段。《宋史》三十三段。《金史》约四段。《元史》大德七年至至顺二年,十一段;至元五年至至正二十一年,三段。《明史》三段。《清史稿》十八段。《后汉书》《魏书》两部史书,未见记载。

上述十五史记载木不曲直,例目中的故事题目,略记如下:《汉书》:木冰;木介。《晋书》《宋书》:木冰;诸葛恪栋中折;晋宣帝庙地陷梁折;牙竿折;王敦仪仗生华;桓玄龙旂竿折;刘宋时一柱自燃;刘宋废帝时,禾蕈树生李实。《南齐书》:树枯冬生;华表柱生枝叶;桑树冬生;百年柏树忽生花;木化石。《隋书》:树生人状;巨木自拔;房梁生枝,独孤皇后专权;杨树生松枝,隋太子被废;木再荣,隋文帝崩。《旧唐书》:木冰,宁王薨。《新唐书》:老子祠枯树复生枝叶;木冰;毛桃树生李;天雨桂子于台州;万象神宫侧柽杉皆变为柏;高祖故第柿树死复生;李树枝忽上耸;树无风而摧;李树生木瓜。《旧五代史》:木生字;僵桃复起;圣祖殿前枯桧再生一枝;水上有文;葭芦最上一叶如旗状;芦叶皆若旗旒之状;旄节有声;木冰。《宋史》:木生字;柏中别生槐;木连理;木龙;菩提子;栏木生叶;桑生李实;栗生桃实;桑生瓜;樱桃生茄;木复生;木冰。《金史》:木冰。《元史》:木冰;虫食桑;木生字;李生黄瓜。《明史》:木冰;木妖。《清史稿》:木冰;木怪。

此中重要概念为木冰,它在诸史中的定义如下:《汉书·五行志》有记:“刘向以为冰者阴之盛而水滞者也,木者少阳,贵臣卿大夫之象也。此人将有害,则阴气胁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也……或曰,今之长老名木冰为木介。介者,甲。甲,兵象也。”《隋书·五行志》有记:“《洪范五行传》曰:阴之盛而凝滞也。木者少阳,贵臣象也。将有害,则阴气胁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袭之。木冰一名介,介者兵之象也。”《旧唐书·让皇帝宪传》有记:“(开元)二十九年冬,京城寒甚,凝霜封树,时学者以为《春秋》 雨木冰 即此是,亦名树介,言其象介胄也。宪见而叹曰:此俗谓树稼者也。谚曰:树稼,达官怕。必有大臣当之,吾其死矣。十一月薨,时年六十三。上闻之,号叫失声,左右皆掩涕。”《宋史·五行志》有记:“占曰:兵象也。”

四、火不炎上

火不炎上,《汉书·五行志》解释:“火,南方,扬光辉为明者也。其于王者,南面乡明而治。《书》云:‘知人则哲,能官人。’故尧舜举群贤而命之朝,远四佞而放诸野。孔子曰:‘浸润之谮、肤受之诉不行焉,可谓明矣。’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殊别適(嫡)庶,如此则火得其性矣。若乃信道不笃,或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矣。自上而降,及滥炎妄起,灾宗庙,烧宫馆,虽兴师众,弗能救也,是为火不炎上。”

班固对“火”非常重视,从五行变异的例目上看,其中记载木不曲直只有一段,即木冰;稼穑不成只有一段,即大水亡麦禾;金不从革只有两段,即石言与石鸣;水不润下有十一段,即大水与饥;而火不炎上多达三十段,均为火灾。其中有汉代以前的故事十三例,汉代的故事十七例。单从数量上看,先哲们始终把火视为威胁最大的自然力量,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中国古代建筑以木质为多,因此对火灾最为恐惧。

在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中,全部记载了火灾的故事。其中《汉书》三十段。《后汉书》二十四段。《晋书》二十六段。《宋书》三十二段。《南齐书》十二段。《魏书》十段。《隋书》八段。《旧唐书》十四段。《新唐书》十九段。《旧五代史》六段。《宋史》从建隆元年到德祐元年,五十余段。《金史》十余段。《元史》从定宗三年到至正二十八年,九段;从元统元年到至元元年,六段。《明史》从洪武元年到崇祯十一年,有十六段;从成化二十一年到崇祯十三年,有火异八段。《清史稿》从顺治元年到宣统元年,有十四段;从顺治十年到光绪二十六年,有火异八段。

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对各类火的称谓不同,略记如下:《汉书》:滥炎,灾,大灾,疫,妖火,天灾,燔,大火,人火,天火。《后汉书》:灾火。《晋书》《宋书》:赤物,孽火。《南齐书》:野火,光上生精,火精,天火。《魏书》:地燃,山火潜行。《隋书》:野火剡起。《旧唐书》:石燃,火精,赤块。《新唐书》:天火,赤块。《旧五代史》:火妖。《元史》:飞火。《明史》:萤火,火星如斗,烛龙。《清史稿》:如星如磷,火球。

对于火灾,诸史之中还给出了一些重要的概念,略记如下:

其一,灾字,从文字上也可以看到,一是“灾”,再一是“災”,它们的文字结构,都是以火为主。其实在《汉书·五行志》中,这个字是专指火异的。再者《左传·襄公十六年》有记:“夏,成周宣榭火,人火之也。凡火,人火曰火,天火曰灾。”这一定义又说明,灾字是专指天火。

其二,天火与人火,二者是不同的。在这里,人火是指人为放的火,而天火是指天谴。《汉书·五行志》中谈到的火,正是上述《左传》中所说的天火,而不是人们生活中通常见到的人火。对此,班固在火的序文中说得清楚:“自上而降,及滥炎妄起,灾宗庙,烧宫馆。虽兴师众,弗能救也,是为火不炎上。”这里指出火不炎上的两个要点:一是火从天上来,二是人力难以扑灭。那怎么办呢?班固指出,只有“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殊别適庶,如此则火得其性矣”。那火自然就会熄灭。《后汉书·五行志》记载灾火,并未言明人火与天火的区别。沈约撰写《宋书·五行志》,就将二者分得很清楚,比如,魏明帝时火灾,他引《易传》曰:“上不俭,下不节,孽火烧其室。”又曰:“君高其台,天火为灾。”再如:“吴孙亮太平元年二月朔,建业火。人火之也。是秋,孙 始秉政,矫以亮诏杀吕据、滕胤。明年,又辄杀朱异。弃法律、逐功臣之罚也。”《南齐书·五行志》也很清楚天火与人火的区别。《旧唐书·五行志》记载证圣元年火灾“则天欲避殿彻乐,宰相姚璹以为火因麻主,人护不谨,非天灾也,不宜贬损。乃劝则天御端门观酺,引建章故事,令薛怀义重造明堂以厌胜之”。史官对于天火的认识,也是清楚的。《新唐书·五行志》也有记载人力扑不灭的大火。《旧五代史·五行志》还有记载,见到有燃火起,明宗谓侍臣曰:“火妖乎?”侍臣曰:“恐妖人造作,宜审诘之。”宋代以降,诸史记载火灾,则以自然事件为要点,难以分清楚人火与天火的区别了。

其三,《后汉书·五行志》有两段话:一是“儒说火以明为德而主礼”,此说班固《汉书·五行志》未见。二是“凡灾发于先陵,此太子将废之象也”,此说《汉书·五行志》亦未见到。

其四,《晋书·五行志》火不炎上内容,除两例外,其余均取自《宋书·五行志》,依今点校本,文字与分段不尽相同。比如《晋书》记载“青龙三年七月”一段,点校标注有《旧占》;《宋书》记载此段“旧占”,无书名号。《宋书》有记:“晋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丑,震灾西阁、楚王所止坊,及临商观牕”;《晋书》记载此段,改“牕”为“窗”。《宋书》有记:“班固所谓滥炎妄起,虽兴师不能救之之谓也。”《晋书》改“班固”为“旧说”。《宋书》有记:“与董仲舒说《春秋》陈火同事也。”《晋书》删去此句。《宋书》有记:“《书》云:知人则哲。”《晋书》将此句删去。《宋书》有记:“丙申,螽斯、则百堂及客馆、骠骑库皆灾。”此段中“螽斯、则百堂”,《晋书》无顿号,为“螽斯则百堂”。再者,《汉书·五行志》将火列在第二位,《晋书·五行志》遵此,也将火列在第二位;《宋书·五行志》却将火列在第三位。还有《宋书》共列火不炎上三十一段,《晋书》取其中二十四段。

其五,《南齐书·五行志》火不炎上有“火精”一词,前史未见。再者,例目之中引用汉代京房两部著作,一为《易传》,另一为《易》,疑是同一部著作。

其六,《魏书·灵征志上》火不炎上,在五行灾变的记载中,只有“火不炎上”单独列出标题,还给出序文,其余木金水土四项,都没有标题与序文。

其七,《隋书·五行志》遵循《汉书·五行志》体例,将火不炎上与视之不明分别论说。在火不炎上的例目之中,《隋书·五行志》记载火烧总章观,称为:“不祥之甚也。既而太子薨,皇孙不得立。”又记载同泰寺火灾,称为:“天诫若曰,梁武为国主,不遵先王之法,而淫于佛道,横多糜费,将使其社稷不得血食也。”此类凶险之说,有过于前史。

其八,《旧唐书·五行志》火不炎上,其中有两则武则天的故事,一是“证圣元年正月十六日夜”云云;二是“则天时,建昌王武攸宁置内库,长五百步,二百余间,别贮财物以求媚。一夕为天灾所燔,玩好并尽”。言辞顺达,值得玩味。《新唐书·五行志》火不炎上,其中有些故事与《旧唐书·五行志》相同,但文字有差异;而且通篇例目只记灾异,并无事应。再者,上述《旧唐书·五行志》记载“则天时”一段,《新唐书·五行志》未见。

其九,《旧五代史·五行志》火的故事,与地震等内容并列。

其十,《宋史·五行志》记载火灾,包含事例巨多,但是只记灾异,不记事应。其中“人火”亦有记载:“绍熙元年八月壬寅,处州火,燔数百家。十二月戊申,建宁府浦城县火。时查洞寇张海作乱,焚五百余家。”

其十一,《金史·五行志》无章目之分,火不炎上诸例集自文中,其中“卫绍王大安三年”发生火灾,有一段狂人记载,颇见意义。它写道:“是岁,有男子郝赞诣省言:‘上即位之后,天变屡见,火焚万家,风折门关,非小异也,宜退位让有德。’”

其十二,《元史·五行志》将火列在五行第二位,其五行一、二章均有火灾记载,共有九段。再者《元史·五行志》记载火灾均无事应,亦无占者解说,几乎见不到人文气息,唯有一例故事颇为生动,写道:“(元统二十八年)六月甲寅,大都大圣寿万安寺灾。是日未时,雷雨中有火自空而下,其殿脊东鳌鱼口火焰出,佛身上亦火起。帝闻之泣下,亟命百官救护,唯东西二影堂神主及宝玩器物得免,余皆焚毁。此寺旧名白塔,自世祖以来,为百官习仪之所,其殿陛阑楯一如内庭之制。成宗时,置世祖影堂于殿之西,裕宗影堂于殿之东,月遣大臣致祭。”

其十三,《明史·五行志》在火的名目之下,有火灾、火异两项记载,亦不记事应,但有一事例外:“嘉靖元年正月己未,清宁宫后三小宫灾,杨廷和言废礼之应,不报。”如此记载史事,应该是史官有意而为之。

其十四,《清史稿·灾异志》遵循《明史·五行志》体例,有灾火、火异两项,且只记灾异,亦无事应。读《清史稿》中华书局版,《清史稿·灾异志》原书中有掉字空两处,一为“(顺治)二十二年四月,□阳西门火”,再一为“(顺治)四十六年正月初四日,荔浦火,初□又火”。

五、稼穑不成

稼穑不成,《汉书·五行志》解释:“土,中央,生万物者也。其于王者,为内事。宫室、夫妇、亲属,亦相生者也。古者天子诸侯,宫庙大小高卑有制,后夫人媵妾多少进退有度,九族亲疏长幼有序。孔子曰:‘礼,与其奢也,宁俭。’故禹卑宫室,文王刑于寡妻,此圣人之所以昭教化也。如此则土得其性矣。若乃奢淫骄慢,则土失其性。亡水旱之灾而草木百谷不孰,是为稼穑不成。”

在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中,有九部史书记载了稼穑不成的故事。即《汉书》一段。《晋书》六段。《宋书》二段。《隋书》二段。《新唐书》二十五段。《宋史》三十二段。《元史》中统元年至至顺三年,十二段;元统元年至二十一年,一段。《明史》洪武二年至崇祯十三年,十四段。《清史稿》顺治元年至光绪三十三年,九段。

《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记载稼穑不成,其称谓如:《汉书》:大(水)亡麦禾。《晋书》:实不成;无麦禾;饥。《宋书》:实不成;无水旱,无麦。《隋书》:穷侈极丽;饥。《新唐书》《宋史》《金史》《元史》《明史》《清史稿》:饥。《后汉书》《南齐书》《魏书》《旧唐书》《旧五代史》《金史》六部史书,均无记载。

六、金不从革

金不从革,《汉书·五行志》解释:“金,西方,万物既成,杀气之始也。故立秋而鹰隼击,秋分而微霜降。其于王事,出军行师,把旄杖钺,誓士众,抗威武,所以征畔逆止暴乱也。《诗》云:‘有虔秉钺,如火烈烈。’又曰:‘载戢干戈,载橐弓矢。动静应谊,说以犯难,民忘其死。’如此则金得其性矣。若乃贪欲恣睢,务立威胜,不重民命,则金失其性。盖工冶铸金铁,金铁冰滞涸坚,不成者众,及为变怪,是为金不从革。”

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中,共有十四部史书记载了金不从革的例目。即《汉书》二段。《晋书》十一段。《宋书》十一段。《南齐书》一段。《魏书》三段。《隋书》一段。《旧唐书》约四段。《新唐书》十二段。《旧五代史》约二段,称草木石冰。《宋史》约二十一段,集自金。《金史》约一段。《元史》至元十三年至泰定四年,三段;至正九年至十年,二段。《明史》九段,称金异。《清史稿》七段。《后汉书》则没有记载。

以上十四史记载金不从革,例目中的故事题目,略记如下:《汉书》:石言;石鸣。《晋书》《宋书》:石瑞;金狄;石印;钟出涕;刃有火光;石生金粟;石言;镜中无头;金凤自飞;钱自飞。《南齐书》:金翅折。《魏书》:铜像流汗;金像流汗;铜像生须。《隋书》:铁自飞。《旧唐书》:铁像头自落;金刚血汗;十三宝;白玉床。《新唐书》:兵刃有光;石出字;石言;地出铁;钟自鸣;浑天仪出汗;碑失龟头。《旧五代史》:石像自动;石槽自走。《宋史》:水流出铁;石出字;地涌熔银;地出铜器;钟自鸣;地出玄圭;铸九鼎;地出印;地出铜马;兵刃火光;石自移;铜钱自飞。《金史》:石炭。《元史》:出铁矿;银矿不出;山石崩人;陨石。《明史》:钟自鸣;兵刃火光;天雨钱;弓弦自鸣;飞来钟;物自飞;炮自鸣。《清史稿》:钟自鸣;金铁出火;天雨箭;兵刃吐火。

七、水不润下

水不润下,《汉书·五行志》解释:“水,北方,终臧万物者也。其于人道,命终而形臧,精神放越,圣人为之宗庙以收魂气,春秋祭祀,以终孝道。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祷祈神祇,望秩山川,怀柔百神,亡不宗事。慎其齐戒。致其严敬,鬼神歆飨,多获福助。此圣王所以顺事阴气,和神人也。至发号施令,亦奉天时。十二月咸得其气,则阴阳调而终始成。如此则水得其性矣。若乃不敬鬼神,政令逆时,则水失其性。雾水暴出,百川逆溢,坏乡邑,溺人民,及淫雨伤稼穑,是为水不润下。京房《易传》曰:‘颛事有知,诛罚绝理,厥灾水,其水也,雨杀人以陨霜,大风天黄。饥而不损兹谓泰,厥灾水,水杀人。辟遏有德兹谓狂,厥灾水,水流杀人,已水则地生虫。归狱不解,兹谓追非,厥水寒,杀人。追诛不解,兹谓不理,厥水五谷不收。大败不解,兹谓皆阴。解,舍也,王者于大败,诛首恶,赦其众,不则皆函阴气,厥水流入国邑,陨霜杀叔草。’”

在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中,每一史均有水不润下的记载。即《汉书》记载十一段,其中春秋时期七段,汉代四段。《后汉书》记载二十三段,其将水不润下与听之不聪内容合一,故而有大水、水变色、河清三项合一。《晋书》四十余段,内容取自《宋书》。《宋书》七十余段,内容与《晋书》大同,分段不同。《南齐书》八段,其中有沙池漏水一例。《魏书》二十二段。《隋书》八段。《旧唐书》大水与大雨混为一处。《新唐书》三十五段。《旧五代史》雨水不分,且例目为水淹风雨。《宋史》约四十八段。《金史》雨水不分。《元史》至元元年至至顺三年,十一段;元统元年至至正二十六年,一段。《明史》水潦,十五段;水变,一段。《清史稿》有二十三段,以帝王年号为界,十年为一个分段,直至宣统年间。

上述十五史记载大水,诸史例目中故事题目略记如下:《汉书》:春秋大水;诸吕相王;新垣平;罢寝庙。《后汉书》:窦太后;邓贵人;帝在襁褓;阿母王圣;大臣专政。《晋书》《宋书》:大雨霖;大风涌水;孙权废太子;魏明帝多占幼女;晋武帝采择民女;收取吴姬;贾后乱朝;大臣强盛;井水沸溢。《南齐书》:大水;萧颖胄沙池漏水。《魏书》:大水;大霖雨;水溢。《隋书》:大水;大臣反叛;修浮山堰;僭号;群小用事;伶人封王;独孤皇后;斩史万岁;废郊祀。《旧唐书》《新唐书》:谷水溢;山水暴涨;十里水影。《旧五代史》:井泉暴涨;决口处建碑立庙。《元史》:僧人救灾。《明史》:水潦,水变。《清史稿》:水变。

《汉书·五行志》论说水不润下,有事例十一段之多,在数量上仅次于火不炎上的三十段。对于称谓而言,《汉书·五行志》记载水不润下,只称其为大水;以后诸史遵循汉志的原则,也称大水;只有《明史·五行志》《清史稿·灾异志》,称大水为水潦与水变。

再者,诸史之中称大水为灾之处很少,《汉书·五行志》只是在水不润下的序文之中,引用京房《易传》的一段言论,里面用到一个“灾水”的概念;《晋书·五行志》水不润下的序文中,也引用了京房《易传》这段话。就《汉书·五行志》而言,灾字一般只用于火;这里出现在大水的引文之中,也是一件怪事。想来京房并未注意灾字的用法,或者有意而为之?《宋书·五行志》序文中,有“谓水失其性而为灾也”,也用到灾字。以后诸史《五行志》在大水的例目之中,均未见用到灾字。

八、貌之不恭

貌之不恭,《洪范五行传》定义:“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痾,时则有青眚青祥。惟金沴木。”这是说,五行变异中的木对应六事变异中的貌,当貌之不恭时,就会发生下面列出的世间事物的变异。班固《汉书·五行志》逐一讲述了这些变异的故事,其中有两点需说明,一是空目,即有题无文的例目,有极恶一项;二是班固还记载了人们对于这个例目的不同意见,即刘歆认为,貌之不恭的目下,还应该包括鳞虫之孽、羊祸、鼻痾三项例目,对此班固在正文中,没有接受刘歆的意见。

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记载貌之不恭正文的例目,对照班固《汉书·五行志》中《洪范五行传》的定义,例目有所增减或变化,略记如下:《汉书》:狂咎,恒雨,服妖,鸡祸,鼠妖,金沴木。《后汉书》:貌不恭,淫雨,服妖,鸡祸,青眚,屋自坏。《晋书》:狂咎,恒雨,服妖,鸡祸,青祥,金沴木。《宋书》:貌不恭,恒雨,服妖,龟孽,鸡祸,青眚青祥,金沴木。《南齐书》:常雨,大雨雪,雷,雨雹,服妖,金沴木。《魏书》:雨雹,雪,霜,青眚,人痾,鸡祸。《隋书》:貌不恭,常雨水,大雨雪,木冰,大雨雹,服妖,鸡祸,龟孽,青眚青祥,金沴木。《旧唐书》:恒雨,服妖,龟孽,鸡祸,鼠妖。《新唐书》:常雨,服妖,龟孽,鸡祸,下体生上之痾,青眚青祥,鼠妖,金沴木。《旧五代史》:鱼虫禽兽。《宋史》:狂咎,恒雨,甘露,服妖,龟孽,鸡祸,鼠妖,金沴木。《金史》:狂咎,金沴木。《元史》:狂咎,恒雨,鼠妖。《明史》:恒雨,狂人,服妖,鸡祸,鼠妖,木妖,青眚青祥。《清史稿》:狂咎,恒雨,服妖,鸡祸,鼠妖,青眚青祥,金沴木。

再者,诸史在例目上的变化,略记如下:一是《汉书》下体生上之痾,《魏书》作人痾,《隋书》作下体生上体之痾。此中《隋书》应该是史官笔误。二是《汉书》极恶,《旧唐书》作极凶。后者应该是史官笔误。三是《汉书》金沴木,《明史》作木妖,《清史稿》作木怪。四是《新唐书》鼠妖,《明史》作鼠孽。

九、言之不从

言之不从,《洪范五行传》定义:“言之不从,是谓不艾,厥咎僭,厥罚恒阳,厥极忧。时则有诗妖,时则有介虫之孽,时则有犬祸。时则有口舌之痾,时则有白眚白祥。惟木沴金。”他是说,五行变异中的金对应六事变异中的言,当言之不从时,就会发生下面列出的世间事物的变异。班固《汉书·五行志》逐一讲述了这些变异的故事,其中有两点需说明:一是其中有两个目录是空目,即极忧、口舌之痾。在十五史的记载中,这两项都属于有目录而无内容的状态。但许多史书的序文中,依然包括这两个项目的记录,如《后汉书》《晋书》《宋书》《南齐书》《隋书》《旧唐书》《新唐书》;其余诸史如《魏书》《旧五代史》《宋史》《金史》《元史》《明史》《清史稿》,则将这两项去除掉了。二是班固记载,刘歆认为,言之不从的例目中应该包括毛虫之孽。班固接受了刘歆的建议,在后面的正文中,没有记载介虫之孽,而是记载了毛虫之孽的故事。以后诸史均按此办理,只有《元史·五行志》不同,它在言之不从的目下,既记载了介虫之孽,也记载了毛虫之孽,还有一段羽虫之孽。

下面将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正文的例目,略记如下:《汉书》:僭咎,恒阳,诗妖,犬祸,白眚白祥,木沴金,毛虫之孽。《后汉书》:讹言,旱,谣,狼食人。《晋书》:讹言,恒阳,诗妖,犬祸,白眚白祥,木沴金,毛虫之孽。《宋书》:言之不从,恒暘,诗妖,犬祸,白眚白祥,木沴金,毛虫之孽。《南齐书》:僭咎,常阳,歌谣,白眚白祥,木沴金。《魏书》:金沴,毛虫之孽。《隋书》:言不从,旱,诗妖,犬祸,白眚白祥,木沴金,毛虫之孽。《旧唐书》:诗妖,木沴金,毛虫之孽。《新唐书》:讹言,常暘,诗妖,犬祸,白眚白祥,木沴金,毛虫之孽。《旧五代史》:草木石冰,鱼虫禽兽。《宋史》:讹言,恒暘,诗妖,犬祸,白眚白祥,木沴金,毛虫之孽。《金史》:僭咎,诗妖,白眚白祥,毛虫之孽。《元史》:恒暘,诗妖,介虫之孽,白眚白祥,毛虫之孽,羽虫之孽。《明史》:恒暘,诗妖,犬祸,白眚白祥,金异,毛虫之孽。《清史稿》:恒暘,诗妖,犬祸,白眚白祥,木沴金,毛虫之孽。

再者,诸史记载中,称谓的变化略记如下:一是《汉书》僭咎,《后汉书》《晋书》《新唐书》《宋史》作讹言;《宋书》《隋书》作言不从。二是《汉书》恒阳,《后汉书》《隋书》作旱;《南齐书》作常阳;《新唐书》作常暘。三是《汉书》木沴金,《魏书》作金沴;《旧五代史》作草木石冰;《明史》作金异(金石之妖);《清史稿》作金石之妖。四是《汉书》毛虫之孽,《旧五代史》作鱼虫禽兽。

十、视之不明

视之不明,《汉书·五行志》定义:“视之不明,是谓不悊,厥咎舒,厥罚恒奥,厥极疾。时则有草妖,时则有蠃虫之孽,时则有羊祸,时则有目痾,时则有赤眚赤祥。惟水沴火。”这是说,五行变异中的火对应六事变异中的视,视之不明时,就会发生下面列出的世间事物的变异。班固《汉书·五行志》逐一讲述了这些变异的故事,其中有两点需说明:一是其中有三个空目,即舒咎、极疾、目痾,班固《汉书·五行志》正文未记,以后诸史也未记。二是据班固记载,刘歆认为,在视之不明的目下,还应该包括羽虫之孽、鸡祸。刘歆还反对将蠃虫之孽放在视之不明目下,认为它应该放到思心不䜭目下。班固接受了用羽虫之孽换掉蠃虫之孽的建议,因此在视之不明名下,蠃虫之孽也成了空目。但没有接受鸡祸的建议。

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视之不明正文的例目,略记如下:《汉书》:恒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羽虫之孽。《后汉书》:恒燠,草妖,赤祥,羽虫孽。《晋书》:恒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羽虫之孽。《宋书》:恒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羽虫之孽。《南齐书》:草妖,赤眚赤祥,羽虫之孽。《魏书》:桃李花,羊祸,赤眚,羽虫之孽。《隋书》:常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羽虫之孽。《旧唐书》:草妖,羽虫之孽。《新唐书》:常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水沴火,羽虫之孽。《旧五代史》:草木石冰,虫鱼禽兽。《宋史》:恒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水沴火,羽虫之孽。《金史》:草妖,赤眚赤祥,羽虫之孽。《元史》:恒燠,草妖,赤眚赤祥,羽虫之孽。《明史》:恒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羽虫之孽。《清史稿》:恒燠,草妖,羊祸,赤眚赤祥,羽虫之孽。

十一、听之不聪

听之不聪,《汉书·五行志》定义:“听之不聪,是谓不谋,厥咎急,厥罚恒寒,厥极贫。时则有鼓妖,时则有鱼孽,时则有豕祸,时则有耳痾,时则有黑眚黑祥。惟火沴水。”他是说,五行变异中的水对应六事变异中的听,当听之不聪时,就会发生下面列出的世间事物的变异。班固《汉书·五行志》逐一讲述了这些变异的故事,其中有两点需说明:一是在这个例目中,有三个是空目,即急咎,极贫,耳痾;二是班固《汉书·五行志》正文中,接受了刘歆的建议,加上了介虫之孽一项。

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听之不聪正文的例目,略记如下:《汉书》:恒寒,鼓妖,鱼孽,豕祸,火沴水,介虫之孽。《后汉书》:大寒,冬雷,山鸣,鱼孽,水变色,蝗。《晋书》:恒寒,雷震,鱼孽,豕祸,黑眚黑祥,火沴水,蝗虫。《宋书》:恒寒,雷震,鱼孽,豕祸,黑眚黑祥,火沴水,蝗虫。《南齐书》:鼓妖,鱼孽。《魏书》:雨雹,雪,霜,无云而雷,鼓妖,雷,震,豕祸,黑眚黑祥,蝗虫螟。《隋书》:寒,鼓妖,鱼孽,彘祸(豕祸),黑眚黑祥,火沴水,虫妖。《旧唐书》:雷,豕祸,火沴水,蝗。《新唐书》:常寒,鼓妖,雷电,鱼孽,豕祸,黑眚黑祥,火沴水,蝗。《旧五代史》:水淹风雨,虫鱼禽兽,蝗。《宋史》:恒寒,雷,天鸣,陨石,鱼孽,豕祸,黑眚黑祥,火沴水,蝗。《金史》:恒寒,雷电,蝗。《元史》:恒寒,雷,鱼孽,豕祸,黑眚黑祥,河水清。《明史》:恒寒,恒阴,雨雪陨霜,雨雹,雷震,鼓妖,鱼孽,豕祸,黑眚黑祥,水变,蝗蝻。《清史稿》:恒寒,陨霜,雨雹,雷,鼓妖,鱼孽,豕祸,黑眚黑祥,火沴水,蝗。

十二、思心之不

思心之不䜭,《汉书·五行志》定义:“思心之不䜭,是谓不圣,厥咎霿,厥罚恒风,厥极凶短折。时则有脂夜之妖,时则有华孽,时则有牛祸,时则有心腹之痾,时则有黄眚黄祥,时则有金木水火沴土。”这是说,五行变异中的土对应六事变异中的思心,当思心之不䜭时,就会发生下面列出的世间事物的变异。班固《汉书·五行志》逐一讲述了这些变异的故事,其中有两点需说明:一是此中有一个空目,即极凶短折;二是班固接受了刘歆的建议,在《汉书·五行志》思心之不䜭正文中,加入了臝(或作“蠃”“裸”)虫之孽的故事,而没有记载华孽的故事。此后的《后汉书》《晋书》《宋书》《南齐书》《魏书》五部史书,均无华孽的记载,直到《隋书》才开始有了华孽的记载。

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思心之不䜭正文的例目略记如下:《汉书》:霿咎,恒风,脂夜之妖,裸虫之孽,牛祸,心腹之痾,黄眚黄祥,金木水火沴土。《后汉书》:大风拔树,脂夜之妖,螟,牛疫,地震、山崩、地陷。《晋书》:恒风,夜妖,臝虫之孽,牛祸,黄眚黄祥,地震。《宋书》:恒风,夜妖,蠃虫之孽,牛祸,黄眚黄祥,地震。《南齐书》:霿咎,恒风,脂夜之妖,山崩,地震。《魏书》:雾,大风,夜妖,蝗虫螟,牛祸,地震、山崩。《隋书》:常风,夜妖,裸虫之孽,华孽,牛祸,心腹之痾,黄眚黄祥,木金水火沴土。《旧唐书》:恒风,牛祸,地震。《新唐书》:常风,夜妖,臝虫之孽,华孽,牛祸,黄眚黄祥,木火金水沴土。《旧五代史》:水淹风雨,地震。《宋史》:恒风,夜妖,臝虫之孽,华孽,牛祸,黄眚黄祥,地震、山摧、雨毛。《金史》:恒风,脂夜之妖,裸虫之孽,牛祸,黄眚黄祥,地震、地生白毛。《元史》:恒风,脂夜之妖,裸虫之孽,华孽,牛祸,黄眚黄祥,地震。《明史》:恒风,风霾晦冥,虫孽,花孽,牛祸,黄眚黄祥,地震、山颓、雨毛、地生毛。《清史稿》:恒风,脂夜之妖,裸虫之孽,华孽,牛祸,黄眚黄祥,地震、山崩、地生毛。

十三、皇之不极

皇之不极,《汉书·五行志》定义:“皇之不极,是谓不建,厥咎眊,厥罚恒阴,厥极弱。时则有射妖,时则有龙蛇之孽,时则有马祸,时则有下人伐上之痾,时则有日月乱行,星辰逆行。”这是说,六事变异中的皇极,当皇之不极时,就会发生下面列出的世间事物的变异。班固《汉书·五行志》逐一讲述了这些变异的故事,其中有一点需说明:《洪范五行传》列出的皇之不极的目录有两个例目是空目,即眊咎、极弱。

十五史《五行志》及《灵征志》《灾异志》皇之不极正文的例目,略记如下:《汉书》:恒阴,射妖,龙蛇之孽,马祸,下人伐上之痾,日月乱行,星辰逆行。《后汉书》:恒阴,射妖,龙蛇孽,马祸,人痾、人化,死复生,疫,投蜺,日蚀、日抱、日赤无光、日黄珥、日中黑、虹贯日、月蚀非其月。《晋书》:恒阴,射妖,龙蛇之孽,马祸,人痾。《宋书》:常阴,射妖,龙蛇之孽,马祸,人痾,日蚀。《南齐书》:恒阴,马祸,下人伐上之痾。《魏书》:龙蛇之孽,马祸,人痾。《隋书》:云阴,射妖,龙蛇之孽,马祸。《旧唐书》:恒阴,龙蛇之孽,马祸,下人伐上之痾。《新唐书》:常阴,虹蜺、龙蛇孽,马祸,人痾,天鸣,陨石。《旧五代史》:无。《宋史》:恒阴,龙蛇孽,虹蜺,马祸,人痾,疫,天鸣。《金史》:龙蛇之孽。《元史》:龙蛇之孽,人痾,疫。《明史》:恒阴,龙蛇之孽,马祸,人痾,疾疫,陨石。《清史稿》:恒阴,龙蛇之孽,马祸,人痾,疫,陨石。 KUvXrG3KuHhCrGgR3QcGQ+1Tbo9dpgORf4LC3FTc/PNRbNBF7JAknsydur1Ai2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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