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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作缘起 |

我迎来了内心的“辉煌时代”,你呢?

当我在书房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窗户对面四个硕大的字——辉煌时代,在霓虹灯的映射下闪闪发亮。

无论白天或黑夜,写到疲惫绵软处时,常常对着这四个字思考或者放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辉煌时代是否真正到来,但我知道,自己已然褪去了那层灰暗悲凉的生命底色。

无论未来生活将面临何种哀或喜,我知道自己已然不是那个曾外表光鲜、内里忧郁的我。所以,是不是我的辉煌时代,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知道,自己内心的辉煌时代已经到来。

见过世间万象,
我愿寻觅内心的宁静与平衡

十多年前,研究生毕业后,我在中国顶尖媒体里做着很有成就感的职业,被称为“无冕之王”的记者;那时的我尚年轻,貌似前程一片光明。作为一个女孩,可以说那个时刻老天爷能给予我的,它都给了。

可我,并不快乐。原因有二:

其一,因为多年记者的生涯,我的采访对象遍布全球精英阶层,从权贵到巨贾。问题是,这些人虽然在他们各自的领域都极富魅力且颇有成就,可是只要稍微深入接触,就会发现他们中有些人似乎并没有配置人类基本的美德,比如善良、诚恳等。我问自己: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我是否希望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答案是犹豫而矛盾的。

其二,有句古话的意思是,熙熙攘攘的人海中,只有两种船,一为名来,一为利往。问题是,一般人生命中的财富、名望等目标会带来感官的刺激和喜悦,但这些都只是暂时性的满足,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刺激的巅峰。甚至有一天,这些千辛万苦赢得的名利也会反倒成为人们不快乐的主要原因之一。于是,我问自己:

“那,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做些什么才能得到永久性的快乐和满足?”

答案是迷茫且无力的。

带着这两个问题,接下来的我又重新进入社会,深入高利润的行业,去市场经济最拥挤、人心最复杂的地方工作和生活。五年后,我选择出国接受再教育,试图通过思想的拓展、同理心的深化、视野的开阔来获得不同的视角,感受不同的人生历程。

于是,在苏格兰六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图书馆里、在罗马上千年斗兽场的残垣断壁前、在雷克雅未克铺满五彩极光的绚烂夜空里,我用着一种古老的异域疗法,在全新的大陆和崭新的文化里重新审视过去的自己、过去的人生。正如《圣经·诗篇》中的一句话:“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Flee as a bird to your mountain)。”

三年后,我终于回来。

与时间和空间长久以来的拉扯,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平衡。那个曾经狭小的自我不再执着于远方和出走。正如法国作家西尔万·泰松(Sylvain Tesson)在贝加尔湖畔的小木屋里,度过了六个月的独自隐居生活后所写:我的旅行总是以逃离开始,以对时间的追逐而结束。

这也是为何,当年一念心如死灰。

出国名为读书,实为逃避现实。某种意义上,世间的繁华都曾经历,却始终找不到我应该坚守的阵地和向往的幸福。

在某种意义上,上天在赐予我那片刻成功光亮的同时,还赐予我一个总想分辨善恶的脑子和一颗极其敏感的内心。脑子虽不好使,内心虽极脆弱,但也不愿从众屈从于这个时代的潜规则。

在更大的意义上来说,我放弃了“聪明人”现实的活法,而选择了去蹚那条最愚的河,走那条最笨的路。于是,蹦蹦跳跳地走出人生许多坎坷来。

分辨善恶的验证,是我曾在各种诱惑和胁迫的夹缝里,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不屈获得过职业的高峰,在没有出卖身心的情况下,成为上市公司的高管;极其敏感的验证,便是这些年我一直未曾停歇地写:在四下荒凉的异国他乡里写,在打着点滴的手术病床上写,在凌晨两三点的黑暗寂寥中写……

在文字世界里,我试图通过自我对话的方式进行自我倾诉,在昏黄的灯光下,在一字一句的敲打声中,苦苦寻觅那份由宁静中生出的内心平衡。

某种程度上,在善恶之间这些看着虚的问题上的讨论和明确,其实也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年轻女性,试图在她所面对特殊的境遇里,想从人生意义和生活实处,来理性探讨饱满、有尊严地活下去的幸福根源。

生活从未饶过任何一个人。哪怕你活得再优秀,在别人眼里再光鲜亮丽,也照样要承受来自生活的压力和苦难。刘震云在《一句顶一万句》中写道:“世上所有的事情都经不起推敲,一推敲,每一件都藏着委屈。”

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如果生活太苦,不如放过自己;当改变不了世界,我们能做的不过就是与自己和解。在现实面前,我们无数次被碾压得支离破碎,拼尽余生都在修修补补。

面对生命,最好的状态是打开

电影《一代宗师》里宫二说:“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这些年,感谢职业和际遇,我住过破败渔船,吃过米其林餐厅,窝过蟑螂工棚,享用过五六星级酒店,拍过凌晨四点深山峰顶庙外的朝阳,也在凄风冷雨的深夜中情不自禁地号啕大哭过,当然,也仰望过极光,逛过巴黎圣母院,溜达了小半个地球。

人间的繁华虽没有落在过我的名下,但某种意义上我也曾万花丛中过。我也感谢非凡的际遇,我所在的城市,我的青春刚好与它的蓬勃成长一路相随。我见过它的日出日落、日新月异,也见过在这其中的人们财富瞬间通天,但也见过他们从风口极速溃败的悲剧。也是因这份“见”,让我对极速膨胀的财富渴求失去了本能的冲动。

作为一个曾经经过荒芜的人,我见过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廖然,见过人性顷刻之间的阴郁与幽暗,见过亲情、友情和所谓爱情等世间各种情爱在利益面前转瞬即逝的漠然和无望。

我想化身电影《朱莉和朱莉亚》的大厨,以从万里路和万卷书中获得的有关“幸福”的智慧为食材,细心地烹饪成普通人都能品尝的美味;用更普世一些的手法来写作,将生活磨砺的种种体验化成大家都能明了的文字。

同时,写作的过程也是一次有意识的自我修缮和重建,更是一场对我过去人生深层次的自我梳理。它也是为你而写:为解决人生困惑而写,为透过世间凉薄去获温暖而写,为穿过坎坷寻觅安定而写,为如何有效地与他人交往,获得平和且丰盈的人生而写。

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我还想分享的是:该如何应对这个年龄段的真实困境和突围,以及自身的经历对她人人生的启发。因为女到三十,是在赶往另一个战场:从职场升迁到家族成长,从两性关系的经营到年迈父母的护养。

每一个战场都需要拼尽全力,每一个战场都无比挑剔。如何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来改变命运,而不是依靠运气或依附他人来摆脱“三十而已”的泥潭;甚至,即便拿到一手烂牌,也能打出王炸的锋芒。

终究而言,面对生命,最好的状态不是逃避,是打开;越受伤,越打开;越打开,越坦然。

德国小镇图宾根,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赫尔曼·黑塞少年打工的古董书店J.J.Heckenhauer里翻阅古籍。 2utFoqZT77fY1CpupaBqo0dUiGnxDOZzsJxCqmbwNKJd5wP5DPjREP69nj2oC3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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