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怀孕的妇女,在分娩前对医生说拒绝使用任何镇痛剂,这是司空见惯的。她们在冷静状态下作出的决定是值得敬佩的,但是,她们想象不到伴随分娩而来的疼痛(且不说日后育儿的种种艰辛)。不过到头来,话也说了,孩子也生了,她们可能希望当初还是应该进行半身麻醉才对。
那时我和爱妻苏米正准备迎接我们第一个孩子的降生。想到这一点,我们决定先测试一下我们的忍耐力,再决定是否采用半身麻醉。为此,苏米把她的双手放到冰桶里停留两分钟(我们是按分娩辅导员的建议进行的,她发誓说这种疼痛与分娩相似),我在一旁指导她呼吸。如果苏米忍受不了这种模拟疼痛,我们估计,她实际分娩时可能需要镇痛剂。把双手在冰里放了两分钟以后,苏米清楚地了解到半身麻醉的吸引力。到了真正分娩的时候,她把对我的每一点爱都转移给了麻醉师,他在最关键的时刻给苏米实施了半身麻醉。(生第二个孩子内塔时,我们在她出生前两分钟才赶到医院,于是苏米最终经历了一次无镇痛剂分娩。)
在一种情绪状态中观察另一种状态是困难的。就如苏米事先了解了分娩会有多痛,但现实中这样体验的可能性不大。为了作出明智的决定,我们需要对可能的经历亲身体验一下,对可能的某种情绪状态有所了解。学会如何弥合这一差距对作出生活中的重要决定是必不可少的。
我们要搬往一个新的城市,总要问一下当地的朋友,他们对那里评价如何;我们甚至在看场电影之前还要先看一下有关评论,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然而,我们在了解情绪的两个侧面上却投入甚少,岂非怪事?对这一问题缺乏理解,后果是我们可能在生活各方面重复犯错误。那么我们为什么非要把它留到心理学课堂上去解决?我们需要探索自身的两个方面,我们需要了解冷静状态,也需要了解激情状态,我们需要明白冷静和激情状态之间的不同,它们怎样对我们的生活有益,又如何把我们引入歧途。
我们的实验意味着什么?可能人类的行为模式需要反思。世上没有所谓的完人,事实上,我们可能是多个自我的组合体。尽管我们无法让头脑中的杰基尔博士完全认识到海德先生的力量,但是只要认识到我们被激情控制时容易作出错误决定,或许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帮助我们。看清我们身上的海德先生,并把这种知识应用在日常活动中。
怎样才能有效控制我们头脑中的海德先生呢?在第六章里,我会进一步解释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