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因为什么得宠呢!你现在想这个做什么?又不是人人吟诗皇上都喜欢的。”
富察贵人还在气刚刚的事情,根本想不同幼珊这时候提这个干什么,难道要她们去学一个奴婢邀宠吗?
幼珊轻轻摇头: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随口念出诗句都会叫皇上念念不忘的人,必然是个诗书才情好的,怎么会是她那副不知尊卑礼节样子?”
富察贵人听出幼珊话中的意思,眨着一双大眼,用手帕掩着唇:
“你是说……不会吧?她怎么敢的?这冒领恩宠可是欺君的死罪啊!”
幼珊也不再说这个,把话题转移开来:
“姐姐就当妹妹是说笑吧,一时困惑而已,算不得什么。好了,不是要去御花园逛逛吗,快走吧,”
富察贵人面色凝重,神色不明,避开幼珊馋过来的手,推辞道:
“我,我想起来前两日齐妃姐姐叫我今日去长春宫有事呢,要不这御花园你就自己去吧,啊。”
幼珊蹙眉适当表现出一点惋惜:
“这样啊,那姐姐快去吧,别耽误了齐姐姐的事情。”
看着富察贵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幼珊好心情地笑笑,忍冬在一旁不明所以:
“小主,明明刚才余官女子对你这样无礼,你怎么反而还笑了呢?”
幼珊浅笑着:
“我当然要开心,这位余官女子只怕很快就要有好果子吃了。”
忍冬还是不明白,脸上的疑惑任人都能看出来。幼珊却没有继续解释。
只是说话间又收起了笑容,眼神定定地望向前方,忍冬顺着自家小主的眼神看去,却只看到雪景宜人,有些不明白小主这是怎么了。
幼珊只不过是有些郁闷而已,她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呢?欺君是死罪啊!难道就要因为这一两次的得罪就要推人入地狱吗?
听说富察贵人第二天去了一趟养心殿。
当晚皇帝本已经翻了安陵容的牌子,却又被余莺儿劫走了恩宠,安陵容在寝宫等了半晌没等到御前的人来,问了才知道余莺儿已经过去了……
安陵容气的在寝宫里砸枕头,觉得自己被人羞辱了,扑在被子里哭了许久,以至于第二日她来找幼珊的时候,眼睛都还红肿着。
二人在钟粹宫正殿炕上坐着,幼珊歪着头倾听,安陵容诉苦,说着说着又伤心了,当场也落下泪来。
美人落泪总是惹人心疼的,幼珊不由安慰道:
“你也别忧心,总会好起来的,而且你瞧她这幅张狂样子,怕是就要吃瓜落了。”
安陵容愣了:
“此话怎么说?”
幼珊起身,算算日子皇上应该已经和甄嬛初遇了吧,又说:
“你什么也别想,她自己得罪了这样多人,是她应该的。而且我听说她与皇上以诗相识,可你瞧她那副轻狂样子,像是知书达理的样子吗?梅园相识,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她呢!”
笑看安陵容一眼,把安陵容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又神神秘秘地说:
“你还记得那日除夕夜宴我酒醉也出去醒酒吗?你猜我那日路过倚梅园遇到了谁?”
“谁?”
安陵容也被幼珊搞的紧张兮兮的,是谁呢?难不成不是余莺儿,而是另有其人?
“这话你可别说出去,只当我是与你说笑好了。”幼珊轻笑着,知道安陵容若是知道了那日的人不是余莺儿而是她的好姐姐甄嬛必定会沉不住气,去告诉甄嬛,只是还是假意提醒一句。
“我看见莞贵人,从倚梅园后门匆忙离去,虽离的远,但好在我眼力不错,绝不会看错,就看这个恩宠莞贵人是要还是不要了。”
安陵容揪着手帕,怎么会是莞姐姐?这样的事情莞姐姐怎么从来都没同自己说过呢?
幼珊看着安陵容,看她心里想着事情,面上神情有些恍惚,扶着宝娟的手就出了钟粹宫往碎玉轩的方向走了。
对此满意地勾起嘴角,皇帝曾经那样大张旗鼓地寻找她,甄嬛之前不跳出来认下这个恩宠,是她怕,也是除了她无人知道。可是如今呢?她从安陵容嘴里得知幼珊那日在倚梅园遇到过她,她还敢一声不吭吗?避宠在这宫里也是死罪啊!
幼珊那天想过了,她要在这个世界混到结局,才能有一点点的可能,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她想好,想赢,必定就要算计,设计,才能万无一失。她又不是编造罪名给甄嬛,不过就是想抓她一个小辫子而已,甄嬛啊甄嬛别怪她。
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昨天刚和安陵容说完,今天就听到太后懿旨,把余氏褫夺封号,禁足半年的消息。
说是夜里以下犯上,仗着皇上喜欢把和她起争执的欣常在关进了慎行司,她这么敢想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些下人还真敢照着她说得去做。
说实话,幼珊一直很迷惑这里,看不懂,根本看不懂,不过最后那些下人也是都发配到慎行司做苦役去了。
光这个原本还没有什么,可前几天富察贵人刚去找皇帝说过些话,疑虑在皇帝心里扎了根,今天余莺儿事情一闹出来,皇帝就更相信富察贵人说得话了。
更何况这件事也闹到了太后那去,皇帝一是遇见了更合心意的甄嬛,二也是觉得丢人,也懒得管这件事情。
那余莺儿在玉兰阁日日摔东西咒骂旁人,但是也没人去理她罢了。
唯有幼珊,还去看过她一回,余莺儿身边只有一个宫女伺候了,一个小丫头能伺候好什么,身上都灰了不少,看到幼珊来还以为也是来落井下石的,毫不犹豫地出声讽刺:
“呦呵!什么样的大事,竟还劳动嘉贵人您大驾到我这里来?也来看我的笑话吗!”
瞪着眼睛,像是要用眼神把幼珊撕碎。幼珊倒是不生气,随意找了个绣敦坐下:
“余莺儿,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谢我吗?”
余莺儿看幼珊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有疑虑,她自己知道自己,之前得罪了那么多人,这钟粹宫主位嘉贵人就是一个,她怎么会帮自己呢?
幼珊看余莺儿不信自己,也不再开口,自顾自慢慢悠悠地喝茶,这样的事情总要人家开口求她了,才不算她多管闲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