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人将朋友列为“五伦”之一,将其视为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关系之一以及生活、事业的支撑。故而从孔子开始,人们就对朋友间的交往提出规矩和仪范。《论语》中的第一句话就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当我们追溯滕固学术形成的渊源时,不难发现,他的许多朋友给予他的帮助和影响。滕固是学术史中的一环,也是薪火相传中的一“薪”。当薪尽火传的时候,我们不只看见了滕固那一“火”,还看见了他身旁那一群为他加柴添薪的朋友。
滕固的这些友人,或是其早岁的同学,或是其留日、留德时的良伴,或是其学成归国后时相过从的知交,或是与其谈书论道、互相切磋的益友。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友谊,建立在对共同事业的追求这一基础之上。每个人思想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滕固也是这样。他的学术思想是在不断的积累、思考、运用、交流中形成、发展、成熟的。所以与友人的沟通、交流是一个人思想不断发展、成熟的至关重要的催化剂。
滕固在《今日的文艺》一文中总结得非常到位。他说:“一个人生活于人类的大集团中,总免不了‘相互影响’(Wechselwirkung),人类社会就是建设于这‘相互影响’上面的。这里所显著的事实,譬如,一个人的思想从他人的思想领受到影响时,有的二个思想混而为一;有的二个思想背道而驰,因此显出一致和对比的二个现象。凡是附和或鼓舞,是一致的现象;凡是反抗或禁止,是对比的现象。” 滕固在与友人的学术交游中认识自己、认识学术、认识人生,并最终成就了自己。这也促使他的美术史学思想逐渐成熟,并自立于中国现代美术史学之林,成为中国现代美术史学的开山者和奠基人。
滕固是复杂的,也是丰富的。滕固的学术和才华因其众多朋友的影响和帮助而多彩。朋友不只丰富了滕固的生活,也丰富了滕固的艺术和学术。朋友是滕固的镜子,也是滕固在学术上的终生良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