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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她活着回到大夏再死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你不要……不知好歹。”高天原望着陆千山，视线陡然锐利。
陆千山冷笑：“伟大的存在？有多伟大？说说看。”
“你不会明白的。”高天原傲然道，“它不可描述，不可名状，不可想象，如果你妄想用人类的愚蠢思维去分析他，你将会一无所获。”
“如此？”陆千山眉头一挑。
“当然不仅仅如此。”高天原视线扫过地面上惊慌失措的人群，手指指向他们，脸上带着一丝怜悯道，“为了伟大的存在，我可以牺牲这些凡人，他们如果能成为伟大存在降临的养料，那将是他们的无上荣光。”
陆千山笑了：“你的话让阴阳师一系人马听到，不知他们作何感想？”
高天原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陆千山，缓缓道：“感想不重要，在我眼中，阴阳师也只是稍微强一点的凡人，在伟大存在的面前，他们也只是个头略大的蚂蚁，能为伟大存在提供稍微多一点的营养罢了。”
“他们从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能力。”
“陆千山阁下，在我面前，您不要伪装成为民请命的样子，那很恶心。”高天原眉头微皱，“在你眼里，大夏人算人么？您纵横当世几千年，徒子徒孙无数，在您眼里，他们算是人么？只不过都是养料罢了。”
“对不起，我是大夏人，永远都是。”陆千山冷冷道，“你不配和我相比，我有人性，而你……没有。”
上百条细细的丝线从扶桑人的尸体上升起，汇入祭坛。
“以人命为祭品，这种伟大的存在能是什么好东西？”陆千山冷冷道，“既然你承认害死我的妻子，那我就为她讨回公道。”
“去！”陆千山一声断喝。
他身体四周悬浮的上千柄飞剑，瞬间向高天原飞去，其势如闪电，其声如雷鸣，其色入岩浆。
仿佛会将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阻碍彻底焚毁。
“啊！”
地面上的人群何曾见过这种壮观且恐怖的景象。
天空仿佛被撕裂成数千条蓝色破布，又仿佛有上千枚超音速导弹同时射出，那是毁天灭地的气息，那是来自人类灵魂最深处的恐怖共振。
上千柄飞剑震动空气，造成了狂暴音波，在几秒钟后到达地面。
像是原子弹爆发的气流般，向四面八方平推而去。
地动山摇。
建筑物被冲击，但没有倒塌。
人被冲飞出去，但只是受伤，没有死亡。
陆千山已经将飞剑的气势压缩到最低，他的目标是高天原，不想伤到普通人，但一些破坏还是难免的。
“噗噗噗……”
高天元的黑色防护罩在飞剑剑阵的冲击下支撑了不到十秒钟就宣告破碎。
高天原的腰腹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仿佛通往异界的黑色漩涡，将部分飞剑吸入。
陆千山眉头一挑，眼中闪过凝重之色，被吸入的飞剑和他失去联系，很显然进入了不可知的地方。
下一刻，高天原四周的虚空疯狂长出土地……
是的，土地在高天原脚下形成。
就像是他突然从扶桑上空瞬移到另外一片未经开垦的荒地，陆千山竟然一眼望不到边。
随即，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迅速压制。
“这是什么地方？”陆千山冷喝道。
“这就是高天原，我诞生的地方。”高天原笑道，“我用他的名字命名我自己，我在这里冥想，在这里成长，也在这里沟通伟大的存在，陆千山阁下，这是我的王国，你没有任何优势。”
陆千山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域”。
这片“高天原”未必是真的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土地，但他在这一刻一定是消失在现实世界的。
被吸入的飞剑，在天空上悬浮。
很显然，刚刚高天原胸腹位置的黑色漩涡，就是连同现实世界和高天原的通道。
“陆千山阁下，请你释放所有的战斗力，让我体会一下当世最强修行者的威力。”高天原狞笑道。
“轰！”
法天象地，再次出现。
陆千山身后的真武荡魔天尊，怒发冲冠，手持巨剑，凝视高天原。
“轰！”
一剑劈下，高天原地面瞬间碎裂。
但随即，黑光闪烁，碎裂痕迹消弭于无形。
“阁下，您需要全力出击。”高天原笑道，“别让我失望。”
陆千山收了法天象地，反而从空中落在地面，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地面立刻融化成黑色泥沼，将陆千山的腿脚困住。
泥沼瞬间沸腾起来，咕咕嘟嘟冒泡的黑色泥沼仿佛海浪般高高扬起，朝陆千山拍去。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陆千山就被黑色泥沼彻底包裹，渐渐僵硬。
化成了一尊雕像。
“哈哈哈哈！”高天原大声狂笑，“原来当世最强修行者，不过如此，我这怨念泥沼就困住你了……”
怨念泥沼，顾名思义，由无数人类怨念形成。
失去本体之后的怨念在高天原积聚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拉下更多的人，吞噬他们。
因为怨念对这个世界只有——怨。
高天原微笑看着怨念之泥一层层的糊在陆千山的身上，渐渐的越来越厚，将陆千山变成无边泥沼中的一座小山。
至此，小山再无动静。
假以时日，陆千山也会变成怨念沼泽的一部分，而且将会以强大的神魂成为其中的核心。
高天原的杀招威力将再次提升。
“真是无趣……”高天原冷笑一声。
他准备收了神通，出现在扶桑上空，毕竟福吉山被劈开，有很多事要善后。
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已经平静的沼泽，忽然沸腾起来。
“嗯？”
高天原一愣，凝神观望。
无边的沼泽内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怪物？
“怎么回事？”高天原惊呼。
那些怪物绝对不是他的属下，他毫无感应。
“唏哩呼噜”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怪物正在……喝下泥沼？
高天原目瞪口呆。
他想要阻止，但背后却忽然响起陆千山的声音：“对付怨念，自然不能用正常手段，恰好……我还有一些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