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轿车工业获得“准生证”

1987年5月，我放下手头的一切采访，乘火车赶赴十堰。卧铺车厢里，与一批热心汽车事业的经济学家、主管部门官员、汽车厂长不期而遇。有人调侃说，这是一节“汽车人专列”。看来，中国汽车工业的各路“神仙”，正不事声张地会聚武当山下。

武当山，九省通衢湖北省中部，一座逃遁人世尘嚣的道家仙山。山下，中国二汽拔地而起，隆隆的车轮声打破了崇山峻岭中千万年来的寂静。

作为一个经济记者，我参加过无数次各类会议，但是没有什么会议让我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参与感。在与会前，我刚刚在《瞭望》月刊上发表了特稿《中国应该发展轿车吗？》，在中央报刊上第一次就这个问题做出肯定结论。我作为唯一被邀请的北京记者，参加了这次不予报道的会议。

似乎在忌讳什么，由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办，在十堰的车城宾馆召开的这次会议，被冠以一个颇具中庸色彩的名称——中国汽车战略研讨会。然而，各方专家带着一种凝重的使命感赶来的时候，心里只装着一个议题——轿车。

事后，这次会议被称为“轿车论证会”，它打破了中国不能发展轿车的屏障，成为中国汽车工业发展史上的一座“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