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讲读书的方法,一是要逐字认真阅读,二是大声地读出来。因为和现代白话文比起来,古文更为精练,可谓字字珠玑,差一字就有可能意思迥异,意境全失。同时,古文较为拗口,不从口头上读熟则难解其义,对初学者尤其如此。
朱熹提出了“三到”读书法,强调心、眼、口的配合。古人说“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是说心是人体感觉器官之首,是人精神意识和思维活动的主宰。《大学》也强调,如果“心不在焉”,则“视而不听,听而不闻”,学习自然就没有成效。所以心、眼、口中最主要的是心,学习一定要用心,一个魂不守舍的人肯定读不进书。
在过去,很多人因为条件的限制,笔墨纸砚不易得,书籍更是难求到,所以总是倍加爱惜。随着科技发达和经济发展,大部分现代人不会再遇到类似的问题了。但是我们在阅读和书写时仍然要保持恭敬和谨慎,这是对知识的一种尊重。
凡读书,须整顿几案,令洁净端正。将书册整齐顿放,正身体对书册,详缓看字,子细分明 ① 。读之,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暗记 ② 。只是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谓熟读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
①子细:即仔细。
②牵强暗记:勉强默读记忆。作者强调大声背诵,反对默读记忆。
读书前,先把案桌收拾整洁,摆放端正。再将需要阅读的书籍,摆放整齐。身子端正,正对书籍,阅读的时候要逐字逐句,速度舒缓,以保证把内容阅读得仔细分明。读书的时候,要把每一个字都响亮地读出口,不可读错一字,不可遗漏一字,不可多读一字,不可把任何一个字读得前后颠倒。要大声读,不要默读心记。读的遍数多了,内容自然朗朗上口,久而不忘。古人说:“读书千遍,其义自现。”就是说如果把文章读熟了,不用听别人解释,自然就明白其中要义。
余尝谓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子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 ① ,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 ② 。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
①漫浪:漫不经心,随意为之。
②最急:最为重要。
我曾说读书有“三到”,即心到、眼到、口到。你的心如果不放在读书上,眼睛就不会看仔细。心眼不能专一,只是漫不经心地随便读一读,肯定什么也记不住,纵然记住了也不会长久。“三到”之中,心到最为重要。如果能做到“心到”,眼和口能不到吗?
凡书册,须要爱护,不可损污绉折 ① 。济阳江禄 ② ,书读未竟,虽有急速 ③ ,必待掩束整齐然后起,此最为可法。
①绉(zhòu)折:即“绉褶”。这里指书本的纸皱巴巴的。
②江禄:南朝梁济阳考城(今河南兰考)人。自幼笃于学习,善于写文章。
③急速:这里指突发事情,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
对于书本要加以爱护,不要损毁、玷污或弄皱。济阳江禄,如果书还没有读完,就算有紧急事情发生,也一定要先把书册卷起来捆扎好,摆放整齐后再起身处理事情。他的这种做法特别值得我们学习。
凡写文字,须高执墨锭 ① ,端正研磨,勿使墨汁污手。高执笔,双钩 ② ,端楷书字,不得令手指着毫。凡写字,未问写得工拙如何,且要一笔一画,严正分明,不可潦草。凡写文字,须要子细看本,不可差误。
①墨锭(dìng):墨块,用来研磨墨汁,文房四宝之一。
②双钩:古代用毛笔书写时的一种握笔方法。用食指、中指与拇指捏住笔管中上端,其他两指抵住笔管下部,共同控制毛笔来写字的一种握笔方法。因食指和中指握笔的形状如钩而得名。
准备写字时,拿着墨块的上端,端端正正坐着磨墨,不要把墨汁弄到手上。开始写字时,手执毛笔的上端,用双钩法执笔,书写端正的楷书,不要让手碰着笔毫。无论字写得好坏,都要一笔一画认真地书写,把字写得工工整整,清清楚楚,不可潦草。写字的时候,认真看着书本,不要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