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冠履”是给别人留下的第一印象,紧接着“语言步趋”则是展示自我的重要内容。一个人有教养与否,皆是通过自己的言行展示出来。《周易·系辞下》:“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南宋陈著亦有诗:“君子之容舒,吉人之辞寡。”这都是告诫我们说话要注意。孔子有一个弟子叫司马牛,《史记》称他“多言而躁”,不但话多而且是个急脾气。一次司马牛问孔子什么是仁德。孔子告诉他,慢慢说话就是仁德。看司马牛有些吃惊,孔子解释说:“做起来很难,能不慢慢地说吗?”《千字文》也说,“容止若思,言辞安定”。
人人都有自尊心,都有羞耻心。所以我们看到别人不经意犯了错,不要当面指责,要给对方留下时间和空间。相信他会自觉反思自己的行为,然后加以改正。而且,通过他的过错,我们正好可以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就是《论语·里仁》里说的“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另外,从小要养成做事规规矩矩、稳稳当当的习惯,整天心浮气躁、草率将事,不仅乱了心性,也容易受伤。
凡为人子弟,须要常低声下气 ① ,语言详缓,不可高声喧哄 ② ,浮言戏笑 ③ 。父兄长上有所教督 ④ ,但当低首听受,不可妄自议论。长上检责,或有过误,不可便自分解,姑且隐默,久却徐徐细意条陈 ⑤ 。云:此事恐是如此,向者当是偶尔遗忘。或曰:当是偶尔思省未至。若尔则无伤忤 ⑥ ,事理自明。至于朋友分上,亦当如此。
①低声下气:这里指说话的时候声音温和,语气谦恭。
②喧哄:嘈杂哄闹。
③浮言:荒诞不经、毫无根据的言论,胡言乱语。
④教督:教导督促。
⑤细意条陈:小心谨慎地逐条陈说。
⑥伤忤(wǔ):伤害抵触,忤逆冒犯。
作为孩童,说话的时候要声音温和,语气谦恭,吐字清晰,语速和缓,不要大声吵闹,胡言乱语,嬉笑打闹。父亲、哥哥或者其他长辈批评教育自己的时候,应该俯首帖耳,认真听取,不要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长辈或上级责备批评的时候,就算自己被误解,也不要当场辩解,可以先暂且隐忍,保持沉默,过一阵子后再慢慢地一条一条和长辈或上级解释清楚。就说“这个事情当时恐怕是这样的,之前您批评我的时候我忘了和您说事发当时的情况了”。也可以说“当时是我考虑不周”这样的话。如果能这样做,就不会忤逆长上,而且也能把事理说明。至于和朋友交往,也应当这样处理事情。
凡闻人所为不善,下至婢仆违过,宜且包藏 ① ,不应便尔声言 ② ,当相告语,使其知改。凡行步趋跄 ③ ,须是端正,不可疾走跳踯 ④ 。若父母长上有所唤召,却当疾走而前,不可舒缓。
①包藏:这里指包容别人的过错并替他暂时掩饰以免难堪。
②便尔:马上,当时。
③行:走路。步:慢走。趋:小步快走。跄(qiàng):急走。
④跳踯(zhí):上下跳跃,胡乱蹬踢。
凡是听到别人做了错事,就算是婢仆有过,也应该加以包容,帮其掩饰,不可以马上当众斥责或对外宣扬,应该私下为其讲明道理,令其改正。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走路,都要注意形象保持端正,不可以走路太快,走路不要上蹿下跳,左踢右踹。如果父母长辈招呼你,就要赶紧快步向前,不可以慢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