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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何掌控衰老

人们口中的“寿命”,往往指代某种生物体在一段特定时长中存活的能力。不难想象,影响这段时长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基因、环境和行为。

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衰老指的是生物体机能逐渐衰退的现象,而寿命指的就是由一系列因素决定的时序年龄持续的长度。

大卫·辛克莱是研究衰老和长寿领域的先驱者。我有幸与上文曾提及的哈佛干细胞研究所的道格·梅尔顿教授携手。正是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慧眼识人,机缘巧合下将辛克莱从澳大利亚请到了波士顿工作,使其继续研究关于长寿因子(长寿蛋白)、衰老、延长健康预期寿命、延长高质量寿命对策等课题。

大卫·辛克莱在他的著作《长寿:当人类不再衰老》中指出,人类的身体之所以会衰老、染上病痛,是因为到了某个时间点,人体细胞遗失了所谓的“青春讯息”。辛克莱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如果我们把DNA比作一张唱片,衰老就好比道道划痕,使唱片中的信息无法被正常读取。我换种方式来解释这个概念,还是以音乐领域为背景,让我们将人体内的21 000多个基因组合想象成一个巨型交响乐团。一些技艺精湛的指挥大师运筹帷幄,带领乐团演奏着健康长寿的交响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况愈下的损伤亟待修复,而修复的需求有增无减、日益急迫。射线辐射、日光辐射、污染、引发炎症的饮食和不健康的生活方式都有可能导致这种损伤。一次又一次的损伤分散着指挥家的注意力。他们一边忙忙叨叨地查缺补漏,一边竭力指挥,试图让交响乐维持其应有的专业水准。后来,越来越多的损伤让指挥家分身乏术,导致旋律第一次跑了调,最终演变成让人难以忍受的杂音。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指挥家就是长寿因子,这种长寿的分子可以帮助特定组织进行分化,并维护其功能的完整性。长寿因子持续被外物分散注意力,逐渐丧失了保持组织分化的能力。因此,神经元变得像皮肤细胞,或胰岛细胞无法再分泌胰岛素,经历去分化的过程,将自身转化为间质细胞。间质细胞无法对血糖升高做出正确的反应并分泌适量的胰岛素。

话说回来,是什么导致了生物体的衰老?追根溯源,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物种,个体的衰老方式也截然不同呢?为什么在大自然中存在着千年古树、200岁的鲸鱼、灯塔水母 或者蝙蝠、裸鼹鼠 这种寿命为普通老鼠(虽然蝙蝠不是啮齿类动物)10倍的生物,而其他物种的预期寿命则要短得多呢?多年间,一些逐步完善的理论试图解答这些问题。其中论及身心健康话题时最常被运用的就是自由基理论。何为自由基?它是一种不稳定的分子,会在细胞内部引起有害反应,进而对细胞造成破坏。污染、吸烟或毒品滥用都能加速自由基的生成,导致生物体提前老化。

还有许多其他理论,比如所谓的“进化论”。进化论通过观察人类完整的生命过程,来研究衰老与长寿之间的关系。又如“拮抗多效性衰老论”,其论点是:有些基因在生物体年轻时对健康和生育有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生物体逐渐衰老,这些基因反而会增加其死亡的概率。

这只是围绕长寿与衰老概念所发展的两个假说。诚然,几个世纪以来,人类的寿命确实延长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的长寿并非高质量的健康长寿。 ZmcA6zUzG1taEkkIhpNlA99NTz/dcKEn8vSANxaO+ULNbFjZM1dff8NIt2UWyKr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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