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老子再快点,你们是没有吃饭吗!”
夜中,怒斥声和跑步声以及马蹄声响彻。
听声音离自己已不远,楚悠然停下脚步,就跃上一棵大树,静等着押送河银队伍到来,随后用积分跟小统子换两个毒烟蛋。
然而,当她正眼巴巴地看着队伍越来越近时,倏地响起几道人仰马翻的声音,楚悠然起身眯眸看去,借着月光,她依稀看到拖着河银的马儿已经倒在了地上,而那些官兵似乎也都伤到了脚,纷纷抱着腿跪在地上哀嚎。
但还有好几个人没有受伤,便都迅速拔剑盯着周围,朝暗中的人喊话。
“是哪个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你官爷爷们下手,给老子出来!”
楚悠然柳眉微挑,竟然有人抢在她前头动手了!
今天发生的巧事还真是多。
不对,今天听见鱼知府那番话的可不止她一个。
正这么想着,暗中跃出一道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如鬼魅般地在官兵中穿梭而过,几个呼吸间,就有三个人倒下。
楚悠然悄然靠近观看,打算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再放烟蛋,搬空河银。
正看着呢,那斗篷男一脚将个官兵蹿飞到她跟前,官兵一抬眼,当即大喊,“这还有个同伙。”
对面缠打的斗篷男和官兵们登时看了过来,楚悠然唇角扯了扯,“同伙个什么。”
手中匕首利落划过,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主子,你终于来了。”
斗篷男忽然沙哑地看着楚悠然说道,他话音刚落,就中了官兵一拳,倒飞出去。
楚悠然嘴角一抽,主子?
呵,这斗篷男是在拿她当挡箭牌使呢。
下一瞬,官兵就全都持剑朝她劈来,楚悠然美眸眯起,直接闪身到了斗篷男的旁边,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压低了嗓音,挑唇一笑,“天下哪有下属将主子当挡箭牌的。”
斗篷男耳根子动了动,缓缓抬眸凝视着楚悠然,这轻佻的调,跟那个女人……
楚悠然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揭下男子的斗篷,却差点反被揭。
官兵们看懵了瞬,但很快那头领就下令了, “两个都给我拿下。”
只是他们冲过去的那刻,楚悠然和斗篷男同时射出银针和飞镖,两民官兵登时倒地。
楚悠然趁此机会与斗篷男拉开距离,丢下个毒烟蛋,顷刻间斗篷男与几位官兵的视线就被烟雾迷住,并且很快头晕目眩起来,而楚悠然已经跑到骡车旁,直接用意念将车中的东西全都装进藤镯空间中。
烟雾已经将骡车笼罩,她也不怕有人看见东西凭空消失。
拿到东西,楚悠然就直接逃之夭夭,在原路返回没多久,一队人马哒哒赶来,她忙跃到树上查看。
“府中已经出事,这批河银可不能再出问题了,否则不光是我这个知府少爷,就连你们也都得掉脑袋。”
疾驰的马车内,一年轻男子探着身子,阴鸷地朝着赶马的人厉斥。
就在刚刚,他那身受重伤的知府爹才被抢救回一口气,将贼人听到河银之事告诉他,他才忙带着人赶来。
“大少爷,河银队伍就在前面。”
在最前头的官兵隐约看见了百米外的马车。
一行人欣喜地策马而去,可是近了,才发现队伍的异样,所有的官兵横七八竖地躺在地上,夜空中满是血腥味,细闻的话还会闻到股淡淡的异味。
但鱼大少爷一心只顾着河银,他丝毫没有顾及那些地上的尸体,直接奔到骡车前,看着空荡荡的车厢,他紧绷着的神经瞬间崩塌,“完了完了,河银还是被那该死的贼人抢先拿了。”
“该死,该死,本少爷势必要找出那两个小贼,把他们弄个生不如死。”
鱼大少爷面目狰狞嘶喊着。
“谁!”
一位官兵见斗篷男摇晃着起身,猛地大喝,鱼少爷扭头见状,猩红的目光布上杀意,“还不快给我拿下这个贼人。”
斗篷男扶着剧烈犯疼的头,眯眸看向持刀的十几名官兵,微微往后退着。
他中了那个女人的毒,此时,根本无还手之力。
就在官兵们齐齐朝斗篷男冲过来时,忽然跟前丢了个东西过来,当即就升起烟雾,不知是谁喊了句有毒,众人登时顿住脚步,捂住了口鼻。
又来……
斗篷男拧起眉,正打算趁机逃走,手猛地被抓住,不受控制地被拉着狂奔。
“砰!”
楚悠然一股脑的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人轰然倒地,她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你,你,没事吧?”
喘了半会,楚悠然才缓过些气来。
问完,见地上的人没反应,她伸了只脚过去,踢了踢地上的斗篷男,但依旧没反应, “难不成是中毒太深死了?”
嘶,要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罪过大了,毕竟这人好像不是个坏人,而且他还与自己一同杀了鱼知府。
“真是蠢,白日在鱼知府中的时候知道躲开毒,现在怎么不知道躲开了。”
楚悠然蹲下,正要将人给扶起来喂解药,结果手刚触碰到他的斗篷,他人忽然就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了地上。
“你,你,白眼狼……”楚悠然被压得动弹不了,艰难地睨着掐着她的斗篷男吐声,“刚刚,可是我救了你!”
“把,解药,拿来。”
斗篷男掐着她脖子的大掌微微加重了力道,气若游丝。
“解药在我的怀里。”楚悠然的小脸涨红无比。
斗篷男闻言,当即伸出一只手摸向楚悠然的怀……
然,楚悠然忽地一拳砸向他的脸,他人登时倒在地上,楚悠然反压,两人缠打在了一起,向坡下滚去也不自知。
忽然,两人同时伸手扯下对方的蒙面巾。
下一秒,两人眼眸瞪直。
“祁景温!”
楚悠然率先破声。
祁景温怔愣过后,神色倏地冷下来,眼底染上抹杀意,他欲抬手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腕上的佛珠手串与楚悠然的藤镯缠在了一起。
他眸色微凝,以前从未见到楚悠然戴着这个似木非木的镯子过。
“扑通!”
还未等祁景温多想,两人一同砸进了河里。
一道亮光猛地自两人相缠着的藤镯和佛珠乍现,刺得两人当即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