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事情就更复杂了,再加上一系列巧合和误会,连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但我不会把这一切写在纸上来自娱。总之,我确实有过害怕或类似的感觉。如果我知道自己害怕什么,那我早就迈进一大步了。
奇怪的是,我毫不感到自己精神失常,而是确确实实看出自己精神健全。所有这些变化只涉及物体,至少这是我想证实的一点。
十点半钟
话说回来,也许那真是一次轻微的神经质发作。它没有留下任何迹象。上星期的古怪感觉今天看来十分可笑,我已经摆脱了它。今晚我很自在,舒舒服服地活在世上。这里是我的房间,它朝向东北,下面是残废者街和新火车站工地。从窗口望出去,在维克多-诺瓦尔大街的拐角,是铁路之家的红白火焰招牌。由巴黎来的火车刚刚到站,人们走出老火车站,在各条街上散开。我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不少人在等候最后一班有轨电车,他们正站在我的窗下,围着路灯,大概形成了愁苦的一小堆。他们还要等几分钟,有轨电车十点四十五分才来。但愿今夜没有生意人来投宿,因为我直想睡觉,早就困了。只要一夜,美美的一夜,所有那些事都会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