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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南美:阿空加瓜登顶之旅

➢12月26日

下午从北京飞巴黎。

三人在机场会合后,发现同伴大勃(陈昱杰)居然带了两个大包,明显超重。我们立刻检查,强制淘汰多余装备,减仓出发。登山不是出去过日子,干净利落才让人精神。每次出发登山都有这个做减法的程序。

巴黎转机到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历时五个小时。半夜到巴黎机场,大家无精打采,勉强挨过。

2010年1月7日在阿空加瓜的二号营地(5500米)

好在法国航空的电视节目选择很多,有上百部电影,我们看了七八部。

➢12月28日

上午9:00到布宜诺斯艾利斯,从国际机场转到国内机场,机场大巴需要一个半小时。改签机票,提前至16:00到。因天气原因,我们在机场多耽误一个多小时。Bobi女士是我们的登山向导,她很热情,已经在门多萨机场等候。但行李未到,只好填了一堆单子,先去旅店休息。记得前年,同样情况发生在三个美国登山者身上,结果其中一位直到出发进营,仍然没有接到行李,只好高价租借了全套设备。一直等到半夜,我们三个人的行李才到酒店,当下心安。因为调整时差,睡不着,干脆就用电脑看电视剧《蜗居》,直到天明。

门多萨是阿根廷的第三大城市,以旅游、酒庄和登山闻名,历史悠久,景观很好。几个中心广场很有特色。方泉和大勃起早逛城,心满意足。Bobi 33岁,意大利后裔,双重国籍。登山季节当导游,之后去欧洲培训登山者。她的男友也在做导游,看来生活很自得。因为女性导游很少,Bobi的性格很开朗,人也精神,所以整个阿空加瓜地区,她的人气都非常旺,处处有朋友。

➢12月29日

我们组一共七人,其中一个人临时变卦了,结果,除了我们三个中国人外,还有一个美国牙医保罗,52岁,幽默健谈;巴西管理学家艾伯特,40岁,热情开朗。另有一名女性,丹麦对冲基金的丽娅女士,36岁,身材姣好。大家彼此寒暄后,便一起去办理登山证,每人大约550美元,需要先换成阿根廷比索,时下是1∶3.8左右,比前年要高些。

另一个向导是门多萨人费德里克,36岁,没有结婚,目前还与妈妈住在一起,节省住房成本。他与Bobi一样,已经干了十多年的导游,这是第二次与Bobi组合。他本人正在学习厨艺,希望年龄大后开个餐馆。相比之下,他话语不多,透着诚恳和随和。他逐一为我们检查了行头,除了方泉和艾伯特需要租借高山靴外,基本符合标准。记得,前年的导游丹尼尔过于挑剔我们的行头,结果,大家不得不在他的店里高价租借各种几乎用不上的器械,很不地道。

2010年在阿空加瓜大本营过元旦

下午,开车三个小时去了一个山庄,途中吃了一顿阿根廷烤牛肉,味道很好。晚上在山庄喝啤酒,与艾伯特聊天。饭后有一个关于阿空加瓜的幻灯片,大家疲惫,都没有去看。

➢12月30日

10:00出发,开车15分钟到阿空加瓜山门,进行登记。缓步行军三个小时,到第一个营地Confluencia,海拔3400米。其间休息了三次,基本上是走马观花。自然景象优美,始终面对阿空加瓜的主峰,抬头白雪皑皑,身边绿草丛生。当年好莱坞拍的《西藏七年》( Seven Years in Tibet )一片就是在这里搭的景,一座铁索桥已经成为重要景点。

下午在营地时,加入了一对南非来的夫妇。男的叫路易斯,是专业冒险家和讲演者,据说是全球第一个在北极点上游泳的人,游了一英里(1英里≈ 1.61千米)。他的爱好是在所有高山湖里游泳,表达环保的概念。他的太太则为他摄像。大勃认为她很像名模克劳迪,我和方泉则认为大勃纯属高原反应。

入山后,第一次体检。检查血压和肺呼吸,大家正常。也许有些兴奋,加上时差,我们几个人早上4:00便在帐篷里海阔天空地聊起来了。结果,早饭时几乎营地上各个帐篷都对我们友善地抗议。水质不好,方泉和大勃都有些闹肚子。

➢12月31日

上午10:00出发,进行适应训练,上行三个小时,到了4100米处,见了阿空加瓜主峰的南面,拍照留念。下午回来,看到路易斯夫妇刚刚完成他们的行为艺术,因为附近没有湖,即在河流的上游,垒起了一堆石头,憋出一块水洼,路易斯裸体泡在里头,拍了一段录像。他们似乎很兴奋,大谈以往成就,好像过多提及名人,弄得保罗和丽娅不以为然,常常讥讽他们。

当天是除夕,晚饭加了红酒。半夜里烟花四起,鞭炮齐鸣。我们都没有出帐篷。

➢2010年1月1日

八点多出发,开始了最为漫长的一天攀登。大约七个半小时,到达大本营,海拔4300米。这一路前面平坦但漫长,两边雄伟的山体夹着砂石路,没完没了地走。

20年前,在这片雪山上,曾经发现了一个儿童的木乃伊,只有八岁,增添了阿空加瓜的神秘色彩。

第二次体检完成,大家一起搭帐篷。导游称,以后几个高山营地都要自己搭帐篷,不过,可以每人支付30美元的小费,当地背夫将帮我们解决。尽管大家不甚愉快,最终还是同意支付这种垄断价格。

下午依稀下起了雪,不免担心起来。前年折戟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接连下雪,掩埋了上升的通道。毕竟到了4000多米的高山,头开始紧了。大家都在拼命喝水,每天医生建议是四大壶。喝水如吃药,我们不断在壶里放茶叶和维生素泡腾片。我生性不喜喝水,登山喝水是最烦恼的事情。其实,喝水多尿多,半夜出帐篷解手的痛苦只有老山友才能理解。这次开始学会用尿壶了,不过技不如人,看到几位老外大清早提着特制的高级尿壶悠然自得地排队如厕的样子,还是很新奇。

➢1月2日

按计划休整一天。上午用了一个小时,爬了一个冰雪坡,试试冰爪和冰镐的使用。我的冰爪带子太短,无法系上我的高山靴。结果,保罗给了一段鞋带,声称要50美元。费德里克帮我调整了一下,就算对付上了。这却给我登顶留下了一段隐患,其实,这段鞋带可不止值50美元。

血检的指标成为大家的关注点。有两个指标,血氧饱和度和血压。每天检验,前一个最紧要,我、保罗和丽娅基本都在80以上,比较好。方泉和艾伯特在70以上,一般。大勃多在60多,偏低,被迫不断喝水,但效果不明显。医生总是在威胁他。每天如此,他自己也很忐忑,希望不至于“出师未捷身先死”。

闲来无事,大勃兴致勃勃地拿出以前写的诗词,引发了一下午关于诗歌的讨论。方泉显然是行家里手,评点几十年诗歌流派,我则老老实实地复读唐诗三百首,打发时光。

➢1月3日

首次冲击突击一号营地。海拔5000米,负重未来几天的食物,送到营地准备。上去用了三个半小时,休息三次。不过,下撤到大本营的过程却十分惬意,Bobi连蹦带跳下来,我也一时兴起,用当年下乡放羊的方式,一路飞奔下来,紧跟其后,居然40分钟下来,让导游和同组的队员大吃一惊。

夜里大风骤起,令人担忧。

➢1月4日

休息一天。

Bobi带我们去号称是世界最高画廊的一间大帐篷看画。这个画家在这个高度根据客人的需求作画,偶尔也到顶峰去画几张,但价格非常昂贵,动辄几千美元。画风有点模仿凡·高,过于嚣张和模糊。我们与画家攀谈,同时也选了几张。我和方泉各买了一张,一张是夜景,一张是登顶的情景。大勃选了四张,留在那里,等待登顶回来再定。画家在画廊中多种经营,也办理卫星电话、上网和图书购买等内容。看到历史画册,得知阿空加瓜的首登日子是在一百多年前,首个女子登顶是在1952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方泉和大勃都在给国内的友人打电话,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等登顶吧。

在阿空加瓜大本营的画廊

静谧的阿空加瓜太阳

尽管几位同胞百般劝阻,担心感冒,我还是坚持去洗了个澡。10美元,可以洗十几分钟。刮了胡子,刷了牙,真是全身通泰。

正式攀登前,最后一次体检,有点担心两位同胞队友。方泉体检时我就乱打岔,与女医生开玩笑,好在顺利过关。大勃的血检就很麻烦,从手指、耳朵到脚趾头,医生检测了三处,终于勉强达标。阿空加瓜的医疗系统的确很严格,前年我们有三个队友都折在这里。这次全队达标,是个好兆头。

➢1月5日

上午10:30出发,三个小时就达到一号营地。比前年的营地低了200米。

一天大风,基本在帐篷中看书,夜里则听音乐,醒多睡少,不碍大局。这次爬山,得到汤世生君特意准备的方正“文房”电子书,非常有用。前前后后大体上复读了20多本书,主要是文学名著和轻松作品。其中复读了30年前看过的书,如托尔斯泰的《复活》、《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雨果的《九三年》、《笑面人》,契诃夫的文集,《儒林外史》、《李清照文集》,也看了耳熟的《孽海花》、《幼学琼林》等。心境和年龄不一样,读书的感受也大不一样。好在有方泉这样的文学老青年和大勃这样的抬杠专家,每天交流和争吵显得很有内容。下山以后,估计会十分怀念这段日子。

➢1月6日

11:30出发,三个半小时后到达第二突击营地,5500米海拔。

头痛开始,先吃阿司匹林泡腾片,后吃散利痛,立即见效。其他几位队友似乎都正常,能吃能睡。

两天来,丽娅步伐太慢,导致大家被拖得疲惫不堪,没有任何正常的登山节奏。而且,她本人大约从金融圈出来,一直表现出公主模样,言谈也颇高傲。在艾伯特和保罗两位百般呵护下,非常自得,不思进取。反而认定她的节奏就是全队的节奏。我第一天与她交谈时,很客气地问她是否来过中国,她居然断称“I have never been there”(我从未到过那里),令人气堵。尽管大勃不时夸耀她的魔鬼身材,但是,我们几个始终与她保持冷淡。我私下与保罗商量,向导游提出建议,分队进行上升。不久,费德里克来帐篷告知,可能丽娅要放弃了。

➢1月7日

结果,要放弃的是巴西人艾伯特,让人意外。他头痛,而且始终感到寒冷,晚上无法入睡。尽管这是他第二次来阿空加瓜了,不过,他还是达到人生新高,很满足,并且表示,要回到大本营等候我们的好消息,每天给我们祈祷。看到他气壮如牛的身体和诚恳的表达,不免心中有些黯然神伤。

大风,天气预报不太好,导游要求大家在二号营地再留一天。

高山如厕,风景优美。

➢1月8日

终于,11:00决定去第三突击营地,海拔6000米。时间大约是三个小时,这是最后一个营地,明显寒冷,风急,而且呼吸困难。方泉感觉不太好,不断暗示量力而行,自称已经达到新高。如此善待自己,估计此君随时想溜号。我和大勃一起商量,让这孙子轻装上阵,还是争取三人一起会师顶峰。

五个人冲顶的队伍,只有两位导游,而且丽娅始终拖后大家一个小时,占用一个导游。晚上,导游组织开会,说明一旦有一位放弃,就必须带下去一位导游。之后,任何人再放弃,只能全体放弃登顶。要求大家必须听指挥,不能在途中与导游讨论。

想到丽娅可能没有能力但却坚持冲顶,这样就给全体带来明显的威胁,我们几个人非常担心,可能两个星期的准备就赌在丽娅一个人的身上了。晚饭后,保罗主动来到我们的帐篷讨论,决定:第一,希望导游说服丽娅放弃;第二,我们愿意分担一部分费用补偿丽娅主动放弃;第三,我们一起说服丽娅放弃。保罗担心我出面会由于中国三人的集体形象而得罪导游,主动提出代表我们与导游讨论。不到十分钟,保罗就兴奋地转回来,告诉我们,导游完全站在职业立场上,已经决定强迫丽娅下山了,这大大提高了我们登顶的概率,皆大欢喜。我们三人在帐内将次日登顶的东西安排好,并提醒方泉如何应对困难局面,似乎万事俱备,但这也恰恰掩盖了其他的风险。

在阿空加瓜四号营地海拔6000米处仰望

➢1月9日

我一夜没有合眼,听两位同伴在梦中的浅吟低唱,这是历次登顶的体验。2004年登顶欧洲厄尔布鲁士和2005年登顶非洲乞力马扎罗时,均是一夜无眠。

5:00出发,披星戴月,眼见上方几十个头灯不断闪烁,很受激励。天亮时分,大约八点,我们开始快速通过大风口。风速很大,夹着飞雪,顶风前进,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低头紧紧跟在费德里克的身后,不错步地快行了20分钟,才到一块大岩石处喘息片刻。费德里克死盯我的鼻子,认为我可能已经被冻伤了,因为没有换面罩。

到第四个小时,全队开始换冰爪,我们都自己慌忙换,但方泉期望导游帮忙。等导游换好自己的要帮他时,发现方泉已经被冻得全身麻木了,两眼直愣愣地祈求着。费德里克立即用双手给方泉进行按摩,帮助他缓过一口气。同时要求他立即下山,我和大勃还要讲情,可方泉已经斗志全无,提出放弃,甚是可惜。Bobi陪同方泉下去后,费德里克严厉地与我们剩下的三个队员说明,任何人下去就必须全队下去。

大约半小时后,费德里克突然告诉我和保罗,大勃的脸色不对,动作变形,我们可能必须整体下撤了。保罗绝望地看着我,我坚决地与费德里克讲,你看错了,大勃毫无问题,只是表达方式有问题。他一直在跟大家拍照,上上下下,而且背了很多东西,应该再给他半个小时看看。我回头向距离我们30米下方的大勃招手并喊话,希望他上来。他笑笑没有动地方,费德里克狐疑地讲,也许再看看吧,就过去招呼大勃。我和保罗彼此看了一眼,会心地也意志坚定地加速向上攀登。下山后,我们交流时都提到,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根据自己的体力和意志向前的,不会顾及第三人。这也许就是大勃的精神状态与我们的差别。大勃后来讲,费德里克还是劝他下去,他考虑纪律约束,就没有坚持,随他下山了。只是下山的路上,不断地后悔和懊丧,本来可以与我们一起登顶的。

2010年1月10日阿空加瓜登顶

在其后四个小时里,我死死咬住保罗,非常艰难地上攀。因为,原本安排三人一起上来,我的午餐放在方泉的背包里了。只有一瓶水,兜里有两块软糖。冰爪又坏了一次,冒着被冻伤的危险,自己修理冰爪,没有人能帮助我。最后几段十分陡峭的冰雪路,手足并用,看到一拨拨人主动放弃,或者被导游劝下来,真是随时有放弃的念头,只是不甘心。我们几乎每隔十分钟就要休息片刻,大口喘气,有两次几乎被强风憋住呼吸,完全喘不过气来,眼泪都被憋出来了。终于在八个小时的连续攀登后,在13:00点到达阿空加瓜的主峰,海拔6962米!

当天冲顶的有七八十人,顶峰上只有八九个人,还有一半是导游。我和保罗躺在顶峰15分钟,一动不动。顶峰有1/8足球场大,方方正正,有个风标,也有几个墓地,好像是登顶出事后,家属的祭奠品堆积起来的。因为风大,不敢到边沿上看风景,只是勉强照了几张相,保罗给我一块牛肉,便在13:30下山,因为体力消耗太大,步履蹒跚,经常踏空。不久,我的冰爪第三次掉了,我实在没有耐心去修理,将错就错卸下冰爪下山。结果,更是凄惨,不能和别人一样沿着雪线下山,只能走更为陡峭的碎石路,不仅缓慢,而且有危险。上面有人踩到了滚石,我们下面就要赶紧躲避。更有问题的是,我已经没有水了。身体脱水而虚弱。只能一步一步地蹭下山来,下山路好像没完没了。大约走了四个小时,才回到6000米的营地。其间,至少摔了十几个跟头。

12个小时,几乎只靠一瓶水,我完成了冲顶和回营。回来时,方泉和大勃已经下山到大本营了。在6000米待两个晚上毕竟不是好事。我和保罗回帐后,基本都没有吃晚饭,便蒙头大睡,直至天明。

➢1月10日

11:00, Bobi、保罗和我,收拾行李,拆掉帐篷,开始负重下山了。其间,看到另一个队,12个队员,有10个已经放弃了,不断在不同海拔休息,有疲惫和崩溃之感。其中有个以色列队员,一直咬住我们的队伍下撤,如果没有我们三个人的呵护,他几乎下不来了。

离营地不远,看到队友和营地工作人员都出来迎接,鼓掌和拥抱,非常欣慰。

听大勃述说详情,许多误会,许多遗憾。不过,这就是登山的乐趣。就连一向孤芳自赏的丽娅,也走出帐篷主动与保罗和我拥抱祝贺,顿时,我倒有些怜悯这个已经登过两大洲顶峰的女子了。她与我们男人组混在一起,还是有些吃亏的。

晚上,大家开了香槟庆祝。两位导游也诚恳表达歉意,希望未能尽兴的队员能理解和谅解,毕竟,在高山上,安全比登顶更为重要。尽管大勃仍然是怨气十足,不过,在方泉表达他对费德里克的感激和继续攀登永不放弃的信心后,全队惊讶他英文的迅速进步。大勃在用敬酒表达他对导游的谅解之后,似乎无心地告诉大家,昨天丹麦大妞丽娅曾主动到方泉的帐篷勾搭一番,相谈甚欢。得知方泉的博客有几百万的访问量后,丽娅和Bobi都依偎在方泉怀中留影,声明她们是与山友结缘,不屑与中国粉丝争宠。

方泉与丹麦队友和阿根廷教练

隔壁大帐里,12位队员也同时对两位登顶且能直接返回大本营的英国队员表达祝贺。这两位均在20多岁,都是医生。大家都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医生,尤其是牙医来登山?

➢1月11日

十点多,整队下山。骡子将我们的行装带下来,我们归家心切,一路风沙大作,颇为辛苦。临时,我们又增加了一个队友,56岁的俄罗斯人。他到大本营后,身体不适,立即返回。尽管一句英文不通,但气质颇为高贵、坦然、友善。我和大勃用当年曾学过的几句俄文,不断与他调侃。

看着一队队人沿我们的小路盘桓而上,心中不免给他们祝福。一路上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亚洲人和非洲人,有些奇怪。七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山门。再过了三个小时,我们到了门多萨的一家四星宾馆。

夜里23:00,我们六个山友喝酒庆祝,方泉因股票上涨,建议我们与他一起请客,称为中国之夜。大家去了一家十分地道的意大利餐馆,非常愉快。

➢1月12日

第二天,大家一起去还租借的登山鞋具,我在旅馆改机票,提前两天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打了三次电话,前两次均要改票费,每张120美元。第三次,是个经理,同意免费改票。这样,我们省了几百美元,当晚就走。中午大家和导游一起为我们饯行,艾伯特、保罗和丽娅都专门到大堂相送,很是动感情。丽娅将成为大家的联络中介,大家相约有机会一起来中国玩。晚上,我们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半夜,找到一间家庭餐馆,味道尚可。

➢1月13日

中午在阿根廷的一个并购顾问公司午餐,老板曾担任阿根廷能源部副部长,是老朋友。他为我们精心挑选了阿根廷牛肉和点心,犒劳我们。

之后,我们参观了河边的一家私人当代美术馆。这是阿根廷最大水泥商的遗孀建立的。她不懂经营,干脆就将企业卖掉,留下巨大的厂房,建立了一个美术馆,比前年我们看到的国家美术馆要好得多。整个建筑四层,画廊空间长达百米以上,画作的布置也很考究、简洁,主要是现代拉美作品,也有若干罗丹、安迪·沃霍、弗林特、达利、米罗等的作品。

下午去商业街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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