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2.1 《红色的葡萄园》( The Red Vineyard )
文森特·威廉姆·凡·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
75cm×93cm
布面油画
绘于1888年
现藏于莫斯科普希金博物馆
据说,凡·高在有生之年只卖出去过1幅画——《红色的葡萄园》( The Red Vineyard )(图2.1)。
但是,截止到2020年,全世界最贵的50幅画里有8幅画是凡·高创作的。这非常讽刺,仿佛大家在他活着的时候完全看不到他似的。他活着的时候怎么就不出去多挣点钱呢?其实不是凡·高不想多挣钱,也不是他挣不到钱,而是他不需要挣钱。凡·高生前的具体情况跟我们听到的传言可能不太一样,他的生活其实也没有那么窘迫,至少不至于吃不起饭。
早些年,凡·高其实一直都有我们现在所谓的“正经工作”,他的家里有很多人都从事教会的工作,凡·高自己也曾是一名牧师。其实凡·高的整个家族跟艺术品市场的渊源都很深,凡·高的叔叔是做艺术品买卖的,尤其是绘画买卖,而凡·高的弟弟等人都从事着艺术品市场和销售相关的工作。在这样的家庭环境的熏陶下,凡·高不仅是一个在教会担任神职工作的人员,同时也会一点绘画创作。但是直到27岁,凡·高才开始全职进行艺术创作。
这么看的话,他从事艺术行业算比较晚的。27岁才开始画画,他的创作水平和熟练程度肯定就不如那些从五六岁就开始画画的画家,所以他的画卖不出去也很正常。但是他死了之后画却变得非常抢手,这真让人感叹。造成这种现象的关键原因其实无关乎凡·高的艺术造诣,而是关乎凡·高艺术品的商业运作模式。正是凡·高的弟媳对凡·高画作的商业运作,才让凡·高的作品有了能进入大家视线的契机,最终成了有价值的画作。在这些画作价格的最巅峰时期,它们不太像是艺术作品,而更像是商品。即使在今天,他画作中的商品价值也远高于画作本身的艺术价值和在艺术史中的价值。
关于凡·高的画,除了我们上文所说的,还有更具讽刺意味的故事。凡·高生前的画非但卖不出去,大家甚至都看不上眼,比如那位帮助凡·高接耳朵的医生,他就不愿意接受凡·高的画。当时凡·高为了感谢这位医生给他治疗,给这位医生免费画了一幅肖像画。后来这位医生拿凡·高的这幅画来垫他们家的鸡棚。当然这幅画最终被艺术品收藏家买走了,不知道这个医生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但我猜想他是不会后悔的,因为当时凡·高的画作就是不被人喜欢。
可是讽刺的事来了,在凡·高去世之后,这些画不仅卖得好,甚至还有人不遗余力地偷它们。如果说《蒙娜丽莎》是这个世界上运气最好的画作,那凡·高的画作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运气最不好的画作——他的画经常丢。如今有记录的材料表明,凡·高的艺术作品一共丢失过37幅。其中的原因恐怕不只在于安保不力,或者受欢迎程度不够,还在于产能很不一样——这才是更深层的原因。凡·高留世的作品高达2000多幅,而达·芬奇留世的作品只有不到20幅,剩下的都是手稿。二人的作品被盗的概率的差距就相当于用枪射击一只大象和一只蚂蚁的区别,显然大象更容易被射中。也就是说,凡·高留存在世的2000幅画作更容易成为盗窃者的目标。
离我们最近的一次凡·高画作失窃案发生在2020年3月30日,在荷兰。
2020年3月30日凌晨,窃贼潜入荷兰的辛格拉伦博物馆(Singer Laren Museum),他们毫无顾忌地击碎了博物馆的防盗门,将凡·高在1884年创作的一幅作品《纽南的牧师花园》( The Parsonage Garden at Nuenen in Spring, 图2.2)大摇大摆地偷走了。当时这幅画正在荷兰巡回展览,是荷兰北部格罗宁根博物馆(Groninger Museum)永久收藏品中的一幅。得知它被盗后,该博物馆馆长杨·鲁道夫·德·罗姆(Jan Rudolph de Lorm)在新闻发布会上强烈谴责了这一事件,他愤慨地表示:“我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愤怒。”
这件事对格罗宁根博物馆的影响很坏,因为画作的丢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它对辛格拉伦博物馆来讲更是糟糕,因为窃贼直接挑战了博物馆的安保系统。这件事也让媒体和观众义愤填膺,他们纷纷表示了对这幅画的同情和对窃贼的谴责。不过,凡·高的画丢失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丢失的方式也千奇百怪。
图2.2 《纽南的牧师花园》
文森特·威廉姆·凡·高
25cm x 57 cm
嵌板纸面油画
绘于1884年5月
曾藏于荷兰格罗宁根博物馆
这家博物馆在疫情期间一直对公众关闭,这就给了这些盗贼可乘之机。据说盗窃案发生在当天凌晨3时15分,当时博物馆的警报已经响起,但是等警察来到博物馆的时候,盗贼早就离开了。警察在现场发现了一扇破碎的玻璃门,可见劫匪多么猖狂,他们堂而皇之地破门而入,完全“不讲武德”,毫无技术含量地盗走了这幅画作。几个小时之后,该区域的警察局宣布,凡·高的《纽南的牧师花园》被窃贼盗走了。
不知道是这几位劫匪故意的,还是冥冥之中的巧合,3月30日这天恰好是凡·高的生日。要是凡·高知道在他生日这天自己的画被偷了,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呢?毕竟在他活着的时候,别说被偷,他的画连送都送不出去。
凡·高画作的这次失窃同样也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无数的媒体对其进行了报道。此外,还突然冒出了很多艺术品解读大师对这幅画的内涵进行解析。要知道,这幅画在丢失之前,从来没有人关注过它,更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被借到现在的博物馆展览的。别说它的价值,就连价格估计都没什么人给它估价。毕竟凡·高一生画了2000多幅画,我们现在要认全这些画估计都费劲,更别说了解它们背后的故事以及创作初衷了。偷盗这个行为,竟让凡·高的某一幅画可以从几千幅画中脱颖而出。然而,这并不是一个特殊的事件。
其实凡·高的画丢失的还有许多,从1975年开始,凡·高的作品就丢过20多幅。这些丢失的绘画作品又是因什么样的契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偷的呢?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话题。
凡·高出名后,他的画作就备受关注,不仅被资本家关注,同样也被那些不法分子关注。当然凡·高自己不知道这些故事,毕竟他出名是在他去世之后。1975年2月17日,当时米兰的一个画廊里正在展览印象派的艺术品。展览盛况空前,文森特·凡·高、保罗·高更(Paul Gauguin)、保罗·塞尚(Paul Cézanne)、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Pierre-Auguste Renoir)、让·巴蒂斯特·卡米耶·科罗(Jean Baptiste Camille Corot)等艺术家的作品都在这次展览中亮相。这是一场关于印象派的视觉盛宴。
这次展览受到了很广泛的关注,随之而来的就是比平时更严格的安保措施。但即使在如此严格的安保措施下,盗窃案还是发生了。展览开幕当天晚上罪犯从1楼潜入博物馆,在警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登上了3楼。他们到展厅后,拿出刀把当时能看到的一些艺术品切割下来,将画框扔在一边,其中就包括一幅凡·高的水彩画。不过这次我们比较幸运——同年的4月6号,这些艺术品就在一间无人居住的公寓中被发现了,地点就在米兰。很可能当时窃贼还没有找到买家,无法出手这些艺术品。所以这些艺术品被收回时情况都还比较好,没有遭到损坏。
这些艺术品被找回之后,报纸为这些艺术品估价约500万美元。当时的印象派作品还不像今天价格这么高,商业炒作的情况还没有今天这么严重。
凡·高的这幅画在当年的4月6日被就找回来了,失窃没多久就破案了,这事儿看起来似乎很幸运,但真正不幸的事在后边。在这些艺术品被追回一个多月之后的1975年5月15日,小偷在该博物馆进行了第2次作案,而且利用的是相同的警卫盲区——他们用同样的手法再次偷取了该博物馆的画作藏品!当时的报纸讽刺该博物馆,说第1次盗窃完全是第2次盗窃的一次彩排。
第2次盗窃案比第1次盗窃案还要严重,小偷一共偷走了38件作品(第1次偷走28件),这其中就含有刚被找回来的那幅凡·高的水彩画(图2.3)!它居然又丢了,也不知道这偷东西的人怎么就这么热爱凡·高。
再次遭受打击的博物馆,这次更是加大了调查力度。在高强度的侦查之下,小偷比上次更快被抓——刚1个月。1975年6月17日,警察得到消息后,在一次例行的交通检查中,在一辆带有新西兰牌照的奔驰车里发现了一些第2次失窃的作品。这些小偷中有一名南斯拉夫人,他当时还被检查出身上携带的是造假的旅行证件。在调查中,警方发现这些人可能不只是盗窃艺术品和从事跟艺术品相关的非法交易,他们很有可能还涉嫌谋杀、毒品交易以及卖淫等犯罪活动,而且其背后明显有组织在操控。最后,经过国际刑警组织、意大利警方和当时“联邦德国”(简称西德)警方的联合调查,在1975年11月2号这一天,这一盗窃案暂时宣告结案。
在当时丢失的38件艺术品中,一共追回了26件。“联邦德国”抓捕嫌疑人3名。这26幅画中,有15幅画是在一个意大利富商家中查获的。这件事证明艺术品黑色交易的链条已经非常完整,这些画作在第2次被盗后已有一部分被销赃出售。
图2.3 《布列塔尼的妇女》( Breton Women )
文森特·威廉姆·凡·高
47.5cm x 62cm
布面油画
绘于1888年
现藏于米兰现代美术馆
在丢失的所有凡·高绘画作品当中,除了上文提到的那幅被偷了两回的作品之外,还有一幅画的故事也特别有意思。但这并不是因为它被偷了很多回,而是因为它被偷后受到“更高礼遇”。
2002年12月7日,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凡·高博物馆正举办凡·高的作品展,该展览同时展出了凡·高的200幅画作和近500幅素描。盗窃就发生在这天7:00—8:00,当时博物馆还没有开放展览。一个名叫奥克塔夫·达勒姆(Octave Durham)的小偷闯进了博物馆,偷走了凡·高的画。
这名小偷用一个15英尺(约4.57米)长的梯子爬上了博物馆的二楼,在建筑物背面的一个窗户上开了个小洞(图2.4),随后他从这个小洞钻进博物馆,然后轻松实施了盗窃行为。当时现场的情况很奇怪,距离那个小洞更近的地方还有凡·高其他的画作,他仿佛对这些画作并未产生任何兴趣,而是直接走到了他随后偷走的那两幅画(图2.5,图2.6)面前,取下它们后便按他进入博物馆的路线大摇大摆地走了。这个人在贼圈非常有名,外号叫“猴子”,由此可见他灵活的身法。
当时,警方看到了闭路电视里的影视录像后,便初步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在2003年2月17日—2004年5月7日,警方监听到了嫌疑人11次可疑的通话记录,最后确定他是为了经济利益把这两幅画偷走的。
图2.4 窃贼在博物馆二楼窗户上开的小洞
其实当时这个“猴子”在偷画的时候就已经触发了博物馆的安全系统,但可惜的是,当时的安保措施和安全系统还未发展到直接自主关闭整个博物馆的地步,以至于警方到现场的时间足够让这个身法超群的“猴子”逃脱。此后,在盗窃案发生8年后的2010年,警方确认了相关的证据,抓获了这名外号叫“猴子”的小偷,并判处他4年半有期徒刑。“猴子”还有一个同伙,他被判处了4年有期徒刑。此外,他们每人都得向凡·高博物馆赔付35万欧元的高额经济损失。以上就是这幅画丢失和其窃贼被抓的详细记录,但这些还不是这个盗窃案最有意思的地方,最有意思的是这两幅画是怎么被找到的。
2016年1月,在这幅画丢失了约13年后,意大利警方逮捕了几名涉嫌长期海外赌博洗钱及国际毒品贩售的罪犯。在稽查相关赃物时,在他们曾经住的一个豪宅中,就在厨房旁边的一个走廊里,警方发现了这两幅画。这两幅画当时竟然被非常随意地扔在一边。警察一看,心想“这两幅画怎么那么像凡·高画的啊”,当即联系了之前在调查这两幅画被盗案件的警察。相关国际刑警一查,喜出望外:这不就是14年前丢失的那两幅凡·高的作品吗?这回可算找到了!随后,警察把这两幅画送回了荷兰。
图2.5 《斯赫弗宁的海景》( Sea at Scheveningen )
文森特·威廉姆·凡·高
34.5cm x 51cm
布面油画
绘于1882年8月
现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凡·高博物馆
图2.6 《集会从纽南的教堂解散》( Congregation Leaving the Reformed Church in Nuenen )
文森特·威廉姆·凡·高
41.5cm x 32.0cm
布面油画
绘于1884年10月
现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凡·高博物馆
荷兰的艺术史工作者仔细地检查了这两幅画,发现这两幅画保存得非常完整。也就是说,无论是偷它的人,还是购买它的人,都对这两幅画呵护有加,甚至可能比展览这幅画的人还要更重视这两幅画。而且它们这十几年来从未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这就减少了很多损耗。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一幅作品丢了以后竟然还能得到更多的保护——凡·高可能还真是艺术史上的一个特例!
凡·高的名字如雷贯耳,他是现在大众都很熟知的艺术家,但是他出名的主要原因可能还真不是他的艺术造诣。如果非要把他的知名程度和艺术造诣量化,我们可以拿他跟达·芬奇做个对比。
(1)产量:达·芬奇一生留下的画作能传到现在的不过十几幅,剩下的都是手稿;但凡·高就不一样了,凡·高这辈子留在这个世界上能交易的绘画就有近2000幅之多。
(2)学习时间:达·芬奇从小学习绘画,但凡·高就不一样了,凡·高27岁才开始正式画画。
(3)绘画时间:达·芬奇画了60多年画才画不到20幅;凡·高27岁开始画画,37岁就死了,用10年的时间画了近2000幅画,可以说基本上每两天一幅。
那大家可以想想,一幅油画的绘制所需要的流程和时间应该是多长?如果一天画一幅,凡·高的画怎么可能有很高的质量呢?你可能会说:凡·高可能发明了新的绘画方式、绘画技巧呀。这就是另一个话题了。物以稀为贵,凡·高的绘画本不应该有现在的价格,那具体是什么原因让他的作品卖得这么贵呢?这和艺术品市场、艺术品炒作都有关系。如果我们把凡·高绘画的盗窃、售卖、价格都联系起来,也许就可以找到凡·高的画总是丢的原因。
前文已说,一共有37件凡·高的艺术品被偷过。在这些案件中,目标明确、只偷凡·高的艺术品的,就有15起,其中有3件作品被偷了两次。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这些画并没有在被偷之后就消失于世,它们基本都被找回来了。而且这些画作保存得都很完整,只有几幅画被轻微损坏了。更有意思的是,每当凡·高的画丢了不久,这些作品就总会涨价。而且如果一幅画作被偷之后又被找回来了,那这幅作品的价值就会变得比被偷之前的还要高,无论是它本身的价值还是它保险的价值。另外,这些被偷的作品往往还有一种共性,那就是丢之前并没有人知道这幅画长什么样,只有在它丢了之后,人们才知道它的样子。
从上面我们总结的几起盗窃案件来看,整个艺术品黑市其实是一个完整的链条:有人去偷、有人去卖、有人去买、有人去销赃、有人去洗钱,甚至还有专业人士对画进行保护、修复和鉴定。而且购买这些画的往往都是那些国际上的大罪犯、大毒枭等,比如上一篇提到的那两幅画的盗窃案,就有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毒枭参与其中。警方甚至在征集线索举报信息中提示,跟这些犯罪打交道是非常危险的。这就更令人费解了,这些画放在这些暴徒的手中竟然被保护得更好又是为什么呢?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凡·高的作品在黑市上是一种通用货币。当然了,这些都只是猜想,我们只能通过凡·高绘画失窃案的蛛丝马迹去揣测。
下面我总结了一些丢失的凡·高作品,从这些作品当中能发现一些好玩的事情,比如盗窃他作品的人都偏爱哪种画,以及这些画作最后是怎么被找回来的。比如1990年,凡·高被窃的一幅作品在一年之后竟出现在了比利时的一个银行保险箱中。一个“赃物”竟能流进银行保险箱,这背后必然有着惊天隐情。凡·高的画作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它们究竟是否符合我们现在给它们界定的价格和价值,我想真正的答案要是让凡·高知道了,他只怕也会被惊得瞠目结舌。
《情人:诗人花园IV》( Lovers:The Poet's Garden ,图2.7)于1937年被盗,这幅画仅在1888年通过文森特·凡·高写给他兄弟西奥的一封信和一张黑白照片为艺术界所知。1937—1938年,这幅画与其他3幅凡·高的画作一起从柏林国家美术馆被收购,很可能这个买主是想和其他人一起将其货币化。
图2.7 《情人:诗人花园 IV》
这件艺术品很可能是布面油画,是在写给西奥的信的同一年完成的。将这幅画和凡·高的书信一起阅读,会得到难以忘怀的体会。 这件作品自1937年起就已下落不明,至今没有找回过。
1975年2月17日,凡·高的水彩画《布列塔尼的妇女》(图2.3)是从意大利米兰现代艺术画廊被盗的28件艺术品之一。这幅画于1975年4月6日在米兰以化名登记的公寓中被寻回。一个多月后,它再次被盗。
图2.8 《罂粟花》
1975年5月15日,《布列塔尼的妇女》与其他37件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作品一起从意大利米兰的现代艺术画廊被盗。这次后续被盗的作品包括许多先前在2月17日那次被盗的。凡·高的作品于1975年11月2日在当时的西德与其他10件被盗艺术品一起在现代艺术画廊第二次失窃案侦破后被追回。
1977年6月4日,凡·高于1887年创作的《罂粟花》( Vase with Poppies ,图2.8),又名《花瓶与鲜花》( Vase with Flowers )在开罗的穆罕默德·马哈茂德·哈利勒博物馆被盗,被找回后又在2010年再次被盗,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1988年5月20日,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凡·高的名画《康乃馨花瓶》( Vase with Carnations ,1886年创作,图2.9),与1874年由约翰·巴托尔·琼康(Johan Barthold Jongkind)创作的《亚当·比劳大师在讷韦尔的房子》( La maison du maître Adam Billaud à Nevers ),以及塞尚画于1890年的《瓶和桃子》( Bouteilles Pêches )被盗。几周后,这3件艺术品都被完好无损地收回。
图2.9 《康乃馨花瓶》
图2.10 《吃土豆的人》
图2.11 《四朵剪下的向日葵》
图2.12 《织布机》
1988年12月12日,3幅价值约1.13亿欧元的凡·高画作在阿姆斯特丹以东约60英里(约96.56千米)的库勒-穆勒(Kröller-Müller)博物馆被盗。这3幅画分别是:1885年完成的3幅名为《吃土豆的人》( The Potato Eaters )的素描中的第二幅(图2.10)、《四朵剪下的向日葵》( Four Cut Sunflowers ,也称《8月至9月的过渡向日葵》,图2.11),以及《织布机》( The Loom ,图2.12,1884年),后来都被找回,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
1990年6月28日,3幅凡·高早期画作《耕地的农民》( Peasant Wowen of Arable Land )《坐着的农妇》( Peasant Woman Seated )和《根内普的磨坊水车》( Water Mill at Gennep ,图2.13),在荷兰登博什的诺德布拉班茨(Het Noordbra-bants)博物馆被盗。《耕地的农夫》于1991年在比利时的一个银行保险箱中被发现,另外两幅画于1994年通过与第三方谈判找回。
1991年4月14日,20幅凡·高画作在阿姆斯特丹的文森特·凡·高博物馆被盗,其中包括《花瓶里的15朵向日葵》( Sunflowers ,图2.14)、《鸢尾花》( Irises ,图2.15)、《麦田群鸦》( Wheat Field with Crows ,图2.16)等名作。这20幅画都在24小时内被找回,其中有3幅遭到严重损坏。1991年7月,包括一名博物馆警卫和博物馆保安公司的一名前雇员在内的4名肇事者被捕。
1998年5月19日,罗马著名的国立现代艺术美术馆(Galleria Nazionale d'Arte Moderna)在关门前不久被3名手持枪械的人抢劫。犯罪分子拿走了凡·高的《阿莱城的姑娘》( L'Arlesienne ,又名《吉努夫人》,图2.17)。1998年7月5日,8名犯罪嫌疑人被逮捕,被盗走的画作悉数回归。
1999年5月13—15日,凡·高的画作《柳树(》 The Willow ,图2.18)在荷兰登博什被盗。2006年,这幅画在一次卧底刺杀行动后被追回,两名嫌疑人被捕。
2002年12月7日,两名小偷使用梯子闯入凡·高博物馆,并带走了两幅画作《斯赫弗宁的海景》和《集会从纽南的教堂解散》。在找回的过程中,意大利执法部门对那不勒斯卡莫拉的一个分裂组织经营的毒品贩运团伙成员进行了闪电战。
图2.13 《根内普的磨坊水车》
图2.14 《花瓶里的15朵向日葵》
图2.15 《鸢尾花》
图2.16 《麦田群鸦》
图2.17 《阿莱城的姑娘》
图2.18 《柳树》
图2.19 《巴黎防御工事与房屋》
图2.20 《盛开的栗树枝》
2003年4月26日,凡·高的《巴黎防御工事与房屋》( Fortifications of Paris with Houses ,图2.19)、毕加索的《贫穷》和高更的《大溪地风景》3幅画作从曼彻斯特大学的惠特沃斯美术馆被带走。第二天,人们在曼彻斯特惠特沃思公园的公共厕所后面发现了这些艺术品。
2008年2月10日,4幅画在枪口下从瑞士EG博努勒(EG Bührle)基金会经营的苏黎世私人画廊中被盗。这些画作是凡·高的《盛开的栗树枝》( Blossoming Chestnut Branches ,图2.20)、保罗·塞尚的《穿红背心的男孩》、克劳德·莫奈的《维特伊附近的罂粟花》和埃德加·德加的《莱皮克伯爵和他的女儿们》。凡·高和莫奈的画作于2008年2月18日被追回,德加的画作于2012年4月被追回,塞尚的画作则于2012年4月12日被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