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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老师,你在说什么呢?”

“我都说了,老师这称呼——”

“啊啊,只要你能帮我解开这个案子,当家的也好,主公也好,叫什么都行。”

“更平常一点的称呼就行。”

“有什么搞不懂的?和以前解决的案子比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这种案子,人家要是老师的话,不用五分钟就能解开啦。”

一兴奋,偲就会变得满口关西腔。

“你呀,别又说些没凭没据、不着边际的话。”

“可是——”

“信息恐怕不够啊。是有做出若干种解释的余地,但如今只能以单纯的推测告终。”

“对不起,是我的讲述方式不好。”

深代突然插入了两人的对话。言耶和偲一惊之下转过头去,就见她垂头丧气的。

“没、没有这种事啦。你的话非常容易理解,说得很好啊。更何况——”

刀城言耶开始拼命地劝慰她。一瞬间,祖父江偲还在高兴,这样的话他也就会认真考虑这件事了吧,但言耶貌似乎只满足于解除深代的误会。

(好吧,一切都要诉诸老师的侦探爱好了!)

如此决心已定,偲立刻开口道:“社会上认为罪犯是笼手旭义,但真凶难道不是寄宿在阿云目家的栗森笃吗?”

“可是栗森先生原本就连小巷也没进去啊?”言耶虽显得无可奈何,但还是应了一句。

“这就是他的意图所在。”

“你想说他是在自己不受怀疑的情况下,杀死了被害者?”

“是的。何止这些,他还策划了让情敌蒙受嫌疑的一石二鸟之计。”

“喔……怎么做到的?”

刀城言耶脸上露出兴趣盎然的表情,换个角度看又感觉他似乎对祖父江偲的侦探表现很是期待。

“噗噗噗,只要关注某项事物,这问题也就没什么难的了。”

然而,偲完全是一副以侦探自居的模样,大概她误以为自己不光引起了言耶的兴趣,而且对方还想听听自己的解释吧。

“那么,栗森先生究竟是怎样在身处阿云目家二楼的同时,把进入小巷深处的贵子小姐杀害的呢?”

“还记得栗森笃在案发当天的早上,去哪里干了些什么吗?”

“去练箭场做了最后一次练习,对吧?”

“什么嘛,你都记得啊。可是,像老师这样的人,知道了这些竟然还——”

“哎呀呀,丢脸了。现在能否让我等聆听祖父江小姐的推理呢?”

言耶的措施极为严肃认真,但眼里却闪烁着恶作剧般的目光。当然了,偲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好嘞!嗯哼。栗森笃等贵子小姐去小巷后,偷偷进了庭院。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梯子架到小巷深处的砖墙上,爬了上去。拿着前端装有剃刀的箭和射箭的弓。”

祖父江偲摆出“结论已定”的表情耀武扬威,深代和阿藤“啊”的呼了一声,却又都坦率地表现出不敢领教的样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刀城言耶此时一脸呆滞。

“然后呢?”

“什么然后——老师啊,后面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也就是说,栗森在墙头射杀了贵子小姐。”

“这么说,他不是让箭刺进喉咙,而是让装在箭头上的剃刀划过并割破咽喉吗?”

“听说他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神箭手。”

“已经核实确认过了?”

“欸?不、不,还没有。这个嘛,从现在开始,怎么说呢,要一步一步来。”

“射出去的箭呢?啊,原来如此。先在箭尾结根绳子,过后再回收啊。”

“当……当然是这样了。”

“可这么一来,就变成了栗森先生是从斜上方向被害者射箭的。”

“是的。这个有问题?”

“好像贵子小姐的喉部是呈一字形被割开的,不是吗?”

“……”

“再神的神箭手,要从砖墙上射箭,呈一字形割开对方的喉部,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那个嘛……是贵子小姐的头颈碰巧歪斜着。”

“那么你说,作案后,栗森先生把凶器藏哪儿了?”

“当然是院子的……”

“没这个可能,对吧。从小巷北侧的阿云目家开始,南侧的笼手家以及路尽头的东侧的大垣家,三方的院子都被搜查过了,却没有发现凶器。”

“那就是藏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啦。”

“假设他收好梯子,把凶器搬回二楼自己的房间,然后再奔进小巷,那应该会花更长的时间,不是吗?”

“这个……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深代十分谨慎但又清晰地表达了对言耶的支持,紧接着阿藤从旁插话道:“而且栗森先生应该是真的喜欢贵子大小姐。换成笼手家的旭义先生,思恋不成大动肝火,想着什么‘爱之深恨之切’,向贵子大小姐下手倒也不奇怪,但要说栗森先生会做出那种事,可就怎么也——”

自己的推理在机会与动机两方面连遭否定,有那么一瞬间,偲“唔唔”地说不出话来。不过,她好像马上又振作了起来:“罪犯果然还是笼手旭义。”

“原来如此,那么凶器的剃刀呢?”

尽管偲反复无常地变换凶手,但言耶却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催促她接着往下推理。

“祠堂是用木头造的,所以那个缝隙里……啊,说到缝隙,砖墙上不也有吗?所以说,旭义是在事先踩过点的基础上——”

“说是剃刀,其实凶器似乎是理发店里用的那种。而且,被害者喉部被干净利落地割开了一个口子,那可是真正的一字形,所以就从这情况来考虑,我也不觉得用的只是裸刀片。换言之,难道不应该认为刀柄的部分也在吗?”

“只有刃的话,是不是就很难切割了?”

“越长就越难呢。假设握着的地方是用布裹着的,那这回的问题就变成了布被丢到哪里去了。顺便说一句,旭义不是接受过身体检查吗?”

“是的。别说凶器了,好像身上什么东西也没带。”

“换句话说,如果他是罪犯,那么凶器的剃刀只能是在现场被处理掉的。而且,考虑到栗森先生冲进小巷这一情况,范围就缩小到了小巷中段至最里处的部分。”

“那样的话,阿云目家那边砖墙上的便门不就很可疑了吗?因为笼手家那边的门位于进入小巷后相对较近的地方,而阿云目家的差不多就在半当中。”

“可是,为了把门关死,不是在内侧用铁丝一圈圈地绕住了把手吗?”

“就是啊……前不久笼手家刚把生锈的铁丝换掉,跟他家的便门比起来,阿云目家那边的似乎损伤得很厉害,但是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啊……”

最后,偲如自言自语一般,发出了茫然无措的声音。不过,当她随后看到言耶在跟深代和阿藤攀谈时,脸上又荡漾出得意的笑容。

“关于笼手家的旭义先生……怎么说呢,兴趣爱好啊、特殊技能啊,或是相比一般人有这样那样的怪癖之类的,还有什么你们没说到的情况吗?”

面对这个问题,两人都摆出了认真思考的架式。然而最终她俩还是摇了摇头,致使偲的沮丧更在言耶之上。

沉默第一次在接待室内散播开来。深代和阿藤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没能带来助益,偲看上去则像是在焦虑,言耶好不容易来了劲头,难道会因为线索不足而无法导出最为关键的推理吗?

唯有刀城言耶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反倒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啊啊!”这时,祖父江偲发出了冒失的叫声。

“怎……怎么啦?是想起什么忘了说的要紧事吗?”言耶大为振奋地问道。

“不是,乌先生又给老师寄信了。本想着一见面就马上交给你的,可是人家一不小心就忘了。”

“什么嘛……前辈寄来的信啊。这事后面再说也不迟。”

言耶正要淡然揭过,就发现深代表情奇异地看着他俩对话,于是言耶正儿八经地做起了说明:“有个人呢,是我大学时代的前辈,叫阿武隈川乌。”

言耶说,这位被自己称作黑哥的人物,是京都某个虽小但源流正统的神社的继承人,也不知他本人有无承业之心,毕业后还在进行从学生时代起便大肆开展的民俗采风活动,始终过着那样的生活,彻底成了一个民间民俗学者。只是,此人交游甚广,而且对地方上的奇怪仪礼或奇妙风俗异常精通,明明没求过他,他也会经由出版社频频向刀城言耶传送信息。不过,这些信息惠及自己,所以言耶非常感激。

“内容好像是说,漂浮于濑户内海上的鸟凭岛的‘鸟人之仪’似乎会在今年夏天举行。”言耶介绍完阿武隈川之际,偲转达了信件的内容,就在这时——

“那个……笼手家的旭义先生,可能很擅长算数。”

深代突然这么说,让三个大人吃了一惊,不过看来阿藤的反应毕竟最快:“小姐,算数是指什么?”

“你看,旭义先生回来的时候,小仓屋先生不是说过‘他在寄养的那家人家学过勘定’之类的话吗?”

阿藤愣了片刻,下一个瞬间她就放声笑道:“小姐啊,那不是数字的‘勘定’,而是指祈求神明或佛祖降临的祭神仪式,称为‘劝请’ 。”

阿藤甚至还对写成哪两个汉字认真做了说明。

这时,刀城言耶突然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G9SWKg/l34z3wxuN2qM4UhGTOUTrqC35tVEzrfvYmleugNioblptaP0vygNVuQ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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