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说下面的事情之前，必须先解释一下河童是什么东西。河童是尚未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一种动物，但既然我自己已经住在他们中间，理应没有任何质疑的余地了。那么，若问他们是什么动物，则头有短毛不用说，手脚有蹼这些，也与《水虎考略》说的差别不大。身高大致也就一米上下吧。体重方面，据医生查克说，从二十磅 到三十磅——偶有重达五十余磅的大河童。此外，河童的脑袋正中央有一个椭圆形凹痕，这凹痕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变硬。实际上，一把年纪的巴格的凹痕跟年轻的查克的凹痕手感方面完全不同。但是，最不可思议的是河童的皮肤颜色了吧。河童不像我们人类，有固定的皮肤颜色。河童皮肤可变成与周围同样的颜色——例如在草丛中时，变成草的绿色；在岩石上时，变成岩石的灰色。这当然不单是河童，变色蜥蜴也会。也许河童的皮肤组织也有接近于变色蜥蜴之处。

我发现这一事实时，回想起《民俗学》上记载：“西国河童绿色，东北河童红色”。不仅如此，我回想起，我追赶巴格时，它突然消失，看不见了。而且河童看起来有相当厚的皮下脂肪，尽管这个地下国度气温较低（平均华氏五十度 左右），它们却不晓得穿着。当然，每只河童或戴眼镜，或携烟盒，或有个钱夹子。且河童都像袋鼠一样腹部有袋子，所以收纳这些东西时还算方便。我唯一觉得可笑的，是他们腰部周围全不遮蔽。我有一次尝试问巴格这习惯是怎么回事，巴格听了，仰脸笑个不停，还回了一句：“我觉得你的遮掩很好笑。” VjyHUvqXePdoKhbB2uYpou19LLLKkPzJlop4lIoM1IOB8RVBSe6vzjDGwpp2CTYR